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鬼剑”之谜

    四“鬼剑”之谜 (第2/3页)

坦白告诉你,以免将来抱怨。”态度十分平和。

    像这种天生华贵,气质高尚的女人,谁要怀疑她是坏人,简直就是罪过。

    岳震寰道:“伯母请说!”

    梅夫人先叹了口气,才幽幽地道:“我不该丢这人的,不过又不能不说,梅芳从小就患了一种怪病……”

    洪天贵欲言又止。

    岳震寰大惊意外地道:“怪病,什么怪病?”

    梅夫人黯然道:“天生的心神不正常,喜欢胡思乱想,无中生有地编造—些耸听的故事,除此之外,心地还算善良。”

    岳震寰瞪大了眼道:“真有这种事?”

    梅夫人道:“我能编排自己的女儿么?”

    岳震寰大感迷惑,目光望向洪天贵,想证实一下梅夫人所说的是否可信,因为他曾收留过她,应该知道一些。

    但洪天贵此刻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脸色仍不正常。

    “岳少侠,你喜欢梅芳我不反对,不过,你要慎重考虑,终生大事非同儿戏,一辈子的幸福,到时后悔便迟了。”

    人情人理的话,证明她是深明大义的女人。

    “晚辈有句话不当问……梅芳说,前辈跟她就住在高台底下的地室里,这是真的吗?”

    “哈哈哈……”

    “前辈!”

    “我不是说过她心神不正常么,你想这像话吗?”

    “可是……她说……‘地狱之门’的石碑是她立的?”

    “—派胡言!”

    “那她……为什么经常出入废墟?”

    “这件事我阻止无效,她喜欢一个人夜晚来高台幻想,编排她自己的故事。”

    “前辈当知道这里是禁地?”岳震寰紧迫不放。

    “知道,但截至目前,还没有人受害过。”

    岳震寰无话可说了,对方说的全有道理,细想梅芳的行为。

    的确有点像心神不正常的人。

    “梅芳人呢?”

    “我正在找她,担心她出事。”顿了顿,又道:“梅芳不是跟你一道走的吗?”

    “这……是的,但她说怕伯母担心,回家了!”岳震寰有些讪讪地。

    “没看到人?”

    “这……”岳震寰突然想到徐牛仙叮嘱的话,望向洪天贵道:“庄主知道梅姑娘的下落么?”

    洪天贵抬头望了梅夫人一眼,然后才向岳震寰道:“老夫不知道!”

    岳震寰期期地道:“会不会……出了事?”

    梅夫。人脸上立即浮现了焦急之色,苦着睑道:“能出什么事呢?”

    洪天贵道:“我们分头去找!”

    岳震寰差一点想抖出昨晚发生的事,但还是忍住了,目前的情况变化莫测,诡谲到了极点,他怕节外生枝,深深一想之后,尽量装得平淡地道:“伯母知道有关‘鬼剑’与‘地狱主人’的事么?”

    摇摇头,梅夫人道:“我一向尽量避免介入江湖是非,这种事连听都不敢听!”她回答得很干净。

    说着,蹙额向洪天贵道:“庄主像是受了伤?”

    洪天贵先是瞪眼,又变为啼笑皆非的神情道:“老夫一生好强,从没向人低过头,现在……算是栽定了,说不定身败名裂。”

    梅夫人道:“栽在何人之手?”

    洪天贵道:“不说也罢,不过……”

    梅夫人道:“不过什么?”

    洪天贵道:“老夫不准备认命,定要周旋到底。”

    梅夫人吐口气道:“庄主,有时……人是不得不认命的。”

    岳震寰可以说是泄气泄到了底,他原先的判断、假设,全都落了空,尤其是梅芳心神不正常这点,更使他懊丧不已,人家亲娘亲口说的话,当然假不了,谁愿意故揭自己的疮疤呢?

