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济南分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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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济南分舵 (第1/3页)

      武先生和沐莹走到街道的尽头,找了个小店住下。吃过了饭,二人在客房里喝茶。

    “莹儿,这一路上我使的都是你家的公孙越女剑法。”喝着茶,武先生对沐莹道:“你看这种剑法威力如何?”

    沐莹喜道:“伯父,我已经看出了,它真是好大的威力,能压倒一切剑法。”

    武先生道:“我也是初使这种剑法,有些招数使得潜力未能全部发挥。你父亲研练多年,每一招一式,都使得精到毫巅,出神入化,变化层生,所以天下无敌。”

    沐莹道:“伯父,此剑法真能使得每招尽活,招法似有似无吗?”

    武先生道:“我不是给你讲过岳武穆对阵法的议论吗?剑法、刀法、拳法……都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武当派的创派祖师张三峰在谈剑时就说过:‘死招式,不如活招式;活招式,不如无招式’,这话很对。死招式易防易破,活招式不易防也不易破。但活招式也能防,而无招式却不能防。剑使到最高境界,是剑招在有无之间,剑法的演进也是如此。由一招一式,变为一招两式、三式,又进而到一招多式。一招多式,就近于招式有无之间了。再将各剑招儿使得两招之间如同天球一体、毫无间隙,就更近于招式在有无之间了。你父亲的剑术就已届这个境界。”

    沐莹道:“今天李文谦使的也是沐家剑法,他使不出威力,自然是因为剑招太死了?”

    武先生点头。

    沐莹担心地问:“那么,抢我家剑谱之人,若将此剑法练到我父亲那样的境界,我岂不是报仇无望了?”

    武先生道:“这就要看你家剑法,落在了什么人手里?你父亲是号称诗、书、剑三绝的。这就是说,他的武学造诣是得助于文学造诣深。他精读了天下好诗,广览天下好字,然后以诗意入剑法,以笔势佐剑术。他编的那剑谱多处是以古诗代口诀,或以草书代图解的。一本剑谱里夹七夹八是诗、是字,非得文学造诣很深的人,是很难读懂的。特别是,你父亲编此剑谱时,是故意倒编的,得剑谱之人不知斯理,更难理出头绪。”

    沐莹道:“那么这个世上,只有伯父一人能练此剑法了?”

    武先生道:“不,莹儿,有两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你。我编那本《探赜》,就是为给你,或能为你家报仇之人编的,不意天竟垂怜,鬼使神差让你跌进那个山洞里……”

    沐莹释然。又看看武先生道:“伯父,你既编了《探赜》那本书,一定记住了剑谱中每一句口诀,并对它们加了诠释。我的时间珍贵,伯父能不能在路上教小侄。”

    武先生点头道:“好。你只记口诀和诠释可以,但内力恢复之前,剑法却练不得。”

    沐莹点头,当晚二人睡了。

    第二天,武先生和沐莹在店中吃了饭,又继续赶路。路上二人边走路,武先生边教沐莹背诵《公孙越女剑法探赜》。沐莹聪明颖悟,过目成诵,走路也背,睡前也背,不几天就背会了。武先生和沐莹都很爱诗词,这剑谱里很多句,都是诗词,沐莹一路背秘籍,谈诗词很有意思。

    一日,他们又走进一个市镇吃饭,一问才知道这里已离济南不远。吃过饭,二人又走。约走了两个时辰已到了济南。

    济南自西汉以来历代为郡府,元为济南路明初又置山东中书省行辕,市内有趵突泉、大明湖、南平祠、历下亭等名胜古迹,人烟辐辏,市井繁华。参差十万人家,不知丐帮济南分舵在哪里?

    二人在通衢大街上走了一个来回,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二人有些发愁。丐帮分舵并无徽志可寻,即使有帮外人也认不出。去问人,这种帮派会址多属秘密,非一般人能知。他们从头晌午进城,到过中午还没找到济南分舵,正在街上发愁,见对面走来一高一矮两个化子。武先生灵机一动,上前道:“二位朋友请了!”

    高个子道:“请了,二位有什么事吗?”

    武先生道:“在下想向二位问一个人;有一个叫程见素的二位可认识?”

    高个子打量武先生后问道:“老先生认识程见素吗?”

