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回 敌友莫测

    第17回 敌友莫测 (第2/3页)

倾慕,不过无法得着适当之物罢了。

    也是事有凑巧。

    老道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具石球,晶莹如玉,经他仔细辩认,才知可铸刀剑,目前手上所持,正是石球熔合太白金精之宝,但剑鞘却被你们取得,他必不甘心。”

    灵舒心中一动,立问道:“老前辈,你可见着那石球?,是否径逾两寸,乌溜溜的,份量沉重,似金非金,似石非石的石球?”

    老苗突地面色一变,显得至为吃惊,缓缓问道,

    “小友,你如何见过此物?”

    灵舒不由心头突感沉重起来,凄然满面道:“那正是晚辈之物,不过把它转赠朋友,不知如何失落,被道人拾得,铸成此剑,遗害江湖!”

    彼此嘘唏一会,身后苗人,业已涌至,舒儿暗中略观。

    百来人不过剩下七十之数,尚有十余人,血流满面,断耳去指,不忍卒靓。

    酋长苗成,怔了一会,老眼里不觉流下泪来,秋娘概然道:“事由晚辈而起,囊中有药,待我来为他们包扎就是……”

    一切准备停当,遂和舒儿动手,不一会,即告竣事,别看苗人极野,记怀之心,却是最重,他们目光里,都流露着感激,而且发出一片欢声。

    舒儿和秋娘,私心稍安,老苗也拱手致谢,但当秋娘问及:“他如何会和自己父亲相遇?”

    老苗语颇支吾,仅笑答:“这是缘份,未来自然知晓”,秋娘也就不好再问,彼此匆匆别过,老苗率领苗人,仍回贵州。

    出了葫芦谷,灵舒感到极度空虚,金石被人熔成宝剑,而慕容青娥的病,却需这石头作为药引,看来,她的病,却再也不会好了,石去人空,大海茫茫,何处寻觅?

    秋娘知道他为了金石核熔,已无主意,自己也感着急。

    突亿及黑衣神尼,曾有警语:“有事不妨同赴九岭山,或有奇遇!”

    她从未把此事和舒儿谈及,看来此刻只好拿它来安慰他了。

    这妮子,婉媚一笑,拉着舒儿的手,温和地道:“黑衣神尼,大约在江西九岭修炼,我和你不妨同赴九岭,专程参谒,慕容婉婉的事或许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舒儿摇头道

    “她那性格,委实特殊,只说生着绝症,可以传人,但到底是何怪病,把她少女生趣,剥夺无余,她就缄口不言了!秋妹对这点,可有什么想法?”

    “你是说她的病名!”

    舒儿点头:“说错了,可不准你怪我,说对了。也不许三心二意,你能答应?”

    “这个自然!”

    “是麻疯,只有这种病,才使她生趣索然,认为古今中外的人,谁沾上这种怪病,只有被人遗弃等死,她见弃于父母,病患中,为你搭救,已生情愫,但以无生作匹,而且默计发病日期已近,只好忍心离开,为着情,她无法自己,可是见了面,又怕你纠缠,故而远远离开,宁肯作暗中窥视,这中间,包含着各种情愫,可意会而不可言传,遭遇如此,她那痛苦情形,大约也可想见了。”

    话声甫毕,她凄然一笑,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

    舒儿更是涕不抑可。

    就这样,于是决定同赴九岭,寻访黑衣神尼,山脉绵延,云海无际,一晃就是十天,到了蓝田,这是湘中一座小镇。

    秋娘随着舒儿,一路上,体贴劝慰,温柔婉变,使舒儿宽心不少。

    灵舒笑道:“眼前天色已晚,何不找个店家,住宿一宵,打好精神,明日赶路。”

    秋娘脉脉含情道:“你不怕误了时间么?心上了整日占着你的脑海,只好夜已继日,早晤神尼,也人却一场心愿!”

    还未进入街口,忽有两位商家人物,站在路旁,一见舒儿秋娘,早已堆下笑脸,道:“陆公子和聂姑娘,竟在此时才来,叫小的们好候!”

