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第2/3页)

呢?心念之中,道:“是的,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晚辈也认为不可能。”

    邋遢和尚追问道:“什么样的情况?”

    田宏武期期地道:“这个……恕晚辈不便奉陈!”

    邋遢和尚换而不舍地道:“少施主难道是盲目听从于人?”

    田宏武道:“差不多是这样!”

    邋遢和尚道:“以少施主的天资与武功而论,决不会无缘无故地受人支使,何况杀人流血的事,不是闹看玩的。依老们判断,少施主不是因某种利害关系被迫而为,便是有相当的代价,甚或……少施主本身便是‘复仇者’!”

    说着,栗人的目芒又现,似要看澈人的内心。

    田宏武心头涌起了疑云,对方为什么苦苦追索“复仇者”?他是出家人,而且年事已高,应该不再蹚江湖浑水,他有什么企图?

    同时他不肯出示来历名号……想到这里,内心立生警惕,淡淡地道:“晚辈别无奉告,再重复一遍,晚辈不是‘复仇者’,所说的也是事实。”

    邋遢和尚沉吟了片刻,凝声道:“少施主替老袖传一句话,下月月圆之夕,老衲在邙山晋宣帝陵墓前等他。”

    田宏武心中一动,原来这老和尚的目的是在“复仇者”身上,他准备做什么?他两次伸援手,是有深心的。

    当然,问了他也不会说,当下颔首道:“晚辈尽力而为,但这口讯不一定能带到。”

    邋遢和尚点点头,道:“好,希望这口讯能带到,老衲该走了!”

    他说走便走,声未落脚步已开始挪动,看他一溜歪斜,但却是快极,眨眼工夫,便从视线中消失了。

    田宏武望着老和尚消失的方向,忽地想起刚才竟不曾问问他对付“芙蓉女”那邪门女子之道,便现在想起已经嫌迟了。

    老和尚约晤“复仇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四大堡的人,对老和尚如此畏惧?

    “复仇者”到底是谁?

    “化身教”的人,会对自己放手么?

    他不断地在想,愈想愈觉得问题太复杂,千丝万缕,简直理不出头绪来。

    目光茫然四顾之下,他发觉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他忽地想起来了,不久前为了要重新看一遍黑名单,也为了要揭开“复仇者”之谜,曾接遍了这一带每一寸地方,寻找地下墓室的入口,记得曾追蹑一个疑似“复仇者”的人影,到一座小坟前失踪,结果童梓楠现了身想着,发现那坟就在侧面三十丈不到的地方。

    于是,他弹身奔了过去。

    一种揭开谜底的冲动,从心底升起,不管“复仇者”是谁,总不能盲目听他支使,小秀子一家的仇,应该由自己出面料理才对,大不了“复仇者”是“凤凰双侠”生前的好友,而自己却是双侠的姑侄兼女婿。

    意念之中,他开始仔细察看这座小坟,希望能发现些端倪。

    墓地,一个娇脆的声音道:“田少侠在寻宝么?”

    田宏武大吃一惊,只见一个美如天仙的宫妆少女,站在两丈之外;她赫然是“辣手仙姑”

    司徒美。

    此时,此地,她会现身,是想象不到的事,田宏武笑了笑,抱剑为礼道:“原来是司徒姑娘,久违了!”

    司徒美端详了田宏武一眼,讶然道:“田少侠,复容了,可喜可贺。

    田宏武忙从锦袋中取出“王母令”,紧行几步,双手递过,道:“信物奉还,并谢姑娘的美意!”

    司徒美接过手去,道:“不,我得谢谢你对马公子大度释怨。”

    田宏武不自然地一笑,道:“姑娘深夜到这荒野来,有事么?”

    “是有点小事,碰上田少侠真是太巧了。

    “在下可有效劳之处?”

    司徒美春花似的一笑道:“少侠本身有事么?”

    田宏武道:“姑娘别管在下有没有事,说说看?”

    司徒美用手朝远处的树林一指,道:“请你去阻止一个人被杀!”

    田宏武惊异地道:“姑娘的意思是要在下去救人?”

    司徒美道:“可以这么说,但那人个性刚强,他不愿有人伸手救他,而他又非死不可,所以只能说阻止他被杀。”

    剑眉一挑,田宏武道:“杀人的和被杀的是什么样的人物?”

    司徒美神秘地笑笑道:“你到了现场便可知道。

    田宏武不由沉吟起来,司徒美外号“辣手仙姑”,手底下极辣,凭她祖母“武林王母”

    的牌子,谁也不敢动她,为什么她不亲自出面,而要假手于人?

    司徒美道:“少侠不肯帮这个忙?”

    田宏武道:“不是不肯,而是……”

    司徒美道:“而是什么?”

