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第2/3页)

怎会知道这秘密?”

    武同春顺口道:“是敝师弟‘冷面客’在数月前查出来的。”

    宋天培窒了片刻才道:“你师兄弟出江湖的目的是对付天地会主?”

    武同春点点头,道:“不错,在下早已声明过了!”

    眼珠一转,来天培道:“既是如此,我们合作不是很好么?”

    口角微微一抿,武同春冷傲地道:“对不起,在下师兄弟不想因人成事,要单独为之。”

    宋天培深深吐了气,道:“能见告天地会主的来历么?”

    武同春断然应道:“不能!”

    宋天培的脸色沉了下来,空气一时之间显得很僵,他在考虑利害二字,如能藉“无情剑客”师兄弟之力除去天地会主,对“流宗门”相当有利,可以加速完成君临武林天下的大愿,也可以因利乘便,减少伤亡。

    如果与他师兄弟形成敌对,将又增加两个可怕的敌人,权衡之下,悠悠开口道:“‘无情剑客’,你我既然是敌忾同仇,今日过节算揭过了,彼此犯不上伤和气,本门提供你机会而不插手,这总可以吧?”

    略一转念,武同春道:“可以!”

    宋天培一摆手,立即有武士上前负起那名香主的尸体,悉数撤离现场。

    天色已昏黑下来,坟场一片阴森,武同春的心境也回复阴森,华锦芳的事,在他心灵上是一个巨创,此生是无法平复的。

    木立着,在忍受无形的折磨,他感到无比的孤凄,除了女儿遗珠,世上已没有半个亲人,而遗珠落在“黑纱女”的手中,父女无法相见。

    想到“黑纱女”,他不由苦笑出声,“黑纱女”为了凝碧而对他施行报复,他真不敢想象未来的结局。

    蓦地,一个极其耳熟的声音道:“小兄弟,你在这种鬼地方发什么愣?”

    一听声音,武同春就知道来的是谁了,侧转身一看,没错,来的正是“鬼叫化”,当下忙作揖道:“老哥,您怎么会来到这里?”

    “鬼叫化”嗨了一声道:“找你可真不容易,但总算把你给我到了,差点跑折了老要饭的腿……”

    武同春心头一动,道:“老哥找我有事么?”

    “鬼叫化”瞪眼道:“废话一句,没事会撞破头地找你,当然是有事,而日还是大事。”

    “噢”了一声,武同春闪动着目芒道:“什么大事?”

    “那妞儿出事了。”

    “妞儿……谁?”

    “姓白的!”

    “白石玉?”

    “不错,就是她!”

    “她出了什么事?”

    “她落人一个老色狼的手里,如果底牌被揭穿,后果不堪想象。”

    武同春大吃一惊,白石玉身手不凡,又富机智,自从认识她以来,从没见过她失过手,这老色狼是何许人物?心念之中,道:“老色狼是谁?”

    “鬼叫化”道:“说出来会吓你一跳,他便是天地会左护法‘魁星娘娘’的丈夫,声名狼藉不堪的‘和合童子’贾仙源,二十年前,曾被白道人物联手追杀,兔脱后销声匿迹,不敢露面、想不到他又东山复出。”

    顿了顿,又道:“这只色狼的重现,多半是为了他妻子‘魁星娘娘’之被杀,出而复仇。”

    武同春打了一个冷颤,想起了“魁星娘娘”陈尸轿中的那一幕,据判断,下手的不是白石玉便是“黑纱女”,想不到白石玉会被“和合童子”找上;这件事该不该插手呢?彼此之间,是友还是敌?她跟‘黑纱女”是一路,而“黑纱女”是元配发妻凝碧的姊妹,说起来是友。但她与“黑纱女”蓄意对自己施报复,这又是敌对关系……“鬼叫化”见武同春沉吟不语,接着又道:“老要饭的格于门规,不便正面出手来救人的。”

    武同春脱口道:“老哥的意思要我去救她?”

    “鬼叫化”道:“当然,难道你不愿意?”

    武同春期期地道:“这……”

    “鬼叫化”大声道:“别这了那了的,即使是个毫不相干的人,你身为武士,所为何事,知道了还能袖手么?何况那妞儿对你可是有心的,你忍心让她毁在色狼手下?”

    武同春耳边响起了白石玉的声音:“我讨厌你,我恨你……”这种话出自女人之口,是别有意义的。

    当然,他不会爱她,但在下意识中,总有那么点微妙的感觉,深深一想,道:“她在什么地方?”

    “鬼叫化”道:“不远,一个时辰准可赶到,由此向西直奔,到河边渡头,左首方向有三株大榕树,那大户人家就是。”

    武同春咬咬牙,道:“好,我这就去!”

