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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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座前的红人,是以“空心和尚”和“无肠道人”都极尽奉承谄媚之能事。

    邓子瑛面色由红变紫,承认也不好,不承认又不行,尴尬地搓着手,道:“盟主有所不知,卑职与谷妙虽有交情,尚未到入幕之亲!至于卑职之弟。是否与她有染?这个……”

    显然,邓子瑛企图把这婴儿的责任推到弟弟身上。

    岳家宇切齿道:“在下遇见谷妙之时,是在深山之中,那时谷妙已将临盆,邓子瑛派了三五个高手,其中有‘粉蝶太子’曹典,及‘大头翁’宫保和等人跟踪,强迫谷妙吞下一颗打胎之药,谷妙为恶放荡一生。似已改邪归正,拼死不予接受。却因被他们追赶太久,流血过多,孩子虽已生下,却告不治,临终时托在下送此婴儿,哪知道恶贼非但不收,反而企图杀之灭口……”

    邓子瑛的底蕴已被揭开,虽然恨极了岳家宇,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呐呐地道:“谷妙生前面首万千,实难确定这孩子是哪一个的……”

    “住口!”庞起厉声道:“本座命令你,立刻收下孩子,妥为扶养!”

    “是!”邓子瑛冷冷地看了婴儿一眼,目光中蕴藏着狠毒之色,大步走向岳家宇。

    在这刹那间,岳家宇心念疾转,到底交不交出孩子?若不交出,今后岂能永远背在身上?如果交出,这贼子分明是勉强收下,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杀死婴儿。

    第一个顾虑是为了自己,第二个考虑悲天悯人,天人交战的结果,不能虎头蛇尾,救人就必须救到底。

    “拿过来!”

    邓子瑛一脸阴沉之色,站在岳家宇面前,设若岳家宇要杀他,可以说易如反掌,但他不想这样做。

    她要报仇,就必须堂堂正正,当众数说他的罪状,然后杀死他。但现在却本能说出自己的身份。

    “不必了!”岳家宇冷峻地道:“如其交与贼手,不如干脆送与孤寡之人,婴儿虽不是在嫡亲父母身边,却不会有杀身之祸!”

    岳家宇冷冷地扫视一周,腾身而起,掠过几重院落,出了庄院。

    现在他又毫无主张了,世上孤寡之人固然极多,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即使能找到,又怎能证实收养婴儿之人心地善良?

    须知不是自己的骨肉,终是不同,天长日久,必定生厌。若婴儿倍受虐待,再遭人间疾苦,怎能对得起改邪归正的谷妙亡魂?

    黑与白,正与邪的分野,就在这关头分别出来。

    他突然想起其中一个婴儿,半天没有啼泣,也没有动弹,立即把孩子放下来。不由悲怒交集。

    其中一个下身被烧得焦黑,早已死去,另一个仅烧伤了小脚,极为轻微。

    “邓子瑛,你这狗贼,终有一天我要零碎收拾你……”

    岳家宇含泪埋了婴尸,另一个又要吃奶了,这怎么办?终不能一天到晚为婴儿喂奶呀!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奔向南方一个小镇,对于“黑煞星”能放过他,心中十分不解,难道那魔头真的痛悟前非不成!

    到了小镇入了店,岳家宇首先叫店伙找米汤。

    今夜就是除夕,天上乌云低垂,似要下雪,在这年关急景之下,一个流浪之人的心情,不问可知!

    想起师傅过去说过,在家乡中,今夜晚饭是吃饺子,午夜有酒席,名为守岁。一年当中,无论是兵、农、工、学、商,都以过年为一大乐事。

    客店中静悄悄地,只有他一个客人,他长了这么大,第一次感到孤寂落漠,也是第一次尝到无家可归的滋味。

    “公子!”店伙颠着屁股走来,说:“今天是除夕,大家都忙着过年,谁也不会煮干饭,就没有米汤,至于当作供品的干饭,早在三五天之前已经煮好了!所以小的跑了数家,实在抱歉……”

    岳家宇心中涌起一阵悲忿,觉得这个小生命,和自己一样,自离开娘胎,就要遭受命运的折磨了。

    他恳求地说:“小二哥!你帮帮忙!小弟初来此地,人地不熟,又不能眼看着婴儿饿死!这件事真是烦人……”店小二为人心地不错,年关之下,见这年轻人连孩子的饮食都无着落,必是刚刚死了妻子,不由十分同情。

    他想了一下,突然大声说:“公子,由此向南,就是朱仙镇,也正是当年岳飞大破金兵之处。镇南郊外,有个小庙,庙中有三个年轻和尚,颇守清规,公子何不投奔该庙?出家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年、节之分,—午到头都会做饭……”

    岳宇宇暗暗一叹,抱拳道:“谢谢小二哥指点!为了这孩子,在下只有走一趟了!”

    他出了小店,迳奔朱仙镇,原野上又下着鹅毛大雪,闲无人迹。

    大约掌灯时来到小庙前,不由叫声“苦也”!这小庙只有三间正殿,破旧不堪,看样子香火不会太盛。

    但既然来了,自应进去碰碰运气,立即拍着山门。

    不一会走出一个年轻和尚,自门缝望去,不过十七岁,生得颇为清秀,身上架裟十分单薄。看来非但是武林中人,而且内功必有相当根基。

    开了庙门,小和尚合什道:“请问施主有何见教?”

    岳家宇抱拳道:“在下有个婴儿,需要吃奶,而今大年除夕,无处找寻米汤,我想贵寺之中,必定……”

    小和尚这才发现岳家宇背着一个婴儿,不由喜形于色,道:“请问个施主,这孩子是你的么?”

    “不是!”岳家宇肃然道:“在下在路上遇见一位孕妇。生下此婴之后,因失血过多而亡。临死托孤,要在下送到婴儿父亲处,怎奈……”

    小和尚焦急地道:“施主还未送去?”

    岳家宇心念一转,道:“去过了!婴儿之父早已迁往他处,不知所终,因此在下正感……”

    小和尚不由大喜,抚掌低声道:“施主想必是武林中人,今后背着婴儿,必感不便。可不送与小僧?”

    “这个……”岳家宇摇摇头道:“在下救人必须救得彻底!若让这孩子出家,实非救人时之初衷!这点恕难从命!”小和尚正色道:“施主误会了!小僧要此婴儿,非叫他出家,而是以俗家身份,由此学点武功,长大之后,由他自己决定……”

    “这样可以!”岳家宇肃然道:“此婴命苦,尚希小师傅善待于他!在下以后每年来看他一两次,小师傅不会见怪吧!”

    小和尚合什道:“哪里!小僧看施主的目中神光,分明是一位绝世高手,此婴长大之后,若由施主再传他几手,那就再好也没有了!施主请进!”

    岳家宇跟着小和尚往里走,低声问道:“不知小师傅法号如何称呼?”

    小和尚道:“小僧悟果,另有大师兄悟善和二师兄悟因,同住此庙……”

    原来三间大殿之后,还有几间小屋,虽然简陋,里面倒也十分清静。

    悟果为他端来白饭素菜及一瓶米汤,二人喂了婴儿,同时吃饭,悟果道:“施主既然来了,小僧希望你在此多住几日,过了年再走。小僧虽是出家之人,却也知道小施主此刻的心情,年关已届,出门不便,且易触景伤情……”

    岳家宇不由产生怜怜相惜之感,慨然说:“小师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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