    田宏武轻轻吁了口气,道:“在下有些不明白,第一,那将要被杀的,与姑娘是什么关系?第二,如果姑娘不巧碰不到在下,这件事由谁去办?”

    司徒美笑着点头道:“问得好,请你去援手的那人,与我毫无关系,只是他是个义人,我不愿见他被杀,当然,如果这件事假使不被我知道,我也就不必管,也无法管起。既然碰上了你,请你代劳很适当,我可以不必出面,因为我实在不方便出面,如果没碰上你,当然,我只有硬着头皮去办。

    略作思索,田宏武慨然道:“好吧,在下替姑娘出面去办,还有件事请问在下那小师妹现在哪里?”

    司徒美道:“事完我带你去见她!”

    田宏武道:“姑娘是什么时候起,才知道敝师妹是易织而并?”

    司徒美关出了声,道:“一见面就知道了,这种事女人精明,我是故意气马之章,因为他太骄傲,所以藉此杀杀他的傲气。”

    田宏武脱口道:“是了,姑娘是准备将来易于驾御他?”

    他一向拘束,不善于开玩笑,说出来之后,别人无所谓,他的脸倒先红了。

    司徒美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他们双方的约会是月落之前,快去吧,迟了会误事。”

    田宏武道了声:“好!”

    他弹身便朝林子奔去,心里觉得很好笑,这种事管的可说是莫明其妙,连要管的对象是何许人物都不知道。

    将到林边,他心念一转,不能太鲁莽,这种事能管则管,不能管便撒手,得事先了解情况。

    于是,他掉头斜里奔去,约莫数十丈之后,才又悄然折入林中。

    斜月照得林内一片斑驳,圈圈点点,像漏了一地的碎银。

    他小心翼翼地前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息,同时凝神倾耳听察。

    不久,眼前现出一片林空,空地上矗立着一座坟墓,墓侧,兀立着一个黑衣蒙面人,静悄悄地,如不细看,会以为那是尊石像。

    他像狸鼠般迫近了些,然后隐起身形。

    看那蒙面女人身影,颇不陌生,似在哪里见过,他细一想,想起来了,一颗心也跟着,卜卜乱跳起来

    对方,正是“毒胆铁面”马森的未亡人“冷血太君”,也就是马之章的母亲,怪不得司徒美不愿出面,她是她未来的媳妇呀!

    由此,他想起了被马公子毁容,被“天残”“地缺”擒住,送交“冷血太君”,险些做了活祭。

    若非童梓楠传柬道出事实真相,自己早已被剖腹剔心,作为马森的祭品了。

    看情形,她是在等人,等的是谁?

    当然,等的便是司徒美要请自己阻止他被杀的人了,用什么方式阻止呢?自己能抵得住“冷血太君”的“血煞功”么。

    空气一片死寂,令人难耐,凄冷的月光,从树稍斜照下来,照着那座孤坟,也照着石像般的“冷血太君”。

    她为什么不带随从,一个人来赴约?

    人影终于出现了,缓慢地来到“冷血太君”身前丈许之处,站定了。

    来人也蒙着脸,看装束是个半百以上的老者。

    “冷血太君”开了口,声音很冷!

    “为什么蒙着脸?”

    老者道:“彼此!彼此!”

    “冷血太君”哼了一声道:“我以为你不敢来了!”

    老者嘿嘿一笑道;“为什么不敢来,你准备怎么办,说吧?”

    “冷血太君”道;“我先问问你,这十多年,你躲到哪里去了?”

    老者道:“我没有躲,游历去了,数天前回到开封探旧,知道你仍不肯放过那段过节,所以才出面与你相约,做一了断。”

    “冷血太君”冷笑连声道:“听口气这些年你功力大进了,所以才着谈了断二字……”

    老者略显激动地道:“你凌人的口气不减当年,说起来,令千金之死是咎由自取,她不报身份来历,一味蛮来,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那么小的年纪,竟然也……”

    “冷血太君”暴喝道:“住口,人是你杀的不假?”

    老者道:“不假!”

    “冷血太君”道:“杀人就得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何话说?”

    老者长长喘了一口气,道:“没话说,你划出道来吧?”

    “冷血太君”阴阴地道:“两条路,随你拣,第一条,你自己了断,第二条,你如果有所恃的话,就和我交手,不过,话先说明,你会死得很惨,不能全尸。”

    充满血腥的话,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老者咬牙道:“我自己了断,不劳你动手,这主意在没和你见面之先,就已经决定了。”

    田宏武心想:“是该现身的时候了,但自己并不认识这老者,也不清楚双方的过节,是非曲直也无从分辨,司徒美仅说他是个义人,是什么义人?自己如何开口阻止呢?”

