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第2/3页)
”
这一解说,似乎有理,音音不再追问了。
冷一凡把金棵子分成两份。
“音音,你拿一份!”
“我为什么要分一半?”
“你是我的助手,对不对?”
“算了吧!浪公子!”
音音模仿巧姐儿对冷一凡的称呼:“我身边带的比你全部所有的要多,你留着自己慢慢用吧,我不需要。”
冷一凡只好包起来放回布囊里。
没多久,店小二送来酒菜,将就摆放在那张诊病的桌上。
冷一凡摸出了锭五两的银子,递给了小二道:“小二哥酒菜钱先付,多余的你拿去吧!”
小二吃惊地道:“爷,太多了!”
冷一凡把银锭朝提菜的盒子里一放,道:“不多,你不必客气。”
小二眉开眼笑地哈下腰去:“先生,谢啦!您要是在这儿行
上三年五载的医,小的会发笔财,可以改行的了!“说完,再次哈腰离去。
冷一凡与音音开始吃喝,头一次,两人在一道吃喝。
音音很大方,毫无忸怩之态,大有男儿之风。
冷一凡不期然的又想到那神秘的病家,在发现病人胸刺红龙之时,管家的锦袍老者顿露杀机,出手突袭,自己被囚禁了三天。
第二次施术时,婢子小菱送来了字条,使得管家改变了态度,关键在于那张字条,到底字条上写的是什么?何人所送?接送都保持最高隐秘,用意当然是隐藏身份,又为的是什么?
“音音,二先生来过么?”
“哦,我忘了说,他来过,还在此地写了张字条要店小二送出去,同时告诉我不必担心,你很快就回来。”
冷一凡心中一动,那宇条竟然是二先生写的,婢子小菱在添茶的时候,没头脑地说了一句一切会无事的,这到底有什么蹊跷?
“字条上写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没看。”
“可曾听说他要店小二送到什么地方?”
“没听说,他是在房外低声吩咐的。”大眼睛一翻,又道;“怎么,你这样追问,难道那字条跟你有关?”
“送字条的,就是侍候我的小二?”冷一凡还是不舍地追问,人,一旦心里有了疙瘩。
“对,就是……他来了。”
店小二端了壶酒连房。
“先生,这是小的特地到东街打的一壶好酒,孝敬您,聊表一点心意。”说着,把酒壶放在桌上。
“谢啦!小二哥,我有话问你。”
“先生有何吩咐?”
“今天二先生要你送—张字条,有这事么?”
“有这回事!”
“送到什么地方?”
“这……”店小二立即变了颜色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支吾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道:“这,二先生叮咛不要随便说,既然是先生问,小的,不能不说,是送到大街上交给一家南货店的老板。”
“大街上,南货店?”
冷一凡喃喃自语,心想:那神秘的大宅院会是南货店,就在大街上?不可能!轿子折腾了那么久,少说也在十里之外,似乎还经过荒野,难道是对方故意绕圈子?
“南货店很大么?”冷一凡又问。
“小店一间。”
“噢!这……”冷一凡深深一想:“字条没有加封,你一定看到了,上面写的是什么?”
“先生为什么要问这引起?”
“好奇而已!”
音音皱了眉,她意识到事出有因。
“先生,小的,看是看到了,是偷看的,这事要让二先生知道,小的就别想在襄阳生活了。”
“不要紧,我们不说,谁会知道。”
“嗯!这个。”
小二低头想了又想,终于咬牙道:“其实,很简单几个字,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上面写的是可能关系推元反下面字小的不懂,后面四个字是不宜留难,就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字。”
冷一凡脱口道:“推元反戕!”
小二瞪眼!
音音也瞪眼!
冷一凡立刻想到了普渡庵所发生的怪事,先是有人被杀,看
似是自戕,守庵的妇人失踪,接着来了武林判官,要完成未完成的杀人买卖,剑拔弩张之际,—向仅属传闻的蓬莱三翁之中的“铁头翁”突然现身,指出看似自杀的汉子是死于推元反戕。
心念之中,向小二挥手道:“小二哥,你可以自便了,没什么事。”
小二迟疑地追了出去。
“浪子,你到底是弄什么鬼?”音音大声问。
冷一凡没答腔,心里在苦苦地想:“二先生当时并不在场,他怎么知道推元反戕这档事?照字条表面解释,他怀疑自己与推元反戕这门失传功力的主人有关,所以才有不宜留难言之语……”
“浪子,你怎么啦?”音音似已动了火。
“我……没什么!”
“你不肯说拉倒,反正我们之间谈不上交情,以后各走各路!”音音似赌气地灌了一杯酒,嘴翘得老高。
“不是,音音,你先别生气,我告诉你。”冷一凡陪了个笑脸:“我这次出诊,病家很古怪,把我限制在客房里不许走动,到今天最后一次施行针炙之术,对方忽然接到一个字条,立刻送我回店,所以你一提到二先生送字条我便想到这个中有文章,因为请我去的是二先生。”
“是这样,怎不早说?”音音脸色缓和下来。
“先我没想到这一点。”
“你去的不是谷家?”
