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身落陷阱

    八、身落陷阱 (第2/3页)

剑法,也许是以讹传讹。看来沐家剑法徒有虚名,珠玉在侧,自惭形秽,在杨逢春面前,还是别露身世的好。”想着低下了头。

    清宁看沐莹,似欲替他报身世,沐莹看见向她摇头示意,清宁欲言又止。

    杨逢春道:“以小生推想,武林人均推沐家剑为尊,恐怕定有原因。我听说沐临风大侠曾在武当比剑大会上一剑震群雄,得天下无敌剑的称号,连以剑法和少林齐名的武当派,也输在沐大侠的剑下,大概此言非虚吧!”

    中年道姑点头道:“此言不虚,贫道曾跟帅父参加过那次盛会。那次大会很隆重:少林、武当、点苍、峨嵋、长白、天山、青城、崆峒等三十多个门派都参加了。沐大侠比剑取胜,被推为天下武林盟主,可是沐大侠坚辞不受。从那以后就退隐江湖,唉!直到前不久贫道才听说了沐大侠罹难的噩耗……”

    沐莹含泪扭过头。

    杨逢春慨然:“唉!哲人已去,恐怕剑法也沦落了,倘然有缘能一见沐家剑法,也不虚小生此生了……”

    清宁走过去安慰沐莹。沐莹又对清宁摇头。

    中年道姑:“杨少侠远离桃源,来此燕南有何贵干,能见告吗?”

    杨逢春抬眼巡视众姑,目光在清宁脸上停了很久才离开。对中年道姑道:“小生燕南之行,又不涉及武林秘密.有何不能见告?只是……只是……第一件,是我杨家家丑,请勿见笑。我杨家世居桃源,多数人淡泊名利,清心寡欲,但名利勾人,我家也出了个趋名逐利的叛逆,此人叫杨文中,是我叔祖。他于二十年前叛出我杨家,小生是奉祖父之命来寻他的。至于第二件嘛。在师太和诸位小师父面前不好说出,望太师勿追问。小生言毕于此,告辞了!”说罢对中年道姑施礼,飘然而去。

    中年道姑望着杨逢春远去的背影叹息。

    清宁指中年道姑对沐莹:“沐师弟,这便是师伯,快过来见礼!”

    沐莹心想:“这就是师父说过的和光师伯了。”赶忙跪倒,虔敬地叩头:“弟子沐莹拜见师伯!”

    和光师太急阻止:“免礼!免礼!这就是我师妹说过的沐公子?”

    沐莹道:“师侄正是沐莹。”

    和光师太:“早知你就是沐师侄,真不该叫那个杨少侠抱憾而去。他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他若没走,你就把你沐家的剑法,演给他看看!”

    沐莹道:“师伯,师侄对于家传剑法的赞言真是迷惑不解。我方才使的就是家传公孙越女剑法,连我自己都觉得它平庸得很……”

    和光师太很惊讶:“啊……?你方才使的就是公孙越女剑法?”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呢?的确没什么克敌制胜的威力。”边说着,去给那受伤的道姑疗伤。和光师太的两个徒弟哭着掩埋师姊尸体。

    沐莹见和光师太去给那受伤者疔伤,忙去问清宁:“师姊,师父怎么样?她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快告诉我?”

    清宁未语先叹:“唉!沐师弟。师父她……师父她……”说着泪水盈睫,说不下去了。

    沐莹预感到师父定有什么不幸,含泪急问:“师姊,师父怎样了?你快说呀!”

    清宁哭声道:“师父她们……唉!师父听说大内的孙总管为捉怀方邀功,去洗劫明教燕京分堂,就带众师姊妹赶去救怀方。不料中了鹰爪孙的奸计,被困在蓟州城外的大佛寺中。我一个人跑回来给师伯送信,师伯带我们去救师父,却在此中了这些鹰爪孙的埋伏!师弟,若不是有你和那杨公子救援,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沐莹一听怀方姐有难,师父、师姊们被困,急得心如火焚,急忙道:“师父被困在哪里?快带我去救!”

    和光师太给那受伤道姑疗完伤对清宁道:“清宁!救人如救火,我们快走!”

    清宁拭了拭泪,在前带路,和光师太带领三个徒弟和沐莹跟在后面,向蓟州城外走。

    遵化已近苏州,他们在中间住了一次店,次晨又开始赶路,不到日暮,就进了蓟州境内。他们在一个饭店吃了些素饭,又继续走,到初复时分,就到了蓟州城外大佛寺。他们在外边找地方过了半夜,天亮后,吃了早饭就去大佛寺。

    这大佛寺在城南十里的一个小山岗上,寺内房屋鳞次栉比,修建该寺之人,匠心独运,青砖黄瓦掩映在参差的绿树之中,别有一番诗情画意,更有一个别致处,就是寺院的中间,矗立着一尊千手千眼佛。这个千手千眼观音有数丈,在柳眉目的金面背后,自脑至腰千百对胳臂伸出来,或平伸,或上举,或前曲,或斜勾,这些臂上的手,也作着各种美妙的姿势。每只手心里都生着一只眼睛。

    往昔,这个大佛寺,游人如云,可是这几天,情况全变了,偌大的一个大佛寺,竟没有一个游人,里边冷冷清清,不见人影。

    和光师太带众道姑和沐莹到处寻找。他们的眼睛注意每个特异之处,希望能从这里特异之处看出一些征兆。可是他们寻遍全寺,却什么也没发现。这寺里的僧人到哪里去了呢?明处既没人,一定有地下暗道,可是这暗道在哪里呢?

