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解铃系铃

    第十七章 解铃系铃 (第2/3页)

岛’?”

    万凤真不屑地一撇小嘴,道:“白石岛奇门布署巧绝天下,还不是去找死!”

    宫仇凝重地道:“我看不然,对方也许有所恃,过去发生过这种情况没有?”

    “没有!”

    “这就对了,敌人是有所侍而为,真妹,怨我直言,一个‘金剑盟’的护法,竟然与今尊战成平手,像这样的高手有三四人,摧毁‘奇门派’的根本重地,未始不可能,何况,这其中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万凤真粉腮一变,停了片刻,道:“仇哥哥,我竟然计不及此,你这么一说,我相信事态已相当严重了,我必须去赶我爹他们……”

    “恐怕赶不上了?”

    “我直回‘白石岛’!”

    宫仇盘算了一下“君山大会”的日期,还有将近一月之久,去一趟东海还赶得及,同时此去东海,杭州是顺道,可以乘机向西湖灵隐寺“道济和尚”索仇,而且“白石岛”有急,自己岂能袖手旁观……

    心念之中,沉声道:“真妹,我们一道!”

    万凤真喜不自胜地道:“仇哥哥,你愿意去?”

    “当然,这是义不容辞的事!”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走,漏夜赶他一程。”

    “好!”

    两人离开之后,另一条人影,在原地出现。

    她,正是削发为尼的陈小芬,也就是传柬的修缘女尼,她是一个不同凡俗的女子,她爱宫仇并不亚于诸葛瑛或万凤真,在不能独占檀郎的情势下,她毅然地放弃了他,不愿与人分一杯羹,但,这决定是相当痛苦的。

    一个人,要想从心中彻底抹去一个影子,是相当困准的毒,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一个“情”字,恐怕连圣贤也办不到。

    望着宫仇与万凤真逐渐消逝的俪影,两颗泪珠,悄然挂在了她清瘦的粉颊上。

    尘缘已尽,只是尘心未绝啊!

    她为了爱而弃绝红尘,这说明了她爱之深,情之痴,付出代价之巨。

    她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对,遁世的结果是否带来更深的无可挽救的痛苦!

    夜凉如水,上弦月已沉落潮水深处。

    蹒跚的人影,消失在夜暗中,这似乎象征着一朵花的凋谢,一个生命的光辉殒灭。

    且说,宫仇与万凤真,漏夜疾赶,打算抄捷径经浙入海。

    “丑到客”剑劈“武林一老”与“南昌大豪”的消息,不胫而走,已轰动了整个中原武林,这数十年前一度失踪的剑手,在数十年后的今日重现江湖,功力已到了不可思议之境。

    于是

    无数的武林人渴望着能一睹这盖代剑手的庐山真面目。

    无数的武林人渴望君山大会时,“丑剑客”能出面应战“天南”一派的挑衅。

    “丑剑客”成了百年来第一个神奇风云人物。

    “丑剑客”三个字意味着神秘,至尊,不可思议……

    连震慑武林的“金剑盟太上”、“白石岛主”、“武帝”等都相形而见拙了。

    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南昌布宅之中,功力与“白石岛主”相颉的黑袍蒙面剑客,双双死在“丑剑客”的手下,而且,仅只是一剑。

    这种剑法,的确可以说是倾古凌今。

    这些传言,听在宫仇耳中,原不怎样,但万凤真却有一种飘飘然之感,因为这神龙般的人物,是她的心上人,而且正与她形影相随。

    经过整整十天昼夜不停的疾赶,来到了东海之滨。

    但见水天相接,巨浪起伏如丘,海鸥点点,翱翅在浪花与帆影之间,宫仇生长内乡,几曾见过这等壮观景色,不由大是神往。

    两人立脚之处,是一片壁立如削的断岩,高约十丈,岩下浪花奔涌,拍岸有声。

    万凤真左右一阵顾盼之后,翠眉一紧,道:“怪事!”

    宫仇吃了一惊,道:“什么怪事?”

    “岩下是‘白石岛”专用的船坞,平常至少维持两艘碇泊,今天何以不见半只船影,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莫非令首他们乘坐……”

    “不会,家父另有专船,而且船只一共四艘,不可能全部赴岛!”

    “以你的推测呢!”

    “可能发生了意外!”

    “意外?”

    万凤真忧形于色地点了点头,忽地凝聚真气,娇声漫吟地道:“餐星吞月,倚云卧波,烟水微茫,奇门为尊!”

    宫仇想起两年前,自己被“乾坤双煞”所掳,万凤真化名冯真,就是以这四句口号惊走“乾坤双煞”,两人因此订交的,往事历历在目,不由感慨极了!

