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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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八 章 (第1/3页)

    就在此刻,一声娇喝倏地传来,师徒四人全大吃一惊。

    人随声现,来的,赫然是朱媛媛与青衣美婢丁香。

    上官宇收回了手,怒目盯着朱媛媛。

    周权与夏侯天双双截了过去。

    上官宇道:“朱姑娘,这里可不是风堡!”

    朱媛媛道:“不是风堡就能随便杀人么?”

    夏侯天冷哼了一声,接口道:“朱姑娘,你要插手别人门户里的事?”

    朱媛媛一挥手道:“你与我站开些,在姑娘面前还轮不到你张牙舞爪。”

    夏侯天脸一红,拔出了长剑。

    朱媛媛不屑地道:“省了吧,姑娘不准备杀人。”口里说,眼睛却望着上官宇,又道:“上官前辈,如此清理门户,未免太草率了吧?”

    上官宇怒声道:“朱姑娘,你这是犯江湖的大忌,这种事谁也不能管。”

    朱媛援笑着道:“上官前辈,用不着发脾气,冷静些,晚辈曾请求过你不要难为他……”

    上官宇道:“老夫并没答应。

    朱媛媛粉腮一沉,道:“如果不是晚辈力争,你师徒能平安出风堡么?”

    上官宇眉毛一竖,道:“无礼,你把老夫看扁了,老夫要做的事非做不可,你尽可请令尊出面,老夫师徒来到北方,人单势孤,但并不在乎。”

    他激动得胡须乱颤。

    朱媛媛道:“晚辈还用不着搬出家父!”

    上官宇怒极而笑道:“你想要怎么样?”

    朱媛媛道:“请前辈放了他。”

    上官宇斩钉截铁地道:“办不到!”

    朱媛媛寒声道:“这么说,就别怪晚辈不识尊卑之礼!”

    说着,放大声音叫道:“二叔,您不敢出来么?”

    一个黄衣老人,悠然而现。

    田宏武设转头,但这一声二叔,他知道来的是谁了。

    黄衣老人抱了抱拳,打个哈哈道:“上官兄,二十年前我们见过面,你发福了!”

    上官宇望了对方半晌,才道:“阁下是赵二先生?”

    黄衣老人道:“上官兄好记性,正是区区!”

    朱媛媛道:“二叔,您答应过我的,您要是临阵退缩,我就拔光您胡子,让您见不得人。”

    赵二先生摸了摸胡须,看样子他是被朱媛媛拔过胡子的。

    清理门户,是相当严肃的事,被朱媛媛这一闹,场面便尴尬了。

    上官宇正色道:“二先生有何指教?”

    赵二先生嘻着脸道:“上官兄,听说令高足是受了冤枉的,小弟求个请,给他时间申雪,如何?”

    上官宇板着脸道:“二先生,你是老江湖,这种话不宜出口吧?”

    赵二先生脸一红,道:“我赵二在武林道上是不讲规矩出名的,无所谓。”

    上官宇冷哼一声,又扬起了手。

    朱媛媛尖叫道:“二叔,如果他有什么长短,我跟您拼命不是说着玩儿。”

    赵二先生陡地飘身上前,插手道:“上官兄,慢点下手,这丫头十分任性,他老子也拿她没办法,兄台来北地是客,彼此都不是无名之辈,弄翻了不太好……”

    上官宇的手停在中途,圆睁着眼道:“赵二先生,我上官宇行走江湖一生,什么阵仗都见过,除了正义之外,决不低头,她任性不能任到我门户中来。”

    朱媛媛又叫道:“二叔,您要是食言的话,我就出手杀人。”

    田宏武心念一转,扭头道:“朱姑娘,我的事不用你管,请便吧!”

    朱媛媛任性地道:“我偏要管,管定了!”

    田宏武道:“你凭什么管别人家屋内事?”

    朱媛媛道:“凭我喜欢!”

