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 碧衣丽人

    第16回 碧衣丽人 (第2/3页)

  树木行列,愈来愈疏,知道自己业已脱困,前面,便是一座大岩,白云迷漠中,却能见到星光,不由大喜过望,耸身立朝岩石上跃落。

    微风飘来,幽声扑鼻,非兰非麝,扰人情怀,舒儿以为秋娘就在附近,不由唤了一声,却不见有人答应,心中大惑不定,伫立岩头,立觉伶何孤苦,凄凉万分。

    身后,突有人娇滴滴,呼唤道:“如此清夜,相公一人悄立此间,也不感到寂寞么?何不随妾共渡良宵,挑灯品茗,雅兴来时,罗幕低垂,金幕香袅,芳衾软褥,温玉满怀,岂不远胜这般凄凉孤苦?”

    舒儿大感吃惊,身后有人,竟不能及时发觉,岂不被人窃笑?忙反转身来,几乎与人相撞,只急得眼冒金星,额流冷汗,定神一看,却是一位二十三四的古装丽人,头挽盘龙髻,珠翠满头,一身碧绿宫装,背负雌雄双剑,胸满腰细,绰约多姿,一双点白分明的星目,配上瑶鼻朱唇,全身无一处不是火辣辣的,对男人可说是具有万分魔力,只要拦腰一抱,未曾**,也觉飘飘欲仙。

    舒儿不由惊得一呆。

    那女子,顾盼神飞,掩嘴微笑道:“呆瞧却不说话,男人们,难道都是天生哑吧?”

    舒儿立敛心神,脑海里,却印上了慕容青娥的影子,那才是天姿国色,月下飞环,但他对女人却也不愿随便失礼,忙作揖道:“愿姊姊见示芳名,仙居何处?”

    丽人笑道:“我是天上的狐狸,专一害人,你不吓煞?”

    灵舒把两道剑眉一扬,深觉这女人过份妖冶,但他不欲多作拈惹,怔柯柯的笑了一笑,未即答言。

    丽人复启芳唇,又作笑语:“可怕了么,来,让姊姊摸摸你的心。看它跳也不跳?”

    她说着,立即摆动柳腰,几和舒儿作了个贴身对口,妙的是,双手合围,如久别之下,重逢亲故,娇躯微仰,腹下—带,正贴合得天衣无缝,这在一般的男人,那可求之不得,舒儿极为洁身自好,竟如中蛇蝎一般,忙往后退缩,这位自荐丽人,手脚也快,顺手一把,握着他的双手,只须五指一扣,即可制住脉门。

    舒儿一惊,不免暗中叫苦。

    那女人,一付剪水双眸,由头至脚,直欲把灵舒生吞一般。

    呼吸微微,息息兰香,只朝鼻里乱钻,她也学会了沉默,眉目传情,那是无言的心声!

    很奇怪!

    这种目光,似乎特别,它不但可以诱人,直可使人神不守舍,灵魂儿随着目光来去,飘飘杳杳。

    舒儿心神一荡,玉颊生霞,心头鹿撞,葛觉这丽人可爱已极。

    丽人把身子贴得更紧,檀口微翘,温情万种的朝着舒儿脸上,轻轻一贴,娇声笑语道:“姊姊可美?”

    舒儿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女人,一声娇笑,身子一侧,轻声道:“人在你的怀里,你想怎样,便可随心欲为,据说,一般男人,遇着女的,如可得便,多少总想占点便宜,什么大快指欲,拥而又吻,遇着那些文人骚士,更尽量渲染,什么暖玉温香抱满怀,……柳腰轻摆,春到人间花弄色,露滴牡丹开,你瞧,这些词句:是多么香艳?”

    她格格娇笑,随手一挥,那碧绿宫裳,右侧扣儿,不解

    自开,一股温香,朝舒儿扑面而来,手指所触,正是那女人的双胸,这东西,有如海绵一般,又温又暖,她还拉着舒儿的手,往下一带,微带喘息道:“此中另有佳境,微触即知!”

