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药圣毒奠

    第十五章 药圣毒奠 (第2/3页)

你走吧,别管我了!”

    宫仇心中一阵黯然,斩钉截铁地道:“不,芬妹,我带你来,必须带你出去!”

    “药圣责尊”不屑地道:“宫仇,你办得到吗?”

    “晚辈义无反顾!”

    “好个义无反顾,老夫最后给你一个考虑的机会,你好好想上一想!”

    “晚辈毋庸再考虑了!”

    “老夫毁你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老前辈不嫌太自信了些?”

    “药圣毒尊”双目暴射骇人精光,大声道:“小子,你不后悔?”

    “决不!”

    “好,一个照面,如你不死,可以带她离开!”

    陈小芬泪水晶莹,哀声道:“仇哥,你不能这样,值不得为我一个废人而付出这么高的代价……”

    宫仇回头瞥了她一眼,迸:“芬妹,我认为这样做是对的,不要多说了!”

    “仇哥……”

    “我不能带你平安离开,还有何颜立身武林!”

    “药至毒尊”身形略退半步,冷声道:“预备接招,一个照面,决定你俩的命运!”

    宫仇俊面一沉,把毕生功力,提聚到双掌之上,凝神而待。

    杀机,充满这小小的石屋。

    陈小芬不期然地退到壁角。

    这一击是生与死的分界。

    宫仇心念淡转,“药圣毒尊”百年异人,功力之高,自不待言,如果自己接不下这一个照面,一切算完,事逼此处,他除了施展“一元宝箓”所载掌功应敌之外,别无其他选择。

    是否能接得下这一招,他并无把握,但他非这样做不可。

    黄淑惠粉腮又起变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开不了口。

    “药全毒尊”语音突趋平静,这是一个绝顶高手出手之前通常的现象。

    “宫仇你可以用剑!”

    宫仇淡淡地道:“不必!”

    “接招!”

    喝话声中,“药圣毒尊”双掌如幻,快逾电闪的攻出,快得令人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更不用说分辨招式了。

    但,宫仇却也不慢,动在意先,一招“旋乾转坤”挟以毕生功力施出,这一招不但攻守兼备,而且有分化对方招式功力的奇妙威力。

    “砰!砰!”数声暴响,人影一触而分。

    陈小芬与黄淑惠同时惊呼了一声。

    宫仇俊面煞白,胸部急遽地起伏,身形有摇摇欲倒之势。

    “药圣毒尊”神丧气沮,身形也是连晃不止,口里连呼:“罢了!罢了!”

    以他百年修为,竟然无法制服一个二十不到的后生小子。这也是他做梦也估不到的事,不但如此,还险些受伤。

    宫仇逆血上涌,但孤傲的他,硬把上冲的逆血逼了回去,不使出口。

    黄淑惠突地探手怀中,摸出一个鹅卵大小的红色弹丸,向上一扬……

    “药圣毒尊”大喝一声:“惠儿,你想做什么?”

    黄淑惠咬牙切齿地道,“要她骨化形销!”

    “药子毒尊”怒声斥道:“放下,你疯了!”

    宫仇可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从“骨化形销”四字推断,必是什么毒弹之类的东西,心中也不由略感惶急,如果她不顾一切地掷出,后果实在堪虞,自己不难及时趋避,陈小芬可就难说了。

    心念之中,目光向黄淑惠迫视过去,如果她敢出手一掷,他就先毁了她。

    “药圣毒尊”一伸手道:“给我!”

    黄淑惠粉腮显得惨厉无比,凄然唤了一声:“师祖!”

    “药圣毒草”移步过去,接下了她手中的红色弹丸,然后返身从壁橱中取出两粒药丸,递与宫仇道:“这药丸可避谷道中万花之毒,你俩各含一粒,走吧!”

    宫仇对“药圣毒尊”的重然守诺,甚为钦佩,肃然道:“谢过老前辈!”

    陈小芬盈盈下拜道:“活命之恩,小女子当永铭在衷!”

    “药圣毒尊”废然一叹,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你毁我徒儿,我救你活命,但愿这段冤结,从此消解,怪不得你进谷之后,没有中毒的景象,原来是毒毒生克,你在入谷之前,业已中了剧毒,对不对?”

    陈小芬道:“是的。”

    “好,你们走!”