    三棵树,这地名很古怪,但却很切实际,村子前是有三棵老榕树,从古老苍劲的姿态看来,树龄当在百年以上。

    全村住户,不到二十家,村子前是条大河。

    村里人睡得早,二更初起,全村已寂静无声。

    一条人影,出现在村前,他,正是前来救人的“无情剑客”武同春。

    照“鬼叫化”的说法,“和合童子”落脚的是一家大户人家,武同春目光一溜,堪称得上大户人家的,仅只眼前面对的一家,高门大院,门前还有块晒谷场,除此之外,都是平房小屋。

    他现在考虑的,是明进还是暗入?一条人影,从拐角处转出,武同春心中一动,人影行近,看出是个庄稼汉,好奇地瞥了武同春一眼,迳自走了。

    武同春吐了口气,步上晒谷场,他还没打定主意,又一条人影,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到路边停了停,走向武同春,照样也是个庄稼汉,朝武同春打量了几眼,开口道:“贵客是找人的么?”

    武同春点头道:“是的!”

    那汉子道:“请问找谁?”

    武同春傻了眼,他不能直接说出“和合童子”之名,对方是个庄稼人,说了也没用,心念一转,含糊地道:“找这家的主人。”

    “哦”了一声,那汉子道:“贵客找的是骆老爷子!”

    说完,走近门边,大叫道:“牛大叔,有客人要见骆老爷子?”

    回头朝武同春笑了笑,大步离开。

    “武同春算是知道了这大户人家的主人姓骆,既然“和合童子”落脚此间,那这姓骆的不是江湖人物,便是天地会的人,这是毫无疑义的。

    “伊呀”一声,大门开启,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老出现门边,手里提了盏纸灯笼,用沙哑的声音道:“是哪位贵客呀?”

    不用说,这应门的老者,是被庄稼汉唤作牛大叔的了,武同春上前道:“在下要见贵府主人。”

    驼背老人用灯笼照了照武同春的睑,仰起头道:“请问贵客是敝主人的亲戚还是故友呢?”

    武同春怔了怔,道:“在下是慕名造访,非亲非故。”

    老人惊疑地道:“慕名造访……在这种时份?”

    话锋一顿,又道:“我家主人没做过官,也很少出门,只是有点田产而已,哪来的名啊?”

    口里说着,目芒闪动了一下。

    目芒这一闪动,与他窝囊的外型全不相称,等于是告诉了武同春他说的没半个字可信的呢。

    武同春冷笑了一声,语音带煞地道:“老头,听清楚,别在我‘无情剑客’面前装疯卖傻,开门见山的说,在下是来找‘和合童子’,不管这里的主人是什么身份,别让本剑客霜刃饮血!”

    老人连连后退,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贵客是在说些什么,我……小老儿半个字也听不懂?”

    武同春重重地哼了一声,举步正待……腋辆声起,一辆马车缓缓驰来。

    武同春闪身门侧,马车直驶到门阶前停下。

    马车门窗的帘子全垂下,遮得密不透风,无法看出车里是什么人。

    驾车的是个骠悍汉子,一眼发现了武同春,拉开嗓门道:“牛老头,这人是谁?”

    老人道:“说是要见咱们老爷子,偏又不肯说出来路。”

    赶车的斜膘了武同春一眼,道:“见咱们老爷子?”

    老人摆摆手,道:“王老六,你把车从边门驶进院子去吧!”

    武同春心中一动,车里人分明是准备在大门口下车的,不然马车不会直驶大门阶前,现在改走偏门,显然车里人不愿和生人照面。

    赶车的拨转马头……就在此刻,车里忽然传出“咯咯”的声音,像是人用脚猛蹬车底板,武同春心里疑云顿起,敏感地想到了白石玉和“和合童子”,脱口喝道:“慢着!”

    马头业已拨横,赶车的狠盯了武同春一眼。粗声粗气地道:“朋友什么意思?”这一间,露出了江湖人的口吻。

    武同春冷冷地道:“车里是什么人?”

    老人接话道:“是内眷!”

    武同春不假思索地道:“打开车门看看!”

    赶车的横眉竖目地道:“朋友,你这是上门欺么?”

    武同春寒声道:“就算是吧!”

    赶车的暴喝道:“好一个不长眼的小子,找死也不是这等找法……”

    老人急声道:“王老六,省省吧,快把车驾进去。”

    武同春一旋身,到了车前,拦住马头。

    赶车的的确是有眼不识泰山,跳落地面,一马鞭朝武同春兜头抽去,武同春随手一挥,在修哼声中,赶王的直摔到两丈之外,跌了个大翻元宝。

    老人向前一欺身,腰也直了,背也不弓了,眸子里射出两道精芒,厉声道:“‘无情剑客’,你大张狂了,到底意欲何为?”

