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玉笛杀机

    十三 玉笛杀机 (第3/3页)

姊姊。”

    琴儿立时扬起一串诡笑:“你会感激我?我要你感激?你这狐媚小贱妇,到阴曹地府去引诱那些鬼怪吧!”

    说罢顺手一拉,迅即往前一推,杏桃矮身一站马步,抗拒不成,只听一声惊叫,杏挑已踉跄跌入水里,原来这崖畔,有一凹下山沟,山泉从沟渠流过,至悬崖,奔窜而下,成了飞瀑。杏桃一踩入沟渠,再也经不住水冷苔滑,人便直向崖下滑去,千钧一发间,忽然一只手用力拉住她,杏桃被拉了回来,紧接被揽腰抱起,杏桃如在梦中,心神浮起、飘荡,浑然不知怎么回事。

    琴儿原本要一把将杏桃推入悬崖,不料杏桃抗拒,一步之差,跌入沟渠,琴儿本拟再补一掌,突觉身旁一阵急风,有人窜前施予援手,琴儿睁眼一看,顿时一惊,见势不对,回身欲走,听得暴喝:“哪里走?”

    琴儿驻足回首,对方横肉浮现,满眼凶光,情急间拔腿快奔,对方疾窜过来,劈头便骂:“你这歹毒的臭婊子,姓铁的不饶你!”

    琴儿原本胆寒,想到奉白禹奇之命行事,便理直气壮道:“你想怎样?”

    铁龙冷冷一哼:“还你颜色,将你摔下悬崖!”

    琴儿向里挪了几步,若距离悬崖稍远,才略略放下心,嘴上依旧蛮悍道:“你敢?”

    铁龙嚣然一个箭步,拿住琴儿胳臂,厉声问:“杏桃是我带进奇园的,哪里惹你犯你,你竟要将她推落悬崖!”

    琴儿一瞄杏桃,见她瑟缩地上,不觉咬牙切齿:“这贱妇搔首弄姿,琴儿瞧不顺眼!”

    手上加劲,将琴儿胳臂一捏,琴儿顿觉痛人肌骨,回眸一瞪他,叫道:“放开我!”

    铁龙咬牙道:“今天若饶你我不姓铁!”

    说著,使力一拉,再一甩,将琴儿狠狠抛了出去,琴儿落地站稳,铁龙跟著跃来,沉声道:“拔出你的剑,若不能杀我,我来定你生死!”

    琴儿恨不得杀了他,这下闻言,锵的拔出剑来,铁龙好整以暇,将腰间刀刃亮出,琴儿一记“丹凤朝阳”,直取他左太阳穴,铁龙往后一仰头,闪避的同时,刀刃横挡眼前,立即一招“毒蝎反蛇”直挑琴儿胸口,琴儿为了闪躲,连续两个“鹤子翻身”,未及站稳,铁龙已飞奔而出,向前窜了十来步,琴儿急退,铁龙一招“单鞭索喉”,直取她咽喉,琴儿已站崖边,退无可退,铁龙厉声道:“你若不想死刀刃下,跳下去!”

    琴儿惊道:“不!”

    铁龙作势将刀刃收回,却又立刻击出,连刺四下,琴儿急忙左闪右避,铁龙倏然跨前一步,出手一击琴儿胸口,琴儿叫了一声,再也站立不稳,人飞弹而上,眼看要坠入崖中,铁龙冷笑道:“我让你尝尝坠崖的滋味!”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有人箭也似飞过去,揽腰一抱琴儿,跃回崖畔,铁龙张口结舌,待对方站稳,看出是燕燕飞,惊道:“是你!”

    燕燕飞揪著铁龙,笑道:“你倒是好身手!”

    铁龙镇定下来,审视燕燕飞,冷冷说:“我们白家庄的家务事,不希望燕姑娘插手!”

    燕燕飞一愣,正色道:“不错,家务事外人不便插手,只是差点涉及人命,人命关天,不得不管!”

    铁龙愕了愕,不乐道:“好,你既要管,从头管到尾,不要拦腰管!”

    燕燕飞奇道:“你是说……”

    “你只看见我把琴儿推落悬崖,你可看见琴儿把杏桃推落悬崖?”

    燕燕飞一怔。

    “你既然要管,先问问琴儿为什么要推杏桃?若非我发现得早,只怕这会儿杏桃不是摔死,就是让水淹死了,琴儿既然可以推杏桃坠崖,我当然也可以将琴儿推下去!”

    燕燕飞一看琴儿,见她低著头,犹有余悸,遂说:“琴儿将人推落悬崖,固然不对,铁管家身为白家庄管家,论人情世故,十分丰富,论年龄,也比琴儿长上一、二十岁,怎可意气用事,与琴儿一般见识?”

    一席话说得铁龙欲辩无词。

    “我不是偏袒琴儿,你说琴儿推杏桃,我没见到,我若见到,一样拦她!”

    铁龙恼羞成怒,怒目看住燕燕飞,半晌方说:“你是白家庄贵宾,铁龙不便说什么,只是铁龙奉劝燕姑娘,当管则管,不当管少管,事情管多了,难免自找晦气!”转脸对琴儿道:“今天算你好运,这会儿饶过你,我倒要看看,少爷饶不饶你?”

