第04回 青山碧血

    第04回 青山碧血 (第2/3页)

,我和明哥就得离开此地,你背着秋娥,必需小心在意,不能让她伤上加伤!”

    她脸上虽然罩着一幅黑纱,但那美妙身材,在星月之下,愈显得隐约婷婷,婀娜无比!

    灵舒把剑一举,纵声朗笑道:“陆某父投母亡,祖母亦遭贵价毒手,而今暴尸山头,凄然待殓,个人生死安危,早巳置之度外,就请赐招!”

    少女娇躯,微微一抖,但立即冷然道:“这样,正好成全了你,不也好么?”

    一阵扑鼻幽香,俏影如电,人已欺身而入,灵舒只觉心坎上,被她左手微微一按,丹田真气,立即涣散,几乎当场栽倒,不由大感惊震,忙往左边一弹,阙光剑朝上一挥,“孔雀开屏”,封住少女来路,勉强站定后,对手并未立时追赶,依然抱着宝剑,如一座大理石像,怔柯柯的立在当场。

    舒儿大喝一声:“接招!”

    阙光剑划出一道银虹,如迅雷疾电,朝对手拦腰便卷,那少女往旁微闪,避过来剑,左手五指微弹,丝丝寒风如箭,正中灵舒胸前要穴,立觉全身知觉已失,眼前银光乱幌,少女长剑,斜刺而来,正中好儿左腰肋腹,立时倒地不起,鲜血长流,眼见难活。

    苏明正拟扑上前,把尸首喂驳。

    武绛珠娇声喝道:“明哥不可如此鲁莽!”

    苏明立时怔住道:“他已中了你九天奇寒透骨之阴指,又刺了他一剑,早已没命,何必怜悯他的尸骸,让驳儿失去一顿美食?”

    少女娇笑道;

    “绝人之后,事出无端,这个孽,可造大啦!再行毁尸,岂不惧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么?”

    苏明笑道:“如此依你,但阙光剑为大凉山慕容世伯之物,我们倒得把它取回!”

    “算了罢,他自己的女儿,拿物赠人,你我何必管这闲事?”

    慧娘已将怪兽牵来,请小姐和公子上坐,少女微扭柳腰,一纵而上,转回头,见苏明犹望着灵舒尸体,不由娇笑道:“人死了,还发什么厌气?也不怕犯忌,再不来,我独个儿坐驳跑了!”

    那格格娇笑,和动人的语声,诱使苏明心中大动,耸身一跃,立纵在少女身后,搂着她的柳腰,只觉软玉满怀,温香在抱,恶驳嘶啸一声,四蹄飞动,一纵即到达山顶。两条黑影,突从林中飞跃而出,少女娇唤:“苏世伯,事情已完,赶紧走罢!”

    来者正是那两位残废老头,闻呼不由愕了一愕,少女把驳角一拍,怪兽四蹄飞扬,如天马腾空,绿衣婢和两位老人,立即旋展八步登空,紧随驳后,绝尘而去。

    山头上,除了望日底,被一团烈火,全部烧光,断壁残垣,犹在不住冒着白烟以外,已无其他声息。

    慧**和与慧性等三位妙龄女尼,已将禹氏尸体,和乃师遗体,放在一起。

    敌人定后,灵舒几乎卧在血泊之中,这是一幅惨绝人寰的画像,三慧虽是佛门中人,也泣不成声。

    慧明叮嘱两位师妹,看守遗体,自己则纵到灵舒身前,仔细一瞧,舒儿蓝衫之上,剑痕犹在,鲜血津津,犹从破口处,不断流出。

    她正待伏身把人抱起,待天明之后,随同乃师一道埋葬,还未下手,腰身上,突然被人一把搂住,耳畔,有人发话道:“稍许移动,只有加速其死,千万鲁莽不得!”

    语音娇甜,类似少女,但一字一句,却极沉重有力。

    慧明一怔声,回首后望,却是一位淡红装着的少女,含笑站在身后。

    她几乎叫出声来,绝难相信人间有这种绝色美女,却有如此武功造诣,不由仔细凝望,少女微微一笑,梨涡浅呈,赛似芙蓉的嫩脸上,容光四射,如碧落仙子,偶涉尘寰。

    慧明不由面带困惑,合什问道:“女施主说得如此郑重,难道伤者未死?”

