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疤面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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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疤面老祖 (第1/3页)

      “疤面老祖”现身,“逆旅怪客”促周靖立即离开。

    周靖冷冷地道:“要我逃?”

    “逆旅怪客”急道:“少主,这不是用意气逞豪强的时候,你当计及将来,还有你身带之物……”

    周靖剑眉一整道:“对方功力既是高过‘通天教主’,你们几位决然挡不住,我也走不了的!”

    这是实话,“疤面老祖”的功力既然超过“通天教主”,以“逆旅怪客”等人的身手,当然无法阻止他,而周靖又岂能从他眼下脱身。

    “怪丐聂飞”与甄氏兄弟,虽不说面无人色,但也惊怖溢于言表。

    “逆旅怪客”沉声道:“少主,我等将拼死力阻,少主或能脱身!”

    周靖毅然道:“不,我不愿任何人为我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在此刻--

    “雷金刚”趋近“疤面老祖”身侧,低语数声,“疤面老祖”如银白髯一阵飘拂,目中射出两股电炬似的厉芒,迫视在周靖面上。

    那目光,锐利如箭,令人不敢逼视,周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疤面老祖”斑剥的面皮抽动了几下,以震人心魄的声调道:“娃儿,你就是周靖?”

    “不错!”

    “‘共工残简’在你身上?”

    周靖闻言之下,不由心头巨震,一般武林人只知有“黑箱奇书”,而不知所谓“奇书”

    是什么东西,对方竟能一口道出奇书的名称,的确相当惊人。

    事到如今,他己没有隐瞒的余地,同时他也不屑如此,当下栗声道:“有这回事!”

    “拿来!”

    “拿什么来?”

    “难道还要我老人家出手不成?”

    周靖咬牙道:“阁下必须先取去在下的性命,否则休想!”

    “哈哈哈哈!好狂妄的娃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老人家要毁你不过是举手投足之劳而已!”

    周靖重重地“哼”了一声。

    “逆旅怪客”、“怪丐聂飞”、甄氏兄弟等四人,不约而同地向周靖身侧集中。

    “疤面老祖”冷森森地道:“娃儿,别不知死活!”

    周靖自愤怒火,厉声道:“我周靖不会向你乞命的!”

    “好,有种,我老人家当破格成全你!”

    周靖运集毕生动力于双掌,准备全力一拼,虽然他自知功力比对方差得太远,但一股傲然之气,使他宁为玉碎。

    “疤面老祖”目光扫向“逆旅怪客”等四人,大咧咧地道:“你们四个自决吧,我老人家不屑于下手!”

    “逆旅怪客”以巾蒙面,表情看不出来,怪丐聂飞等三人,却己面目失色,但四人仍凝立原地不动分毫。

    “疤面老祖”见四人均无屈服之意,登时心火大发,口发一声冷哼,道:“看来势非我老人家出手不可了!”

    了字声落,一掌平平推出。

    这一掌看来平淡无奇,但暗劲如山,掌至中途,如涛潜劲,己逼得五人身形不稳。

    沉哼声中,周靖等五人己不约而同地各以全力击出一掌。

    四人的功力,虽有差别,但俱可算是一等一的高手,这联手合拒之力,的确不可小觑。

    狂飘骤卷,劲波如飞瀑怒涛。

    一阵栗人的巨响过后,“疤面老祖”面色一变,而周靖等五人却马步浮动,蹬蹬蹬各退了三五步不等。

    “疤面老祖”出手一击,四人夷然无损,感到老大的不是意思,更不打话,白袍一阵鼓荡,双掌交叉挥出。

    “逆旅怪客”大叫一声:“少主快走!”

    双掌挟以毕生动力,和身扑上。

    “怪丐聂飞”与甄氏兄弟,也暴喝出手。

    周靖想都不想,双掌迎着劲锋,全力撞去。

    劲气互撞,声震九霄,砂石灰尘,冲天狂涌而起,五丈之内,伸手不见五指,闷哼传处,人影乱飞。

    “逆旅怪客”与“怪丐聂飞”退了一丈之多,身形连晃不止。

    甄名隐甄名南两兄弟斜里倒栽出两丈之外,跌坐地上。

    周靖首当其冲,身形笔直朝后飞泻……

    著听的“疤面老祖”怒喝一声:“什么人敢与老夫作对!”

