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回 风雨武陵

    第07回 风雨武陵 (第2/3页)

问道:“大哥,你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武陵帮基,为大哥一手所创,虽说我和三弟,武功较差,但这一片丹心,绝不弱人,而且秋娘云生,此刻也未能独当一面,如大哥嫂嫂,弃此而去,他们无人照顾,岂不使他们孤苦伶仃?”

    说着,正待继续前行,突闻那引路的丽人笑道:“两位帮主,总帮主约定聚谈之所,就在此地,前面请勿再人。”

    薛邦义性情饺为硬直,一见长松举动,似乎有许多地方不近人情,不免怒道:“大哥到底有何秘密?故作烟云,使人忖摸不透,这情形,小弟难于忍受,如说大哥不见,难道易家表妹,也不见人么?”

    语罢,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天狗“榴榴”狂吠数声,突地人立而起,脚爪如钩,朝邦义胸前便抓,这一式来势疾猛,奇劲逾恒,邦义不敢硬接,疾朝身后使闪,避过正面一击,双臂一穿,平胸推出,吐气发声,忽觉右臂被人紧紧拉住,云生额声哀告道:“薛叔,谓息雷霆,爹爹话未讲完,不如暂时容忍,这孽畜,容小侄代你驱退便了!”

    语罢,立即松手往前扑去,在狗头上拍了—掌,怪兽狂啤一声,掉转头,朝后便纵,立即奔入后洞。

    聂长松带着悲痛的口吻,继续发话道:“义弟,你为何这般火爆脾气?对愚兄未稍谅解,自前之事,我已不便细说经过,韩贤弟他也未来,武陵总帮,必需易主,势在必行,我如再留此间,害人害己,两无裨益,你知道么?蓉妹和我一样,必需摆脱烦恼,除此以外,我们决无相见之缘,如能忍得眼前痛苦,或可躲过一劫!”

    邦义心里一凉,两行清泪,不禁夺眶而出,忙正容谢罪道:“这么说来,大哥遭遇之事,必不平凡了!”

    易蓉已在洞后响起语音道:“四表兄,恕小妹不情,无法出见,我们走后,秋娘可以继起,一切如帮法所定,只要大公无私即可,两个孩子,就托你们两位多多照顾,祖师旗令,已交秋娘,后天是黄道吉日,届时,秋儿自出,决不爽言,此洞不必久留,恕我不能送客!”

    刑堂莫三娘,冷笑一声,笑犹未落,一溜蓝光,疾飞而来,撞及洞顶,光华四溅,如点点荧光,照彻全洞,赵逸如和赵邦义知道这姑一种磷火暗器之类,手法干净俐落,如想伤人,莫三娘必定吃亏。

    一切举动,似乎都已反常,逸如邦义,知道这中间必含有绝大事故,甚至连总帮主本身也无法解决,不能不离开武陵。

    逸如邦义莫三娘,都怏怏而出,韩起龙则一言不发,面带笑容,随着出洞。

    就在第三天清晨,武陵总帮,准备迎接新主,韩起龙代乃叔主持,却推赵薛两人,统率门人弟子,在翠薇洞口等候。

    云版玉罄,钟鼓齐鸣,突闻铃声划空,三位蓝衣丽婢,推挽着一辆红车,车后还跟着聂云生和两位十六七岁的丽人,红光缭绕,花团锦簇,护拥而至。

    香车一停,逸如邦义忙含笑向前,车上朱帘一卷,扑鼻幽香,中人欲醉,从车里走出一位婷娜多姿碧罗衣着的少女,她脸上覆着蓝纱,手中持着武陵总帮的开山旗令,这是一面紫旗,上绣七颗白星,按照帮例规定,总帮主和这面星旗,旗不离人,人不离旗,不是帮中大典,或处死犯规的门人子弟,这面紫旗,绝不能随意当众持出。

    少女娇唤了一声:“两位叔父,帮有大典,恕侄女不能以常礼见!”

    逸如和邦义,忙肃然往左右一分,望着旗令,拜了八拜,其他徒众,却伏首在地,不敢抬头。

    云生和五位丽人,赶忙往车后散开,以示不敢身当大礼。

    叩拜之后,逸如邦义,忙肃容高呼:“请总帮主上车!”

