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回 飞虹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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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回 飞虹香车 (第1/3页)

    

    感情真是一种令人不可捉摸之物,可以使生,可以使死,月婵惊绝之余,已不顾危险和生命,心目中,只有灵舒的秀骨丰神,微抖双臂,踏梢而来。

    四周,响起一片冷笑道:“招子不亮,竞来武陵撒野,岂非自讨苦吃?”

    又有人大声道:“帮主最讨厌外来的男人,这小子如此狂妄,给他知道,准打死喂狗!”

    月婵掠身枝头,不住下望,因为周围树木太密,而且怪石嵝峋,遍地皆是,竟看不出半点人影,不由心中大慌,落地之处,略加估量,确是舒儿被人擒缚处所,但眼前却无半点异状,不但灵舒不见,那擒他的人,也不知潜踪何处?默念爱侣骤失,不由落下泪来。

    她恨了一声,挥指拨动筝弦,只闻一阵奇声异响,那不是平常音律,使人听去,立觉心烦气促,眼花耳鸣,难受已极。

    枝头籁籁作响,突从树上坠落一人,青布包头,背插单刀,紧身排扣袄,浓眉大眼,颇有匪气,月婵知道这山中有厉害的帮会盘据,自然毫不为怪,看情形,此人已为筝音所伤,迹近昏迷,幸好地上败叶特厚,未变成伤上加伤。

    月婵不由暗喜道:“这一下,抓着人,自然想办法让它泄底,否则,武陵广袤千里,找他巢穴,岂不困难?”

    忙从药瓶里,挑出一点通关散,朝他鼻上一弹,伤者喷嚏连连,立刻醒转。

    睁眼见是月婵,此人脸色一变,忙将脸扭向别处。

    月婵咤道:“我问你,可说实话,适才被你们抓去的人,在却何处?”

    汉子冷笑一声,绝不回答。

    勾魂仙子武月婵,一向以辣手见称,那容他这样轻而易举就此避过,不由微促双蛾,冷笑道:“你这样是自讨苦吃,姑娘手下,那怕你是百炼金刚,也得变作屈指奇柔。”

    她五指朝着对方左胁轻轻一弹,那人立觉一股奇寒,直透心肺,当即眼前一黑,牙齿打抖,关节和头部,似乎加了一道铁箍,奇痛无比。

    这汉子大声喘叫道:“贼婢,你敢如此捉弄太爷……”

    武月婵双蛾上挑,剪水星眸里露出一种异样光芒,那是满怀惶急和一种少女的愤怒,都从目光中一一显示出来,她淡悠悠地冷笑连声,人如蕊官仙子,美艳无俦,却不作答。

    汉子渐渐朝地下直缩,一手贴额,一手捧腹,只有喘气的份儿。

    不到半晌,他终于出语哀告道:“你这样折磨我,何不一掌把我劈死?”

    武月婵淡然一笑道:“既以太爷自命,小小手法,定必难你不到,你不说出我那同伴现在何方,我们只有彼此硬耗。”

    汉子头上直冒冷汗,脸同死灰,颤声道:“本门帮规极严,擅自泄秘者死,教我如何可说?”

    月婵一怔神,立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逼,这么办吧,你把你们中帮主所在,说了出来,我自找他要人,这总不能算是泄秘!”

    那汉子如中蛇蝎,满脸恐怖道:“我们谁也未曾见过帮主,只听说过,他最不喜欢外来男子,擅自上山……”

    一阵弓弦响处、突飞出一枝白羽铁箭,射中那壮汉胸口,汉子身子一翻,手脚几弹,立即死去。

    月婵惊愕之下,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娇咤一声,竟朝那利箭射出之处,猛扑而来。

    武陵山势迥环,林木葱葱,利箭正从西北射出,不近身前,绝难看出,月婵使用断虹身法,掠空十丈来高,罗裙飘指,捷比惊鸿,陡地又复朝下一落,靠左临近一处断岩,微扭娇躯,双掌一错,如急弩劲矢,朝岩上纵去,口中还娇咤道:“客来投主,却不料主人原是这般鬼祟人物,武月婵可不信邪,是英雄不妨出手!”