    人如白鹤冲霄,一拔十来丈高下,半空变势,向靠山的一面投去,拔身投射,仅是眨眼间的事。

    砂散尘息。

    场中,已不见周靖和“疤面老祖”的行踪。

    一个细如蚊纳的声音,破空传至:“四位立即回‘地灵官’,少主无恙!”

    “逆旅怪客”饶是阅历深博,也猜不出这传音的人是谁,连周靖如何失踪,也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来人既敢当着“疤面老祖”之前,把人救走,这份身手,可以说是惊世骇俗。

    “怪丐聂飞”骇然道了一声:“怪!”

    甄氏兄弟从地上站起身形,神清上透着些怔愕,瞠目结舌。

    且说周靖被“疤面老祖”重逾山狱的劲道正锋,卷得凌空,飞射,突感腰间一紧,似被人凌空挟起,射向山林之内,那速度,令人乍舌。

    待到听见“疤面老祖”的喝声,他己被置入一蓬浓密的矮树丛中。

    前后,他连转意念的余地都没有。

    一条白影,从数丈之外似闪电般掠过,他知道那是“疤面老祖”。

    定了定神,身旁静悄悄的,他连挟持他脱险的人身形面目,都不曾看到。

    天下会有这等身手高超的人,的确使他叹为观止。

    官道上,“逆旅怪客”经过一阵思索之后,道:“走,我们离开!”

    四条人影,风驰电掣的离去。

    “雷”、“火”二金刚,怔在当场,做声不得。

    周靖谛听了半刻,毫无动静,忍不住开口道:“哪位高人援手在下?”

    只听身后不远一个声音道:“请勿出声,‘疤面老祖’可能去而复返!”

    周靖只好按捺住满腹疑云。

    心里忍不住在想,这救自己的人是谁?看身手,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

    自从义兄甘江输以功力,又蒙“血谷主人”授以“玄龟神功”以及三招绝学,原谓可以直走江湖,大放豪情,想不到江湖中尽多高手,在想象中,一谷二院三宫主人的身手,当可睥睨武林,至今才知道除了“血谷主人”功力如谜之外,“通天教主”与“疤面老祖”的功力,似乎尚凌驾二院三宫主人之上。

    而除了这两个盖代人物之外,其他尚有多少如此,或更高的高手,尚不可知,武学深如瀚海,的确不是欺人之谈。

    由此而观,当初甘小梅的父亲,号称“玉面无敌”,“玉面”当然是指他本人的容貌风采,固不必论,“无敌”两字,得来决不简单,不知他的功力究竟有多高,而当得起“玉面无敌”之称。

    可是,“玉面无敌”死了,死因成谜,这“无敌”两字,岂非又被否定了?

    武林中,波诡云谲,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莫测、玄迷。

    当初,在“残人院”中,“残人院主三残尊者”对天下高手,曾列册分级记载,据说,天下特流不超过三人,“血谷主人”不列流,功力无法估计,不知“玉面无敌”是否可列“特流”?“疤面老祖”与“通天教主”、“一统会长”,是“超一流”呢?还是“特流”?

    “残人院”册载高手,是否已包罗无遗,抑或仅是部分?

    当然,岁月流转,人事增变,当初的一二流,又何当不能变为“特流”,甚或还有人晋入不列流之等!

    而自命正统门派的六大门派,似乎已没没无闻,象已被摒弃于武林权力范围之外,这是一个可悲的现象,想不到名门正派,式微一至于斯。

    心念之中,眼前白影一闪而没,不问可知是“疤面老祖”无功而返。

    又过了片刻,身后的声音,突告响起:“少主,请恕目前不便叩见!”

    周靖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又是一个称他为少主的人!

    自己的父母,竟系何等样的人物,竟然有这多功力超绝的手下?

    他不唯震惊,而且迷惘。

    他们--包括所有称他为少主的人,为什么都隐名埋号,故作神秘,这其中,存在着什么蹊跷?

    他走出藏身的树丛,目光游盼,一无所见。

    他好奇而激动地问:“阁下是谁?”

    那声音道:“少主觉得我的声音很陌生吗?”

    经这一提,他感觉到这声音确曾听过,但想不起来,在对方发话之下,他只能约略辨出对方隐身的方位,但仍不见人影,当然,对方既称他为少主,他已没有强迫对方现形的必要。

    “少主想不起来?”

    “想不起了!”

    “记得‘林中人’吧?”

    “哦!”

    周靖心头又是一震,他记起了,“林中人”,那曾从自己手中强借“血心”,而终不露相的神秘人,同时,他也想起“血谷主人”与甘小梅的对话……

    “阁下是‘鬼影子’?”

