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无情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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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无情索 (第1/3页)

      东厢房里,白禹奇沉沉看张俊明,问:“琴儿真如此说?”

    “是。”张俊明凝重点头,说:“琴儿说愿终生侍候白兄,白兄若不愿,琴儿说她情愿死。”

    白禹奇默默注视张俊明,见他似有所思,唇上儒动两下,欲言又止,不觉问:“张兄莫非有话要说?”

    “琴儿对白兄忠自耿耿,痴情若此,人间不可多得。”

    白禹奇听他“痴情”二字,觉得十分刺耳,不乐道:“我气她竟敢持剑杀燕姑娘,看她并不傻,怎会如此自不量力,她岂是燕姑娘对手?”

    “琴儿大约用情太深,才会如此。”

    白禹奇拿眼上下一揪张俊明,凝然道:“张兄已如此劳碌,还黄夜去看琴儿,张兄对琴儿未免关心。”

    张俊明想了想说:“琴儿有才艺,教人格外怜惜。”看白禹奇目灼灼瞧过来,怕他误会,忙说:“张某去看琴儿,也是受人所托。”

    “谁?”

    “是燕姑娘。”张俊明说:“琴儿虽然大大不是,燕姑娘心中也不好过,想去探望,又恐琴儿不愿见她,故而要我去看看。”

    白禹奇说:“琴儿持剑杀她,燕姑娘竟丝毫不怨,真是大家风范,且琴儿也只是个……”叹口气道:“这琴儿太不懂礼数了。”

    忽听帘子啪啦响,一串悦耳声音传来:“白少爷,张捕头在吗?”

    两人忙从座中站起,含笑相迎。燕燕飞疾风也似飘入,说:“两位一早就劳心费神么?”

    两人相眼相望,白禹奇道:“昨夜燕姑娘既受惊吓,又奔波劳碌,不知一夜睡得可好?”

    燕燕飞一瞧他,似笑非笑,似喷似怨道:“自来自家庄后,哪有一夜安稳过?昨夜更不用说,整夜事情不断,哪能好睡?”

    白禹奇料不到她说得如此直率,不觉脸上堆笑,歉然道:“劳累燕姑娘,白某也过意不去,这会儿时候还早,燕姑娘何不回房睡个回懒觉?”

    白禹奇趁机仔细打量她,饶是她说没好睡,脸上肌肤依然焕发,乌溜溜一双大眼,仍亮丽得炫人眼目,白禹奇双目盯她,几忘收回视线,燕燕飞见他直楞楞瞧人,微微恼了,白他一眼,白禹奇这才回过神来,忙说:“燕姑娘有心事,何妨说来听听,若由其能否分忧?”

    燕燕飞轻轻道:“琴儿因我关人牢房,我心中甚为不安。”

    白禹奇一愕,说:“琴儿罪有应得,竟敢持剑对你无礼,难为燕姑娘还为她不安……”

    燕燕飞默不作声。

    眼见她似有话说,却又不声不响,白禹奇不禁讶异道:“燕姑娘怎不言语?”

    “我有请求,只怕你不允。”

    白禹奇面有讶色,随即微微含笑道:“燕姑娘从不会请求什么,就算不能允,也要允。”

    燕燕飞不觉灿灿而笑,机伶道“白少爷既如此说,先谢过。”

    白禹奇见她甚是欢愉,便也一派潇洒,唇畔眼角皆笑,温存道:“燕姑娘有话,直说无妨。”

    燕燕飞一觑他,试探地:“我有两个请求。”

    白禹奇一愣:“两个?”

    “白少爷莫非嫌多?”

    白禹奇笑意又涌上,缓缓摇头:“不多,只要有理,一百个也不嫌多。”

    “既如此,我不客气了。”燕燕飞笑靥一绽,笑得甜美:“琴儿既为我关入牢房,我不想追究,可否将她释出?”

    “这……”

    “她只要一刻在牢,我就一刻不得心安,白少爷何妨释放她?”

