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哑女杏姑

    九哑女杏姑 (第2/3页)

懈,岳震寰无法扳回劣势。

    马玉花横剑而立,准备伺机发动。

    当然,岳震寰的剑术也非泛泛,虽居劣势,但仍有攻有守。

    激斗持续,剑杖交击之声刺耳如割。

    “呀!”栗吼声中,胖和尚杖势突变,乱点乱劈,看来不成章法,但每一点每一劈都攻向使人意想不到而。且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部位。

    岳震寰封挡无从,连连后退。

    马玉花的脸色也起了突变,难道她还有师姐弟之情,不忍见师弟丧生胖和尚的乌藤杖下?

    乌藤杖突然伫住,伫在极古怪的角度。

    岳震寰的剑也伫住,是搏击的暂时中止。

    胖和尚的肥脸上挂着狞笑,恐怖的笑容。

    岳震寰的脸上却是无比沉重的神情,因为他发现胖和尚的架势太玄奥,他的剑无论从任何角度都攻不进去,而且只要一动便会遭致命的打击。

    双方就这么僵住了。

    无形的压力愈来愈大,岳震寰额头上冒出了大粒的汗珠。

    现在他完全不能动,也无法改变姿势,像一个人全力撑持住一件下压的物体,只要一松懈或是稍不平衡,就会被压成粉碎。

    马玉花的额上也见了汗,不知道她为什么紧张。

    不言可喻,只要胖和尚一动,便立判生死。

    “吱!”一声尖厉的竹哨声从精舍后面传出。

    马玉花弹身奔了进去。

    胖和尚丝毫不为所扰,他连眼都不眨,狞笑已僵化在脸上,并且已经不像是笑,只是口角咧着,外加两道皱痕。

    岳震寰当然不敢稍动,心意上的动。

    又过了片刻,岳震寰已感到不支,气血开始浮动。

    “嗯!”一声沉哼,畔和尚的杖头点出,“锵!”岳震寰的长剑掉地,他只觉虎口一麻,剑便把握不住。

    本能上的反应,岳震寰退了一大步。

    胖和尚没跟着进击,杖头伫在岳震寰天灵上方三寸之处,他不想一下子要岳震寰的命。

    岳震寰的脸变成了血红,他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

    “嗯!”是一声闷哼,胖和尚的身躯一颤。

    胖和尚的两眼突然暴睁,嘴角起了抽动,“砰!”肥大的身躯仆了下去,拐杖抛到八尺之外。

    “呀!”岳震寰惊叫出声。

    胖和尚的玉枕穴上赫然插了一根孔雀毛。

    是谁下的手?

    孔雀羽毛贯穴,岳震寰立刻想到了哑巴姑娘杏姑,岩腹秘室里就有这样的羽毛贯在石壁上,能贯石,穿人当然更不成问题。

    他抬眼望去,不错,杏姑站在花丛里。

    马玉花人呢?

    难道也已经伏尸孔雀毛下?

    杏姑步了出来,弓身捡起剑,递在岳震寰手里,神色之间似怪他不该私离秘窟。

    岳震寰接过剑,心里完全不是味道,如果不是杏姑适时援手,他已栽在胖和尚的杖下,受女人恩惠的确是最难过的事。

    杏姑做了个马上离开的手势。

    猛一挫牙,岳震寰弹进敞轩,向后冲去。他要找马玉花。

    敞轩后是一明两暗的厅房,布置得美轮美奂,极尽奢侈。

    岳震寰更加感到恶心,出家人居然也金屋藏娇,而且藏的是他师姐,天下没有比这更无耻的事了。

    不见人影,难道马玉花已经趁机开溜了。

    杏姑跟踪而至。

    岳震寰激动地道:“杏姑,那不要脸的女人呢?”

    杏姑脸色一变,但却摇摇头。

    岳震寰又道:“那女人是被杀还是逃走了?”

    杏姑跺跺脚,推了岳震寰一把,意思还是要他快走,对他的问话没反应。

    出边门,山石玲珑,奇花争艳,围墙之后便是荒山。

    “哇!”一声女人的惨叫发自前门方向。

    岳震寰敏感地弹身从精舍侧方掠去,只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踉跄冲出小红门,他一眼便看出是师姐马玉花。

    她的背上插了根孔雀毛,岳震寰登时呼吸一窒,身形也滞住,只那么一瞬,马玉花的身影已消失在红门外。

    他想追去,但杏姑适时赶到把他拖住。

    四个和尚冲进红门,手里仗着剑,发现杏姑和岳震寰,齐口呐喊一声,扑了过来。

    岳震寰杀机仍在激荡之中,挥剑迎击。

    第一剑出手,两名最先扑到的和尚栽了下去。

    第二剑出手,第三名和尚飞头。

    另一个见势不妙,抹转头便溜。

    杏姑一个飞扑,第四名和尚仆倒红门的门槛上。

    杏姑弹出红门。

    岳震寰也跟出去,不见马玉花的身影,她中了孔雀毛没横尸现场,是功力高还是被人救走。

    寺里响起了钟声。

    杏姑一连张望之后,强拉着岳震寰往山林里奔,也许是由于不能开口的关系,她并不怎么注意男女之嫌。

    进入山林,精舍方向已是人声沸鼎。

    岳震寰的情绪—片凌乱,他无法判断马玉花的生死。

    起先他认定杀死胖和尚的是杏姑,然而事实否定了判断,杏姑在他身旁,不可能分身用孔雀羽毛杀人,那该是谁呢?