    简天助闷闷坐著,将匕首拿在手上,百般无聊,向上抛起,接住,抛起,接住。悟尘坐他身旁,将三枚铜钱握于手中,摇一摇,猛然一覆,看了一看,对悟明说:“阳卦。”悟明拿个石子,地面上划个阳交,悟尘再摇,又对悟明道:“阴卦。”悟明忙划个阴交,简天红挪身过来,笑嘻嘻问“做什么啊?”

    悟尘、悟明不理她。简天助嚣然站起,匕首扔将出去,只听一声啪,刀刃已插入土墙中,众人仰头看他,简天助恨道:“分明右胸扳指痕,却刺只大蟾蜍,可恶!”继续走上前,将匕首拔出,转脸将之一扔,插入另一面墙上,嘴里犹悻悻然:“所有线索无用,徒劳一场。”

    悟凡抬头道:“阿弥陀佛,简兄何必气馁,事情总有转机。”

    简天助咬牙道:“这仇家如此可恨,姓简的不把似门揪出,怎能罢休!”

    悟尘轻轻道:“疑似无路,柳暗花明。”

    众人见他凝神专注,若有所悟,全把眼光聚他身上,悟尘略一沉吟,喃喃道:“以劳为先,以动为上。”

    简天助一声,怒火上窜,说:“劳也劳过,动也动过,所得俱无,还要以劳以先,以动为上!”

    悟尘缓缓抬头,微笑道:“简兄稍安勿躁,如今别无良策,只靠双足。”

    简天助一怔:“什么意思?”

    “大家分头走动,偏僻之处看看,必有斩获。”

    回到奇园,铁龙迫不及待,将杏桃险被推下悬崖一事述说一遍。说完,盯著白禹奇,说:“一切经过,铁龙不敢瞒少爷,少爷若不信,可以问杏桃。”

    杏桃闻言往下一跪,凄然泪下:“少爷作主。”

    铁龙狠狠一瞪琴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琴儿双眸灼灼揪紧白禹奇,似有千言万语,白禹奇避她视线,冷著脸问:“铁龙所说,是否属实?”

    琴儿看他脸色铁青,怔了一怔,说:“少爷作主。”

    白禹奇不悦道:“你如此大胆,我如何替你作主?”

    推杏桃下悬崖,分明是他授意,这下他竟又装作不知,琴儿面露委曲,暗暗叫苦,只是转念一想,做主人有主人的难处,谁教自己办事不力,未能成功。为今之计,只有一肩挑起,免他困扰,如此一想,便理直气壮道:“琴儿所作所为,全为少爷。”

    白禹奇一讶:“如何说?”

    “杏桃分明是奇园一个大祸害,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只怕少爷不得全身而退,琴儿越想越担心,故而将她推下悬崖,无非要为少爷除去心腹大患。”

    白禹奇沉吟不语,铁龙一瞪她,气恼道:“你胡说杏桃怎会是奇园的大祸害?”

    琴儿昂然道“她知道的多了!”

    铁龙反唇相讥:“你不也知道的更多?”

    “那不同,琴儿对少爷忠心耿耿,琴儿可以为少爷生,也为少爷死。”瞄一眼杏桃:“有人却未必!”

    铁龙冷笑:“说得冠冕堂皇,其实量浅不能容人,你这女人,我难道不知你心思!”

    白禹奇葛然低喝:“好了!全部回屋里去,不要闹得我不得安宁!”

    铁龙嘘著他道:“少爷是明理人,应赏罚分明,杏桃虽然初来乍到,但只要少爷对她好,可以比琴儿更忠公耿耿。”

    杏桃一眠嘴,忙磕下头去,委婉道:“杏桃只要有命,一定忠心耿耿侍候少爷,不敢有异心。”

    白禹奇一挥手:“都回各人屋里,等我仔细想过,该赏该罚,自有定夺。”

    琴儿静静凝望白禹奇半晌,转身走了。

    屋内静无声息,白禹奇一回头,见铁龙还在,不觉讶道:“你还有事?”

    铁龙满面含笑:“铁龙知道少爷为什么不立刻处罚琴儿了。”

    白禹奇不解道:“为什么?”

    “少爷还是怀疑杏桃,偏袒琴儿。”

    白禹奇叹了一口气:“琴儿说的不无道理。”

    “少爷……”

    “再说,琴儿对我忠心耿耿,我当然信任琴儿。”

    铁龙微微笑著,缓缓道:“杏桃也可以对少爷忠心耿耿。”

    白禹奇眼色一讶。

    “少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女人,你有她的人,就有她的心,少爷只要与她有肌肤之亲,再对她温柔体贴,不就可以收为心腹?”

    白禹奇一怔。

    “与其排斥她,不如收伏她,此中道理,少爷想想便知。”

    “这……”

    铁龙暖昧笑笑:“杏桃今夜受了凉吓,少爷何不好好安抚她?”

    “你是说……”

    铁龙测良一眯,堆笑道:“我让杏桃沐浴更衣,今夜好好侍候少爷,少爷别忘了,那童男童女原是杏桃负责照管的,杏桃的揉捏技术一等一,只怕到时候少爷按捺不住。”

    白禹奇迟疑盯住铁龙,欲言又止。

    “杏桃甚为迷人,少爷千万视她如瓦石,才能领略其中妙处,也方能得其益处。”(潇湘书院图档,fsyzh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