    “哦!”

    这回轮到对方震惊了,周靖何以会道出他的真正名号?

    随着惊“哦”之声后,激动地道:“少主何由得知我的贱号?”

    “阁下到过‘血谷’?”

    “是的!”

    “阁下己被‘血谷主人’认出来历?”

    “是的!”

    “那就对了,我从‘血谷主人’之口得知!”

    “少主,贱号请少主今后不要提及!”

    “为什么?”

    “事关主人的血仇。”

    “哦!”

    周靖下意识地退了数步,“血仇”两字象一柄铁锤,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上,全身似触电似地一颤。

    如果身世无误,自己是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

    “少主,这谜底即将要揭晓了!”

    那声音,充满了凄怆悲愤。

    周靖有点近乎木然地道:“谜底?”

    “是的,少主,小老儿还有件事要向少主陈明……”

    “请讲!”

    “前此,向少主借用‘血心’之时,不知少主身份,以致多有冒犯!”

    “这值不得重提,小事而已!”

    “还有,少主与‘血女’甘小梅分手之际……”

    周靖忽地想起自己与甘小梅,正在两清似火之际,突被一声怪笑惊醒,而不致做出非礼的事来,不由得脸一红道:“那在暗中发怪笑声的是你?”

    “少主鉴谅!”

    “我得感谢你适时惊醒我的荒唐行为!”

    “少主,小老儿诚恳地希望少主今后对于甘小梅只可限于友清住来!”

    “这……又为了什么?”

    “其中自有重大原因,恕不便相告!”

    周靖心头一沉,他想起甘小梅的誓言:“有一天,你不爱我,我就死……”

    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

    这句痴情的话,会变谜语吗?

    不会!他自己在心里大叫了一声,我不会辜负她的爱,不管情势如何演变。

    “少主……”

    “嗯!”

    “奇书由我暂时保管,少主请即驰住‘地灵宫’,奇书将与少主同时到达!”

    周靖骇然,一摸怀中,“共工残简”果然己不在身上,只好颔首道:“这样也好!”

    “鬼影子”的声音又道:“少主可以上路了,小老儿暗中追随,‘逆旅怪客’一行,业已上道!”

    “他们平安?”

    “只甄氏兄弟略带轻伤,但不碍事!”

    提起甄氏兄弟,周靖直觉地感到迷惘莫测,甄氏兄弟与自己相交可谓非常突然,而他兄弟两不知不觉中与“逆旅怪客”等成了一路,处处为自己卖命效力,确实是件不可思议的怪事。

    黄小芳的倩影,又浮升脑海,他感到欲哭无泪,一个是恩人也是爱人的少女 为他而死了,永作波臣,这创伤在他心灵上将永远不能平复。

    他的思想,陷入了杂乱无章。

    身世!

    恩仇!

    数不清的谜!

    爱的创伤!

    一个意念,从他孤傲的性格中升起,此次赴“地灵宫”如不能澄清身世,他将永不理睬那些称他为少主的人,他要凭自己之力,澄清这个谜。

    于是,他语音凝重地道:“阁下,照成例我称阁下一声前辈!”

    “小老儿不敢当前辈之称!”

    “这是照例,请不必推辞,事实上前辈也该当此称呼,请问,在下身世之谜,何时揭晓?”

    “这……这……少主,不远了!”

    “目前有何顾虑?”

    “怕打草谅蛇,使十多年来的努力毁于一旦!”

    “我想知道前辈的身份,包括‘逆旅怪客’等人,不过,前辈有困难,可以不必答复,我只此一问,以后永不再问。我会自己去揭开这个谜!”

    “少主……你……误会了,保密原出于不得己,并非有意故作神秘……”

    “这个在下知道!”

    “少主,我……我只能奉告一部分住事!”

    “在下不勉强!”

    “小老儿与‘逆旅怪客’、‘怪丐聂飞’和另一个是主人昔日的四侍童!”

    “另一个是谁?”

    “少主一定要知道?”

    “随前辈之便!”

    “好,我说,他叫‘三指迫魂’马鸣川!”

    “三指追魂马鸣川?”

    “是的!”

    “他人呢?”

    “少主,我等十余年来追寻的便是他!”

    周靖精神一振。道:“为什么?”

    “因为他可能关系着主人的惨遇!”

    “能说出其中原因吗?”