    田宏武不由发了急,这种任性惯了的女子,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偏偏有个不明事理的赵二先生帮着起哄,无论伤了哪一方的人,都是不了之局,那且不说,如果师父今天不执行门规,将无脸在武林中立足……自己的罪戾更重了。”

    他心念之中,声音一寒道:“朱姑娘,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坦白告诉你,我不会爱你,我是订了亲的人,无论死活,我永远不会爱你,不必枉费心机了。”

    这几句话,任谁也受不了,朱媛媛再任性,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她的脸色突然变了,眸中现出了杀机,厉声道:“田宏武,不管你是否订过亲,不管你喜不喜欢,记得在陈留酒店我曾经说过,我想要的东西,一定到手,别人休想得到,我得不到的东西,誓要亲手毁掉。”

    田宏武打了一个寒噤,大声道:“朱媛媛,我讨厌你!”

    朱媛媛粉腮一阵扭曲,呛地一声亮出了长剑。

    田宏武伏地一叩首,道:“师父,不肖徒儿……”

    话声未落,上官宇的手指已电闪点出。

    田宏武闷哼一声,功力尽散。

    赵二先生不虞上官宇有此一看,反应再快,也阻止不了,手掌横里切出!上官宇已制了先机,收指后退了。

    朱媛媛厉叫一声,扑了过去,快到极点,也凌厉到了极点,周权与夏侯天本来拦在她身前,但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赵二先生叫一声,扑了过去,一下子抓住她持剑的手,大喝一声:“丫头,别胡来!”

    朱媛媛奋力也挣不脱,左手挥向赵二先生当胸,这在别人,是无论如何躲不过的,但赵二先生身手惊人,居然又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双手被执,她无能为力了。

    赵二先生沉声道:“你疯了,他没死,只是功力被废。”

    朱媛媛喘着气,粉腮泛出了紫色。

    上官宇栗声道:“田宏武,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本门弟子!”

    说完话,疾掠而去。

    周权与夏侯天也跟着离开。

    婢女丁香走到田宏武身前,脸色一片凄清,明亮的眸子,被泪水模糊了。

    赵二先生叹口气,松开了手。

    朱媛媛带着哭声道:“二叔,您帮的好忙,我一辈子不再理你了。”

    赵二先生苦笑着道:“丫头,人家在理门规,你二叔这辈子就只做了这件窝囊事,别说你不理我,所有的同道都会笑掉大牙!”

    朱媛媛重重地哼了一声,一个大步到了田宏武身前,话说不出来,泪水却扑籁籁直挂下来。

    丁香与田宏武可以说什么关系也谈不上,她只不过是堡中下人,为什么也流泪呢?看来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田宏武缓缓站起身来,面色冷得使人不敢看,他现在功力全无,和不曾练过武的普通人差不多完全一样。

    赵二先生也移步过来,脸色也相当沉重。

    朱媛媛咕声道:“二叔,该怎么办?”

    赵二先生道:“你说该怎么办,功力被废,只有从头练起。”

    朱媛媛道:“有法子复功么?”

    赵二先生摇头道:“还不曾听说过。”

    田宏武冰冷的目光从三人面上掠过,然后开始挪步。

    朱媛媛大声道:“你要去哪里?”

    田宏武充耳不闻,继续举步。

    朱媛媛横身挡在他的前面,激动地道:“怎么不说话,你要去哪里?”

    田宏武只好停住脚步道:“不用你管!”每一个字冷的像冰珠,令人听了打从心里冒出寒气。

    朱媛媛此刻表现了隐藏着的女性的容忍本能,柔和地道:“田少侠,我们暂且回堡,慢慢想办法恢复你的功力……”

    田宏武声音中不带半丝感情地道:“我不要别人怜悯。”

    朱媛媛还是很温和地道:“这不是怜悯是道义!”

    田宏武道:“我什么也不需要,你是你,我是我,毫无关系,请便吧!”