    白禹奇心念一转,原本正愁不知如何释放琴儿,这下正中下怀,微微笑道:“琴儿无礼,照理说,我不饶她,如今燕姑娘宽宏大量,有心放她,就依燕姑娘之意。”含笑凝望她一会儿,问:“另一件事呢?”

    燕燕飞一掠张俊明,说:“这另一件事,我倒想先请教捕头,昨夜那两个里和尚,究竟怎么回事?”

    张俊明一愣:“和尚?”

    燕燕飞笑道:“捕头难道不觉得两个和尚一脸憨厚吗?昨夜听白少爷说,两和尚如飞蛾扑火,一闯入奇园,即跌入机关,一想这两个和尚形态可掬,令人忍俊不住。”

    两人一听,相对莞尔。张俊明难掩讶色:“为何问这和尚?”

    “昨夜你审讯和尚,知不知道和尚为何闯人奇园?”

    张俊明一沉吟,说:“和尚本来为追查易筋、洗髓两本宝经,发现简天助可疑就盯住他,两人正愁没有线索,这下自以为寻得蛛丝马迹,暗暗注意。正巧昨晚两蒙面先闯入奇园,和尚听到动静,原本要不声不响潜入,探探有何动静,不料一进去就跌入机关……”

    张俊明说完,也觉两和尚未免老实得近乎里傻,不觉笑意更深,燕燕飞忍不住出声笑道:“想到两和尚憨态可掬,末免可笑。”

    白禹奇一旁也堆起笑脸,说道:“和尚憨态,的确一绝,令人不觉捧腹。”

    “是令人捧腹。”燕燕飞收敛笑意,脸色一正道:“只是想到他们找什么易筋经、洗髓经,成了无头苍蝇,就教人心有不忍。”

    白禹奇脸色为之一凝。

    “易筋经、洗髓经是稀世珍宝,他们追得晕头转向,竟糊里糊涂闯入奇园,跌入机关,我虽与和尚素昧平生,却盼白少爷宽宏大量,释放和尚。”

    白禹讶然揪住燕燕飞。

    “和尚若能及早追回两本宝经,也是一桩功德。”

    白禹讶异尽去,释怀笑笑,轻松道:“我以为什么大事,原来只是这桩小事,和尚闯入奇园,并非觊觎金银珠宝,我原本有心释放他们,燕姑娘既如此说,当然要释放。”对张俊明说“张兄以为如何?”

    张俊明面露微笑,愉悦道:“白兄既有心释放他们,燕姑娘又出面说情,张某当然尊嘱放人。”加重语气:“立刻放人。”

    “和尚立刻放走无妨,至于琴儿,依我之见,稍晚再放。”

    两人愕然看他。

    白禹奇见二人眼露凉疑,说:“琴儿对燕姑娘太无礼,立刻放她,未免便宜她,依我看,放自然要放,但也要略示惩罚,否则白家庄太没规矩了。”娣燕燕飞一眼:“天黑再放,燕姑娘以为如何?”

    燕燕飞沉吟一下,欣然道:“你说得有理。”

    ※  ※  ※

    已掌灯好一会儿了,琴儿斜依墙上,脑袋昏沉,浑浑噩噩似要入梦,偏又胸口闷沉得紧,人恍似喘不过气来,从入牢至此刻,精神恍恍憾悯,一直不得安歇。正神思游离,听得有人开锁,琴儿嚣然睁眼,见栅栏已打开,两护院站外头,其中一个说:“好了,可以出来了。”

    琴儿一脸茫然。

    护院说:“少爷放你。”

    “放我?”琴儿一揪对方:“少爷人在哪里?”

    “东厢房里。”

    琴儿稍一迟疑,说:“我去见他。”

    “不必了。”冷冷的声音:“少爷不想见你。”

    琴儿随声一望,若铁龙绷着脸站门口,眼里寒光闪烁,令人不寒而栗,琴儿咬咬下唇说:“琴儿还要继续侍候少爷,怎可不见他?”