    她毫不迟疑地答道:“全身穴道已闭,又受剑伤,心脉虽然未断,但离死也不太远了!”

    慧明凄然道:“女施主既能明察秋毫,想必医道通神,如能妙手回春,小尼必在佛祖座前,念经求佛,保佑你终身平安!”

    少女娇笑道:“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样代他关怀!”

    慧明不由脸上一红,只好嚅嗫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陆施主少年有为,身世孤苦,小尼蒙佛祖慈悲,岂有不代他伤心之理,还望女施主救他一救!”

    少女淡然说道:“这么办罢!你将他祖母和其他尸体,衣椁成殓,一并埋葬,作墓立碑,尽力而行,这儿有白银两锭,办理后事,绰有余资,他伤势惨重,能否治疗,我无确切把握,只好勉为其难,归语村人,陆家门前,不准随意进入,否则,如有意外死亡,我可不管……”

    语毕,只觉一道青蒙蒙的光华,裹着一条淡红俏影,四周树木,纷纷断倒,场中,灵舒身躯,突然不见,白银却飞落慧明手中。

    三慧对场中所见,只觉触目惊心,虽然知道这些神出鬼没,武功高强的人,与南天八奇有关,但这八位奇人,除老丐现形以外,余均只有耳闻,而且这种邪门异道,既然出现江湖,自属武林里一种空前劫运。

    彼此悲锄一阵,立由慧明下岭,出资购备瓦缸棺椁,焚化亡师和师姊,并代为安葬禹氏后,诵经超渡一番,立携着两位师妹,飘然下山去了。

    就在灵舒家中,一位淡红少女,风华绝代,却伏身舒儿榻前,忙个不住。

    原来他剑伤极重,左胸下,有一道寸余长口子,几乎对穿而过,而且,他还被人点中全身穴道,更是伤上加伤,少女的淡红衣上,还沾染着不少鲜血,她好洁成癖,在平常,绝不使身上稍沾微尘,这次,算是特殊,不但毫无厌恶之心,而且见血怜人,对舒儿处境,至为同情和悯恤。

    她将灵舒蓝衫打开,就在伤口四周,用手指按了一按后,立从腰旁革囊里,取出一瓶白色药末,把剑伤封住,而后再就蓝衫之上,撕取一块长布,把伤口包扎。

    她似乎并不关心他穴道被封,任他昏迷,一七过后,创口已平,立运推拿之法,不到两个时辰,舒儿手脚稍动,口中却不住低声梦唤:“青娥,青娥……”

    少女本含笑榻前,运掌抚按,闻声,不由娇躯微抖,如中蛇蝎,往后一纵,粉脸上,薄怒微呈,但又极力忍隐。

    灵舒人已苏醒,睁眼一看,几乎叫出声来,遂从榻上,一跃而起,忽发觉自己衣装未整,赶忙把青衫扣上,刚下榻着鞋,背朝少女,忽闻身后有人娇咤道:“接掌!”

    一股热可炙人的掌风,紧对舒儿,透体而过,耳际,轰然一声巨震,遂伏扑榻上,人又昏迷不醒,也不知经过若干时日,灵舒耳旁,突闻有人娇唤道:“赶快醒来,粥已大凉。”

    舒儿重又睁眼,立觉身子已靠在枕旁,红衣少女,正坐在榻前,替自己喂粥。

    面对玉人,自然不免作刘帧平视,暗中还把她和慕容青娥,互相比拟。

    有道是:“情人眼内出西施”,灵舒总觉娥妹妹无论那一处,均能独擅胜场!

    但是,眼前玉人,明眸皓齿,肌肤如雪,顾盼生姿,与青娥殊无多大逊色。

    少女见他目光流转,连粥也含在口里,忘记吞吃,不由掩口微笑道:“别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的娥妹?”