    “鬼影子”痛苦地叹息了一声道:“少主,主人昔日己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人可以制他死命,而主人竟然遭了暗算而亡,这是一个极大的谜……”

    周靖全身起了一阵痉挛,忍不住低哼了一声,道:“以后呢?”

    “主人遭害之时,四侍童中,仅有‘三指迫魂’马鸣川随侍在侧……”

    “他是凶手?”

    “目前无法断言,他在主人遭害的同时失了踪,十余年来,我和另两位侍童,搜遍天涯海角,目的是要揭开这个谜!”

    “有端倪没有?”

    “有,三年前,我无意中在三峡上游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伤在‘金刚指功’之下,而这‘金刚指功’是昔年主人量才施教传给‘三指追魂’马鸣川的独门功夫,武林中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这种指功……”

    “可以如此论断吗?”

    “是的!”

    “以后呢?”

    “三年来,我搜遍了三峡上游百里之地……”

    “如何?”

    “我己经改弦易辙,请丐帮协助!”

    “前辈此举,在下认为是缘木东鱼,安知那死者不是‘三指追魂马鸭川’路过长江而无意出手,同时,死者的身份地位,陈尸地点等也都是重要关键!”

    “我己作过详细调查,死者是长江黑道枭雄‘小神龙赵泗’,如何浮尸江中,与及真正出事地点,无从查考!”

    周靖沉思了片刻道:“我会全力探查他的下落!”

    “我所能奉告少主的,到此为止!”

    “好,请便吧!”

    “少主,小老儿主张你易容而行,因目前你己成了众矢之的!”

    “我不愿作那宵小之行!”

    “少主,礼有经权,人有达变,为了顾全大局,这岂能算是宵小之行。”

    “有这必要吗?”

    “有,少主必须及早赶赴‘地灵宫’,小老儿好将物事交奉!”

    周靖心念疾转,目前情况的确险恶,为了保全那部“共工残简”,同时也为了最后一次,要求“地灵主人”澄清身世,只好这样做了。

    当下道:“如何易容?”

    “我这有面具假发,少主接住了!”

    声落,一样东西,从身后飘来,周靖伸手接住,暗忖:“鬼影子”显然不愿露面,抛物时,改变了发话时的方位,但这份轻功,实在也足够当“鬼影”二字而无愧了。

    接到手的,是一个布包,打开来,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和一副假发网,外加一袭葛布长衫,一根腰带,当即穿戴起来

    白发银髯,葛布长衫,半曳腰间,严然一个道貌岸然的长者。

    顺手在近身处析了一枝苗木,用掌劈削干净,作为柱杖。

    耳旁传来“鬼影子”欢然的叫声:“少主,可以上路了!”

    周靖出林下峰,重新踏上官道。

    “一统会”众高手以及二金刚的尸体,己然不见,看来是被移走了。

    突地--

    周靖想起“一统会长”曾向“地灵夫人”扬言,要血洗“地灵宫”,以“一统会长”的功力,加上该会如云高手,这并非是做不到的事,何况还有个被称为“宗祖”的“疤面老祖”,“地灵宫”岂是其敌,祸由己起,总得要尽己所能,想到这里,不由大感焦的,脚下不期然地加快起来。

    周靖这一改容易貌,一路之上,果然平静无事。

    这一天,估计行程,距“地灵宫”己在不远。

    连日兼住,虽说他功力超人,也颇感疲乏,顺道折入一座镇甸之中,想藉打尖略事憩息。

    捡了一间叫“迎朋居”的酒店,叫了一壶酒,几样可口菜肴,自酌自饮。

    几杯闷酒下肚,勾动愁肠,缅怀身世,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丈何事发愁?”

    声音传自邻座。

    周靖一怔神,见这发话的是一个二十许书生模样的少年,一身穿着打扮,显得十分寒怆,当下向对方一顿首道:“兄台。”

    那书生脸色一变……

    周靖立时警觉自己乃是易了容的白发老者,干咳了一声,改口道:“劳小哥动问,没有什么!唉!人老了,言语颠三倒四,小哥莫见笑!”

    那书生疑惑地端详周靖几眼,道:“老丈莫非有难言之隐?”

    “没有什么,偶尔有感而已!”

    “哦,那是小可多言了!”

    说完,别过头去。

    周靖心想,这书生倒是个善良的人。

    蓦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小穷酸,自己泥菩萨过河,还管别人闲事!”

    周靖循声一看,距自己三副座头的地方,一个黝黑枯瘦的老音,据案大嚼,发话的正是他。

    那书生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吃着。

    黑瘦老者用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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