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第 九 章 (第2/3页)

身前。

    司马一夫骇然大震,一扬手中竹节钢鞭,暴喝道:“什么人?”

    武同春弹身入场。口里道:“要你命的!”

    司马一夫见现身的是武同春,登时亡魂大冒,向后一挪步,粟声道:“你……你是‘冷面客’?”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横空飞来,武同春作势准备出手,“砰”然一声,人影坠地不动,一看,赫然是另一名武士,不用说,是白石玉下的手,毫无声息地杀了人,还抛尸入场,这一手的确令人战栗。

    司马一夫一见情况不妙,弹身图遁。

    白光曳空一闪,司马一夫被硬生生迫回地面。

    武同春冷厉地道:“司马一夫,说说你的来意?”

    司马一夫满脸惊怖之色,粟声道:“‘冷面客’,你定要与本会作对?”

    武同春杀机毕露地道:“问你来此的目的?”

    “无可奉告。”

    “是来收尸的么?”

    “说过无可奉告。”

    “人是你杀的?”

    暗影中传出白石玉的声音道:“不是他,他没这大的能耐。”

    司马一夫电疾族身,再次想脱身。

    “砰”挟以一声闷哼,司马一夫被迫了回来,出手的当然是白石玉,这一来,例证明了白石玉不是杀人者。

    武同春心念电转:“听刚才司马一夫与手下的对话,是来收尸的,而且知道是两具尸体,这证明他与凶手是一路的。白石玉曾去追,没追上,现在却派人来收尸,居心何在?”

    心念中,寒声道:“司马一夫,你想逃是做梦,干脆实话实说,杀人者是谁?”

    “不知道!”

    “你想尝尝本人杀人的滋味?”

    “‘冷面客’,杀了本座你也活不了。”

    “看来你是不想好好地死!”泛着白光的剑身一横,随即挥出。

    司马一夫扬鞭封拦,但在怯放与功力悬殊的双重原因下,根本就没还手的余地,惨哼声中,长鞭掉地,右臂下垂,踉跄倒退了四五步,鲜血顺臂滴落。

    武同春弹身欺步上前,剑指对方心窝,厉声道:“说,杀人者是谁?”

    司马一夫在生死交关之下,激发了戾气,狞声道:“下手吧!你很快就会付出代价。”

    武同春冷哼了一声道:“我不会杀你,否则早就下手了!”说着,回剑人鞘,然后电闪般抓住司马一夫受伤的手臂,朝后反扭。

    司马一夫惨哼出了声。

    武同春厉声道:“司马一夫,你说是不说?”

    司马一夫咬牙切齿地道:“不说!”

    武同春把心一横,道:“你会说的,你会迫不及待他说出来,你会的……”话声中,另一只手抓上了司马一夫左肩头,五指一收。

    “哇”司马一夫惨叫起来,五指抓入肉中,那痛苦滋味更不好受。

    “你说是不说?”

    “你……你杀了本座吧!”

    “不,不会杀你,除非你说了实话!”入肉的五指向上一提。

    又是一声狂啸,司马一夫浑身直抖,额波士汗滚滚而落,脸孔扭曲成怪形。

    武同春并非残狠之辈,但父亲死因之谜,与江姥姥横尸之恨,迫使他非采取残忍手段不可,咬着牙道:“你如果不说,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撕下来!”

    司马一夫不住口地惨哼。

    武同春恨极,反扭对方的手用力过了头,“咔”地一声,臂骨被扭断,刺耳的惨叫声之中,司马一夫跪了下去。

    武同春把他提了起来,恨声喝道:“说是不说,谁是杀人者,你受何人之命前来收尸?”

    司马一夫咬牙凄厉地道:“小子,你……给本座一个痛快……不然……本座做鬼也不饶你。”

    武同春铁定了心道:“你离做鬼还有一段路,说!”

    两条人影飞掠人场,赫然是华锦芳与灰衣人。

    华锦芳叫了一声,道:“怎么回事?”

    灰衣人双目爆出可怕的光焰。

    华锦芳目光一转,发现江姥姥和两具武士的尸体,栗叫道:“谁杀了江姥姥?”

