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无情索

    十一 无情索 (第3/3页)

 正说着话,燕燕飞忽觉一股异香扑鼻,不觉讶异注视白禹奇主仆二人,看对方手抚太阳穴,似招架不住,这瞬间,燕燕飞只觉脑袋晕沉,再也支撑不住,浑身一软,登时瘫倒椅上。

    稍顷,白禹奇缓缓仰头,铁龙亦双目圆睁,主仆迅速交换一个眼色。白禹奇行向燕燕飞,轻唤:“燕姑嫂!燕姑娘!”

    燕燕飞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铁龙朝上端看了看,沉声喝道:“谁?下来!”

    眼前风生,梁上跃下一人。二人愕然而视,这人,竟是琴儿,白禹奇沉声道:“琴儿,你好大胆!”

    琴儿定定凝望他,眼里含怨带嗔,幽幽道:“我有命归来,少爷难道开口便要责骂于我?”

    “你!”白禹奇抑下怒气,似笑非笑说:“你有命归来固然很好,为什么要撒**香,将燕姑娘迷昏?”

    琴儿理直气壮道:“我有话与少爷说,她在此碍事,我……”

    铁龙原本目瞪口呆,这下一个箭步冲前,拍地给她一掌,骂道:“你是不是跟天借胆,一回来就添人麻烦!”

    琴儿抚着脸颊,含泪的眼里寒光暴闪,沉沉道:“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我还怕什么,我回来,是向你讨公道的!”

    “你……”

    白禹奇狠狠盯他二人一眼,二人噤口,铁龙眼珠转了转,对白禹奇道:“少爷请借一步说话。”

    白禹奇讶然盯他一眼,挪步过去,铁龙瞄燕燕飞,说:“琴儿虽不该出手,但何妨视为天意?少爷,事已至今,你何不把握机会?”

    白禹奇一讶:“怎么?”

    “少爷既对燕姑娘倾心,亟思一亲芳泽,如今她既已昏迷,你何不……”

    白禹奇霎时恍然,心跳骤然加快,呐呐道:“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少爷,先下手为强。”说完这句,铁龙提高声音道:“不妨事,只是让燕姑娘睡得更沉罢了。”瞄眼琴儿,说:“琴儿既要讨公道,让燕姑娘多熟睡一会儿,岂不更好?”

    说罢一抓燕燕飞手腕,食指一弹,弹中两穴,一取神门,一取大陵,燕燕飞全身瘫软,有如死去。

    铁龙抬头一看白禹奇,又眼盯琴儿说:“你既要讨回什么公道,回你屋去。”

    琴儿眼里含嗔,哀怨道:“少爷务必替我作主。”

    白禹奇一言不发,瞄燕燕飞一眼,挪步向琴儿屋里,甫站定,琴儿灼灼盯铁龙一眼,抿了抿嘴,委曲万状道:“少爷不知道。”朝铁龙看一眼:“今夜他险要把我勒死,是我命大,才能活命。”

    白禹奇讶然注视铁龙,说:“琴儿说的可是真话?”

    铁龙不语,满眼寒意一扫琴儿:“是不是真话,你自己心有数,少红口白牙冤枉人。”

    琴儿杏眼圆睁,心思翻腾,胸前急骤起伏,思而想后,满怀忿恨委曲,泪水不觉溢出眶来,忿忿道:“你本就欲置我于死地,还不肯承认。”

    白禹奇眼一睃他二人,皱皱眉,对琴儿道:“铁龙平日十分照顾你,你纵有不是,他也不致下狠手,更何况你被劫后,铁龙急躁难安,出动大批人马找你,你怎说铁龙欲置你于死地?”

    琴儿一呆,瞪大双眼,茫然不解问:“我怎地被劫走?”

    铁龙笑意涌上,瞅她,说:“你真如此善忘么?你说少爷不要你侍候,你情愿死,你趁人不备,欲寻短见,我上前抢救,当时你自己套住绳索,已昏迷,正乱中,突然闯出一人,那人挟持你,刀抵你脖子,不许我上前,说是只要上前一步,便将你杀死,你不是被劫是什么?”