    冷笑数声,武同春道:“装的可是真像。说,马车里是什么人?”

    那赶车的已站起身来,恶狠狠扑近,一听“无情剑客”四个字,登时窒在中途,脚底下长了根,目中尽是骇芒,凶焰全消失了。

    老人厉声道:“车里是谁,与你全无关系。”

    武同春道:“本剑客在问是谁?”

    老人阴声道:“你自己看吧?”

    武同春拔出霜刃,用剑尖挑起车帘,运目一看,不由惊呼出声,连退了两三步。

    车厢里的座位上,缚着一个人,颈子也被绳索反勒住,口里塞着东西,虽在暗夜,但以武同春超人的目力,仍可看出被缚者遍身血污,看样子不是受伤便是曾遭酷刑,一下子倒认不出是生人还是熟人。

    只是绝不是白石玉。

    老人冷冷地道:“怎么样,与你是不相干吧?”

    武同春不答腔,再次上前把车帘反掀上去,仔细一看,心头为之大震,车中人赫然是“流宗门”掌令“萍踪剑客”宋天培。”

    宋天培并非泛泛之辈,竟然落人对方之手,这实在是想不到的事。

    老人又道:“你还想做什么?”

    武同春心念疾转:“宋天培是方桐的血海仇人,不能让他毁在对方手里,该由方桐手刃他……”

    心念之中,寒声道:“把他放了!”

    老人厉声道:“无情剑客,你在说什么?”

    武同春道:“我说放人!”

    一个沉宏的声音道:“谁说的?”

    武同春转目望去,门边多了一个衣冠齐楚的半百老人,看上去极具威仪,暗忖,莫非这老者便是“和合童子”?心念之中,道:“阁下怎么称呼?”

    应门的老人代答话:“这便是本宅主人骆老爷子骆正行。”

    骆正行开门见山地道:“‘无情剑客’,你此来到底意欲何为”

    “找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谁?”

    “‘和合童子’贾仙源。”

    “奇怪,怎会找到老夫家来?”

    “即使不说,在下山知道阁下是天地会的人,此地当是一处秘舵,长话短讲,在下不见到人决不甘休!”

    “你准备怎么办?”

    “找不到便流血。”

    哈哈一笑,骆正行道:“‘无情剑客’,别太目中无人,老夫不在乎你剑法高强!”

    武同春冰声道:“好极了,事情得一件一件地办,现在先放了车中人,再来谈贾仙源吧!”

    骆正行目芒一闪,道:“你投效了‘流宗门’?”

    武同等道:“笑话,在下独来独往,没任何门派值得在下投效!”

    “那你要人的目的是什么?”

    “阁下不必知道。”

    骆正行出面,那驾车的汉子以为有了倚恃,突地跃上车辕,抖缰摧马,两匹马昂疗前冲去。

    武同春本站在马头前,首当其冲,一个飞跃,避过两匹马,凌空出腿,一脚把那赶车的汉子踢飞、下落、挥剑斩断车杆,两匹马拖着半截车杆狂奔而去,留下了车厢,但已离原地两丈之多。

    那汉子趴在三丈之外惨哼,已无法起身,看来是骨头摔断了。

    虎吼一声,骆正行与那姓牛的老人双双抢进。

    武同春迎了过去,霜刃划出,两老者不敢接其锋,双双弹了开去。

    姓牛的老人,又弹回大门边,撑起了弃在地上的灯笼,灯光微弱,根本毫无作用,但他仍高高撑在手中。

    武同春没去注意那灯笼,用剑劈开车厢,划断绳索,宋天培自己掏出了塞在口里的破布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

    武同春问道:“阁下何穴被制?”

    宋天培道:“督任与带脉相交处的重穴。”

    武同春立即伸指替他解了穴道。

    宋天培突地采声道:“注意那灯笼,毒!”

    老人高撑的纸灯笼,正在袅袅冒烟,向现场扩散。

    武同春行动如电,一道白光,划向那老人。

    老人脱手把灯笼迎着武同春抛掷,灯笼被绞碎、熄灭、余烟仍冒个不停,只这一瞬之间,老人与骆正行已双双逃离现场。

    宋天培大叫一声:“快退!”

    声落,人已到了三丈之外,行动如风,身法利落,一个受了重创的人,穴道一解,便能行动目如,这显示出他功力的深厚。

    武同春也急闪退,到了宋天培身边,忍不住问道:“以阁下的能耐,怎会被人所乘?”

    宋天培摇摇头,道:“阴沟里翻船,不说也罢,天地会是黔驴技穷了,连下三烂的手段都用出来,倒是武老弟援手之情……”

    武同春立即接话道:“在下也曾受阁下之情,自剑阵脱困,以后咱们算两不相欠,在下还有事要办,阁下自便吧!”