    他觉得呆下去实在没意思,还是到应山去拜访大利钱庄的老掌柜宋世伯,探听“荆襄客”夫妇生死下落要紧,梅芳的事暂时抛开。

    想着,拱手道:“两位,在下有事,先走一步。”不等对方反应,像逃避什么似地转身疾奔而去。

    应山正街。

    大利钱庄。

    这是—家信誉卓著的钱庄,一些大买卖的行商,都喜欢光顾大利通汇,单看那块耀眼的金字招牌,就知道不同凡响。

    但今天却有些古怪,钱庄的铺板门全上了,店门只开了半扇,而现在还不到晌午。

    岳震寰来到钱庄门口,犹豫了片刻之后,跨了进去。

    柜台边坐着一个年轻伙计,脸孔是木的,眼圈也是红的,像生了病,又像三天没睡过觉。

    “客官找谁?”

    “见你们宋掌柜。”

    “什么指教?”

    “贵宝号跟襄阳的金记钱庄有来往么?”

    “有!”伙计似乎连答话都没精神。

    “兑一张银票!”岳震寰不想直接说出来意。

    “对不住,敝号暂时休业。”

    “为什么?”

    “盘底!”

    “又不是货栈,盘什么底?”

    “算……结帐吧!”

    “伙计,我的银票可是……”

    “客官请多多包涵,别家走走吧!”

    “不成,我得见掌柜的,除了兑银票,还有别的话说。”

    “客官跟敝东是素识?”

    “受人之托。”

    这时,一个年纪较大的伙计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也是相当难看。岳震寰直觉地感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客官,对不住,敝号暂时歇业!”年长的伙计哈了哈腰。

    “总得有个道理呀!”岳震寰是专程来的,当然不会放松。

    “客官,这……是家务事。”

    “在下受人之托,面见宋掌柜,有要紧话转达,见不到人,无法回去交代,兑银票是其次,不兑也可以。”

    “这……客官,你……恐怕是见不到人了。”

    “为什么?”

    “客官定要知道?”

    “回去好做交代。”

    “我们掌柜的……今天清早过世了。”

    “什么,过世了?”岳震寰双目圆睁,惊叫出声。

    “是……自缢死的!”年轻的伙计插了一句。

    年长的狠瞪了那年轻的一眼。

    宋掌柜自尽而死,其中必有原因。

    岳震寰激动无比,他想:“徐半仙要自己来拜访宋掌柜,而宋掌柜却在自己到达之前上吊,既然与徐半仙这类人物来往,不用说也是武林人,什么事促使他上吊……”心念之中,沉声道:“老兄知道贵上自尽的原因么?”

    申长的伙计拭了拭泪水,道:“为了一封书信!”

    “信上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封套里有一把纸剪的剑,剑上写了‘赵家老帐’四个字,不知为什么……掌柜的看了之后,把家人悄悄送走,然后连夜清理了帐目……天亮时,发现他……”

    岳震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回头便走。

    风雷山庄的内客厅。

    岳震寰与洪天贵对坐交谈,双方的神色都不正常。

    “岳少侠去拜访宋掌柜,是为了打听‘荆襄客’阳明夫妇的生死下落,而宋掌柜被‘鬼剑’一封书信逼死?”

    “完全正确。”

    “这件事……老夫无从想象。”

    “在下只请教庄主两件事。”

    “老夫知无不言。”

    “头—件,请见告大利钱庄宋掌柜的过去,”

    洪天贵站起身,在厅里兜了两个圈子,又坐回原位,脸色沉重得像铅板,由于内心太激动,身躯微见发抖。

    “好,老夫不得不坦诚相告,宋掌柜的名号是‘小天星’,年轻时在道上是出了名的狠人,二十年前洗手经营钱庄……”

    “他是什么出身?”

    “他是‘天心帮’的一分子,当年天心帮可说是声名赫赫的大帮,后来因为内哄火拼而解散,少侠所熟的飞云堡主陆友良、震天手欧化雨、钟—民和陶中州,都是天心帮的人。”

    “啊!这……可是他们都死了,变成了人干……”

    “第二问题是什么?”

    “‘鬼剑’的来历。”

    “这……”

    “庄主曾伤在‘鬼剑’手下,而且是唯—不送命的人,不说原因,在下只请教那恶魔的来路。”

    洪天贵的脸色说多难看有多难看,答非所问地道:“对这件公案老夫已经尽了力,可是……可是人总是人,老夫……唉尸从这几句话听来,内中大有文章,岳震寰定睛望着洪天贵,等待他的下文,可是他久久不吭声,两眼望着空处,脸上呈现极度痛苦之情。

    岳震寰冷声道:“希望庄主把话说明白些!”

