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疑窦重重
一 疑窦重重 (第2/3页)
到,目光溜转,台上空落落的没任何人影,这奇怪的香味从何而来?
任何情况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岳震寰当然要弄个明白,他挪动脚步,还没走到台边,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他栽了下去,意识由模糊而消失。
岳震寰没死。
他又醒过来了,但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人还是躺在高台上昏倒的地方。他坐起来,头微微有些晕眩,身上别无异状。
他茫然四顾一遍之后,站起身来。突然发现地上写了四个潦草的字:“免死一次!”
他惊愕万分,这“免死一次”当然是“地狱之门”的人弄的玄虚。
对方为什么破例不杀人呢?他想不透。
艳丽的阳光,照得废墟一片光明。
他望向前方,—颗心登时收紧了,的确是不可思意的怪事,“地狱之门”的石碑消失了,像是那石碑根本就不存在。
这分明不是梦,天下也没有所谓的鬼,可是如何解释呢?
他下了高台,走到昨晚竖着石碑的地方,没有异状。没有任何痕迹,石碑神奇地不见了。
发了一阵呆,弹身奔到昨晚欧化雨和钟一民利用陆友良的遗体暗算“鬼千金”的地方,尸体是没有了,但地上被炸成的土坑还在,证明—切全是真实的。
他木立着仔细回想昨晚的情况,记得钟一民曾说过,他守候了三夜,证明百分之百正确,又说,只要达到目的,死又何妨。
钟—民守候什么?
证明了什么?
想达到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鬼千金”在刚刚发现陆友良尸体之时,曾况:“姓陆的,你竟然还活着?”这又证明了什么?
一连串的谜,使他困惑万分,要揭开谜底,只有设法找到欧化雨或钟一民,最好是能再碰上“鬼千金”。
陶中州失约的原因当然也要查。
想碰上“鬼千金”不容易。
陶中州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欧化雨和钟一民虽然是外地人,但他俩能为本地的陆友良出头,只要到陆家便可知道他俩的行踪,也许他俩还留在陆家。
主意打定,岳震寰准备动身离开,突地,一个声音道:“岳老弟,你还留在这里没走?”
岳震寰转身一看,来的是陶中州,他本想质问对方何故失约,但看到对方那份光风霁月的神情,他忍住了。
他想对方定会主动提出解释,抱了抱拳,道:“陶前辈此刻才来?”
笑了笑,陶中州道:“是刚到!”他竟然不提昨晚失约的事。
岳震寰心头火大了,脸上现出不愉之色。
“在下整夜在高台上恭候阁下的大驾。”
“老夫知道!”他说得若无其事。
“阁下说知道是什么意思?”
“因为老夫也在现场办事。”
“……”岳震寰瞪大了眼望着陶中州。
“我们离开此地再谈!”说着,脚步已开始挪动。
岳震寰只好跟着走。
两人来到距废墟里许的一个水塘边停了下来,岳震寰有些迫不及待,因为心里的疙瘩太多,恨不能马上一一解开。
“阁下昨晚在现场办什么事?”
“一方面打算擒凶,—方面准备救人。”
“这怎么说?”
“你仔细听老夫说。”此地空旷,除了水塘对面有芦苇之外,其余三方都是草地,没遮掩,十丈之外才有林木,谁也无法迫近。
但是陶中州仍然小心地四下扫瞄了一番,才又开口道:“‘鬼千金’杀害了陆大侠陆友良的独生子,而陆大侠却是毁在纸剑之下……”
“纸剑?”岳震寰惊叫出声:“就是江湖上盛传的鬼剑?”
“不错,就是众所周知的‘鬼剑’,先后毁在鬼剑之下的黑白道高手,不下百人之多,所以老夫等计议缉凶除魔。”
“谁是鬼剑?”这又是他急于想知道的。
“不知道。”
“这……”
.“当初老夫等怀疑‘鬼千金’与‘鬼剑’有关,经过布线、守候,结果钟—民大侠发现‘鬼千金’在此地出没,而且是三更以后……”
“所以就安排了火药,准备炸死‘鬼千金’?”
“不,那只是幌子,打算藉此引出 ‘鬼剑’,如果老弟不救她,老夫同样也会救她,只要跟她拉上关系,事情便容易着手了。”
“不过……她相当邪门。”
“这是事实。”
“结果证明了什么呢?”
“没第三者出面,等于没有眉目,如果老弟愿意为正义而伸手,这一着棋算是布上了。”
“在下一向义不后人,不过……有些问题得先澄清。”
“请说!”
“阁下明知废墟是禁地,而约在下高台见面,临时又不现身,这也是—步妙棋么?”他只差没点明“借刀杀人”四个字。
“可以这么说,是一着棋。不过,高台在老夫遥遥监视之下,—有动静,老夫等会立刻现身的。”
“唔!”岳震寰并不满意这解释。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促成这—步行动……”
“什么原因?”
“岳老弟拜会风雷山庄洪大庄主,探听失踪了几达二二十年的‘荆襄客’阳明夫妇的下落,老夫想到可能与‘鬼剑’有关也说不定,所以才有这一次冒昧的高台之意目的是促成我们—致行动。”
“哦!在下没想到这──点。”
“岳老弟为何翻这旧案?”
“因为—句诺言。”
“噢!”陶中州用询问的眼光望着岳震寰,目的想知道是什么诺言。但岳震寰没说下去:他也不便追问,这是江湖规矩。
“还有件稀奇事,夜晚分明发现有块刻着地狱之门的石碑,
天亮之后却神秘地消失了,这是何故?”