    说完,拉起黄淑惠的手,转入后进。

    黄淑惠临去回首,目光中不知是怨是恨,宫仇既感且惭,为之黯然。

    陈小芬柔声道:“仇哥,我们该走了?”

    宫仇颔了颔首,把“药圣毒尊”所赐避那谷道中万花之毒的药丸,递了一粒给陈小芬,自己送一位入口。然后双双出了石屋,向谷外奔去。

    北斗参横,时辰已是四更左近。

    出得谷口,陈小芬道:“仇哥,停下来,我有话说!”

    宫仇闻声止步,道:“请讲!”

    “首先谢谢你对我的恩情,只是此生恐无以为报了!”

    “芬妹,我受舍先堂殊恩,也没有言报。”

    “仇哥,记得我们上次分手时,我说过的话吗?”

    “这……”

    “我说只待仇了,使当跳出十丈红尘,仇哥,我已是两世为人了,我愿重申前言,我……爱你,万姑娘与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预祝你俩白头偕老……”

    那声音听来平静,但却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宫仇本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又止住了,他能说什么呢?他能给她什么?

    陈小芬话锋一顿之后,声调突地一沉,幽幽地道:“仇哥,珍重,恕我不说再见了!”

    宫仇心头一震,道:“芬妹,你……”

    陈小芬幽幽接话道:“我该走了!”

    “走!到哪儿去?”

    “天下之大,何处无容身之所!”

    说完,注视了宫仇片刻,转身姗姗而去……

    宫仇感到一阵莫明的酸楚,他想叫她回来,他想追上去,然而他却没有做,只是怔怔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沉沉夜幕之中,他的头有些晕眩,手足微觉麻木,久久,才喃喃地道:“芬妹,我爱你,但我不能爱你,我愿永远记住你这一份深情!”

    他茫然地挪动着脚步,心里象是空荡荡的,什么意念也设有,又象是千头万绪,理不出一丝线索,他深深地体会到这个“情”字感人之深,正所谓:无情反被多情恼了。

    数声鸡啼,夹着晚风送来,使他头脑一清。

    他想起天南模人“金刚童子”之约,急忙加快身形,向昨日分手之处奔去。

    晨风翻芦白,旭日照高林。

    宫仇舍弃沿江官道,折入一片茂林之中,一路拂叶穿使孤行,顾盼之间,已来到了与疤面老者拚斗的地方,只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娃儿,你很守信!”

    宫仇举目一看,一个须发虬结,身高不及三尺的奇矮怪人,端坐一颗石笋之上,他,正是那“金刚童子”,当下一抱拳道:“晚辈特来赴的!”

    “你那口子呢?”

    宫仇面上一热,道:“她,……先离开了!”

    “这么说来,她是活了?”

    “是的!”

    “哈哈哈哈,娃儿,‘万花谷’之行,饱受虚惊了吧?”

    宫仇心里暗道,虚惊?差一点送了老命。口里却道:“前辈事前已明知这结果?”

    “当然,否则老夫岂会平白要你去送死!”

    “前辈可以断定‘药圣毒尊’必会出手施救?”

    “因为你和她男才女貌,璧人一双……”

    这句话“药圣毒尊”也曾说过,当时不在意,现在又从“金刚童子”口中说出,看来是事出必有因了,惑然不解地道:“晚辈不懂?”

    “金刚童子”道:“你当然不懂,这件事除了老夫,恐怕极少人知道,“药圣毒尊易卜生’年轻之时,爱上了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女,两人海誓山盟,共矢日首,谁知那少女天生“五阴绝脉’,两人相爱不到两年,便玉殒香销,易卜生痛不欲生,立誓习医,有志者事竟成,居然被他巧获了一部上古‘药典’,于是,他赢得了‘药圣毒尊’的名号,靠灵药之助,得以驻颜不老,为了纪念他那爱人,他终生不娶,而且自誓成全品貌相当的年轻情伴。”

    宫仇恍然道:“原来如此!”

    “金刚童子”面色一整道:“小子,你知道老夫约你来购用意吗?”

    宫仇头一摇道:“愿闻其详!”

    “老夫指引你去求医,是有条件的!”

    “条件?”

    “嗯!”

    “请讲?”

    “话可先说明,如那小妞儿无救,我的条件就不会提出了,现在功德圆满,老夫提出条件当无要挟之嫌吧?”

    宫仇肃然道:“前辈的行为可称光明正大!”