    武先生道:“和程见素可算故旧,只是丐帮的济南分舵,在下从未来过。”

    高个子道:“既是程分舵主的朋友,请跟我来吧!”说完,他对矮个叫化子耳语了一阵,那矮个叫化子离开他走了。他用眼向武先生和沐莹打个招呼,然后折进一个胡同。走到胡同的尽头,又拐向西,走了约四十丈;到了一个座北向南的大院前停住。武先生见四下无人,对那领路的叫化子道:“朋友,丐帮是江湖第一大帮派,为何堂堂一个丐帮分舵,竟设在如此隐秘处?”

    那叫化子四顾无人,俯近他们低声道:“丐帮的确是江湖第一大门派,但是近年,有一股恶势力与我们作对,情况并不景气。”

    武先生低声问道:“为什么呢?”

    那叫化子低声道:“丐帮历来都是倾向朝廷的,当然倾向的是正统明君,十几年前燕王出兵篡夺,使中原兵连祸结。丐帮倾向和静、仁爱的建文皇帝,对燕王多有得罪之处。燕王为帝后,虽为公开取缔丐帮,但也多所压抑,因此分舵舵址设在僻静处,且不挂牌标徽,只志帮内人能找到的记号。”

    武先生又问:“在下曾到过很多城市,其他城市穷朋友很多,为何济南独少?”

    那叫化子低声道:“在丐帮内,济内分舵是个大分舵,所属弟子,数逾千人,怎么独少呢?只是最近我帮发生了一件不幸之事,此事发生后,程分舵主有手令,不准济南分舵属下弟子公开在街上走动而已。”

    武先生对他说的“不幸的事”已猜到**,但还是问道:“贵派最近发生之事,能告诉在下吗?”

    那叫化子想了想道:“这件事是我帮之大耻,帮内弟子,只把仇恨记在心里不为外人道。先生既是分舵主的朋友,我即告诉先生亦无妨。上半月,我帮石帮主,在燕京分舵,被人杀死。”

    听了叫化子的话,沐莹一惊。他原以为关于他杀害石帮主的话,只是敌人造的谣言,没想到石帮主真的被人杀了!既然石帮主真的被杀敌人又造了他的谣言,丐帮人怎不同仇敌忾?假若丐帮人对他倾巢诛杀,那就遭透了!再者,既然石帮主被杀是真的,那么怀方姐是否真的被杀了?他一阵心寒,凄然生悲。

    武先生问:“贵帮知道杀害石帮主者是谁吗?不知贵派对此持何态度?”

    叫化子恨恨道:“持何态度,这还用问吗?石帮主德高望重,我帮弟子,人人无不敬若父执。凡我帮徒,人人把此仇视如父仇。杀我帮主者,杀人题名,为天下无敌剑沐临风之狗崽子。我帮对沐家狗子,已恨入骨髓,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沐莹听了这叫化子的骂,脸上发烧,心如针扎儿。但是,他知道这是丐帮弟子的误会,只得把羞把恨埋在心底,隐忍未发。

    说话之间,三人到了一个黑漆大门前。大门紧闭,门口无人进出,冷冷清清,可张罗捕雀。叫化子推门。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即开。叫化子带二人进去。

    门里倒是宽宽敞敞一个宅院,两进院屋。叫化子带他们走向第二进,在屋门外报告道:“禀分舵主,刘林从东街夏家送贴子回来!”

    里边传出一个宏亮的声音道:“好,你去休息吧!”

    刘林却没走,又向里禀道:“有两个客人,自称是分舵主的故人,要见程分舵主。”

    一个五十多岁的白面长须人,自屋里接出来,在门口和武先生对望着。武先生打量了白面长须人一会儿道:“程分舵主,别来无恙?”

    程见素勉强还礼,端相了许久道:“恕在下眼拙,怎么不认识阁下?”

    武先生摘下农民包头巾一笑道:“分舵主还记得苏州武元亮吗?”

    程见素又重新打量武先生:“哦,想起来了!原来是银首飞狐,怠慢!怠慢!”说着举手让武先生和沐莹进客厅。宾主让座后,程见素打量沐莹道:“这位是……?”

    沐莹不知是不是该报真实姓名,看着武先生没说话。

    武先生道:“这是舍侄,是跟着在下来拜访程分舵主的。”对沐莹:“向程叔叔见礼!”

    沐莹立起来,向程见素行礼道:“小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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