    在她前面约有一箭之地,原有人影幌动,业已越过断岩,被月婵这一激,那人哼了一声,双臂一抖,倒纵而回,婵儿立觉煞风劲疾,知道来人功力奇高,不敢大意,遂手抱奇筝,蓄势以待。

    离自己不到一丈,却立着一位中年人物,戴纯阳巾,著青缎袍,足登快靴,背负长剑,满脸严肃,貌相威猛。

    他望着月婵,双眸微挑,喝问道:“你擅自闯山,更出语相激,已触犯本门律令,罪不容诛,可知道么?”

    月婵漫声应道:“武陵本是名山胜地,绝无人可以禁止游客赏山,而且贵派律令,对局外毫无拘束力可言……”

    那人立即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毫无所惧了,好吧,不妨破例让你一游。”

    他把话说完之后,立即转过身来,提步便走。

    月婵咤道:“你给我站住。”

    那人马上反回头,大声笑道:“这真是反客为主,无法无天,再不出手惩治,将谓武陵无人。”

    他趁回身之势,右手袍袖,朝月婵便挥,这是一种微热和风,使人极难感到它是罡煞一流,但月婵手上古筝,却发出一阵铮铮异响。

    这位美绝人寰的少女,抱着玉筝,含笑以立,那中年人所发出的内家罡力,除掠起了她双鬓秀发外,馀均从她身旁飘去。

    一掌定输赢。

    武月婵虽然大占上风,但仍蓄满功劲,凝视来人,绝无松懈之意。

    中年人一着失利,极感困惑,两道眼神,立落在月婵古筝之上,看了一阵,似仍得不出所以然来。

    月婵笑道:“台端掌法奇重的是名家,小女子,愿再接你两掌,而后一同见你掌门。”

    中年人怒道:“你不过仗着兵刃奇特,就是侥幸能胜一招半式,有何光彩?何况你那同伴,还在我们掌握之中,要杀要剐,不过举手之势,你能强到那里?”

    “不把掳去的人,亲自交还,或说出他的去处,你可别想离开此地,不信,你等着瞧!”

    月婵答话已毕,立把手上古筝,对着那中年人。全身功劲,运诸两臂,真气上提,只要此人撤身再走,她不惜衔尾追踪,竭全力把来人击败。

    中年人狂笑道:“好一位不知轻重的丫头,竟来本山撒野,刻下武陵,三山五狱,奇人荟聚,本帮主必需招待来宾,不愿和你这丫头多缠,至于你那同伴,届时自有发落,如再不识好歹,莫怪我手辣心黑!”

    语罢,他立把右掌一扬,打出两颗大小径寸的黑球,上冲十四五丈,前颗余势已尽,第二颗竟如流星赶月一般,激撞之下,发出**两响,空中立现出两只炽白火球,一缓缓下坠。

    月婵知道这是一种火弹通讯之法,不过此人手法,已达登峰造极,本待将弹击落,却想到既需捣人巢穴,总免不了一场恶战,匪徒愈多,跟踪愈易,遂毫不理会。

    中年人将弹打出之后,引领长啸,声作龙吟,袍袖一展,拨身而起,升空五六丈,伏身抖臂,疾如电闪,朝西北绝岭,直扑而上。

    这种飘身疾纵之法,可算是炉火纯青,那人心中不免暗道:“丫头,你急于要知道相随的同伴下落,偏不让你追踪。”

    心念才动,自己脚底下,似传来一阵怪音,愈加急剧,愈是细微,传音所切,枝头树叶,发出一种急剧但有节奏的共鸣,这声音,使人一听,平静的心灵上,立有一种说不出的烦感,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种重压,于是呼吸急促,气血翻腾,两耳雷鸣,两眼昏花,全身真力,立觉涣然。

    这位中年人,不由脚下一软,踏枝而下,那声音,未即跟踪,全身重压顿减,于是心中一宽,定神四顾,身后,却闻那少女笑道:“想逃么?决无这般容易!”