    舒儿被她弄得头昏脑胀,骤不及防,一触之下,竟发觉这女人下体已裸,不由如中蛇蝎,心想:“侠义之士,如果丧德败行,何以为人?青娥、秋娘以及婵姊,这三位,无一不是天上仙娥,稍一不慎,从此以后,别想有脸和她们同在一起。………”

    思维起伏之下,欲念全退,神智已清,一弹足,飘开一丈开外,嗔目咤道:“请你放尊重一些,陆某可不是那登徒浪子?”

    那女人,先是一惊,但立即镇定,淡然笑道:“想不到,你是这等薄情,快了指欲,立即翻脸,我问你,是否抱定了主意,得过便宜就卖乖?”

    舒儿俊脸一红,嗫嚅道:“你胡说些什么?”

    那丽人,整了衣裳,掠了秀发,满脸生嗔道:“你吻我摸我,是否确有其事!”

    “那是你逼人所为!”

    不待话毕,这位妖冶微带泼辣的女子,朗声大笑道:“两性之事,都以男人主动为先,这已成必定之理,你却一鼓脑儿都推在我的头上,当我好欺,是么?”

    银光闪烁间,她背上雌雄双剑,业已出鞘,舒儿立觉有两股森森寒气,直逼而来,正待拔取阙光,抡剑抵御。

    蓦觉风声呼然,半空里,浮云滚滚,黑压压的一块巨石,朝那丽人当头袭到,来势疾猛。

    丽人双剑,朝后一收,跃身疾退。

    巨石下击,砰然一声巨震,碎石纷纷四激,还夹着一种老气横激的怪音怪语,道:“这年头,真是翻了天,身着绮罗,行同禽兽,自己乱动手脚,却还胡乱栽人,看我老头子这一石头,不把你这妖狐打烂才怪!”

    碧衣女咬碎银牙,剑交左手,随手朝石上一拍。

    也拾了一块斗大石头,对着岩旁松树一丢,枝叶四射,但树上却不见有人动静。

    那石块,突地弹回,势如疾电,朝丽人掠腰而过,碧衣女又惊又怒,探手革囊,朝上一挥,“舒舒”锐啸刺耳,原是一枝响箭,划空打出。

    灵舒知道,她在使用讯号求援,不由怒道:“我偏不让你逃出手去。”

    刷刷刷,连环三剑,银辉疾吐,凌厉无比,立把那少女锦密圈住。

    平地卷起两道青光,疾同匹练,分从左右挡来,一刹那,风声雷响,银光大盛,少女武功,可一点不弱,加以舒儿经验不够,对付妇人女子,不想使用辣招,战斗虽然剧烈,一时可难于分出高下。

    丝丝数响,半空里,碧光交织,而且“咯咯”之声大作,自远而近,清晰可闻。

    那女子连声断喝:“还不弃剑,听候姑娘发落,一会师兄率援而至,准教你尸骨无存!”

    枝头簌簌作响,人影连番幌动,竟现出十来位,貌相凶恶,耳带金环,半身**的苗人。

    碧衣丽人,一见野人驰援而至,不由声威大振,娇笑连连,双剑挥动,疾快无沦。

    这十三位**野苗,由一位年约三十,双牙突出,头扎白巾的凶苗率领,从树上落下之后,气呼呼的围成半环,月牙腰刀,和三尖叉,上带铜环,略挥动,立琅当作响。

    他们伏着腰身,双目前视,在朦胧月色下,如一群鬼怪,飞扑而来。

    舒儿立觉一股刺鼻奇腥,中人欲呕,同时寒光闪闪,劲风呼呼,四方八面,都是刀光人影,构成一种严重压力。

    灵舒极为震怒,陡蕴杀机,阙光剑立在空中划了一道银彩,身形闪动,在刃光空隙里棱去棱来,这正是雁来谷里独悟出的蛇游身法,不但异常诡秘,而且极为狠辣,直使人见所未见。

    碧衣女也激动怒火,娇声疾叱:“郎头目,用力猛攻,不论死活,先把人弄倒再说!”