    和光师太想:“这大佛寺哪里一定有机关,可是机关在哪里呢?我们初次来大佛寺,怎么能寻得出机关?”她到大佛的前面去拜佛。抬头看千手千眼观音沉着不喜不怒的脸,半眯着透着神秘的眼睛。看着这神秘的千手千眼佛,忽然灵机一动:“若有机关,机关一定安在这千手千眼佛上。”她拜完佛立起身,绕着千手千眼佛检看。她拍拍千手千眼佛的这里,又拍拍千手千眼佛的那里,她扳扳千手千眼佛的手臂,摁摁千手千眼佛手上的眼睛……

    就在和光师太扳住了这个千手千眼佛最上的那只手臂时,出现了奇迹:大佛后一丈处的方砖地“吱吱”连响,一块方形铁板,载着上面的方砖,下沉后向旁移去,地上露出五尺见方一个洞。

    和光师太、清宁、沐莹和众师姊妹都想到:若是和尘师太和众弟子被困此寺,一定是在此洞里。沐莹急着知道师父的安危,也急着知道怀方姐在不在此洞,就要进洞去看。和光师太大袖一甩,使了一个流云铁袖,把他卷回:“沐师侄,且慢!”

    和尘的语音刚落,只见洞口里“嗖嗖嗖嗖”纷纷飞出二十几只袖箭,力道很足,飞出洞口,有的直射,有的斜射,—阵“噗噗”响,均钉入阁楼的木板屋顶上。沐莹惊出一身冷汗。

    洞内箭停了,最后飞出一个弹丸,裹着纸。弹丸也力道很强,猛击屋顶,“吧”的一声响,复又弹回地面,骨碌碌向和光师太脚下滚去。和光师太拾起这弹丸,剥下裹着弹丸的纸看,纸上有字。展开纸看得清楚.上面写道:“和尘师徒、铁犯秦怀方、魔教燕京分堂一众,均囚于此洞内。”

    和光师太手里拿着这张纸,脸色若凝,伫立不语。众人屏息看着和尘师太的脸,心情紧张、压抑。清宁沉不住气问:“师伯,这张纸写了什么?”和光师太把这张纸递给清宁。

    清宁接过这张纸,举在眼前看。沐莹和三个青年道姑齐凑过去看。沐莹看罢,向和光师太请求道:“师伯!我师父和师姊们既囚于此洞内,我们去救吧!”

    清宁电急道:“师伯!快去救我师父他们!”

    和光师太脸色沉静:“清宁,此事须仔细思忖.未可鲁莽。”

    清宁哭了:“师父他们囚于此洞,苦痛可知,清宁此心如碎割,请师伯……”

    沐莹道:“师伯若怕──起进洞危险,让沐莹先进去探探!”

    和光师太很受感动。和颜对清宁和沐莹:“我们既来,就要救你师父和众人,可是要冷静!这里明明是一个陷井,我们不可贸然进去。”

    沐莹见和光师太态度这样沉静,这才冷静下来。他仔细一想,默默点头。是啊,敌人囚师父等人于秘处。就是怕人知道来救,他们为什么故意示此秘密给我们呢?!这不分明是设下圈套让我们钻吗?说不定师父她们,因急着救怀方姐,就是钻了这个圈套……

    “我想,此洞或者根本就没有和尘师妹及各师侄。”和光师太沉思着道:“他们的用心就是赚我们进去……”

    沐莹也想到了这一层,此洞就是一个陷井,是一个引他们自动落下的陷阱。但是师父有难,怀方姐有难,自己能避险而退吗?救他们义不容辞!这样想着,对和光师太道:“师父有难,弟子欲救师父万死不辞!师伯快想办法!”

    和光师太仍镇静若素,想了想道:“不好!我们快离此地,到外边去想办法!”说罢转身外行。沐莹、清宁只得跟去。他们刚行到大殿门门。只听得寺内塔顶上一阵铃声骤响。这个寺的院心,有一木塔,高耸入云。顶层上八角垂铃,微风吹过,“呤呤”作响,美如音乐,甚是好听。可是铜铃响过,寺的四周,出现了百多个大内侍卫。这些侍卫个个都腰挎刀剑。有的手执弓箭,有的手端大铳。他们虎视眈眈向着和光师太一行众人。

    身体高大、肥头大耳的林大兆满脸嘲笑出现在门口,对和光师太道:“和光师太久违了。既来救人,何必胆怯?”

    和光师太道:“林大兆休饶舌!想不到你飞上高枝,已近天宠,狠毒仍如从前!你设计捉我和尘师妹,又赚来贫道,意欲何为?”

    林大兆无可奈何地笑笑:“跖犬吠尧,各为其主,师太勿多说闲话。令师妹及师太师徒,不过是枉受池鱼之殃而已,只是先擒住你们委屈几天,不打算怎么样……这样吧,今日本监网开一面,放师太师徒及令师妹师徒出去……”

    和光师太:“贫道想,你们既做皇帝鹰犬,就不会有恻隐之心,要什么条件,讲吧!”

    林大兆道:“和光师太快人快语。好,你既这样侃快,我就明讲:秦怀方是朝廷饮犯,非本监所能轻放,必须留下,另一个要留下的就是沐临风之子沐莹,只要把这二人献出来,余人本监都可放。”

    和光师太道:“建文帝和当今皇帝之间的孰是孰非,我们尘外人不论,但秦怀方的伯祖父方孝孺忠于明朝,就是明之忠臣,方家灭族,本是复霜之冤。秦怀方是忠臣后裔,又是一个无辜弱女,林大总管能不能怜念无辜,心生侧隐,也对她网开一面呢?”

    林大兆道:“师太岂不知我们大内侍卫,只尊帝命,不论是非。秦怀方已是釜中之鱼,师太免开尊口,保你们无恙,已是本监存再生之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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