    “那也未必!”

    “前辈请提出条件吧?”

    “好,在未提出条件之前,老夫先问你两个问题!”

    宫仇沉声道:“晚辈知无不言!”

    “金刚童子”双目忽泛奇光,逼视在各仇面上,道:“娃儿,你真是‘丑剑客’的弟子?”

    宫仇微微一怔之后,道:“是的!”

    “好,老夫再问你,中原武林谁的剑术最高?”

    “家师!”

    “丑剑客?”

    “一点不错?”

    “现在老夫谈条件本身……”

    “请讲!”

    “老夫要见‘丑剑客’!”

    宫仇心中一动,道:“晚辈可以问为什么吗?”

    “金刚童子”须发一阵乱动,沉凝十分地道:“印证剑术!”

    宫仇怦然心惊,激动地道:“那又为什么?”

    “要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恕老夫现在无法相告!”

    宫仇暗忖:“丑剑客”便是自己,现在你不说,再见面时你总乡说的,只是这怪物巴巴地从天南来中原,找“丑剑客”印证剑术,的确有些匪夷所思,看来印证只是籍口,要证明一件事是真的……

    心念之中,道:“要晚辈引见家师,便是所谓的条件?”

    “对了!”

    “何时?”

    “这要看你如何安排!”

    宫仇略一思索之后,道:“前辈听说下月五日武林将有一场盛会否?”

    “不错,老夫甫入中原,便听江湖传言,端午日君山大会,天南‘天狼尊者’约战中原武林,这可算得上是件轰动武林的大事!”

    “前辈何不稍候?”

    “为什么?”

    “家师届时必参加君山大会!”

    “不,老夫要在会前见他!”

    “有这必要?”

    “当然!”

    宫仇心念一连数转之后,道:“前辈下塌何处?”

    “金刚童子”哈哈一笑道:“老夫这副长相,难道还要住招商旅邸,惊世骇俗不成?荒山野寺,均可栖迟!”

    “那……只有枉驾一行了!”

    “你说,令师栖身何所?”

    “家师一向行踪飘忽,居无定所,不过,目前倒是机会难得,今日午刻,家师宣见晚辈,前辈可以藉机一晤!”

    “什么地方?”

    “距此十里,江边“望天峰’头!”

    “望天峰?”

    “是的!”

    “好,你转达令师,天南“金刚童子’约见。”

    “晚辈这就告辞!”

    宫仇拱手一揖,转身驰离。

    他先到镇上买了一袭青衫,打尖之后,向“望天峰”方向奔去,由于他阅历不够,对“金刚童子”的生平完全陌生,是以无法揣测对方约见“丑剑客”的用意,但,他倒是心中泰然,并不把所谓印证放在心上,他有自信可以应付。

    “望天峰”是他临时说的一个地点,其实,他根本没有上过峰。

    一个时辰之后,来到了“望天峰”下,只见这峰矗立江岸,高入云表,此时丽日中天,但峰腰以上,仍是迷茫一片。

    他相了相山势,弹身飞驰而上,到了峰腰,他换上新买的青衫,戴上面具,佩好长剑,然后疾奔峰顶。

    峰顶,林木拱围之中,露出一块十丈方圆的平坦岩地,想来这就是所谓的“望天岩”

    了。

    上望苍穹一碧如洗,下望白云悠悠,胸怀为之一畅,大有身在虚无缥渺间之感。

    蓦在此刻

    一阵窸窣之声,已传耳鼓。

    宫仇心中不由一震,难道这崇峰之巅还有人不成,回顾之下,又是一愕,只见一个荆钗布裙的半百妇人,缓缓向这片岩石地行来。

    渐行渐近,已距宫仇立身之处不到两丈,仍前行如故,对宫仇视若无睹。

    宫仇大是骇然,以自己现在这副容貌,没有人见了不动容的,然而这妇人视若无睹,是故意,抑是……

    心念之中,双掌本能地蓄上了劲……

    那妇人扫了宫仇一眼,又默默地移动脚步,在岩地中央停了下来。

    这一眼,看得宫仇困惑不已,那目光散乱而无神,迟滞木然,显见这妇人是个心神丧失的人,然而,她怎会出现在这人兽无踪,绝巅孤峰呢?

    下在狐疑不解之际,另一条人影,疾奔而至,一见宫仇之面,突地惊呼了一声,刹住身形,赫然又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满容骇色,大声喝问道:“你是谁?”