    但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号,跟着便是血雨四溅,左侧一位凶苗,一条左臂,竟被舒儿剑锋,齐肩斩落,紧跟着人影一幌,凶苗犹作困兽之斗,连人带刀,朝着舒儿扑去,那郎姓头目,受女郎疾喝,如奉纶音,三尖叉脱手飞来,势同拚命,不料就在此时,舒儿使出蛤蟆斗蛇之法,陡地一塌腰,双足一弹,却转了目标,往碧衣女剑幕之内直冲而入。

    只一欺近身际,左手剑诀,变点为拿。

    碧衣女连作梦也未想到,对手竟会有这种奇异打法,心头一慌,双剑疾扬,剑长可以攻远但难取近,娇躯已被舒儿随手一带,逼退五步多远。

    断臂凶苗和苗人,同时攻到,不把受伤苗子牵却,自己就得挨刀。

    一道寒光,兜胸一转,苗人立成两截,但她头上的蟠龙髻,也随三尖叉一同飞落,娇叱变为惊呼,玉颊顿成土色。

    情况演变,愈来愈坏,苗人厄运当头。

    锵锵数声。

    那持叉怪啸的苗人,顷刻间,立又倒了六个,双足几弹,胸腰流血,一蹶不起。

    碧衣女已是被头散发,全身染着苗人的血腥,她咤退舒儿,暂时停手,却扑到倒地凶苗跟前,仔细察看伤口,灵舒也人为惊愕不置,因为自己并未发出暗器,苗人一死六人,前后超过半数。

    “这是何人所杀?”

    确是天大疑团,碧衣女喃喃自语:“新月金钱镖,已成绝响,难道是那位惫懒老怪?”

    她陡地立起身来,朝舒儿大声喝道:“轻薄儿,我有话问你,你和这老鬼有何渊源?”

    舒儿如坠五里烟云,怒声道:“我和谁都不相识,你没头没脑问此干吗?”

    碧衣女哼了一声道:“你当我玉面狐常月秋是好蒙蔽的么?新月金钱镖,在武林中,绝无第二人使用,而且他那性格,不是自己的门人,绝不至管人闲事,如和你没有师徒关系,他怎会暗中助你?”

    舒儿益发莫明其妙。

    常月秋以为他有意使刁,更为气苦,正待使剑再攻,又是铮的一声。

    紫光电闪,掠耳而过。

    半空里,却于同时,冲起两道蓝光,山的对面,似也有人发动攻击,同伴中施讯求援。

    常月秋无可如何,喝声:“疾退!”

    双剑还鞘,抖臂而起,带着六位野人,如飞而去!

    四周围,仍是静悄悄的。

    半穹新月,悬挂天空,漠漠白云,迷漫大雾,业已渐渐消退,舒儿因秋娘散失,心中极为忧虑,敌人已去,不敢久停,仍疾驰而上。

    暗中,似有人在前面引路一般,还不时用传音密语,仔细指点道:“雪峰地形复杂,树木高大,山多云雾,略为布置,即可随心所欲,因为山中出了一桩怪事,引动江湖上不少奇人,终南和武当两派,出动的弟子尤多,前前后后,竟被人毁掉不下百人之众,这一来,自然震撼江湖,今晚,正是事情紧急之时,过此便失眼福!”

    舒儿忙肃然管道:“承老前辈关照和指示,晚辈只有铭感五衷,能否见示高名,聊慰孺慕。”

    那人笑道:“你倒会文绉绉的,转弯抹角,打听我的名字,可是老夫从不愿亲口示人名姓,未来总有机缘,耐心等着吧!”

    舒儿也就不好再问,想起秋娘,禁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

    那人哼了一声,道:“年纪轻轻的人,长吁短叹,大可不必。”

    “晚辈因一同伴失踪,不知下落,故尔………”

    “天无绝人之路,只须尽力而为,不必计及其他。”

    到了山脊,这位与自己说话的人,尚未现出身形,山势回环,构成一种曲折纾回的绝谷,流水轰轰之声震耳,不远之处,似有山溪飞瀑一般,凝神四瞩,姻迷雾漠里,却又杳无所见。

    “从此直下,左拐西南,必有所见,再受挫折,也不必灰主!”

    最后一句,语音摇曳长空,那说话的人,似已去远。

    舒儿双臂一抖,直泻而下,心中犹在感激这位指示自己的人。

    绝壁约高百丈,仗着茑罗树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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