    武同春咬着牙道:“问这老匹夫,他是凶手的同路人。”

    手一松,司马一夫坐了下去。

    灰衣人突地向前一挪步,手掌电挥而出。

    司马一夫狂叫一声:“你竟然………哇!惨号起处,横尸当场。

    武同春欲阻不及,双目尽赤,厉声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灰衣人行所无事地道:“杀人者死,难道不该杀?”

    武同春激动得全身发抖,他想不到灰衣人会突然出手,愤然道:“阁下是别有居心么?”

    灰衣人目中精芒一闪,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同春气呼呼地道:“在下刚刚说他是凶手的同路人,要在他身上着落出凶手,阁下杀了他,等于灭了口,如何追凶?”

    灰衣人沉声道:“那是老夫的不是了,老夫以为你已知道凶手是谁。”

    华锦芳目注武同春道:“你怎会到此地来?”

    “有事要问江姥姥。”

    “这人是…”

    “‘天地会’巡监司马一夫。”

    “噢!‘天地会’几次上门行凶,目地何在?”

    “这……也许是武大哥结的怨,也许……另有原因。”

    华锦芳转向灰衣人道:“伯父,我该怎么办?”一个家……只剩下我一个人灰衣人道:

    “照我的话去做,等你的丈夫回来。关于这件凶杀的事件,我会查明。”

    “等你丈夫回来”几个字,使武同春心头大惨,自己不是正在此地么?然而惨酷的现实,把自己硬生生剥离了家庭,夫妻相逢陌路,这是人间的大悲剧啊!他强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心灵又一次遭受切割。

    灰衣人道:“锦芳,人已经不幸了,先料理善后吧!以后的事慢慢再说。”

    武同春把牙齿咬了又咬,开口道:“大嫂,小弟先处理这三具尸体,回头再为江姥姥善后。”

    华锦芳点点头,黯然道:“也好,就烦兄弟处理吧!”

    灰衣人道:“这在房难道没庄户?”

    华锦芳道:“有,住在庄园另一边,离这儿将近一里。”

    武同春分两趟把司马一夫和两名武士的尸体,搬到在外远处的林子里予以掩埋,事毕,已将近天明。

    他又回到在房,江姥姥已被带到房里床上,男女有别,他插不上手,奇怪的是白石玉一直不再现身。

    这是他的家,也是他的事,但他反而变成了外人,在华锦芳的婉谢下,他离开了在房,像游魂般茫然飘荡。

    天亮了,他狂乱的情绪稍稍平抑,他开始想——杀人者是“天地会”的高手无疑,只是不知道身份。

    杀人的目的如果是为了灭口,那证明了与二十年前父亲之死有关。

    如果行凶是为了“天地符”的事,两件事就扯不到一起。

    司马一夫是来收尸的,凶手的身份地位当然比他高,会是会主么?最可恨的是灰衣人不问因由。杀了司马一夫,无法问出口供。

    凶手不用说是尾随自己到庄房的,白石玉怎么也插上一脚呢?江姥姥临死说灵座及灵牌不知是什么意思。

    东方破晓,远近的景物依稀可辨。

    一条人影,在武同春身后遥遥蹑着,他没回顾,所以没发现,潜意识的作用,他的目标不期然地指向故居“无双堡”。

    日上三竿。他来到了堡内废墟。

    一条蓝色人影,兀立在凝碧墓前。

    武同春心头大震,他一眼就看出是白石玉,对方如此阴魂不散,必然大有文章,刚刚接近,白石玉已回身迎上,互望了一眼。

    白石玉先开口道:“小弟恭候多时了!”

    武同春暗自咬牙切齿道:“有意思,你知道我一定到此地来?”

    白石玉笑笑道:“算是不期地料中吧!”

    其实,他是尾随而来,将到地头,绕道超前来等候,这么说,只是放显神秘罢了。

    武同春吁了口气,道:“又有什么指教?”

    “咱们昨晚的事还没了……“是还没了,现在你准备怎么样?”

    “老话一句,在下要知道武同春的下落。”

    “对不起,无可奉告!”

    “难道要诉诸武力?”

    “本人不反对。”

    白石玉口角一撇,道:“在下生来极不愿跟人抢刀动剑,除非必要,否则武同春没好气地道:“否则怎样?”