    铁龙朝两护院看了,两人会意,悄悄退下。铁龙冷哼一声:“你想继续侍候少爷,这要问少爷愿不愿意?别太一厢情愿了。”

    “琴儿……”只说了两个字,看铁龙一脸冷峻,琴儿再不知如何往下说,只眼愣愣瞪视铁龙。

    铁龙冷冰掷话过来:“亏得你在少爷身边,一点礼数都不懂,去尽少爷颜面!”

    琴儿脸色惨然,浑身虚脱,呐呐道:“不许找侍候少爷,究竟要我往何处去?”

    铁龙冷笑道:“你爱往哪,便往哪里,没有人拘住你。”

    琴儿上下一揪铁龙,眼光一冷,一咬下唇,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你们许我爱往哪,便往哪里吗?”

    铁龙一愕,随即快快道:“自然,你双脚往哪里,便往哪里,天涯海角,任凭你去?”

    琴儿忽然一昂头,冷笑道:“只怕你们不饶我!”说罢,一扭身,气唬唬往外行去。

    铁龙沉声喝道:“站住!哪里走?”

    琴兄回胖狠狠一盯他:“你不是说过,我的双脚爱往哪,便往哪里,天涯海角,任凭我去?”

    铁龙冷哼一声,皮笑道:“你倒是尖牙利嘴!”

    “不敢。”琴兜头一昂,冷声道:“此刻,我回奇园,可以吗?”

    铁龙脸一冷,眼神凌厉扫她:“你回奇园,做什么?”

    琴儿答:“我即使要远走天涯,也该打理细软,是不是?”不待他回答,便掉头而出。

    只是当她回到奇园,一脚踩进自己的小窝,不觉悲从中来,往床榻一扑,鼻子一曲,眼泪溜溜而出,一时之间,如排山倒海,再也忍受不了,放声悲嚎,过了好半晌,嚎声渐去。但仍啼哭不止,忽听有人不耐道:“好了,可以止住!”

    琴儿愕然仰头,铁龙阴着一张脸,冷冷瞧她。琴儿忙了一下,忽听得一声咄,有样东西甩眼前,是卷缩成一束的麻绳。琴儿脸色一变,嘴唇侈噱,瞪大眼瞧对方,呐呐问:“做什么?”

    “你不是有话托张捕头带给少爷,你说你愿终生侍候少爷,他右不要你侍候,你情愿死!”

    琴儿一愕。

    “你承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吗?”

    琴儿眼色一点,咬牙点头道:“不错,我说过这样的话。”

    铁龙似笑非笑瞄她:“既如此,你何不自行了断?”

    琴儿陡然一抓麻绳,往地上一扔,冷笑道:“就知道你们不饶我!”狠狠狠一瞪铁龙,惨笑道:“我愿终生侍候少爷,少爷不要我侍候,我情愿死。我对少爷如此忠心耿耿。难道少爷丝毫不为所动?”

    铁龙冷哼一声。

    “不管少爷在哪里,找去见他,他若真不要我侍候,我自会了断,不需你拿绳逼我!”

    说罢嚣然往外疾行,只是她只行数步,铁龙已冲近,一把抓她后颈衣衫,低喝:“哪里去!”使力一抓,一拉,琴儿整个人跄踉扑回床,她蓦地仰头,狠狠回瞪铁龙,咬牙道:“我知道你狠!”

    铁龙一个窜步,啪啪给琴儿两个耳光,骂道:“不知道自己究竟几两重,敢如此蛮横,自不量力!”