    就在万凤真吟唱之声停歇不久,只见远远一块礁石之内,转出一只小船,顾盼之间,已到了岩下。

    船首站着一个虬须大汉,仰首向上面问道:“上面是谁?”

    万凤真移前两步,道:“是我!”

    “哦!是小姐,请下船!”

    万凤真匆匆地道:“仇哥哥,下去!”

    话声中,已飞身纵落。

    宫仇跟着弹身下跃,凌空一个盘旋,轻如无物地落在船中。

    万凤真急声向那虬须大汉道:“吴祥,这位是宫少侠,我的朋友,你且说发生了什么事?”

    吴祥朝宫仇拱手为礼,然后恭谨地向万凤真道:“半月之前,有不明来历的敌人约五十之众,劫持了岛主的‘行宫号’和另外两艘小船,直驶‘白石岛’,小的正是由岛上来此换航,中途撞见,急忙放出飞鸽告警,为了避敌耳目,所以另泊他处……”

    “我爹他们呢?”

    “昨日傍晚入岛!”

    “是你载送的?”

    “是的!”

    “那些入侵的人离开了没有?”

    “不曾发现,昨晚靠岛时,也不见‘行宫号’和那两艘小船的影子,连原来泊在岛上的那艘也失了踪!”

    “好,开船!”

    虬须大汉扳动双浆,小船似箭般冲波破浪而进,盏茶工夫之后,海岸已成了模糊的一线,大汉升起风帆,船行更速。

    万凤真翠黛深锁,满面焦急不安之色。

    来人既敢明目张胆地侵犯“白石岛”,显见事态相当严重,同时在时间上已差了近半个月,岛上的情况,更加不敢想象。

    万凤真不说话,宫仇也只好默然。

    一个时辰之后,苍波浩渺之中,露出一个白色的影子,那影子愈来愈大,赫然是一个纯白的小岛。

    宫仇暗忖,这大概就是“白石岛”了。

    足足又行了半个时辰,才抵岛边。

    船未停妥,万凤真已飞燕般地掠上了岸。

    宫仇跟着上岸,放眼望去,怪石如林,磷峋交错,奇的是一片雪白,穷极目力,才看到白色之中,点缀着几片碧绿,想来那就是岛中心了。

    蓦地

    万凤真惊呼一声,粉腮顿呈苍白。

    宫仇目光一转,也不由心头巨震,只见三丈外的石罅间,露出一只人腿,半截袍角,鼻孔中立时感到腐臭难当。

    两人不约而同地掠身过去,一看,赫然是一具业已腐朽初尸体,尸身作儒生的装束,面目还依稀可辨,两丈之外,又是一具劲装尸体。

    万凤真娇躯簌簌而科,语不成声地道:“是……大师兄父子……的遗尸!”

    宫仇原来觉得两具尸体十分眼熟,经这一提恍然而悟,死者正是“怀玉山庄”庄主“长江废人贾亮”父子。

    “长江废人”父子在此陈尸,显见岛上已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

    万凤真粉腮呈现一片惨厉之色,一拉宫仇的手道:“走!”

    弹身朝怪石林中奔去,只见石笋凌乱,倒塌了不少,似被一种掌力所震毁。

    万凤真急得泪水盈眶,栗声道:“坏了,这白石奇阵,一半天生,一半人工,是我爹精心布置,想不到竟然被人破了,是谁有这大能耐……”

    宫仇心中一动,道:“莫非是那‘神算鬼女黎雯’寻仇来了?”

    “不可能,她没有这大能耐,奇门术技,并非一蹴可就的学问,同时船手吴祥分明说来人有五十之众,并没有说为首的是女子!”

    “这很难说,也许‘神算鬼女’杂在其中,也许她请到了厉害帮手!”

    “她可能性不大!”

    “她究竟与令尊是什么仇怨?”

    “不知道,我爹没告诉过我!”

    奔行了里许左右,又见散落的尸体,不下十具之多,全部都已腐臭,看来遇害的时间与“长江废人”父子是同一天。

    万凤真肝胆皆炸,颤声道:“这些全是岛上的第三代弟子,想不到也遭了毒手!”

    宫仇也不禁热血沸腾,看来是对方是蓄意要摧毁“奇门派”。

    再向前行,只见翠竹成荫,松柏参天,方圆约十亩,象是沙漠中的一块绿洲。

    穿进林荫,猛觉一股硫磺火硝之味,扑鼻而来。

    转完幽径,眼前一片被瓦残垣,尚有余烬未熄,冒着缕缕轻烟。

    万凤真大叫一声,娇躯摇摇欲倒。

    家,已成了废墟。

    宫仇为之头皮发炸,细一审视,碎瓦残砖之中,隐约可见残肢碎体。

    从火烬与那些残肢推断,惨事发生的时间不久。

    想到“白石岛主”一行昨夜回岛,心底下意识地冒起了一股寒气。

    万凤真俯身拣起一样东西,尖叫道:“我爹呢?”