    老者接着又道:“江湖中强权就是公理,我认命了,不过,告诉你,你会痛苦一辈子,因为你比谁都明白真相,是么?”

    “冷血太君”厉叫道:“田辅公,你再多说一句,我就不让你痛快自决。”

    田宏武骇然大震,田辅公是父亲的名讳,这看者为什么要冒父亲之名?而且还愿意死?

    同名同姓么?

    “冷血太君”曾说这老者躲藏了十多年,这正是父母南迁的时间,父母是为患了绝症而南迁的,说是南方气候好,对治疗有益,结果绝症没治好,父母先后辞世……

    父亲田辅公,并非什么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值不得人去冒名。

    一般冒他人之名者,十有**是倚名仗势,便利行动,或是企图嫁祸,冒名顶死的,却没听说过。

    是否司徒美从小师妹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故意做这样的安排?

    但,不可能,她与自己是不期而遇,事先决不会知道何时何地准碰上自己,而且自己的身世除了师父完全清楚外,同门兄妹中,仅知道自己的姓名,详细来历全都不甚了了。

    这应该做何解释呢。

    心念之中,长身而起,飞掠过去。

    在他刚刚长身之际,“冷血太君”已然发觉,冷声喝问道:“什么人?”

    喝声甫落,田宏武已到了两人跟前,“冷血太君”惊声道:“你,是谁?”

    “追魂剑田宏武,也就是被芳驾当作活祭牺牲的人。

    “你的脸……”

    “前蒙令郎厚赐,还好,复原了!”

    “你是来讨旧帐的?”

    田宏武先不答她的话,转向蒙面老者道:“阁下尊姓大名?”

    老者寒声道:“你为何要问?”

    田宏武捺住心头的激动,尽量平和地道:“当然是有道理的!”

    “冷血太君”道:“田宏武,我们的事稍后再解诀,现在请你回避……”

    田宏武充耳不闻,再次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老者室了片刻,才道,“老夫田辅公!”

    田宏武向前跨了一个大步,道:“阁下再说一遍?”

    老者向后退了一步,栗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宏武冷冷地道:“因为你不是田辅公!”

    “冷血太君”厉声道:“什么,他不是田辅公?”

    老者连退了数步,激声道:“田少侠,老夫与你素昧平生,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呢?”

    田宏武冷冷地道:“请阁下说出真实名号如何?”

    老者仍然坚持着道:“无理取闹,你叫老夫改名换姓不成?”

    “冷血太君”略一沉吟,道:“江湖中有冒名的,但没有甘愿找上门替死者,田宏武,你离开吧。”

    田宏武何尝设想到这一点,他料想此中大有文章,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蒙面老人自绝,何况,他是受司徒美之托而来,但在真相未白之前,他不能道出自己的身世,口角一披,道:“请阁下揭开蒙面巾?”

    老者栗声道:“办不到!”

    “冷血太君”若有所悟似的点了点头,道:“田宏武,你也姓田,莫非与田辅公有什么渊源?”

    田宏武内心一惊,道:“这问题在下拒绝作答。

    “冷血太君”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敢对老身如此说话?”

    田宏武横了她一眼,目注蒙面老者道:“阁下不管怀有什么目的,但并非真的田辅公,请便把!”

    “冷血太君”寒森森地道:“谁说的?”

    田宏武冷傲地道:“在下说的!”

    “冷血太君”嘿嘿一笑道:“好哇,田宏武,原来你说这些鬼话,是想帮助他逃脱一死,做梦!”

    田宏武毫不畏缩地道:“不管芳驾怎么想,反正他不是田辅公,就不该替死。”

    “冷血太君”欺前一步,道:“你准备替死?”

    田宏武不假思索地脱口道:“这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在下不会自决……”

    “冷血太君”哼了一声道:“可惜老身要杀的是田辅公本人,谁也不能代死。”

    田宏武力持镇定,道:“芳驾与他是什么过节?”

    “冷血太君”道:“你管不着!”

    她顿了顿,扬头对着蒙面老者道:“你承认你是田辅公,这不难证明,当年你夫妻幸免一死,是谁援手?在什么地方?”

    老者连退数步,哑口无言。

    “冷血太君”暴喝道:“你到底是谁,快说?”

    老者突地车转身……

    “冷血太君”手掌倏扬。

    田宏武大喝一声:“住手!”

    “呛!”地一声,神剑出了鞘。

    “冷血太君”不觉呆了一呆,一个平时没人敢违抗的人,突然被人呼喝,是会因意外而怔愕的,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就在这么一眨眼的工夫,蒙面老者已到了十丈之外,再闪而没。

    “冷血太君”气呼呼地道:“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

    田宏武还是那么冷峻地道:“既然他不是田辅公,芳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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