    宫仇冷冷地道:“你看不出老夫是谁?”

    那中年女子面色又是一变,道:“什么,你自称老夫?”

    “丑剑客”昔年行走江湖,一袭青衫,一张面具,一头假发,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面貌与年龄,宫仇年纪尚轻,一头的黑发根本不用伪装,只消罩上面具即可。

    当下“刷!”地抽出长剑。

    那女子以为他要动手,霍地退了数步,双掌作势。

    宫仇一振腕,剑类幻起五朵工整的梅花,然后收剑回鞘,道:“你知道老夫是谁了?”

    那女子栗声道:“你……你……前辈难道是‘丑剑客’?”

    “一点不错!”

    “哦!家主人生时,对前辈十分推崇!”

    宫仇心中一动,她称家主人,那她是下人仆妇之流了,随道:“贵主人是谁?”

    中年女人面现悲愤之色,久久不曾作答。

    宫仇好奇之念大炽,反手朝那半百老妇一指道:“她是谁?”

    “家主母!”

    “她似乎神智……”

    “是的,十多年前一场横祸,使她精神失常!”

    “哦!什么样的横祸?”

    “这……”

    中年女子双目出现了泪光。

    宫仇紧迫着道:“你有难言之隐?”

    中年女子突地颤声道:“前辈,以你的名望为人,小女子可以信赖您吗?”

    “当然!”

    “主人全家罹难之后,小女子奉家主母避居这苦寒孤绝之地,为的是……”

    “为什么?”

    “报仇!”

    “哦!”

    “然而小女子自揣功力不足以谈报仇两字,而家主母又心神丧失,不能稍离……”

    “贵主人是谁?”

    中年女子目光紧紧迫视在宫仇面上,片刻之后,象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激动的道:“二贤庄主‘无敌双剑’之一的何一凡!”

    宫仇宛若被焦雷击顶,血液在沸腾,心房在收缩,身形一连几晃,栗声道:“何一凡?”

    “是的!”

    宫仇虽有面具罩脸,但悲愤,激动,狂乱,怨毒的心情,却在目中表露无遗,他做梦也估不到会在这绝地碰到时刻不忘的何二婶……

    何二婶疯了,这更加深了他胸中的仇意。

    中年女子见宫仇的神情不对,骇然道:“前辈,您……”

    宫仇举手撕下了面具,露出苍白而俊美的面庞。

    今年女子惊呼一声,面上杀机毕现,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宫仇片言不发,弹身扑向疑是梦里相见的何二婶。

    “你敢!”

    中年女子栗喝一声,跟着弹身扑去,一掌恶狠狠地扫出。

    “砰!”

    这一掌切实地击中了宫仇的背心,中年女子身手也自不弱,打得宫仇一个踉跄,他虽未运功相抗,但功力到了他这种程度,本能的潜力,岂可轻视,中年女子登时被反震得倒翻回去。

    宫仇已双膝跪在半百妇人脚前,声泪俱下地道:“不孝侄儿南宫仇叩见二婶!”

    半白妇人木然地把目光移向宫仇,面色呆滞,一无表情。

    宫仇心如刀搅,痛哭失声。

    那中年女子却惊得呆了,全身簌簌而抖,好半晌才上前道:“相公,你……是谁?”

    宫仇站起身来,凄声道:“大庄主南宫靖的遗孤,南宫仇!”

    中庄女子双目睁得滚圆,面上的肌肉起了一阵抽搐,歇斯底里地道:“你……你……你是南宫公子?”

    “是的!”

    半百妇人突然地转向那中年女子道:“秋菊,他说南宫靖?”

    中年女子业已泪流满面,语不成声地道:“主母,他……他是大庄主的儿子!”

    中年妇人摇了摇头,喃喃地道:“别骗我,都死了,大伯,大嫂,一凡……都死了,‘无敌双剑’已经绝了后代,只有我的女儿没有死,她呢?她到哪里去了?谁抢走了她……”

    说到后来,变成了狂叫,车转身,缓缓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宫仇被这景况刺激得几乎发狂,大叫一声:“二婶!”

    眼前一阵发黑,身躯连晃,差点栽倒当场。

    那被唤作秋菊的中年女子突地跪了下去,道:“婢子秋菊,叩见大公子!”

    宫忧无力一挥手道:“不敢当,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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