    拾起麻绳,往下一抖,麻绳松开,他往上一提,朝前一扔,麻绳一端向琴儿飞去,琴儿目瞪口呆,不知铁龙玩什么把戏?铁龙眼里麻绳扔得差不多,手上轻轻一带,麻绳在空中绕成一个圆,往下落,直朝琴儿头上套去,琴儿眼见不妙,飞决窜前,欲扑铁龙,嘴里嚷嚷:“你不饶我,我也不饶……”

    话未说完,人已扑近,但铁龙急急一退,琴儿扑一空,铁龙后退之际,右手一带,将麻绳安稳抓在手中,琴儿听上头似乎有风生,一抬头,猛然被绳圈套住。铁龙脸上一柠,一拉绳索,琴儿急举双手,护住脖子,那绳圈,迅速收拢,且越来越紧,琴儿双手已被绳于紧紧勒住,脖子迅即承受压力,人喘息困难,似要室息。琴儿意识清晰,浑身却已虚软,她呐喊道:“你们,原来要杀我灭……”

    话末说完,眼前一黑,人已昏厥。铁龙横肉陡起,脸上更形狰狞,手上力劲加紧,冷笑道:“你说过,少爷不要你侍候,你情愿死,你为少爷如此忠心,你死得如此感人,白家庄自会厚殓你,你可以瞑目了。”

    话声甫落,听得头上一响,铁龙吃了一惊,抬眼欲看个仔细,油灯突然熄灭,与此同时,手上一麻,随后听得乒乓两声,瞪眼一看,窗户已然不见,只剩一个洞开的窗洞,星月射入,光芒甚是微弱,铁龙急跃出去,外面,哪还有人影?

    东厢房里,已上了四道冷盘。张俊明凝望白禹奇说:“我看白兄似乎有话,不便在燕姑娘面前提起,故而略施小计,白兄不怪我暂时请走燕姑娘?”

    “哪里话?白某感激都来不及。”稍一沉吟,说:“琴儿的事,我越想越不妥,怕燕姑娘有所误会,请张兄提亲恐怕有所阻挠。”

    张俊明缅腆一瞧他,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还好,白禹奇并不等他答话,只略略一顿,继续说:“琴儿的大舅,原是我家佃户。琴儿的母亲,是一名歌伎,多才多艺,琴儿自幼即习得琴艺,后来母亲病故,由大舅收养,前几年,我去看课(看注解),暂住琴儿大舅家,夜里突然起火,我冲入火窟,救出琴儿,自此琴儿誓愿终生侍奉我,这女孩一片忠诚,令人感动,只是料不到她个性如此刚烈,竟持剑欲杀燕姑娘,今我十分头痛。”

    说罢眉头一皱,张俊明望望他,不知如何劝慰,忽闻帘子一声轻响,忙掉头。铁龙急步而入,白禹奇盯他一眼。

    “有事?”

    铁龙点头:“已放了。”又为难地:“她回到奇园,在自已屋里,哭个不止。”

    白禹奇脸色一凝,说:“也好,教她自已多反省点。”

    铁龙四下张望,眼色讶异同:“燕姑娘呢?怎不一块儿饮酒?”

    张俊明从他脸上看了看,微笑说:“是我说三人喝酒太过冷清,何不找小薇来热闹热闹?燕姑娘一听忙不迭就去找小薇……”

    “去了很久吗?”铁龙眼光盯着白禹奇。

    白禹奇答:“一会儿了。”

    帘子啪啪作响,燕燕飞人未到,声音已先传入:“我回来了!小薇也来了。”

    小薇一马当先进入,皱着鼻子,瞄眼白禹奇:“哥喝酒都不找我,幸亏燕姊姊记得找我。”一骨禄坐下,笑笑盈看张俊明:“张哥哥,多谢你啦。”

    “谢什么?”

    “燕姊姊说,你嫌三人喝酒太过冷清,要找我来,张哥哥,这顿好酒好菜,是你赏的。”

    说着,一双大眼溜溜转了转,大家都给逗笑了。

    白禹奇一睃铁龙,看他强作笑颜,眼光闪烁,似有不安,便问:“有事吗?”

    “没事……”迟疑一下,嗫嚅道:“琴儿说过,少爷若不要她侍候,她情愿死……”

    白禹奇一讶:“莫非琴儿有事,看你心神不定。”

    “琴儿一个人在奇园,我不放心。”

    白禹奇蓦然抬头,说:“既如此,你快回奇园,免得出了差池,教人不安。”

    “琴儿若有了什么,请示少爷,如何处理?”