    白石玉淡淡地道:“解决问题的途径很多,不一定要动武,其实,动武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也许把事情弄得更糟又复杂。”

    武同春气得牙痒痒的道:“那你说要如何解决?”

    白石玉似乎胸有成竹,不假思索脱口便道:“咱们无妨来谈谈条件。”

    “谈条件?”

    “唔!”

    “如何谈法?”

    “据在下所知,见台与‘鬼叫化’正在积极追查杀害‘无我大师’师徒的凶手,而最可疑的人物是一个叫西门尧的人,对么?”

    武同春骇然,连这种事他都会知道,他不但行动诡异莫测,心机之深也令人感到可怕。

    窒了片刻,才道:“又怎么样?”

    眸光一闪,白石玉不疾不徐地道:“这便是要谈的条件,如果兄台肯见告武同春的真实下落,在下便提供西门尧的线索,这公道么?”

    武同春退了一个大步,凝望着白石玉。

    心里却在急转着念头:“莫非昨晚在庄房杀害江姥姥和暗算自己的便是西门尧,白石玉在暗中可能有所见,只是他心机深沉,当场不肯透露……也罢,如果能追出西门尧,自己就拼着暴露身份,也好乘机面对面究明他找自己的目的。”

    心念之中,沉声道:“好,你先说西门尧的下落。”

    白石玉的确是够奸诈,冷冷地说道:“在下说出西门尧的下落之后,能保证兄台一定见告武同春的准下落?”

    武同春道:“君子一言!”

    白石玉眉毛一挑道:“并非在下多疑,实在由于兄台三番两次前言不对后语,所以,还是请兄台先说出武同春的下落,在下再奉告西门尧的行踪。”

    冷哼了一声,武同春道:“本人对你也是同一的看法。”

    白石玉道:“彼此互不信任,那该怎么办?”

    武同春急于要知道西门尧的下落,只好让步道:“好,本人相信你这一次,就先说出武同春……”

    蓦地,一个声音道:“别忙,这小子在鬼扯淡!”

    白石玉厉喝道:“什么人?”

    一条人影,从断墙后转了出来,赫然是“鬼叫化”。

    武同春精神大振,急声道:“您老来得好!”

    “鬼叫化”一步一歪地走了过来,瞪着白石玉道:“你小子大白天讲鬼话,你真的知道西门尧的下落?”

    白石玉道:“当然!”

    “好一个当然,你小子知道西门尧生成什么样子?”

    “阁下凭什么横岔一技?”

    “因为这档子事与老要饭的有关。”

    “在下已经与这位仁兄谈妥,互作交换。”

    “你小子拿什么交换?”

    “照谈妥的条件交换。”

    “哈哈哈!好小子,你真把老要饭的看扁了?告诉你,老要饭的正想找你不着,前天夜里,老要饭的与朋友在谈西门尧的事,被你听到了,来讹诈人是不是?你脚底够滑,要饭的没追上你……”

    白石玉脸色上变,向后一挪步,道:“阁下胡扯些什么?”

    武同春一听,心火直冒,“呛”地拔出剑来,怒声道:“姓白的,本人早料到你鬼计多端,原来是这么回事……”

    向前一跨步,手中剑横在胸前,就要出手。

    蓝影一闪,白石玉电泻而去。

    快,快得近于不可思议。

    “哪里走!”武同春怒喝一声,急起直追,出了堡墙,远远只见林边蓝影一晃而没,他的身法不谓不快,但只一步之差,无法追及对方。

    进人林中,哪里还有白石玉的影子,武同春气得七窍冒烟,但无可如何。

    “鬼叫化”从另一端兜了出来,直摇头道:“邪门,想不到这小子会有这么快的身法,老要饭的自叹弗如。”

    老叫化的身法,在当今江湖中是数一数二的,也由于身法奇快,所以才博得了“鬼叫化”的外号,他竟然自叹弗如。

    武同春咬牙道:“下次碰上,我不会放过他。”

    “鬼叫化”悠悠地道:“这小子的身法,可以媲美‘黑纱女’,真看不出,奇怪,他一再追查武同春的下落,目的何在?”