    他不期然地想到她那未曾谋面的大嫂,两次杀人,不露丝毫形踪,可想而知,那定是个十分可怕也十分精明的女人。

    练武就是学习杀人,杀人的方法多得不胜枚举,而且令人根本无法想像,用孔雀羽毛杀人,应当算得上是特殊方式之一。

    马玉花挨了孔雀羽毛,当然是死的成份居多,功力高的胖和尚,也是羽到命消,不过,岳震寰并没有哀惋之情,因为她的行为使他立意要杀她。

    杏姑的大嫂可能不知道他与她是师姐弟,不然就会手下留情。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马玉花不死,就证明杏姑的大嫂留了情,她杀人之前,当然隐在暗中,而他曾斥责马玉花是师门败类,她应该听到。

    这些问题应该不问题,可惜杏姑不能说话,求证很费事。

    人山已深,青龙寺方向的声浪杳不可闻。

    走着走着,岳震寰突然发现眼前的岩峡十分眼熟,仔细一辨认,原来已回到岩腹秘室的出人口。

    他犹豫了,该不该再回秘窟?

    杏姑用手指了指,当先拔起娇躯轻盈地登上岩壁,回头招招手,又升了一段,看样子已到秘道口。

    岳震寰还是拿不定主意。

    杏姑往里一钻,不见了。

    想了又想,岳震寰还是飞身登岩,因为所发生的事件牵涉到了他的同门师姐,他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将来才能对恩师有所交代。

    循洞径又回到石室。

    杏姑望着他傻笑,似乎在说料定你一定会跟来。

    岳震寰下意识地望向壁间,心弦为之一颤,壁间的孔雀羽毛只剩下六根,已用去了两根。

    不必问,他已断定是杏姑的大嫂所为无疑,一根赏给胖和尚,另一根赏给他师姐马玉花。

    现在他急于要知道的是师姐的生死和青龙寺与“鬼脸帮”之间的关系。

    杏姑口不能言,但却能听,于是他开口道:“杏姑,我问你,使用孔雀羽毛杀人的是你大嫂?”

    杏姑点点头。

    岳震寰又道:“那不要脸的女人死了没有?”

    杏姑皱起眉头,摇了摇,做了个不清楚的于势,表示她不知道马玉花的生死情况。

    岳震寰吐了口气,再道:“青龙寺与鬼脸帮足什么关系?”

    杏姑右手握拳,右掌包了上去,用力握紧。

    岳震寰挑眉道:“他们是—家子?”

    杏姑深深点头。

    岳震寰猛挫牙,愤恨之色溢于言表,帅姐马玉花不但淫荡无耻,还加入了邪恶的鬼脸帮,难怪她约自己在野渡头见面。

    可是在精舍里,她为何故作不认识自己。她又为何失约.她约门己见面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实在不愿想,但有不能不想。

    杏姑示意岳震寰安坐,然进入各房逐—巡视。

    岳震寰根本不明她在搞什么,只好默然坐在桌边。

    最后杏姑进入昨晚料理酒莱的那一间,不再出来。

    当作厨房的石室许久没有动静,岳震寰已觉得有些不耐,而且肚子已经饿了,他不便进去查看,也不好意思叫喊。

    又过了整整一盏茶工夫,岳震寰站起身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朝门边高叫一声:“杏姑!”

    没有反应,使他心里疑云顿起。

    “杏姑!”他迫到门边再叫了一声。

    奇怪,仍然没有反应,他掀起门帘一看,不禁一怔神,厨房里小桌子上摆了酒食,却不见杏姑的影子。

    厨房不大,一目了然,人呢?

    厨房没别的通路,人进去不见出来,难道化成烟遁了?

    还是人出来自己没注意到,但石室是相连的,刚才叫了两遍,应该有反应呀?

    于是,他硬起头皮,逐室查看,厨房没有,两间卧室没有,剩下的是两条秘道的出入口。他走人通向山脚禁地假山的暗门一看,大为错愕,通路已经封闭了,不谙机关是无法开启的,他退出来,冲向后山石峡出口。

    目光扫处,真的傻了,这一边的出口也同样被封闭,岩壁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任何机关枢纽的痕迹。

    事实证明,杏姑已经悄悄离开了,而且封闭了出入口。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忽然想起她曾经逐室巡视,原来她是在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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