    尖叫声中,人已栽了下去。

    宫仇亡魂大冒,一看,万凤真手中所冻的是半截拐杖,一下由猛省这断杖不正是“无双仙子钟筱红”的东西吗?“无双仙子”、“乾坤双煞”与“白石岛主”同时离开南昌布宅,若“无双仙子”不幸的话,其余的人也就难说了。

    看现场是被炸药炸毁,任你功力通玄,也难逃碎尸之厄。

    宫仇伸指疾点万凤真的“天殷穴”,把她半抱着靠在自己身上。

    万凤真悠悠醒转,伏在宫仇肩上,放声大哭起来。

    宫仇第一次看到万凤真如此号陶大哭,顿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万凤真边哭边道:“仇哥哥,我……爹恐怕……”

    宫仇打了一个冷噤,道:“真妹,你冷静些,目前真相未明,以令尊的讥智功力,未见得……”

    “可是……这是阴谋呀!”

    “是的,不过……”

    “我爹和师兄姐们昨晚回岛,到现在不过七八个时辰,人呢?你不见师姐‘无双仙子’的拐杖吗?我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使她神志复苏,继师哥‘千手秀士范世光’继掌‘空道’,可怜她竟然死得这么惨,连尸身都不全……”

    宫仇默然,恐怕真的如万凤真所料,连半个活口都没有对方半月之前侵入“白石岛”,“长江废人”父子和守岛的弟子尸体都已腐烂,而眼前的瓦砾场和散碎的尸体说明这惨祸发生在半日之前,显然这是一项毒辣的预谋,一个布好的陷阱。

    “白石岛主”功力再高,也总是暗箭难防。

    “仇哥哥,你……替我找找看……”

    “找什么?”

    “尸……首呀!”

    那声音令人听来断肠。

    宫仇暗然颔首,扶直了万凤真的娇躯,然后踏入瓦砾灰烬之中,仔细地翻拣查看,除了一些散抛的肢体外,还有几段烧焦了的骸骨,从这些推断,死的至少在两人以上,但却无法从遗骸碎片中分出死者是谁。

    万凤真自动止住了悲啼,两眼发直,瞪着那曾是宏伟建筑的废墟,芳心尽碎。

    宫仇搜寻了一阵之后,颓然回到万凤真的身边,凄苦地摇了摇头。

    万凤真眼角已渗出了血水,喃喃道:“爹,师哥,师姐,真儿会找到凶手,为你们报仇的,安息吧!”

    宫仇一阵鼻酸,掉下了两点英雄之泪,自许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白石岛主”,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吗?这事令人雄以置信。可是正如万凤真所言,如有活口存在的话,人呢?为什么连半丝声息都没有?

    在武林人的心目中、被目为神秘之区的“白石岛”,现在已成了一个死岛。

    仅有的两个活人,宫仇与万凤真。

    宫仇扶住万凤真的香肩道:“真妹,我们合查出凶手的!万一令尊真的不幸,你像要节哀保重,但目前我们只是推测,令令尊生死还未分晓……”

    万凤真木呐响地道:“什么分晓不分晓,连房舍都炸平了,人岂能幸免!”

    说着,移开宫仇的手,蹒跚地向前走去。

    宫仇只好默默地跟在后面,一个处于极度伤心中的人,劝慰对她是多余的。

    转过几重花径,眼前是一座假山,万凤真伸手在假山旁一按,假山正中忽地现出一道门户,门户是一条大理石砌成的甬道。

    万凤真低头走了进去。

    宫仇见万凤真没有招呼自己,不知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以“白石岛主”的才智和性格,岛上的布置必是千奇百怪……”

    突地

    他的目光触及门楣上的四个字:“归真别府”。

    归真别府,难道是“白石岛主”练功的秘密处所?抑是修心养性之地?

    一缕凄切的哭声,从甬道之内传出。

    宫仇略一踌躇之后,终于举步向内走去,甬道全部由大理石砌成,光可鉴人,虽然时序初夏,但一入其中,便觉透体清凉。

    甬道不深,仅十丈左右,在尽头处一个转折,一间布置豪华,令人目眩的宽大石室,呈现眼前。

    石室正中,一个大理石砌的方形小台,万凤真正倚在一则哀哀悲啼。

    室内,字画古玩,琳琅满月,几桌床橱,一应俱全,而且都是罕见的精工制品,摆样极尽奢侈,一片珠光宝气,严若王公显宦的居处。

    宫仇不由呆了一呆,这并不象练功修性之所。

    跨步入室,移身到那座白玉砌成般的方形平台之前,一看,不禁怦然心惊。

    那平台仅是一个空壳,象一个没顶的罩子,里面并排放着两具水晶棺材,一具是空的,另一具赫然躺了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妇,容貌与万凤真依稀相似。

    归真别府,想不到竟是厝尸之所。

    万凤真拭泪起立,朝那少妇一指道:“这就是我妈,生下我之后就死了,我爹出巨金买了这两副水晶棺……”

    宫仇愕然道:“两副,为什么?”