    武同春冷沉地道:“他是个十分可怕的人物!”话锋一顿,又道:“您老有西门尧的消息么?”

    “鬼叫化”摆摆头道:“一点门儿都没有,想不到我要饭的在交待弟子们行动的谈话,被这小子听去,马上加以利用,我迟到一步,老弟你准上当。哦!对了,老要饭的为了查西门尧的下落,潜入‘天地会’顺风堂,却发现另一件事“顺风堂?”

    “唔!是‘天地会’专司耳目的一个秘舵!”

    “您老发现了什么事?”

    “他们囚禁了一个女童……”

    武同春立即想到失踪的女儿遗珠,登时血行加速,栗声道:“女童,多大?”

    “鬼叫化”道:“十岁不到吧!”

    武同春目爆杀芒,脱口狂声道:“是她!”

    “里叫化”吃了一惊,道:“是她,她是谁?”

    武同春几乎忘了目前自己的身份,努力一镇定道:“武同春有个女儿遗珠,已经失踪了数月,准是您老发现的女童无疑,从‘天地会’目前对武家的行动就足以证明,那女童……

    情况如何?”

    “鬼叫化”跌足道:“看样子还很好。嗨!早知如此,老要饭的该带她出来。”

    说着,似乎感觉到武同春会认为他不重侠义精神,接下去又道:“老弟,穷家帮有个规矩,除非涉及本身利害,不许伸手江湖门派是非,因为帮中弟子遍天下,绝大部分不会习武,很容易遭到可怕的报复,所以祖师爷才立了这规矩。”

    武同春点点头,激动地道:“顺风堂在什么地方?”

    “不远,离此地大约七八十里地,怎么,老弟想……”

    “我非管不可。”

    “为什么?”

    “我曾答应过武大哥替他照应家小。”

    “好吧!我指引你地点,你自己去办,我还有别的事。”

    这是个扼水陆要冲的镇,商贾云集,各色人物荟萃。

    顺风堂,座落在镇尾,表面上是习武或兼治伤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是“天地会”专司耳目的秘舵。

    二更初起,顺风堂内冷冷清清,不见有人走动。

    一条人影,幽灵般出现后进的院子里,他,正是为了寻女儿遗珠而来的武同春,他现在的身份仍是“冷面客”。

    武同春四下扫瞄了几眼,暗忖:“看样子,堂内的弟子都到外面活动去了,遗珠不知道被幽禁在什么地方,得找个人问问才行。遗珠这么小的年纪,就遭到这种折磨,完全是自己的过错……”

    蓦地,一阵女人的抽泣声传人耳鼓。

    武同春心中一动,凝神倾听,想找出声音的方位,但声音却又中止了。

    奇怪,这种地方会有女人的哭声,是此地的内眷吗?两名黑衣人,从角门转了出来。

    武同春行动如风,扑上前,点倒一个,扣住另一个,低声道:“不许声张,否则就要你的……”

    话未说完,那名被扣的黑衣人已惊叫出声:“有人……”

    武同春一指点出,那黑衣人的声音咽住了,但只这半声惊叫,已经惊动了人,另一名黑衣人从厢房里冲出来,武同春拖着那被点的闪到角门边。

    那名冲出的黑衣人大喝道:“什么事?”

    武同春轻轻放下手中人。

    那名冲出房的黑衣人发现地上躺倒的那人,厉喝出声道:“何方朋友光临?”

    武同春电闪扑上,那黑衣人连念头都不及转便被扣住,武同春低声喝问道:“说,被你劫持的女童在何处?”

    黑衣人结结巴巴地道:“在……在角院……房里。”用手指了指角门。

    武同春恨极,一指点上对方死穴,黑衣人只闷哼了半声便了帐。武同春把尸体抛到暗角里,然后进人角门。

    角门里是个小院,一明两暗三间房,仅右首暗间里透出灯光。

    刚才在外院听到的抽泣声又起,是传自有灯光的暗间。

    武同春大感犹豫,遗珠在哪里?这哭泣的女人是谁?房内传出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

    “今夜是最后期限,你不答应好办……”

    女人哭叫道:“不……不要……求你积点德。”

    武同春上前,贴近窗口,朝房里一张,登时杀机直冲顶门。

    房内,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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