“天知道,轿子是被遮住的黑轿,抬了很久,停轿时又在内院,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
“算了,反正人已经平安回来,喝酒吧。”音音代冷一凡斟上店小二刚送来的所谓好酒,自己也斟了一杯。
冷一凡喝了一口,点点头,表示的确是好酒。
音音虽说不提了,但他的心并未松开,这整个的事件太古怪了,他告诉音音的,并非全部事实。
二更初起,两人酒意到了八分。
八分酒意的人,人就有些飘飘然了。
灯光、酒意,音音的神色显得更艳更野。
俗语说酒能乱性,冷一凡不是喝了酒会性乱,但任何人在喝到了八分醉的时候,多多少少跟清醒的时候是有些不同的,在情绪的表露方面,不会有太多的顾忌,动于中则形于外。
现在,冷一凡便是这样,他呆呆地望着这艳美少女,静夜、客邸,一男一女杯酒相对,能不有动于衷么?“
“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音音偏起头,眸子飘起一层雾,蒙蒙的水雾,她似乎突然流失了野性,变得很温驯,红艳艳的双颊象盛张的花瓣;充满了女性的诱惑。
“你不喜欢我看你?”
“眼睛长在你脸上,你爱看就看,谁也管不了!”
“音音”你真的很美!“
“是你说的?”
“是真心话!”
“那你就尽情地看吧,趁现在有机会。”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生聚散无常!”音音的眸光忽然暗了一下,以低沉的声调道:“水上的,浮萍,偶而聚在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一阵风又被吹散,也许能重聚,也许就此永远分开,江湖人连生死都难预卜的。”
她现在象一淑女,又似多愁善感的婉约少女。
冷一凡心想,女人实是善变,令人无法捉摸,想她持剪刃杀人时那份狠劲,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
“音音,这不象你说的话。”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
“因为你看来,我该是什么样的女人?”
音音的眸子又开始发亮象火堆暗下去一挑又突然旺了起来。
“你应该是豪爽大方,提得起,放得下,狠辣与美艳兼具的女人。”冷一凡坦白地说出了心里对她的感觉。
“你说的不错,我是连杀人也不怎么在乎的人,可是浪子,我是女人,女人始终是女人,猛如虎,狠如狼,豪如大风,朗如飞扬的云,这不是一个女人,在情感是永远不会变成男人,你说对不对?”
音音的眉毛挑起又垂下,只是两眼明亮如故,隐隐有一种火焰在燃烧。
这种火焰最容易延烧到生人的心房。
冷一凡的心火似已被点燃,他的双眸也已透出了火焰。
“音音!”他突然伸手按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柔白细腻,完全不象是杀人的手,而是一双令人动心的真正女人的手:“我能永远握住它么?”
“不能!”音音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冷一凡的心火并未稍减。
“就是因为不能!”慧黠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我就要知道理由?”
“浪子,我们象目前这样不是很好么?”音音笑了笑,笑得很苦涩,眸子里的火焰也突然消失:“何必一定要问原因呢?有些原因是很伤感情的。”
“我更不懂了?”
“将来有一天你会懂的。”
“音音!”冷一凡接着的手变为抓,紧紧握住了她的皓腕:“听你的口气,你好象并不喜欢我?”
“我很喜欢你,打从普渡庵外头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已经喜欢上了你,可是只限于喜欢,不能更进一步。
“到底为什么?”
“我已经说过不能两个字。”
人最想得到的便是他想得到而得不到的东西,而一旦心里兴起了“想得到”的念头,就象柴薪致点燃,很快便成为烈火。
冷一凡的一点心火,已变成烈火,他的目光使人心悸音音现在心已在悸动,脸更红,能助长烈火的红。
“音音,我不喜欢听不能两个字……”
“浪子,只怕你非听不可。”
“音音,可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歪念头,只是喜欢你,只是想……”话锋顿了顿,他在想如何措词。
“只是想什么?”音音暗暗在咬牙。
“只是想我们之间应该距离更短些,更亲近些。”
“不能,这已经过份了。”音音用力抽回手。
冷—凡错愕地望着她。
音音起身走到门边,向外望了望夜空,然后关上门,回到桌边,没有坐下,眸光已恢复正常。
冷一凡深吐了口气,把心火压低下去。
一个始终憋在心里的问题又上脑海,籍着酒意,他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音音,我只问这一次,以后绝不再提它……”
“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女杀手?”冷一凡的神情立变严肃。
“在你是,在别人不是!”
“什么意思?”
“因为这外号是你替我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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