    中年人一回首,这位赛似天仙的女妮,依然手抱古筝,气神闲,依树而立,不由心中又羞又恼,沉声大喝道:“你敢戏弄本帮主?不用手头兵刃,我和你对拆三百来招,谁输,谁听命而行!”

    武月婵也怒喝道:“你既自称帮主,擒我兄弟,使用鄙卑手段,我也只能速战速决,古筝为你克星,我如何会中你诡计,舍弃不用?”

    中年人怒咤道:“你兄弟擅自闯山,为大哥天正手擒去如何归罪于我?”

    月婵笑道:“你是帮主,擒贼先擒王,捉了你,可以换人,实为上着,如何能把你舍掉?”

    中年人一声怒吼,反手把长剑拔出,倒退两丈多远,怒道:“恐怕没有这般容易!”

    月婵朗笑一声,右手持着筝上特制铜柄,疾朝上扬,筝上十三弦,嗡嗡作响,筝头上安着长短不一为数近百的钢笺,弦震笺鸣,奇声刺耳。

    这妮子,娇姿绰约,明艳照人,人影恍动,莲步生香,手上古筝,划空长啸,黑压压如一条蜈蚣,朝着中年人头上便砸。

    对方长剑朝上一翻,心说:“只要你不拨劝筝弦,拿筝硬打,我倒了无所惧”,剑为缅钢所造,锋利无比。

    月婵绝不避易,手挥长筝,朝剑身一压,双方都用的是猛攻快打。

    缅钢剑震起一溜火花,中年人立觉手臂一酸,虎口发热,几乎握剑不牢,不由猛吃一惊,右足赶忙朝后斜跨半步,长剑往后一带,锋口斜卷,统腕割弦,毕于一举,左手本挽剑诀,化指为掌,朝月婵胸口遥空劈出,连环数式,勇猛绝伦。

    这是武陵绝学,“排云涌日”,为救命神招之一,非同小可,中年人已注意月婵化解之法。

    不料这位绝世丽人,若无其实,一式得手,立把古筝往后微撤,亲贴前胸,如碧落仙姬,谱奏云霓,煞风吹来,衣飞快举,手挥筝弦,似有一股无形真力,朝外一撑,罡风不进反退,直往两旁掠去。

    中年人脸色大变,游身疾转,剑如闪电横空,侧卷而进,剑锋所及,横枝密叶,应手而折,如漫天花雨,不断飞来,陡地风声雷响,人影疾驰,“断浦沉云”、“空山挂雨”,两式连环并出,幻成千朵银花,紧紧把月婵裹个风雨不透。

    峰跟上,突传来一声清笑道:“割鸡焉用牛刀?想不到二弟还施出浑身解数!”

    这话语,实有三分狂妄,使月婵顿起杀机,心说:“我云旗门下,统率金沙和澜沧两江,多大的阵式,也曾见过,就算你使出浑身解数,又当如何?”

    娇躯一挫,筝影疾驰,剑气里,红影翻飞,迎着剑光来路,古筝若即若离。

    紧跟着一阵奇音怪响,急促异常,红影附剑,疾不可当,长啸声里,白光冲天而起,红影也疾掠而上,追迎头赶上后,白光乍敛,十丈高空现出月婵,右手抱着古筝,左手却拿着一柄精莹夺目的缅钢利剑,疾泻而下。

    那斗剑的中年人,面同死灰,不但丢剑,而且两目失神,双臂微抖,似已受到重伤,呆在当地,不作一语。

    峰腰,突有一条蓝影,疾泻而下,眨眼间,已纵落中年人的身前。

    这是一位文生打扮,身着蓝衫的中年人物,他一把扶着这斗剑受伤的人,塞了两颗药丸在他口里后,急问道:“二弟,伤势如何?还能支持否?”

    那中年人悠悠地叹息一声,慢吞吞的道:“大哥,我是无颜再活了,而今手脚绵软无力,功力已放,伤在全身,看情形,这种奇伤,似乎也不让我再活下去,来宾太多,招呼不暇,你不用再管我了,免让本帮丢人现眼。”

    蓝衣人昂首大笑道:“二弟,别尽往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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