    门弟子也跟着呼唤,声震峰头,翠薇洞内,传来鼓声三通,接着便是钟声九杵,这是武陵总帮最隆重仪式之一,自开山立派以来,这只是第二次罢了。

    少女抱着旗令,肃然退入车中,那婀娜身材,具有无限诱力,只可惜娇容雾鬓,被那白底盖蓝两幅轻纱,尽行遮掩。

    帘幕垂合,车后两位丽人,已绕到前面,左边一位,却抱着一柄绿纱古剑,鞘式奇古,右边那丽人,却持着一只玉箫,精光闪烁,式样非凡。

    韩起龙和刑堂堂主,齐在里面相迎,香车入洞不远,少女立呼停车,缓步而出。

    议事堂中,悬挂着祖师神像,神桌上,则供着两根粗如人臂的红烛,金猊炉里,香烟森严。

    聂秋娘持着旗令,步入洞室,朝祖师神像,跪叩如仪,立时反转身来,面向徒众,七星旗微一招展,立即卷好,抱在怀中。

    座下肃立的人,立即朝着秋娘,伏身下拜,秋娘敛衽还礼后,立退向神座之前,所设梨木椅上一坐,于是钟鼓齐鸣,洞堂里,爆起一阵欢呼:“总帮主威临四海,武林帮无敌中原。”

    闹了一阵,秋娘把旗令一举,洞堂又鸦雀无声,但闻她娇滴滴的发话道,

    “老帮主因事退隐,业已离开武林,无法面辞,特代为致意,帮中一切仍旧,原有职司一律不改,韩总监不在山中,着由韩起龙代为摄理,有职司的人,务必小心在意。”

    典礼完成之后,于是开铿庆祝,自有一番热闹,不用细表。

    最奇是,韩韵梅自出山之后,转瞬经年,迄未回转,总监一职,韩起龙竟由代而除真,也因此而接近秋娘。

    这妮子,出必障纱,从未以庐山真面示人,有时虽然稍假辞色,但韩起龙总觉她可望而不可即。

    三十周年扩大庆祝之事,由韩起龙起始发动,刑堂莫三娘竭力支持,两人策商之后,才在赵逸如薛邦义之前,娓娓道出。

    赵薛以武林总帮,活动范围,仅及于湘鄂巴蜀一带,势力不广,发武林简,未免招摇,一个不巧,反惹是非,力主慎重其事。

    起龙突地冷笑道:“总帮主为武林中一代英雄,文才武学,都臻至境,如在乎日,想加宣扬,未免大为费事,如今利用建帮周年大典,用武功震慑群雄,自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愚侄仔细思量,实无不妥!”

    莫三娘接口道:“大好机会,如若错过,除非对本帮漠不关心,或另有图谋的人,决不至于意见参差,故作反对!”

    邦义见她话语有刺,不由怒道:“事情相商,彼此意见,原应互相尊重,三娘如果专顾一面,那何必多此一举?”

    韩起龙忙笑道:“莫堂主之言,原是词不达意,庆祝之事,并非势在必行,因为总帮主如不赞同,再说却也无用,我们不妨改日再谈!”

    秋娘之前,韩起龙费了不少唇舌,才勉强迁就,于是遂有武陵之会。

    偏生冤不逢时,灵舒月婵,为求灵药上山,乃至搅起滔天大浪。

    聂秋娘得报返洞,仍避免与来宾接触,隐身暗处,察看一番。

    洞堂里,正北石壁上,原挂着祖师神像,高达两丈有奇,这时已换上了一幅白布,长短大小,和祖师神像画轴,竟是丝毫不差,字如龙蛇飞舞,墨迹淋漓,戏侮之言,正如上官松涛所报,芳心虽然气愤,但她赋心聪明,抱定来人既有捣乱之图,此事不过开端而已,与其急怒伤神,不如静以观变。

    沅澧两位副帮主,陆和与孙定乾两人,虽宾客周旋,但仓卒间,出了这种使人意想不到之事,不由急得青筋暴涨,举止失常。

    宾客中,龙蛇杂处,不少的人存着幸灾乐祸之意,甚至有人出语讥讽,反客为主,态度傲慢。

    宋彩儿随着秋娘,悄悄气道:“小姐,这面子我们必需设法挽回,否则,真丢不起!”