    舒儿秋娘,吓了一大跳,可猜不出什么缘故,居然会预先有人,等候自己。

    秋娘倒不愧为帮中头领,遇着这种情形,心有定见,当即笑道:“堂官,你如何识得我姊弟两人?”

    灵舒笑道:“该是兄妹!”

    那两位店家人物:神秘一笑,淡然管道:“小可原是奉命,等候小姐和公子,个中情形,日后自知,就请人店歇息!”

    穿过两道横街,店在西北角,楼宇巍然,华灯初上,人语喧腾,原是一家酒肆,秋娘,舒儿一到,一位身着青衫,半儒半贾,但略带三分神秘的中年人物,从楼上走了下来。

    舒儿眼尖,略事打量,即知道来人武功极高,正在迟疑,那人立纵声大笑,一点足,即到了舒儿身旁,状极亲热道:“贵客临门,店宇生辉,再迟,真使人望断秋水!”

    灵舒不知如何作答,秋娘为保持女儿家的身份,无法捧嘴,情形颇为尴尬,舒儿嗫蠕道:“不知店东如何认得小生?”

    “风毛鳞角,瑶草琪花,陆慎言如何走眼?”

    “陆慎言?这名字倒是初次听到?”舒儿不好直说,只好拱手致答:“小生年浅,初涉江湖,礼数不周,还望海涵!”

    青衣人笑了一笑,立即肃客入店。

    穿过大厅,堂中酒窖,似乎都用一种奇异眼光,朝舒儿秋娘,不断扫射,秋娘娇姿,仍把蓝纱罩上,华灯之下,依旧容光照人。

    灵舒暗中嘀咕:“这店家是怎样一个来路?”

    大厅之后,回廊曲折,花香扑人,看情形,这虽是一处洒肆,但以这种派势而论,店主人决非市侩一流,不由暗中把眼掠去,青衫人面露微笑,似乎知道他们的心意一般。

    舒儿秋娘大疑。

    沿着回廊,折左而转,却到了一处八角朱门之前,银光从朱门两旁窗户射出,脚步声似乎惊动里面的人,一绿衣垂髫婢搴帘而出。

    店主人忙先上一步,和舒儿走了一个并肩,兰香息息,似从室内传了出来,垂髫婢秀美绝伦,和店主人打了一个招呼道:“酒肴早备,想已冷矣!”

    店主含笑未答,抱拳肃容,门上朱帘,徐徐上卷,室内富丽情形,几使人不敢逼视。

    这是一处书房,一排四盏宫灯,银光四射,耀眼生辉,两旁备设梨花书桌一张,书眷玲琅,美不胜收,锦墩绣垫华丽非常,壁上琴剑书画,使富丽堂皇中,带着几分古色古香。

    堂中,陈着一桌酒筵,热气蒸腾,香味扑鼻,舒儿只好含笑而入,可猜不透这位肆主人的心意。

    一入房,灵舒颇为拘促,主人立命垂髻婢将两人革囊宝剑之属,接在壁上,略事盥洗,立肃客入座。

    秋娘忙正容道:“兄台如此盛情,使人受宠若惊,第以平生令乏一面之愤,顿蒙宠肠华筵,不免惴惴,又不卜而知,使人倍增惊异,个中原由,还望略示一二!”

    店主人立即纵声大笑道:“一笔难写两个陆字,既有同宗之谊,安有不识之理?如谓一筵之惠,即耿耿如怀,日届姑娘与陆者弟仗剑驰驱武林,中原百姓,身受其惠,又当如何?”由于他这种爽朗无忌,虽然举动略带神秘,秋娘也无法逼他过甚,只好含笑入座。

    三人各据一方,尚虚一席,垂髫婢斟酒已毕,肆主人笑道:“祥鳞威风,快极一时,何不唤山荆来,共酌一樽!”

    垂髫婢笑了一笑,碎步临波,美妙绝伦,手拂镜台,方门阖然而开,门内深速,不可窥测,不一会,那赛似银铃的笑声,竟从门内荡漾而来。

    肆主人满脸堆欢道:“云妹放纵成性,却不知桌有贵客,如何能随便失礼?”