    琴儿听得目瞪口呆,顿时珠泪滴滴滚落,啜泣道:“我要讨的是公道,你竟编故事来搪塞。”

    白禹奇一心记挂燕燕飞,早已有些心不在焉,听二人言语不合,皱眉道:“燕姑娘昏迷已教我心急,你们又争吵不休,莫非教我为难?”

    琴儿默默拭泪,喋不敢言,铁龙瞄白禹奇一眼,冷笑道:“琴儿回来即添人麻烦,若不罚他,以后还得了。”

    说罢猝然出手,啪啪在琴儿背上达拍两下,琴儿只觉眼前一黑,脑袋一阵晕眩,站立不住,铁龙一抱她,对白禹奇说:“琴儿交给我,这会儿那燕姑娘想必睡得更沉,少爷,你已骑虎难下,只有先得她人,万事迎刃而解……”

    白禹奇静静瞄铁龙一眼,转身出去,燕燕飞仍睡得酣熟,白禹奇看她双眼紧合,双唇紧抿,微发的睫毛覆眼皮上,一张脸出奇的灵秀甜美,不觉伸手过去,缓缓轻拂她垂落额前的乱发,沉睡的燕燕飞微瑾了璧眉,酣睡如故。

    白禹奇略一迟疑,将她抱起,轻放榻椅上,双眼静静凝望她,情不自禁半蹲身,缓缓摩挲她的脸颊,但觉肌肤温润,有如凝脂,精神一阵恍憾,再也抑制不止,捧起她的脸蛋……

    突听得一阵鼓声,白禹奇弹跳而起,铁龙已冲出,白禹奇问:“怎么回事?”

    听得外头有打斗之声,铁龙惊疑道:“莫非有外人闯入?”

    原来奇园有事,一波未平一波又来,铁龙左思右想,派护院四周防护,免闲杂人等潜入。

    原以为防护严密,没想到这节骨眼儿竟闻喧哗,铁龙与白禹奇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忽闻铃响,铁龙急奔至门口,霎时一脸灰白,仓皇折返,白禹奇讶道:“怎么回事?”

    “不好,姓张的来了。”看一眼燕燕飞,说:“姓张的一进来,看燕姑娘沉睡,盘问起来,或叫醒燕燕飞,恐怕难以自圆其说。”

    ※  ※  ※

    张俊明眼看郑田一次接一次拉动绳索,铃声敬敬敬此起彼落,面却无丝毫动静,张俊明心一紧,讶道:“里头莫非有事?”一望稍远处,数人已打成一团,张俊明越发惊异:“外头打斗,里面竟不出来探视,不是奇怪?”

    郑田闻言,急急再拉绳索,铃声响得更加急促,里面依旧无声无息,郑田大声叫:“铁管家!铁管家!”

    叫声惊动旁人,陈福也赶了来,两人齐声叫道:“铁管家!铁管家!”

    张俊明略一凝思,忐忑不安道:“没有回应,莫非已出事?”遂提高声音道:“白少爷,失礼了。”

    说罢试着轻轻一堆门,门啪的全敞开来,原来门竟虚掩,张俊明跨步入屋,每跨一步,战惊不安,以致只行了几步,背脊已一片湿,那郑田、陈福反倒轻松自如,百奔而入。

    三人奔进了,一看皆瞪直双眼。白禹奇、燕燕飞、铁龙等三人,一个个瘫倒,白禹奇、燕燕飞二人斜依椅上,铁龙瘫倒地上。

    张俊明奔近燕燕飞身畔,一俯身,脸贴她颊,听得均匀鼻息,又嗅得她鼻孔吐气如兰,这才放下心来。那一端,郑田、陈福分别探测白禹奇主仆鼻息,见两人只是沉睡,气息一如常人,不觉松了一口气。

    张俊明望望四周,说:“莫非有歹人侵入,否则他们好端端昏睡不醒?”突灵机一动,对二人道:“外头既有防备,歹人要脱身恐怕不易,你我三人,屋内搜索,也许歹人尚藏匿屋内,也未可知。”

    说完话,忽闻有人打哈欠,仔细一看,铁龙正伸着懒腰,挣扎着欲站起,张俊明急去扶他,将地决至一张椅上,问:“铁管家醒来正好,这里怎么回事?”