    洪天贵悠悠地道:“人非太上啊!”

    自说白话,根本不知道他是在说什么?想什么?但显而易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

    岳震寰当下沉着脸寒声道:“庄主,在下请问‘鬼剑’的来路?”

    洪天贵再次离座站起,从神情看,他在考虑一件极重要的事。

    岳震寰也跟着起身,两只眼紧盯着洪天贵。

    突地,洪天贵跺了跺脚,眸子里寒芒逼射。

    “岳少侠,老夫想通了……”说了半句,又没下文。

    “庄主什么想通了”

    “壮士断腕!”

    “壮士断腕,此话何解?”

    “三天后的此刻,岳少侠请到废墟高台,老夫给少侠一个满意的交代,别的就不必问了。”

    岳震寰一肚子疑团,沉吟不语,但目光没离开对方的脸孔。

    洪天贵把牙齿咬了又咬,道:“少侠不同意三天之约?”

    “并非不同意,只是不解。”

    “什么不解?”

    “以庄主的名望地位,何以要故神其秘?”

    “并非故神其秘,老夫实在不得已,三天后少侠就会明白一切。”

    “如此,在下旧话重提,庄主真的不知道‘荆襄客’阳明夫妇的生死下落?”

    “这桩公案三天后一并解决。”

    岳震寰的两眼瞪大了,这么说来,洪天贵是清楚“荆襄客”夫妇下落的,而他一直否认,现在他答应三天之后在废墟高台解决,这说明了什么?

    从眼前的迹象判断,他可能就是“鬼剑”本身,这三日之约,是否包含着可怕的阴谋:现在该扯开来谈么,岳震寰深深考虑,揭开来的话,势必演成流血之局,万一判断错误,说不定会偾事。

    如果答应三天之约,对方中途变卦的话,后果十分难料。

    “少侠信不过老夫?”

    “这……事属离奇,在下不得不做考虑。”

    “哈哈哈……”

    “庄主为何发笑?”

    “老夫在笑自己,笑造化的弄人。”

    话里言间,在显示他就是“鬼剑”,也就是“地狱主人”,否则他凭什么说交代二字?不管怎样,对方已经划出了道,身为武土,总不能失去立场,坏了“神眼金雕”四字名头。

    “庄主,就此—言为定,三日后的此刻,在高台相见。”

    “老夫很感激!”

    “在下告辞!”

    “请便!”

    废墟高台。

    时间是刚刚过午。

    岳震寰准时来到,赴洪天贵三日之约,这约会吉凶难料,情况的发展更难料。

    登上高台,岳震寰一眼望去,不由为之一呆。

    洪天贵盘膝坐在高台一角,脸孔红红地像喝醉了酒,而最令人感觉异样的是他锦衣鲜履,穿着相当整齐,仿佛有什么大喜之事。

    岳震寰呆了一呆之后,缓步走近前去。

    洪天贵望着岳震寰。把头微点,坐着没动。

    岳震寰镇定了—下情绪.他必须冷静,同时保持高度的警觉,因为有什么不意的情况在等着,他无法预料。

    “庄主早来’了!”

    ”老夫当然言而有信。”

    “在下—向不善于口舌之言,开门见山,庄主准备如何交待?”

    “还是少侠提出来吧!”

    洪天贵的神情,令人莫测高深,他穿着整齐.不带从人,也没带兵刃,显然大有文章。岳震寰不能不步步为营。他先施展神视奇功,把高台四周仔细搜视了—遍,没发现任何异状。才又面对洪天贵。

    “首先请教,谁是‘鬼剑’?”

    “请来的杀手。一位赫赫有名的杀手----白狼。”

    “地狱主人呢?”

    “老夫。”

    他回答得太干脆,反而使岳震寰疑云加浓,越发认为今天的约会另有预谋。

    下意识中,岳震寰突然有一种孤立的感觉,似乎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盯着他。

    “庄主全承认了?”

    “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如此在下再请教,为何冷血杀人?杀了人还制成人干?”

    “这事说来话长……”

    “在下有耐心听下去。”

    “很好!当年这废墟是一个江湖大派的所在地,这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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