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第2/3页)

变成鬼还会被你再气死!”

    右边的振声一笑,道:“废话少说,你这未卜先知的再仔细算算,人家到底出不出来见我们两个老废物,不然我可要睡觉了?”

    左边的道:“照说,已经来了!”

    田宏武不由心中一动,日光四扫,什么影子也没见,暗忖,此地别无他人,是指自己么?

    但两老连朝这边望一眼都不曾,自己在此地站了老半天,除非是瞎子,不然决无不发觉之理。

    何况,看样子也知道,对方不是等闲人物。

    念头还没转完,一条人影出现谷口乱石丛中。

    赫然是那“**飞剑”秦香琼。

    她不知是怎么现身的,像是本来就站在那里。

    两老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双双抱了抱拳。

    那右边的开口道:“云梦一别,转眼数十寒暑,芳驾丰采如昔,还记得我两个残废人么?”

    这话使田宏武大感骇异,两老看上去五体齐全,不聋不哑,既不残也不废,为何自称残废人呢?

    “**飞剑”冷冰冰地道:“记得,你是‘天残,他是‘地缺’,什么事找上老身呢?”

    田宏武的眉头皱紧了,好端端的人,怎会称作“天残’“地缺”呢?

    那站在左边,被称做“地缺”的老人接话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俺哥俩受人之托,请问一句话。”

    “**飞剑”道:“只为了问一句话,巴巴地跑到伏牛山中来?”

    “天残”老人道:“这句话关系重大,不得不来。”

    “**飞剑”略一沉吟,道:“那娃儿是你俩一道的?”

    二老为回头。

    “地缺”老人道:“俺哥俩还以为是芳驾的高足呢,怎么,他不是?”

    “**飞剑”朝这边望了,一眼:“说吧,事无不可对人言!”

    田宏武心想,听人私语,是江湖大忌,还是离开为上,想着,转身便走。

    “天残”老人沉声道:“武林同道对芳驾都十分尊敬,所以俺哥俩只好在谷口苦等,不敢犯禁……”

    “**飞剑”道:“老身若不是看在你俩守礼的份上,便不会出见,现在言归正传吧?”

    “天残”老人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道:“最近江湖中出现一个煞星,自称‘复仇者’,芳驾知道这回事么?”

    田宏武已经走出了十来步,转到一个大岩石后面,一听提到“复仇者”三个字,脚步便不期然地停了下来。

    “**飞剑”一摆头道:“不知道,老身久已不问世事。”

    “地缺”老人插口道:“芳驾真的不知情?”

    “**飞剑”作色道:“老身一向说一不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殁”老人接回话题道:“芳驾别动气,俺哥俩只是受人之托,并无冒犯之意的……”

    “**飞剑”慢声道:“这就是你俩要问的话?”

    “天残”老人期期地道:“还不是请问的正题!”

    “**飞剑”道:“那正题是什么?”

    “天残”老人道:“当年‘毒胆铁面’马森,曾失手毁了令郎,如今马森被‘复仇者’刺杀……”

    田宏武心中一动,“毒胆铁面”马森,正是马公子的父亲,“冷血太君”的丈夫,马森被杀,对方曾怀疑自己是“复仇者”,怎会又扯到“**飞剑”身上?

    “**飞剑”扬手止住“天残”老人的话头,道:“老身明白你的意思了,马森被杀,你们怀疑是老身报当年的夙仇,是么?想当年大郎被杀,乃是公平决斗,老身认命,说放过他便放过他,焉有多年之后再食言报复之理,同时,老身已谢绝江湖,一切恩怨情仇,早巳勾销了。”说着,叹了口气,可能她仍然不忘死去的儿子。

    天下父母心,口说勾销,其实是无法从心里抹去的,除非一瞑不视,进了棺材,便真正的勾销了。

    “天残”老人道:“如此,对方不论以什么手段对付‘复仇者’,芳驾不会过问?”

    “**飞剑”断然道:“那是当然的,根本与老身无干。

    “地缺”老人道:“好,得芳驾这一句话,俺哥俩算是完成朋友之托了,搅扰之处,就此赔罪。”说完,抱了抱拳。

    “**飞剑”不再说话,飘然没人谷口。

    “天残”“地缺”双双望了田宏武停身的岩石一眼,疾掠而去。

    田宏武始终想不透两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称做残缺?残缺,是人生最不幸的事,没有人愿意自称残缺,也不会有人引以为豪,这两个老人,可着实古怪。天底下很多事是无法理解的。

    尤其江湖人,更是无法思议!