    “一副是我爹替自己预备的,死后他要与我妈在一起!”

    “哦!”

    “我妈的遗体是用一种防腐的药水保持,十多年来,丝毫未变,有时,我会想她是睡着了,可是,我爹呢?尸骨无存……”

    说到这里,又哀哀啜泣起来。

    宫仇想到自己父死母丧,而且是遭了凶杀,触动悲怀,情不由己地簌然下泪。

    “白石岛主”外号“万老邪”,行事怪癖,全凭己意,漠视世俗常情,被武林中目为旁门左道,但从他预置空棺,经营“归真别府”的行为而论,倒是个不多见的性情中人。由此可见决不能凭外在的观感,去论断一个人的为人。

    “真妹,听我说!”

    万凤真泪眼婆娑地道:“什么?”

    “我有一种感觉,令尊决不可能遭害!”

    “可是人呢?”

    “这就是我们目前要证实的谜!”

    “你是在安慰我?”

    “不,我确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

    “令尊身为‘奇门派’掌门,阅历学识,渊博如海,智慧也超人一等,我不相信一些宵小的阴谋能完全得逞!”

    “事实俱在,不信也得信?”

    “我不以为然!”

    “哦!仇哥哥,我想起一件事,我爹也许……”

    “怎么样?”

    “会不会停身在禁区之内!”

    “禁区?”

    “距这里两里之间,有一个小峡谷,被我爹列为禁区,任何人不得进去,我也不知道其中隐有什么秘密,假使我爹不死的话,也许会到那里,不过,目前情况不明,那地方不知……”

    宫仇精神一振道:“我们去瞧瞧!”

    万凤真在母亲遗蜕之前拜了三拜,然后与宫仇出了这“归真别府”,向西奔去,两里距离,瞬眼即到,只见两座雪白的石山,夹峙着一道小谷,谷内石笋林立,在外无法看穿里面的情况,谷口岩石中裂,形成一道宽约丈许的天然门户。

    两人来在入口之处。

    万凤真颤声道:“仇哥哥,我怕!”

    宫仇一怔,道:“怕什么?”

    “我怕希望落空!”

    “但我们得去瞧瞧,也许吉人天相!”

    “还有,如果我爹真的已遭不幸,做女儿的在他死后违背约束,擅入禁区……

    “真妹,事有经权,礼有达变,你过虑了!”

    万凤真粉靥依旧煞白,杏眸之中全是哀伤与怨毒之色,仔细朝谷内一端详,道:“这里没有人侵犯过,石阵完好无损!”

    “石阵?”

    “不错,石岛上到处都按九宫八挂的布置,外人入岛,寸步难行,这引为禁区的小谷,可算是阵中之阵。”

    “令尊把它划为禁区,必有用意?”

    “那当然,不过无法揣测!有一次,我为好奇心所迫,试图进谷一探,被我爹发觉,把我狠打了一顿,在我记忆中,除了那一次,我从没有被责打过。”

    “这其中可能是令尊个人的秘密,也可能是‘奇门派’的秘密,照此说来,这禁区之内,除了你爹,没有任何人进入过?”

    “是这样!”

    “事急从权,我们进去一探吧?”

    “好,跟我来!”

    宫仇跟在万凤真身后,亦步亦趋,他对奇门阵势,完全外行,生怕走错了一步,顾盼间,来到小谷的尽头,只见如林石笋的中央,有半亩大小一块空坪,坪上绿草如茵,野花馥郁,一幢石屋,静悄悄地竖立在坪地靠里的一方。

    两人到了石屋之前,只见石门半掩,门前有不少走动的足印,显见石屋之内住得有人,但何以不见反应呢?”

    宫仇把目光膘向万凤真,低声道:“真妹,屋里似乎有人?”

    万凤真困惑地道:“我想也是!”

    “是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你看这足印五趾分明,屋内人是赤脚行动的!”

    “我进去看看……”

    “别莽撞!”

    蓦地此刻

    一阵铿锵的吟咏之声,从石屋内传出:“豆蔻梢头春色浅!新试纱衣,拂袖东风软……”

    宫仇神色一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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