    舒儿暗道:“这店家,倒不知是何等身份?一举一动,都使人感觉突兀异常,倒不能不予留意!”

    笑声渐迩,幽香袭人,突从门里走出一对紫衣丽婢,捧着琵琶宝剑,婷袅而出。

    店主陆慎言,眉头一皱,笑道:“陆老弟和聂姑娘,都是琴剑能手,如此作法,岂不是在孔夫子门下,自卖百家姓么?”

    香风扑鼻而到,银铃笑声震耳,秋娘面上的蓝纱,被风一吹,飘起老高。

    灵舒一皱眉颇感不舒,颇想发作,秋娘却拿脚轻轻在他脚背一踩,目光却朝侧边望去,店主身后,却站着一位红装少妇,年龄不过二十许,长发垂眉,梨涡微晕,目齿朱唇,佻腮带笑,一双水汪汪的妙目,却不断在秋娘身上打转,看她那春风满面的情形,却也使人喜爱。

    陆慎言望着少妇笑道:“这可是本家族第一奇人高足,大侠门徒,聂姑娘更是一代天人,也让云妹见识!”

    “小妹蒲柳之姿,羞见瑶彩凤,谁教你让我出来现丑?”

    她手拈红巾,抿嘴一笑,左手却扶着那绿衣彩婢,举止涉步,如雨打红莲,不胜艳俏。

    慎言笑道:“既然出来,就算我不该请你,也请入座吧!否则,酒也该早冷了!”

    少妇笑了一笑,就在秋娘对面,坐了下来,丫鬟斟酒,她拿着怀子,一干而尽,苦无其事道:“有道是,主不吃,客不尝,言哥,何不敬酒?”

    舒儿秋娘,原不善饮,但经不起主人盛情,而且言笑晏然,欢苦平生,一时兴起,于是杯盘交错,酒到杯干,少妇微露瓠,起而笑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不挥琵琶,作曼舞,以赏嘉客?”

    慎言颔首称是。

    琵琶声起,妙曲天来,立觉微风起于足下,清歌荡漾耳前,红影四起,香气袭人,丽人曼舞清歌,使人眼光撩乱。

    乐音颇怪,入耳之际,使人心神一荡,极涉遐思,加以少妇身段,美妙绝伦,莲步回旋,不时擦身而过,虽是轻轻一掠,使人几如触电一般,立觉世间女子,似乎一时不可或缺,假如神女有梦。乐也如何?

    舒儿双颊微红,心神不定。

    这时的陆慎言,似乎已另有一付面貌,眸子里,炯炯生光,嘴角间,虽然微含笑意,但却冷冰冰的。

    秋娘不由大急,正待拿话语点醒舒儿,不料他不但深知音律,而且月婵还将不传之秘天女六法,倾囊而授,衡岳大师的菩提妙谛,为释家祛魔心法,心生警兆,怅然知悔。

    细察琵琶,却是武林里独成一派,邪正皆备的摄魂功,忙强敛心神,垂眉内视,用天女六法作视听防御,用菩提妙谛,正本清源,动念之间,精神为之一震,欲念瓦解冰消。

    曼妙之音,虽仍萦迥耳际,但方寸之间,却如一张白纸,前后不过片刻,舒儿几如判若两人,本来酒是色之媒,于此良宵,已穷口腹之欲,极视听之娱,欲念高炽,后果难防,一时转变,无异勒马悬岩,这种人,在武林里,确是大智大慧!

    肆主人拊掌大笑道:“何如?我道云妹输了,还舞他作甚?”

    红衣少妇,一声轻笑,琵琶划然而止,妙舞已停,这时,云鬓微乱,不尽娇慵,绿衣婢立将琵琶按住,婷婷袅袅,依立身前,少妇拿手扶住她的双肩,一双水汪汪的妙目,却不住在打量舒儿,肆主人却毫不为意,斟酒自饮,似乎自己妻子,这种放诞,与他漠不相干。

    秋娘暗中怒道:“这妇人,明是不怀好意,看她那付勾魂眼,无时无地,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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