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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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八 章 (第1/3页)

      武同春道:“你以为在下会相信?”

    “黑纱女”道:“信不信由你,‘黑纱女’从来没有杀人不认帐的。”

    “好,就算不是你杀的,你为何要窃听别人谈话?”

    “凑巧碰上。”

    “可是你追踪在下?”

    “因为有话要问你。”

    “为何不在中途,要一直追到此地?”

    “算是好奇吧!想看看你办什么事。”

    “鬼话,你说的半句也不能相信。”

    “不信拉倒。现在该你回答,武同春现在何处?”

    “不知道!”

    “你不愿回答?”

    “当然!”

    “你想死?”

    哈哈一笑,武同春道:“‘黑纱女’,别门缝里看人,告诉你,别人怕你,在下可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

    “一点都不假!”口里说,心里却已经有了戒备,这神秘女人的功力究竟高到什么程度他无法想象。

    意外地,“黑纱女”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想激我现身,我偏不上你的当。你不愿回答就算了,反正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看样子,她根本不准备现身,武同春反而发了痴,因为目前这错综复杂的情况,关系他父亲的死因。

    虽然,父亲是死在二十年前,从声音判断,“黑纱女”年纪不大,但不能说没有关系,谁知道内中的蹊跷?心念之中,口风一变,道:“咱们来个君子协定?”

    “黑纱女”传出一声脆笑,道:“什么君子协定?”

    武同春道:“你现身出来,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谁也不许隐瞒事实,如何?”

    “黑纱女”道:“那是说,彼此有问必答?”

    武同春把心一横,道:“正是这句话!”

    “黑纱女”道:“谁能保证彼此说的都是实话呢?”

    就在此刻,一个声音接口道:“我来当中间人,由我保证!”

    不需瞩目,光听声音武同春便已知道来者是谁了。

    话声传来,人却不见现身。

    “黑纱女”的声音喝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老叫化的声音应道:“是个站门托碗的。”

    “鬼叫化么?”

    “芳驾见识不差。”

    “阁下想管我的事?”

    “非也,要饭的是找我这老弟有事,并非管姑娘的事。”

    “阁下说要当中间人?”

    “不错!”

    “怎不现身?”

    “咱们彼此,彼此。”

    “什么彼此,彼此?”

    “芳驾施展的是‘异位回声’之术,要饭的却是‘回声异位’,咱们收起这玩意儿,一同现身如何?”

    武同春立即明白过来,难怪闻声不见人,原来对方施展的是“异位回声”之术,所以才无法判断发声的方位,想不到“鬼叫化”也会这一手。

    脆脆一笑,“黑纱女”道:“你们既是一路的,还谈什么中间人?阁下最好劝劝他,说出武同春的下落,彼此不伤和气,这是上策。”

    “鬼叫化”道:“我这位老弟脾气也很绝,劝不来的。芳驾还是现身出来,当面问问他吧!”

    “黑纱女”声调一变,道:“我不想问了!”

    “怎么又不想问了?”

    “反正迟早我会知道的。”

    “那就算了!”

    武同春忍不住道:“‘黑纱女’,你找姓武的何为?”

    “鬼叫化”的声音道:“她已经走了。”

    武同春为之一怔,这种行动,简直与鬼魅幽灵差不多,不知其来,不明其去,人走了,想追到她是不可能的事。他不明白“黑纱女”为什么要找自己,记得年前,她曾说过不要自己死.要让自己活着还债,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寺里“了悟”的命案……光影一动,“鬼叫化’出现身前,的确是形同鬼魁。

    武同春迫不及待地道:“您老知道寺里发生的事么?”

    “知道了!”

    “在下怀疑是‘黑纱女’下的手。”

    “不是她!”

    “不是她?您老怎么断定不是她?”

    “她没有进庙,我一路跟了来的。”

    “那会是谁?杀人的手法跟她一模一样,不见伤痕。”

    “杀人无痕的功力,武林并不鲜见。”

    “您老知道的还有谁?”