    朱媛媛的泪水又夺眶而出,哀声道:“我求你,随我回去……”

    她几乎要哭出声来了。

    赵二先生也帮着道:“田少侠,媛媛今天第一次表现得像个女孩子祥,对老夫她都设这么温柔过,你就顺她的意思回堡吧,别太使她伤心。再说,你功力尽失,被命师逐出门墙,也该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丁香也开口道:“田少侠,不要太固执,拂了小姐的好意。”

    田宏武似完全无动于衷地道:“我说过不需要任何人怜悯!”

    朱媛媛忽地抓住他的手臂,连连摇撼,激情地道:“那好,我跟你一道走,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宏武的心已如枯木死灰,任何力量都不能使他复苏,绝情地道:“谁要你跟我走,凭什么?我说过讨厌!”

    朱媛媛松开了手,连退数步,粉腮一片灰白,咬着牙道:“我先杀了你然后自杀,便一了百了。”

    这句话倒是使田宏武死了的心跳荡起来,他想不到这任性的女子用情如此之深,但也只那么一忽儿,他的心又归于死寂,生死对于他,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一个武士被废了功力,逐出门墙,的确生不如死。

    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话道:“要杀便请下手!”

    朱媛媛狂声道:“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

    田宏武道:“我也是认真的,不过,杀我可以,你却用不着自杀,那太无谓了!”

    “你……你”朱媛媛几乎要哭出声来。

    天下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付出了情意,得不到共鸣,付出了全部所有,得不到代价,虚抛了感情。

    田宏武扬高了头,失神地望着天空。

    朱媛媛咬牙切齿地又道:“你是天下最无情的人,你的血是冷的!”

    田宏武连眼都不眨一下,在感觉上似乎没有别人存在,连他自己也不存在,一切都是虚空。

    朱媛媛真的举起了剑……

    赵二先生皱眉道:“媛媛,你不能这样!”

    丁香也跟着道:“小姐,别这样痴心,他不值得你这样。”

    朱媛媛咬紧了香唇,编贝似的玉齿一半陷在肉里,快要咬出血来了,她感到幻灭,碎心,莫明的悲哀。

    田宏武木然地开始挪动脚步。

    朱媛媛的长剑,倏地刺了出去,但赵二先生眼明手快,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

    丁香惊呼了一声,道:“小姐,暂且由他去!”

    朱媛媛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笑声十分刺耳,不知是悲愤,绝望,还是对自己的嘲弄。

    田宏武一步一步向林深处走去,白色的身影,显得无比的孤凄。

    身影在树降与枝柯间消失了。

    他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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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条黄土路,一阵风来,黄尘滚滚,蔽日遮天,尤其是向晚时分,一阵过了是一阵,人像行走在沙雾中。

    一个白衣书生,蹒跚地走在这条路上,他像是大病初愈,又像是生来文弱,风过处,他的身子也跟着晃,一袭白色儒衣,已成了土黄色,只是还可看出质地是白色的,奇怪的是他手里横捏着一柄剑。

    那么,他该是练武的,但练武的人不会这等形象。

    他,就是被师父追回了功力,逐出门墙的田宏武。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他像梦游者似的走着,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这条黄土路通到哪里,他只是茫然地走,走,走。

    “站住!”

    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他只作没听见,照常一步一捱走他的路。

    眼前一晃,一条人影拦在身前,田宏武止步抬头。

    只见一个贵介公子打扮的青年人笔直地站在路中央,人长得很英挺,只是那股骄人之气使人一见便生反感。

    田宏武冷寂地站着没开口。

    贵介公子似乎被田宏武出奇的冷漠神情惊得一怔,但随即又恢复了他那高不可攀的神情,口一抿,道:“你竟然还敢留在开到一带,大概自以为很了不起,是么?”

    田宏武一听声音,忽然想起了不久前,现身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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