    白禹奇一瞪他,眼光迅速游走他遍身上下:“琴儿的事,你全权处理,别教有任何意外。”

    看铁龙匆匆走了,白禹奇眼揪燕燕飞说:“这琴儿,身世飘零,我看待她如自家小妹,也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昨夜唐突燕姑娘,教自某愧煞。”举起酒杯说:“白某谢罪,连饮三杯。”语罢,昂头一饮而尽。

    (注:看课:地主赴佃农处,依上地面积大小,收成之多寡,订出租税。)

    听得马蹄逼近,简天助突然而起,无声行至门边,听得简天红叫:“哥快来!”

    简天助往门口一站,看简天红抱着庞然巨物,不觉讶问:“什么?”

    “哥,快闪,是个人。”

    简天红将人抱到屋里,往草堆一放,又急忙跑到门口,说:“你们,进来吧。”

    简天助望眼出去,瞧见悟凡、悟尘迎面而来,简天助一团火又要窜起,冷冷说:“你们来做什么?”

    悟凡合十,一声“阿弥陀佛”,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数日前多有得罪,简兄原谅。”

    简天助沉着脸,天红急说:“燕姊姊说,不许跟人家翻脸。”

    简天助一讶:“你见过燕姑娘?”

    “见过啦,夭刚黑的时候,两个师父来找我,我们守在白家庄外头,是燕姊姊把这人交给我们的。”

    简天助往地上一望,说;“是谁?”

    “是白家庄的琴儿姑娘,燕姊姊要我们好好看顾。”

    简天助一愕:“燕姑娘弄出个白家庄的人做什么?”

    悟凡说:“这姑娘原是奇园的,差点给那铁管家勒死。”

    简天助蓦然仰头,眼珠动也不动一下。

    “简兄恐怕不知道,奇园机关重重,十分严密。”悟凡定定瞧他,说:“简兄昨夜撕铁龙衣衫,今日于是我又去探铁龙胸前,他右胸似有扳指痕。”

    简天助更惊,嘴角糯动一下,正待发话,忽听得乾草悉嗦声,天红跑过去,若她缓缓翻身,嘴里伊唔一声,天红说:“她醒来了!醒来了!”

    简天助冷然瞄过去,说:“给她水。”转脸一瞄悟凡悟尘,人往外走,二人也跟着他挪步出去。

    三人先是无语,悟尘打破僵局道:“我们与简兄是友非敌,既是友人,就该大家齐心,追回易筋经、洗髓经。”

    简天助扫视三人,一言不发。

    悟尘继续说:“我们要的只是易筋经、洗髓经,不知简兄要什么?”

    简天助冷冷一笑,阴沉道:“我要将那身上有扳指痕的,碎尸万段!”

    悟凡凝视他,奇道:“阿弥陀佛,简兄如何对这有板指痕的,如此深仇大恨?”

    简天助讶然瞪视二人,不解道:“燕姑娘既要我们化敌为友,难道不会透露什么?”

    悟尘说:“燕姑娘说,简兄既对身上有扳指痕的,如此痛恨,我二人也对他兴越甚浓,咱们若联手,将此人揪出,岂不甚好。”

    简天助犹疑瞄瞄二人,说:“二位别再作弄我!”

    悟尘反问:“简兄不信任我们,还有话说,难道对燕姑娘也信不过?”

    简天助闻言一愕,随即撇撇嘴:“若非燕姑娘,姓简的才懒得与你们说话。”

    悟凡、悟尘对望一眼,悟尘似笑非笑:“简兄莫非对前数日的事气恼,我二人掳你妹子,虽嫌过火,却也是心急才出此下策。”

    简天助不以为然瞥瞥他们:“你们,急什么?”

    “易筋经、洗髓经是常乐寺镇寺之宝,我等若非上当受骗,宝经何至于失落?再说,采花大盗若与两本宝经有关,我们失落宝经,不是更加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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