    “鬼叫化”沉默了片刻,道:“半甲子前,有‘接到婆婆’,‘玄灵子’两人’但已久不现身江湖;再以前有‘人外人’,但不可能仍活着,目前江湖中只‘黑纱女’一人。

    武同春深深一想,道:“‘黑纱女’是‘接引婆婆’的传人?”

    “只是推测,不能确定,因为男人极少有收女弟子的,所以如此判断。”

    “如果凶手不是’黑纱女’,会不会是‘玄灵子’本人或他的传人?”

    “这得要追查。”

    “有一点在下想不透……”

    “什么?”

    “‘黑纱女’业已承认是在废墟中窃听的人,如果她没杀人,难道还有第三者窃听到在下与您老的谈话,而赶先一步来杀人灭口?”

    “难说t”

    “您老到此地来·。…,”

    “我忽然想起件事,所以跟了来。”

    “‘您老想到什么?”

    “老叫化”四下一望,道:“我们离树林远些再谈,以防被人偷听。”

    武同春点头道:“您老顾虑的是,我们到路上去。”

    两个人离开护寺的柏林,来到光坦的路上。

    武同春急着问道:“可以说了?”

    “感应寺上一代住持‘无我大师’被害时,曾提到过西门这个姓,当时是告诉武同春,有个叫白石玉的也在场·’…·”

    提到白石玉,武同春心中一动,几乎脱口说了出来,一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忙把到口边的话吞了回去,“以了一声道:“白石玉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那小子一副娘娘腔,城府很深,是个可怕的角色。”

    “对了,他曾到山中找武同春,追究他的生死下落……”

    “先不谈这个,听我说完。我想在想去,想到一个人,叫西门尧……”

    “西门尧?”

    “不错,他与‘无我大师’曾有过从,也算方外之交,由于他为人怪衡孤高,所以我不愿踉他往来·二··-·”

    双睛一亮,武同春道:“他会是凶手么?”

    “鬼叫化”沉吟着道:“很难说,但想起来……似乎不可能。”

    武同春道:“为什么?”

    “鬼叫化”道:“第一,他没有理由对老友下毒手,杀了‘无我,又杀其徒‘了语’。

    第二,没听说过他练有杀人无痕的手法。第三,他从不行走江湖,过着避世的生活,所以在武林中没有名号,知道有他这个人的也不多,甚或没有。”

    武同春苦苦一想,道:“这也很难说,武林多得是欺世之徒,表面高超脱俗,内心却怀诡诈,愈是巨好大恶,表面上意装得像圣人,也就愈不易让人识破。”

    “鬼叫化”用竹枝重重一鼓地面,道:“有道理。”

    “他的武功如何?”

    “据‘无我’和尚说,极高。”

    “他人在何处?”

    “武陵山中,一处十分隐僻的谷里。”

    “能找得到么?”

    “可以,不过……我老要饭的不便出面,因为这一切都是猜测,如果不是事实.我这张老脸便无处可放了。这样吧,我们一明一暗,由老弟出面。”

    “好!”

    “你可要见机行事,不可鲁莽。”

    “在下会的。”

    “好,我们就上路,分开走,走在一道太惹眼。”

    于是,两人分别上路。

    三天后,武同春进人武陵山区,一路循“鬼叫化”做的暗号前行。

    暗记到一个无名谷口为止,武同春心知已到地头,内心感到无比的紧张,因为杀害“无我大师”师徒的凶手,可能与父亲之死有关。二十年过去了,现在来查父亲的死因,真可说是桩陈年旧案。

    他在谷口边吃干粮,边盘算行动的方式。

    休息了片刻,他动身人谷。

    没有路,是个人迹罕至的幽谷,但并不难走。

    “鬼叫化”当然在暗中,但双方约好不见面的,除非到必要时老叫化才现身,事情得由武同春出面处理。

    深人约莫两三里,山花奇石掩映中,呈现一间石屋,的确是个避世的好地方,表面上看住的就像是高人奇土。

    武同春直趋石屋门前,镇定了一下心神,发话道:“屋里有人么?”

    连叫三遍,没有反应。

    奇怪,难道人离屋外出了?武同春走近门槛,向里张望,只见这石屋一明一暗,暗间看不到,想来是寝卧,明间里几桌椅榻,古朴无华,想见主人真是一个清高之土。

    “西门老前辈在么?”