    铁龙揉揉太阳穴,懒洋洋说:“燕姑娘也在场,何不问问她?”

    张俊明轻唤:“燕姑娘!”不见回应,迟疑一下,伸手到燕燕飞脸上,摇她人中,看她微微睁眼,又闭上,不觉迭声再唤:“燕姑娘!燕姑娘!”燕燕飞只是嗯了声,抬眼看了看,又疲累已极闭上眼。

    铁龙去而复还,端来一盆水,将毛巾浸水揪干,一条递与张俊明,一条自己拿手上,去敷白禹奇的脸,过了好半晌,两人才徐徐张开眼,白禹奇茫然望众人。苦笑道:“劳烦张兄瞧瞧,外头十分吵人……”

    张俊明正要出去探视,声音忽焉而止,白禹奇讶然看郑田、陈福二人,道“外头怎么回事?”

    “有四人鬼鬼祟祟,被我等发现了,动起手来。”倾听一下,说:“如今已无声息,怕是已被打跑。”

    白禹奇哦了一声,似已回过神来,望向燕燕飞,温和道:“燕姑娘还好吗?”不知不觉间,脸热了,红了。

    燕燕飞摆摆手,说:“不妨事。”

    张俊明讶道:“究竟怎么回事?”

    燕燕飞缓缓起身,说“我回内院歇了。”

    白禹奇忙殷勤道:“白某送燕姑娘回去。”

    “不敢劳驾白少爷,刚才的异香大家都闻到了,你也不见得好过。”

    说罢缓缓步出,白禹奇见她神色冷然,想是精神困倦,张俊明瞧她一人独行,终究不安,忙道:“张某送燕姑娘。”

    客人前脚刚走,白禹奇怔怔发呆,突地听得铁龙叹道:“少爷若不迟疑,只怕人已是你的了,只是如今……”

    白禹奇懊恼道:“如此不凑巧,又能如何?何况对燕姑娘行此卑劣手段,怕要遭她唾弃,我……”

    铁龙沉沉叹一口气:“算了,事情过去了。”又纳闷道:“好端端,奇园外头怎会有人滋事,只怕是跟踪琴儿而来。”恨声道:“琴儿这小妮子,尽会惹事,这次再不饶她!”

    “如何不饶她?”

    铁龙阴笑道:“琴儿此次回到奇园,大家不知不觉,我也要她在奇园消失得不知不觉。”

    白禹奇略一沉吟,说:“凡事要慎重,刚才在奇园外头的,若真是跟踪琴儿而来,琴兄回到奇园,就不是不知不觉了,何况今夜奇园还有护院守着,能说不知不觉吗?”

    铁龙一愕,霎时陷入沉思,说不出话。

    四人跃出墙外,疾行一小段,见无追兵,找到隐蔽树下,将面罩一扯,顿时露出其面目,这四人即悟凡、悟尘、简天助兄妹。四人稍喘一口气,悟尘闷闷道:“那琴儿姑娘回到奇园,只见进去,未见出来,燕姑娘将她交与我等,若有闪失,也不知如何向她交代?”

    简天助忧心冲忡:“琴儿虽令人担心,再怎么说也是奇园的人。燕姊姊不是奇园的人,置身奇园,岂不更令人担心?”

    刚才四人尾随琴兄回到奇园,一看四周有人来回警戒,忙各寻树干树丛,藏身起来。远远看那琴儿,倒也落落大方,不闪不躲,护院一见她,便也不栏,过了稍顷,燕燕飞前来拉铃,铁龙出来,引她入内。众人见琴儿、燕燕飞相继入屋,不知里边动静如何,暗暗着急,又深怕有什么意外,几次欲近前探视,却碍于戒备森严,不敢造次。

    简天助悄悄对天红说:“我引开他们,你乘隙窥探,瞧瞧里面什么状况?”