“石碑?……这倒从没听人说过,老弟亲眼看到?”陶中州十分惊讶。
“只差没用手摸。”
“这可就真的怪了。”
“另外,在下在高台闻到一阵异香之后便告昏迷.但醒过来却什么事也没有……”
“老弟,如果老夫的判断不错,这是因为你救了‘鬼千金’的关系。”
这是很合理的解释,岳震寰微微点了点头,“鬼千金”的影子又浮现脑海,那样美的女子,竟如此邪门,她与“鬼剑”真的有关系么?
当然,“鬼千金”、“鬼剑”、“修罗公子”都是江湖人喊的,实际是什么人呢?
“鬼剑”出现江湖已经近二十年,以风雷山庄洪庄主的经验阅历,竟然一点辙都没有……
“荆襄客”阳明夫妇失踪之前是在风雷山庄做客,以后的行踪呢?
据洪庄主说,当年“荆襄客”阳明夫妇离庄时并未说明去
向,以洪天贵的身份地位而言,他当然不会说谎。
如果说“荆襄客”夫妇之失踪与“鬼剑”有关,那似乎太牵强,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支持这一假设……
默然了片刻,陶中州郑重地道:“岳老弟,老夫判断‘鬼千金’会再找你,如果老弟能设法从她身上探出‘鬼剑’的端倪,对武林而言便是功德无量了。”
岳震寰沉声道:“在下尽力而为。”
陶中州眼珠—转,道:“老夫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停了停,才接下去道:“老弟如果能找到此人,也许他能告诉老弟一些关于‘荆襄客’夫妇的消息,因为此人在二十年前是位风云人物,交际很广。”
岳震寰精神一振,道:“是谁?”
“老弟一定也听说过此人,徐半仙!”
“徐半仙,是听人提过,据说此老见闻广博,所以被江湖朋友称为半仙而不名,可是他脱离江湖已久,何处去找?”
“去年有人在大洪山中碰到过他。”
岳震寰深深一阵考虑。
“大洪山连绵千里,在哪一个区域?”
“就在主峰附近一带。”
“在下出道晚,无缘见识此老,他是什么形相?”
“清癯高瘦,喜欢穿黄色衣服,算来年纪当在花甲不到之间。”
“多谢指点,在下定要设法找到此老。”
大洪山虽说不是穷山恶岭,但也相当险峻,大部分山区人迹不到。
岳震寰在主峰附近盲目地搜寻了三天,三天来,除了碰到几名猎户,任什么也没发现。
人,有一种通病,越是办不到的事越想办到。
岳震寰并不气馁,仍然打起精神,把搜寻的范围慢慢扩大,
除非徐半仙已经人了土,他不相信会真的找不到。
第四天,依日头判断,大约是过午时分,岳震寰来到一个峰头上,突兀的怪石夹着奇形怪状的虬松,极富诗情画意。
他是江湖人,但面对这种自然美景,仍然引发厂内心的共鸣。
突地他想到,徐半仙是高人,这种石画也似的境地,正合于他的脾胃,于是他展开了仔细的搜索。 .
在独有的一株苍松下,有块巨大的形如交椅的奇石,中央部分光泽平滑,苔藓不生,证明经常有人在上面坐卧。
这发现使岳震寰精神大振,如果所料不差,要找的人快要出现了。
隐居的人拒见生人,这是必然之理,岳震寰找了隐蔽的石隙守候,耐心地,像猎人守伺猎物的出现。
日头平西,他枯守了近两个时辰,毫无动静,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主意,步出石隙,在峰边的地方拣那松动的岩石,运起神力向下猛推,呼轰之声顿时如巨雷震发,在深山里,这种声响是会传得很远的。
蓦地里,一声暴喝震耳传来:“住手!”
岳震寰大喜过望,这一着奏了效,他已经知道发话的人是谁了。
他沉住气缓缓回过身,只见一个美髯拂胸的黄衣老人,端坐在那奇石上,两只眼奕奕有神。
“你小子发癫了,破坏这里的风水?”黄衣老人发了话。
“阁下是……”岳震寰迫近于前去。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见你阁下!”
“你知道老夫是谁?”
“徐半仙!”
“谁告诉你的?”这一反问等于承认了身份。
“—位不知名的武林长者。”他不能说出陶中州,武林人大部分有怪癖,说出来可能会制造成双方之间的嫌怨。
“看来老夫又非搬家不可了!”徐半仙喃喃白语。
礼不可失,岳震寰深深行了一礼,抱拳躬身。
“在下千辛万苦寻找阁下,只请教一件事。”
“老夫没闲工夫。”
“只一句话,耽误不了阁下多少时间。”岳震寰有些啼笑皆非。
“问吧,老夫不一定回答你。”
“荆襄客阳明夫妇的生死下落。”
徐半仙神色大变,像半夜里突然碰上鬼似的从石椅上蹦了、起来,眼珠子像要跳出眼眶,直瞪着岳震寰。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也使岳震寰吓了一大跳,但一惊之后,他立即冷静下来,事实业已显露,“荆襄客”夫妇的生死之谜,已经有了端倪。
“哈哈哈……”徐半仙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十分刺耳,这与他那清奇的貌相和风度极不相称,久久,他才收敛住可笑的笑声。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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