    武同春再次发话,但依然没有反应,死寂如故。想了想,深人明间,探头朝暗间一看,只见一个头挽高合的黄衣老人,高卧未起,吐了口气,又道:“冒昧叩谒,有扰清静,请老前辈海涵厂怪事,毫无动静。

    武同春心想:“老叫化说此老怪癖孤傲,不近人情,定是故意不睬……”心意之中,大声道:“老前辈何必担人如此?”

    还是没有用,老人连动都不动一下。

    无论如何,这是反常的现象,武同春意想愈觉不对劲,戒备着跨人暗间,欺近床边,只见老人双目半睁,完全失去了神采,不禁脱口栗呼道:“死了!”

    用手一摸,冰凉,的确是具死尸,还没僵硬,证明死的时间还不太久。

    武同春站在床前,木然成痴。

    这老人就是西门尧么?何以致死?久久,他回过神来,细察死者,不但周身没有伤痕,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死状和感应寺住持“了悟”和尚完全一样,显然是同一人下的手。

    如果说西门尧是杀害“无我大师”和“了悟”的凶手,他便不会如此死法,“无我”临死遗言西门是什么意思?真正的凶手该是谁?如果西门尧之死,也是灭口,这内情就简直是无法想象了。

    “鬼叫化”说西门尧功力极高,那凶手的武功岂非更加不可思议?想不到的意外,使武同春惶惑失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此次的行动,可说极端秘密,凶手怎又会抢先一步呢?这种情况,足可使一个定力极强的人发狂。

    如果此刻他抓到这诡秘而残忍的凶手,不把他撕碎,也会把他乱剑分尸不成,是恨,是气,但找不到发泄的对象,的确相当痛苦。

    “站住!”暴喝传来,是“鬼叫化”的声音。

    武同春连意念都不曾转,便冲出石屋,一看,不见人影,暴喝声分明在屋外不远,怎会不见人?侧方花树间人影一闪。

    武同春本能地弹身电扑,人影疾速图逃,武同春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截在对方头里,赫然是一个老秀才装束的人,颔下无须,看起来很怪。

    一声龙吟,赛雪欺霜的长剑出了鞘。

    老秀才惊声道:“冷面客!”

    武同春下意识地一震,对方竟然一口叫出他的外号,而他对他却一无所知,但胸中那股愤毒之气,却升华到了极致,一挫牙,冰声道:“朋友先报个名号?”

    老秀才目珠连转,栗声道:“此间主人是你杀的?”

    这叫倒打一章,武同春一室,道:“你说什么?”

    “人是不是你杀的?”

    “少跟本人来这一套,先报来历?”

    “你仔细认认看!”

    武同春又是一愕,细加审视,这面孔的确并不陌生,但想不起对方是谁,在何处见过,摇摇头道:“在下想不起来,朋友自己报名吧!”

    老秀才抓下方中,露出了一个方头。

    武同春惊叫道:“你……感应寺的‘了缘’和尚?”

    出家人改了俗家装束,到此何为?意图何在?“了缘”眸中厉芒连闪,道:“不错,正是贫僧。”

    “到此何为?”

    “追凶。”

    “追凶?……怎会追到此地来?”

    “冷面施主,这得请你解释一下……”

    “什么意思?”

    “到你敝寺,‘了悟’方丈被害,到了此地,西问老施主又遭不幸,这不是巧合,你总有个解释的,是么?”

    一肚子的怒火愤焰,变成了满头玄雾,武同春哭笑不得,他本以为发现了凶手,却反而被指为杀人者,这从何说起?”

    努力一定神,道:“在下先听大师解释。”

    “贫僧说过是追凶。”

    “死者是凶手?”

    “不,死者是先师‘无我’的方外至交,由于先师与先师兄‘了悟’先后遭害,所以贫僧特地化装赶来,想向西门前辈请教一下,先师生前是否结有仇家,想不到……阿弥陀佛,现在听施主的说法了。”

    武同春一时之间竟说不上话来,这事太离奇了,“了缘”和尚交待的话,情在理中,心念数转之后,道:“大师认得‘鬼叫化’前辈么?”