    说完,又朝大门走去。

    宋天培大声道:“毒烟还没散尽!”

    武同春立即警觉,蜇身掠向侧方,越垣而人。

    宅子不小,院大屋深,但不见一丝灯火,也没任何声息,似成了空宅。

    武同春深悔打草惊蛇,如果一开头便来个暗探,可能事情已有眉目,现在,对方除了稳操胜券,否则不会现面的。

    到底“和合童子”在不在这宅内,如果在,他为何不现身呢?白石玉是陷身在这宅中的么?可惜不曾问明白“和合童子”的生形相貌,找起来便增加了一重困难,这点“鬼叫化”

    何以没先想到呢?突地,武同春想到了刚到达此地时,碰到的两个庄稼汉。显然并非真正的庄稼汉,而是天地会的弟子。

    对方早已有了防备,同时由于宋天培的脱走,毫无疑问,“流宗门”将会采取可怕的报复行动,这秘舵如不能保,暂时放弃是上策。

    白石玉的人呢?“和合童子”呢?一想到“和合童子”是匹色狼,不由地替白石玉的命运感到担忧,如果她是女儿身的秘密被揭穿,后果实在不堪想象。

    “黑纱女”可能不知道这意外,否则会采取行动。

    该救的没救到,反而成全了宋天培,这是始料所不及的事。

    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武同春有些进退维谷,即使人藏在里面,这大的宅子。一个人是无法搜遍的,而且对方尽可从容改变位置。

    正在筹思无计之际,一串娇笑,隐约自内院传来,武同春精神为之一振,只要有人,事情便好办了。

    于是,他像幽灵般朝内院淌去,到了第三重院落,忽地有了灯火,若非是静夜,声音是无法传透两重院落的。

    正屋厅门,悬了两盏白纱灯,厅内巨烛高烧,明如白昼,一个二十多岁的红衣少妇,正坐独酌,两名青衣少女,站在她身后。

    武同春停在中门边的暗影里,从暗处看明处,最清楚不过,那红衣少妇,别说有多美,简直就像一团火,眉眼含春,口角带俏,全身都洋溢着诱惑,冷做如武同春,也不由看了怦然心动。

    这红衣少妇是谁?刚才外面在抡掌动剑,而她却安然在此地饮酒,这可就透着古怪了。

    主人骆正行与姓牛的老人呢,何以不见踪影?武同春心想:“不管如何,看这女人妖烧美艳,意态撩人,决不是什么好路道,定与‘和合童子’有关,白石玉的事,就着落在她身上……”

    心念一决,正待现身,目光突然瞥见廊沿下的院地边,整整齐齐地排了两排人,至少在二十人之谱,不言不动,静静地躺着,登时头皮发了炸,是两排死尸,并非活人。

    死者是谁?这是集体屠杀,难道……在白纱灯的照耀下,武同春发现第一排的头一名,赫然是在坟场现身与自己动过手的何香主。

    这么说,死的全是“流宗门”的高手,这一发现,使他震惊莫名,天地会的报复可真快,看来,除了宋天培一人之外,此次行动的已全军尽没。

    宋天培是由马车送来的,可能是另外的地方严刑迫供,所以才一身是血。

    红衣少妇开了口:“偏偏少了个姓宋的,使这份送与“流宗门’的礼物,变得美中不足!”

    莺声燕语,颤人心弦。

    武同春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听口气,这批“流宗门”高于,是这少妇杀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妇,有这大的能耐,确属骇人听闻,看样子,这些尸体天地会准备送还“流宗门”当礼物了,双方手段之残酷,可称旗鼓相当。

    奇怪的是这红衣少妇既有这大的惊人能耐,何以刚才没现身阻止自己放走来天培,她是刚来的么?红衣少妇又开了口:“客人该到了,怎么还不见影子?”

    说着,呷了一口酒,姿态相当迷人。

    武同春本已准备现身,一听对方有客人,又定下心来,想看看客人是谁。

    少妇身后那瓜子脸的青衣少女笑笑道:“这位贵客要等姑奶奶请。”

    另一个鹅蛋脸的脆笑一声,接口道:“一定是面皮嫩,害臊!”

    红衣少妇也斜着媚眼道:“冷面无情的人,脸皮子还会嫩,别胡扯了。”

    武同春心头一震,原来对方等的客人是自己,这么说,自己的行动,全在对方的监视之中。

    当下现身出来,昂首走向厅堂。

    进人灯光所及之地,那瓜子脸的少女大声道:“贵客光临!”

    红衣少妇抬眼望着厅门。

    武同春越过两排死尸,上阶,直趋厅门,四目交投,心头一荡,他并非好色之徒,也是成过家的人,但这是自然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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