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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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可以在此享福,然而,这不是他们的家,老夫人虽然喜爱万分,却难保纪晓岚不向他们下手,因为她已知道真象。

    到了李嬷的小楼之上,舔开窗纸,向内望去,不由暗暗叫苦,原来老夫人坐在摇床之旁,李嬷站在她的身边,两老正在逗着婴儿喜笑。

    虽来进屋,已知屋内外的温度和外面有霄壤之别,屋中生有火炉,热气扑面,外面冷风往衣领中猛钻,忍不住瑟索颤抖。

    “夫人……不早了……你也该去睡了……”李嬷打了两个呵欠催促着,老夫人恋恋不舍地站起来,道:“李嬷……这两个孩子是老身的命根子……你可要当心点……”

    李嬷肃然道:“老奴知道!夫人放心好了……”

    老夫人下楼而去,李嬷熄了灯,上床安眠。

    岳家宇心想,我若携走了婴儿,老夫人必向李嬷要人,这位老人性情虽暴,却是一个好人,我岂不害了她?

    “况且婴儿一旦醒来,必定大声啼哭,我如何能使他们乖乖地跟我走?”

    停了一会,李嬷发出鼾声,岳家宇心道:“说走就走,不能再犹豫不决,为了避免麻烦,只得先制住李嬷的穴道……”

    他自窗中进入楼内,轻轻走到摇床旁边。不由苦笑一下,原来两个小家伙并未睡觉,正在瞪着亮晶晶的小眼睛,安静地躺着。

    “万一他们的生父不收留他们,我该怎办?到那时再送回来就不可能了!”

    他搓着手,又趔趄起来,因为他来时背着两个小家伙,吃尽了苦头,拉屎拉尿弄得一身还在其次,一旦叫起来,嗓门很高,令人一筹莫展。

    可是无论如何必须走!因为这不是长久居留之地,未来如何?不能想得太多。

    他走到李嬷床前,心中默祈着:李嬷,现在只得委屈你了。

    点了李嬷的穴道,把孩子捆在身上,尚幸两个小家伙也很识趣,并未哭叫。

    他留恋地出了纪家庄院,数步一回头,因为他可以猜想到明天一早,当纪露露发现他不辞而别时的心情。

    想起纪露露,奔行立即慢下来,心道:“时间拖得愈久,我愈是不忍向纪晓岚下手!今夜就是和他永别之期,大丈夫作事不可畏首畏尾,顾前怕后!难道我能舍父仇不报,而纵敌逍遥法外不成?况且,仇家多如牛毛,放过纪晓岚,也不能放过其他仇人,今后若遇上类似情形,难道我也要心软而放弃?……”

    风雪扑着他的脸,砭骨生寒,但他的内心,却被仇火煎熬着。良久,他毅然回头,切齿道:“杀!”

    只是一个字的意念,就决定了一切,他极力避免再想纪露露和老夫人,他只能安慰自己,他没有直接伤害她们。

    他尽快奔掠,唯恐中途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极软,设若遇上纪露露,一切计划必将全部推翻。

    进入纪家庄院,迳奔纪晓岚的寝室,他知道近日来纪晓岚心情极坏。自己睡在另一幢寝室中。

    现在三更已过,四更未到,恐怕这庄中没有一个人象他一样,正在这寒夜中计划报仇。

    纪晓岚房中漆黑一片,他贴在窗上听了一会,微微传来鼻息之声,似已睡熟。

    他轻轻推开窗户,飘身入内,眼观六路,耳闻八方,他丝毫不敢大意,因为身上背着两个个家伙,动手实是不便。

    他绝不能惊醒纪老贼,他要暗中下手,他本可以明里报仇,但一旦动起手来,恐怕伤了婴儿。

    屋中虽暗.停了一会,已可看到床上的人影,正在蒙头大睡。

    岳家宇暗暗切齿,忖道:“合该你老贼恶贯满盈,你纳命来吧……”

    他轻轻走到床前,可以清晰看到老贼胸前起伏,心道:“你既是暗中偷袭家父,今夜我以同样手法杀你也不为过……”

    他缓缓伸出右掌,暗暗祈告道:“爹爹……今夜宇儿将为你结了一个最大的仇九人……今后,凡是残害岳家之人……无一能免……都将一个个地除去……你老人家可以瞑目了……”

    他脸上充满了快意思仇的杀机,看准对方的心窝,右掌向下一按。

    只闻“吭”地一声,好象一下子就断了气,他心里清楚,刚才用于八成内力,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无法再活。

    人已死,大仇已报!他怔了一会,又想起了纪露露,然而现在想什么也没有用了。因为人已死亡,要来的不久就来,必须面对现实!

    “这等事根本不可两全,为了血仇,一切都得放下。一切都不重要!”

    他狠狠地瞪了床上蒙着被子的尸体一眼,不再迟延,穿窗而出,疾掠出庄而去。

    他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迎着风雪疾奔,由于心中热血沸腾,丝毫不感觉寒冷。

    奔了一天一夜,来到开封,又是华灯初上之时。

    他深知不能在此逗留,因为这孩子的生父住此,曾对纪露露说过,她一旦发现父亲惨死,说不定会前来寻仇。

    唯一的办法,避之为妙,若一旦遇上,她舍命相拼,应该如何应付?不动手?会被杀死,若认真动手,纪露露又不是敌手。

    他找到了郊外一个大庄院,一看这气派,不禁心道:“大概就是此处了!‘小桃红’果然没有吹嘘,这婴儿的生父果然当甲一方!如果一切顺利,这两个小生命何愁吃喝……”

    他大步走到庄门之前,两个大汉一闪而出,上下一打量,似感气度很够,就是背着两个孩子,有点不伦不类,沉声道:“找谁?”

    岳家宇心道:“若看这两个家伙的态度,此庄主人可能不是正经路数……”

    他立即抱拳道:“在下想见见庄主,有要事面谈!”

    两个大汉再次上下打量一番,面色略缓,道:“尊驾认识本庄庄主么?”

    岳家宇要是个老江湖,根本不必罗嗦,就说认识庄主,必定省了许多麻烦,但他却坦白地道:“在下并不认识贵庄庄主,只是受人之托,送来这两个孩子……”

    “送孩子?”两个大汉愣了一下,沉声道:“谁叫你送孩子?送谁的孩子?这孩子和庄主有何关系?”

    岳家宇心想,“小桃红”乃是声名狼藉的女人,此庄庄主有点身份,必是私通。这等**之事,最好为人保秘,不可随便揭开。

    他微微一笑,道:“托孤之人声明,必须见到贵庄庄主面谈,偏劳二位传达一下如何?”

    两个大汉冷冷一哂,道:“你这小子吞吞吐吐,分明胡说八道!你可知道本庄庄主的大名?”

    这一下可难住了岳家宇,“小桃红”临死时正要说出,突然咽气,这真是令人为难之事。

    两个大汉互视一眼,哈哈狂笑道:“爷们!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小子竟连本庄庄主的大名都不知道,还想前来诈骗!”

    岳家宇沉声道:“二位不可信口胡说,在下确是受人之托,二位若不能偏劳传达,在下可以直接进见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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