    “当然!”

    “是他提供线索,所以来此地查询。”

    “这么说……施主不是凶手?”

    “不是!”

    “这就怪了……”

    武同春忽然觉得不对,刚才自己是听到“老叫化”的喝叫才出来的,不见“老叫化”的影子,却碰上这和尚,是“老叫化 ”不愿现身么?心念之中,声音一寒,道:“刚才出声喝阻大师的是谁?”

    “了缘”和尚惊诧地道:“怎么?不是施主一路的?”

    “大师没看到人?”

    “看见人影追逐,不知是谁,大概追出谷外去了。”

    武同春大愕,脱口道:“那才是真正的凶手!”话声未落,身形已经弹起,闪电般朝谷口方向射去,疾女口星火。

    一条人影,横里截出。

    武同春急刹身形,一看,是“鬼叫化”,不由惊声道:“是您老,怎么回事?”

    “鬼叫化”气咻咻地道:“追人,追丢了!”

    “那就是杀人凶手?”

    “准没错,你进石屋,对方出谷,我发现了便追。”

    “以您老的身法,竟会让对方……”

    “我发现追我时, 对方是在十丈之外,这段距离如果身法伯仲的话,是追不上的,而且这一路随处都可以隐身。”

    “这么说,没看清对方的生形相貌?”

    “没有。”

    “对了,谷里还有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

    “感应寺的‘了缘’和尚。”

    “鬼叫化”一怔神,道:“他来此地做什么?”

    “说是来探询两次凶杀的线索。”

    “ 不对!”

    “不对?”

    “快!别让他溜了!”

    说完,飞身向谷里掠去,捷逾鬼魅。

    武同春怔了怔,也跟着回头反奔,到了石屋外的现场,只见“鬼叫化”木立着,没有了“了缘”的影子,不由脱口道:“人呢?”

    “鬼叫化”道:“他不走等死么?”

    武同春茫然不解地道:“您老……在说什么?”

    “鬼叫化”恨恨地道:“我说‘了缘’那贼秃是与凶手一路的。”

    陡然一震,武同春粟声道:“他是凶手一路的?”

    “鬼叫化”长长吐了口气,道:“老弟,你的江湖阅历还不够,对情况的判断反应不够快,事情很明显,对方是先我们而到,你进人石屋,‘了缘’井没现身,这当中便有蹊跷,等到老要饭的出声追人,你才发现他,同时,以循去那人的身手而论,可能在你我之上,如果‘了缘’不是对方一路,他不会留活口……”

    武同春圆睁星目道:“‘了缘’居然敢先就师,后拭掌门师兄?”

    “鬼叫化”道:“这当然是有其必然原因的。你再想,你到感应寺求见‘了悟’寺里僧众还没发觉方丈被害,到通禀时才发现,‘了缘’是“了悟’的师弟,要下手或由凶手下手,最便当不过。”

    “可是……‘无我大师’说西门……”

    “这是个可怕的谜,也是圣增一门的劫难。”

    “我们进来,不见‘了缘’出去?”

    “这四周哪里都可以脱身,只要有机会。”

    武同春皎牙顿足道:“早想到这一点,在下说什么也不放他走脱。”

    “现在说这话已经迟了。”

    “我们可以去……”

    “晚了,阴谋败露,他不会再回感应寺了。”

    “嗨!真是……依您老判断,这公案会不会与无双堡主的死有关?”

    “很难说,也许有关连,也许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现在该怎么办?”

    “追查到底!”

    “先到石屋里看看……”

    “走!进去!”

    进到石屋暗间一看,武同春不由惊叫出声,床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西门尧的尸体,死人当然不会走路……“鬼叫化”怪叫道:“我们又栽了!”

    武同春激动地道:“人……分明是冷僵了,在下探查过,这……”

    “鬼叫化”道:“假死,西门尧定然练成了‘龟息**’才能装死。”

    “龟息**?”

    “不错,一门武林失传的奇功。”

    “可是……在下闻声追出时,他仍躺在床上,那被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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