    秋娘附耳道:“快莫声张,只须如此如此,即可收镇慑之效!”

    彩儿卸命,忙就暗道转回后洞,含笑而出,这妮子俏丽非凡,身段极美,出得堂来,立使来宾眼前一亮,无数目光,都朝她脸上投来。

    她故作不知,朝陆和敛衽为礼道:“奉总帮主之命,着将那暗中捣鬼,行为举止,类似下五门的玩意,交由婢子携入,以便定夺。”

    陆和正待招呼门人弟子,把白布取下,彩儿缓缓地扭转娇躯,故意笑道:“原来此物还在,真叫来宾见笑,就让婢子代劳,把它拿下吧?”

    她距离白布,约有七丈以上,双手朝后一挥,立有一股反风,贴壁而起,将白布一卷,如神龙吸水,倒吹而回,彩儿行若无事,随手一揽,将布接住,大声娇笑道:“是英雄,绝不至偷偷摸摸,作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不但帮主认为无足轻重,连婢子也认为行同小儿,叫人好笑!”

    语音未落,堂上官灯,忽然一暗,由洞口吹来一阵透骨寒风,突有人阴恻恻的大声冷笑道:“好一手贴地旋沙,功夫虽然不错,只可惜故弄聪明,未免美中不足!”

    就在彩儿身后两丈远近,立着一位奇丑怪丐,和活像一只死尸的老憎,发话的人,正是那白癣秃头的乞儿。

    来宾中,有人小声惊叫:“海心山朱霞尊者,和积石山孤岑丐,都连袂而来!”

    那满头白癣,红线牵边,双睛奇凸的怪丐,竟裂嘴大笑道:“老秃,想不到我和你居然还有人认识,只是并非那种漂亮的娘儿,否则岂不又交桃花运了。”

    语罢,目光如剪,朝着发话的人,狠狠扫去。

    那是一位文生装束的中年人,为终南弟子,啸月书生余剑辉,在终南弟子中,也算是有数人物,加以生性爽直,行为举止,带着三分傲然,那肯吃亏?人家目光扫来,他也把剑眉一挑,同样回敬。

    老丐朝和尚笑道:“世上居然有这种不怕死的人,在你我面前,也来攒眉瞪眼,我们虽然是客,也不容有人对我失礼,你道是不?”

    语罢,他暗中拿手对空一抓,一股奇劲的煞风,满带阴寒之气,朝余剑辉迎面撞来。

    啸月书生怒咤道:“大家一同作客,为何有人在此撒野?”手随声举,迎着对方掌风,也遥空劈出一掌,洞堂前,突传来一声娇笑,旋风立飞舞于堂前,似有一种无形劲气,成了一道隔墙,将两人对击掌风,一举消失。

    和尚本垂着两只鬼眼,装做不闻不问,但老乞儿却拿手在他身上轻轻撞了一肘,知道事有蹊跷,睁目一看,不由暗里吃惊,心说:“是谁有此本领?”

    他把宾客仔细一瞧,见洞里的人,都带着惊奇的目光,望着那股旋风。

    突地呼呼两声,旋流消失,只有那少女的娇笑,尚索迥诸人的耳际。

    彩儿举止,被乞丐一语道破之后,满感不是味儿,正疑设法报复,适才那旋风,知道定是小姐(总帮主)暗里助阵,不由感到快活,忙大声娇笑道:“这是那位贵客,好一手夺魄寒风,只是翠薇洞迥异寻常,阳春输暖,解冻消寒,天然生克,再厉害的功夫,到此也难得逞呢。”

    她把话语道出后,微扭娇躯,正待携白布转入后洞。

    韩起龙突在洞口响起怒咤道:“彩儿站住!”

    这举动有点反常,因为秋娘车前五女,名为侍婢,实不啻姊妹行,连秋娘对她们也从未大声斥责,韩起龙也不是不知,这样当众责骂,岂不是自讨无趣?

    彩儿扭转身来,微促双蛾,正待出语,韩起龙已在和尚面前,恭敬施礼。

    老和尚把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