    口口      口口      口口

    这一天日午时分,田宏武登上了最后一座峰岭,下岭便算完全脱离山区了,在这里,可以乌瞰十里以内的村郭田舍。岭脊上,有座草木搭盖的凉亭,是专供进出山区的人歇脚的。

    田宏武干粮已罄,肚子一饿,人便容易疲乏,看到凉亭,腿便软了,渴想着歇息一阵子。

    到了亭前,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亭子里一共三条长板凳,三方相接,进亭的一面是空的,所谓板凳,是四根木桩上跨条厚木板。两个老人,一左一右,四平八稳地躺着,鼾声大作,像铁匠店里的风箱,扯的极有节奏。这两个老人,正是在山中所见的“天残”和“地缺”。

    田宏武本想不进去,但人实在累了,过了此地,可难找这么舒适的歇脚处,犹豫了一阵,还是进去在横头的凳上坐了。他擦了擦汗水,心想:“下了山,再走几里路,便有食物可以充饥了。”

    看两个老人,酣睡正浓,完全不知道有人来到。

    突然,“天残”老人翻了个身,口里发着梦呓道;“等人实在不好受,我说会来的,到底来了没有?”

    田宏武真担心他会翻下地来,但他翻的很巧妙,仰面成了侧身。

    “地缺”老人停了鼾声,闭着眼道:“决没错,这不是来了?”

    田宏武不由心中一动,两人根本不是说梦话,听口气是冲着自己说的,但不知对方为什么要等自己?心念之中,半开玩笑地道:“累两位久候了!”

    “天残”“地缺”双双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动作很整齐,像是事先排练好了的。“地缺”用手摸了摸喉嗓,道:“我说大的,很幸运,没被人戳窟窿!”“天残”

    斜起眼道:“老二,俺哥俩不是对象!”

    两老自说自话。

    田宏武敏感地想到麻烦来了,“复仇者”杀人,都是在喉结下戳窟窿,自己的化身“疤面人”已死,但仍脱不了嫌疑。“地缺”老人把目光射向田宏武道:“小哥,你来的不慢?”

    田宏武冷冷地道:“各走各的路,阁下这句话算什么意思?”

    “地缺”老人道:“小哥肚里雪亮。”

    田宏武道:“在下一点也不明白?”

    “天残”老人接口道:“令师又有什么新的任务给你?”

    田宏武瞪眼道:“令师,阁下指的是谁?”

    “天残”老人道:“当然是‘**飞剑’,你总不成改师别投……”

    田宏武有些啼笑皆非,冷板地道:“在下郑重声明,决不是泰老前辈的门下,信与不信,在于两位了……”

    “天殁”老人嘿嘿一笑道:“有几件事想来你能对老夫加以解释,第一,老夫二人受‘冷血太君’之托,来山查问当年过节,你正好也到。第二,这‘**谷’极为隐秘,江湖中没几人知道,你却从容而来。第三,秦香琼为人十分刚愎,甚少假人词色,照理,江湖人谈论私事,不容有第三者在场,你站在旁边,她行无所事,你怎么解释?”

    田宏武不耐烦地道:“巧合,别无解释!”

    “天残”老人道:“那你是承认了?”

    田宏武不由气往上冲,寒声道:“承认什么?”

    “天残”老人道:“承认是‘**飞剑’的门下,与‘疤面人’是一路,是杀害马大侠的凶手。”

    田宏武站起来道:“在下设功夫扯谈,全是无稽之谈。”

    说着,举步便走。

    “天残”老人闪身拦住。

    “地缺”老人也离凳而起。

    亭子只有丈许见方,三人这一站,彼此间的距离,伸手可及。

    田宏武此行扑空,心想小秀子一家的惨死,可以说怨气冲天,他是什么都不在乎了,曲肘横剑,冰声道:“要动手么?”

    “天殁”老人道:“老夫俩与‘毒胆铁面’马森是多年至交,多少得为他出点力,尽点做朋友的心意,以慰死者之灵。”

    田宏武面上的剑疤发红了,红得泛亮,这表示他已动了杀心。

    “地缺”老人接口道:“你有什么话要交代么?”

    田宏武剑眉一挑,道:“在下重申前言,并不是什么‘复仇者’,也不是他的同路人,两位如此认定,在下也没办法,既是要迫在下动手,死伤认命,以后不要抱怨,言止于此,现在可以动手了!”

    “天残”老人迅厉无匹地伸手便朝田宏武“七坎”重穴点去。

    田宏武冷哼一声,举剑迎去,剑半离鞘,他用的是“守网待鱼”,寓攻于守,这一招的妙处在等对手自己上钩。“喀喳!”一声,“天残”老人一条右臂齐肘弯而断,掉地有声,那声音很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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