    简天助说完连扔两个石头出去,护院惊视,简天助迅即跃下树,人向外奔窜,悟尘、悟凡见状,急忙也尾随而行。悟尘急问:“简兄,怎么回事?”

    “调虎离山,方便我妹子探查里面动静。”

    门口原有一人,一俟被引开,简天红一溜烟窜前,趴门口,自缝隙往里瞧,远远看燕燕飞斜靠一张椅上,人似已入睡,白禹奇挪步近前,默默凝望她半晌,伸手过去,拂她额前秀发,再接着,白禹奇抱她至床榻,半蹲,抚摸她脸……

    简天红见状大惊,险要冲动闯入,却立即惊觉里面机关重重,涉险不得,情急智生,暗想张俊明和众捕快在白家庄,若闻动静,必然赶来。如此一想,便转过身,叫:“哥,两位师父,这里有事,你们快来,快来啊!”

    一出声,早把护院引来,六名护院围起,将简天红困在核心,简天助赶到,忙一跃而入,兄妹俩皆背贴背,简天助道:“你莫非疯了?”

    “我才不疯!”天红埋直气壮道:“燕姊姊有危险,好好跟他们打一场,把张捕头引来。”

    简天助一愕。

    “奇园好诡异,我们也不图打赢,只要把人引来,我们立即走脱,免得又中什么机关,添麻烦了。”

    “诡丫头!”简天助轻赞:“真有你的。”

    悟凡、悟尘听到这端动静,便也急急奔来相助,另端两护院也闻声加入,众人这一交手,面不见动静,外头却真引来张俊明,兄妹俩一见大功告成,急忙朝外跑,边跑边说:“两位师父,外头说话去!”

    悟尘、悟凡一见张俊明赶来,立时恍然,觉不宜恋战,虚晃一招,紧步跟随简天助兄妹撤出去。

    一路上,简天红仍不免担心:“也不知道燕姊姊怎么样了?”

    “诡丫头,愁什么?”简天助眼盯她,微笑道:“不是引来张捕头,奇园的人又敢对她怎么样?”

    简天红愣了愣,说:“我真是急糊涂了,只要张捕头出现,还急什么。”

    燕燕飞强捺自己直要往上窜的怒火,心中百味杂陈,既羞又窘,既恨且恼,脚步不觉加快,嘴唇抿紧,也不回内院,却迳向西厢房行去,张俊明想她大约有话说,便亦步亦趋紧跟后头,到了西厢房,吩咐手下把守门口,燕燕飞椅上一靠,双目茫然瞪视前方,张俊明衬着她,小心翼翼问:“燕姑娘这会儿精神还好?”

    燕燕飞瞅眼过来,冷冷哼了一声:“中了**杳,精神已好不了,又给点中神门、大陵二穴,张捕头认为精神好得了吗?”

    张俊明茫然看她,喃喃念道:“神门、大陵。”念了几声,忽有所悟,奇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点你神门、大陵二穴?”

    燕燕飞蓦然抬头,讶异望过去:“张捕头知道神门、大陵二穴,莫非也懂得经络?”

    张俊明涩然笑道:“我哪里懂得经络?只不过从前跟过师父,有几次师父夜晚不得安枕,都要按揉神门、大陵二穴,故而略有所知。”讶异道:“是谁点你神门、大陵二穴?”

    燕燕飞眼一梭左右,咬咬牙,恨声道:“只怕你不信,这人是铁龙。”

    张俊明一呆:“怎么回事?他不也中了**香,怎么可能?”

    燕燕飞冷笑道:“中**香是假,点中我神门、大陵二穴是真。”

    张俊明怔了一会,忍不住问:“白少爷呢?我进屋时,他亦昏迷。”

    燕燕飞静默半晌,悻悻道:“耳闻是虚,眼见是实,有时候眼见也未必是实。”

    张俊明困惑道:“燕姑娘是说……”

    燕燕飞冷冷说:“我若非早对奇园存疑,今日也不致于默默忍受屈辱……”

    张俊明心中一震,急去注视燕燕飞,若她眼里似有晶亮泪光,一时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问:“不知燕姑娘受了什么样的屈辱?”