    “那么姊姊为何对我这般关怀?”

    少女格格笑道:“拿你喂胖了,让驳儿得顿美食,岂不也好?”

    灵舒一听驳字,立时想起祖母,不由他青筋暴发,推粥欲起。

    少女粉脸一变,嗔道:“你已经有九天粒米未入,不是灵药,早已无救,赶快啜点薄粥,使肠上恢复功能,否则,提防我在你背上,又拍上一掌!”

    灵舒凄然道:“反正我这条命,算是捡来的。”

    又把少女全身,看了一眼,只觉她细柳蛮腰,削肩酥胸,柔媚入骨,笑可倾城,猛可里,突然忆及:“她这身材,似曾相识,那黑纱少女几乎和她一样,而且她对恶驳,也知道那么清楚,武林中人,狡诈百出,防不胜防,莫非她来故作讨好,另具阴谋。”这一想,不由脸色大变,剑眉一挑,冷声问道:“陆某虽为姊姊所救,可是,这身伤,是何人赐予,姊姊可愿明说?”

    他这种说法,红衣少女已颇涉嫌,明确地说,他怀疑黑纱少女就是眼前这位少女。

    少女微娥双蹙,怫然不悦道:“你受何人所伤,自己总该知道,为何反问起我来?”

    “他和姊姊一样!”

    “那就算我把你戳伤好了。”

    “你为什么又要把我救活?让我无声无息的死了,岂不遂你心愿?再说,我如活着,看到祖母的坟墓时,那只有燃起我复仇的怒火对你极为不利!”舒儿慷慨陈词,语音中充满激动。

    “然则你很恨那伤你的人?”少女脸带微笑。

    “她与我无冤无仇,毁我一生,怎么不恨?”

    “但那伤你的人,甘冒大不韪,把你从死亡中救了出来,这种苦心孤诣,你可领情?”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重重伤我?”灵舒气愤已极,话语不由冲口而出。

    少女冷笑一声,把粥碗朝桌上一放,怒道:“我妹妹自从身入江湖,连父母在内,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无理,姊姊毒手飞琼一向任性杀人如麻,对你偏生特别,这事情已超出常理,最可笑,还是你不但不心存感激,反把她恨之入骨,甚至怀疑我就是刺伤你的人,把我三盘四诂,算我瞎了眼睛,无端管这闲事……。”

    她话语愈说愈快,最后终于落下泪来,扭转柳腰不加理睬。

    灵舒不由羞愧交作,赶忙跳下床,长揖为礼道:“这只怪小弟疑心,但是眼前的事,莫不突如其来,使人困惑不解,弄错了,就请海涵罢!”

    少女本面壁而立,满腔怒火,经不住舒儿软语哀求,只好缓缓转过身子,见他低眉垂眼,一个劲的不住打恭作揖,不由瓠犀微露,噗哧一笑,右手食指,朝他额上轻轻一戳,啐道:“你呀,真是狗咬……”

    旋又觉得这有点近于轻薄,底下的话,勉强忍住不说,故作庄严道:“快把剩下的粥吃完,我有话和你细说!”

    灵舒不但感觉困顿,而且饥肠辘辘,疲备不堪,一口气竟喝了五六碗,还想再吃。

    少女立笑阻道:“久绝饮食,肠胃极强,如果过份,必招伤损,要吃,也得小停,我再亲手略备肴馔,陪你一同食用如何?”

    灵舒自然点头应允。

    壁上,挂着一张古筝,乌光闪烁,制式奇古,上有一十三弦,而且一端有数十根长短不同的钢签,另一端具有手柄,筝形虽古,这一陪衬,倒显得有点不伦不类,舒儿颇知音律,不由问道:“大约姊姊能懂古乐,故而酷爱筝琶!”

    少女微微一笑,道:“这是无音之筝,可不是悦人而设,你要听,我也不敢轻弹!”

    舒儿淡然笑道:“我就不信它能杀人!”

    “岂止杀人,而且死后还不留一点痕迹!”她头上秀发,略显蓬松,对镜理装若无其事。

    “然而死在它弦下的人,可也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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