    燕燕飞回避他视线,懊恼道:“算了,已经过去,说了徒然教人气恼。”

    说罢神情一凝,闷声不响,张俊明搓搓手望望她,无奈道:“燕姑娘受了屈辱,张某着急,也不知究竟怎么回事?张某能否分忧解劳?”

    燕燕飞双眼陡然睁大,闷闷道:“既是屈辱,不说也罢!”

    张俊明嘴唇一张,欲言又止。

    燕燕飞突又抬头一瞟他,说:“你想不想知道,那撒**香的是谁?”

    张俊明讶然瞪大眼,抑低声问:“谁?”

    “琴儿!”

    张俊明蓦然一仰头,惊讶莫名:“铁龙不是说,琴儿已被劫,怎地又回来了?”

    燕燕飞愕然瞅瞅他,奇道:“那小傅未曾与你说什么?”

    张俊明一愣,说:“小傅偷偷告诉我,琴儿险被铁龙勒死,只是末曾听说琴兄回来,也想不到她会撒**香。”讶异看燕燕飞:“你如何知道她撒了**香?”

    燕燕飞垂下头,随后一仰头,苦笑道:“我并未失去知觉,自然知道。”

    张俊明凝神想了想,忽有所悟:“如此说来,我赶到时,你三人看似昏迷,其实仍满清醒?”

    燕燕飞点头称是,又说:“你赶来正是时候,否则……”摇摇头,轻叹:“算了,不说也罢。”

    张俊明凝望燕燕飞,看她似难敢齿,脑里闪过一念,不觉脱口而出:“莫非他们以为你昏迷,以点穴手法点中你神门、大陵二穴,对你施以轻薄?”

    羞恼齐涌上心,燕燕飞整个人似已定住,半晌双眼一闭,手揉太阳穴,沉声道:“这是我毕生大辱,我原有还手之力,只是……”

    张俊明心中一阵翻江倒海,酸意不停往上冒,顿觉浑身焦躁难耐,一跺脚,气急道:“你有还手之力,为何不迎头痛击,却任他们……”

    燕燕飞倏地站起,狠狠一瞪他,气道:“你对我叫什么?嚷什么?我受这大屈辱,你竟还来羞我!”急急向外走,张俊明惶然跟上,燕燕飞恨道:“离我远点!”急步欲出。

    张俊明呆呆站着,看她已快走到门口,忙紧步跟前,又窘又急道:“对不住,张某无心,想到你受了屈辱,我心里急,才……”气又涌上,恨道:“你受的屈辱,我替你去讨回来!”

    燕燕飞叹一口气,眼睁直楞楞瞪视前方,半晌黯然笑笑:“你如何去讨?我忍受屈辱,无非想多探点线索,你若去讨,不是打草惊蛇?”

    张俊明怔了怔,方想说:“莫非是那白少爷?”怕又触怒她,低声下气道:“你有还手之力,却不还手,想必有你的道理?”

    燕燕飞缓缓道:“我对奇园已怀疑,不想这当口,琴儿竟撒出**香,铁龙能娴熟取人穴道,奇园中人,无一弱者,令人疑虑更深。”

    “你闻了**香,又给点取了穴道,能不昏迷,太奇迹了。”

    燕燕飞似笑非笑:“铁龙点穴之际,我手上一松,化他劲力,故而未曾昏迷。”旋又冷笑道:“我就是要看他会耍出什么花样来?”

    张俊明悄然注视她,试探地:“燕姑娘指的是白少爷?”

    燕燕飞不答话,却说:“我累了,去歇了。”

    “等等,张某送姑娘。”觑着她不置可否,张俊明紧紧相伴,至门口,张俊明突然想起,脱口而出:“那琴儿不是差点被铁龙勒死?如今回到奇园,只怕更加危险。”

    燕燕飞一皱眉,神情悯憾道:“这丫头执迷不悟,是我把她从铁龙手中救出,她竟要回去讨什么公道,再有意外,只能怪她自已了。”(潇湘书院图档,fsyzh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