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有剑难还

    第 二 章 有剑难还 (第2/3页)

“算什么?

    老子要你的命!”

    突然手臂朝前一送,他剑尖虽被压住,但这一送,剑尖下沉,刺向白云燕小腹。

    白云燕随手一拨,把他长剑撩出,冷笑道:“白衣教门下,原来只会偷袭”。

    白组庵手中盘着两颗铁胆,眼看这两个少年人出剑快捷,心中又惊又喜,又替侄儿担心,无端惹上了白衣教这样一个高手如云的邪教。

    白衣少年大笑一声道:“你手上不是有剑么?史某哪里偷袭了?”

    口中说着,右腕一振,接连攻出了三剑。这三剑但见剑光连闪,记记都指向白云燕要害,刺出来虽然只有三剑,但变化奇诡,至少也刺了十几处穴道,虚实互间,令人目不暇接。

    白云燕冷笑一声道:“练武学剑,必先正心,出手总要正大光明,你乘人不备,举剑就刺,难道不算偷袭么?”

    他和白衣少年答话之时,手下可毫不含糊,同样以快打快,双剑交击,响起了一阵密如连珠的“锵”“锵”剑鸣,把对方刺来的剑势,悉数封出,但并未还击。

    白衣少年傲然道:“那好,咱们就在剑下见见真章。”

    他三剑被白云燕封出,剑势突然一紧,浑身上下,卷起几道剑光,精芒冷电,缤纷飞舞,疾攻而上。

    白云燕身随剑转,同样展开精奇招数,一口长剑,真是矫如游龙,使出天山七十二手“追风剑”,着着突敌先机,快捷如风!

    瞬息之间,两人已打了三五十招,都是一沾即走,两剑从不相交。

    白衣少年剑法本以迅捷见长,不料对方剑法更为迅捷,心头大为惊凛,手腕一紧,不住的提吸真气,加速抢攻。

    两人都穿了一身白衣,这一互相抢攻,以快打快,但见两圈剑光,裹着两团白影,上下起伏,左右盘走,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来?

    白组庵站在白云燕身后,凝注目力,眼看两人剑光乱闪,愈打愈快,他关心着侄儿的安危,就连两枚铁丸都停在掌心,亦不转动,只要白云燕一遇险招,掌中铁丸立可打出去施救。

    站在白衣少年身后右首的那个紫衣老者,眼看大家,都已经动上了手,只有白组庵虎视眈眈的看着场中两人,左手托着两枚铁丸,似有出手之意,不觉身形一闪,抢到白组庵面前,深沉一笑道:“你闲着没事,那就陪老夫玩几招吧!”

    话声出口,挥手一掌迎面拍了过去。

    白组庵站立之处,和白云燕极近,右首紫衣老者闪身抢出,白云燕自然看到了,口中大声叫道:“大伯父,你老人家还不用出手,把他交给小侄好了。”

    喝声中,身形一侧,左手屈指轻弹,一点指风迅捷无俦朝右首紫衣老者掌心射去。

    紫衣老者不防白云燕正在和人动手之际,还能发出指风来,等到发觉,一缕强劲如箭的指风,居然一下穿透自己掌风,快要袭上掌心!

    要知他练掌数十年,掌风如涛,岂是寻常指风所能穿得透?这一下心下不禁大吃一惊,急忙身形一侧,收掌闪退了一步,目中精芒暴射,凝注着白云燕,沉笑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练成了‘佛门神通’!好,那你就接老夫一掌试试!”

    人随声发,双足一顿,像大鹏凌空,挥手一掌朝白云燕当头击下。

    白组庵眼看紫衣老者突然舍了自己,朝侄儿扑去,心头一急,左手抬处掌心两颗铁丸像流星追月,闪电朝他后心打去。

    他外号铁指金丸,在这两枚铁丸上,下过几十年的苦功,自然百步取人,发无不中,哪知这两颗金丸,一先一后的打到他身上,只见他后心衣衫突然鼓了起来,轻轻一震,就把两颗铁丸震得斜飞出去!

    白衣少年久战不下,心头也自不耐,口中大喝一声,右腕一抬,剑似飞蛇般直吐出去,一道银虹,猛射白云燕面前。

    白云燕身子往后斜退半步,左手一探,伸出食、中两指,一下夹住了对方刺来的剑尖,身形疾快左转,带动对方剑光,朝上架去。

    这一下当真快到无以复加!

    右首紫衣老者身子凌空扑来,使了一记“雷公劈木”,掌先人后劈击而下,白云燕这身子一转,业已避开了对方掌势的正面,两指夹着白衣少年剑尖朝上架去。

    这一招式,极似“横架金梁”,正好迎着紫衣老者劈下的手掌。

    双方出手何等快速?紫衣老者更想不到白云燕会有此一手,掌势直落,端端正正拍在锋剑之上,口中大叫一声,鲜血飞溅,半只手掌,连同四根手指,一下就被剑锋截断!

    他负痛一个筋斗,倒翻出去,落到两丈之外,怵然道:“崆峒:取剑诀’!”白云燕两指一松,放开剑尖,含笑道:“谢谢你,替我解了围。”

    白衣少年被他借剑伤人,方自一呆!

    那被皖南三雄三才阵困在中间的紫衣老者也在此时,阔剑扫出,把三人逼退一步,口中喝道:“大家住手。”

    皖南三雄各展所长,剑气如虹,纵横交织,竟然无法把那紫衣老者制住,内心也感到惊奇莫名,对方这一突然叫停,三人各自收回剑,疾退五步。

    白发仙猿常公纪凛然道:“阁下又有何说?”

    紫衣老者长剑返匣,回头朝白衣少年道:“史使者,咱们走!”

    白衣少年躬身应是。他们来了三个人,已有一人负了伤,自然要退走了。

    常公纪怒哼一声道:“站住!”

    紫衣老者道:“常公纪,你待怎的?”

    云中雁姜凌风道:“常家庄岂是你们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地方?”

    紫衣老者目光冷峻逼视着姜凌风道:“你还想把我们留下么?”

    常公纪朝他姜三弟摆了摆手,才抬目道:“你是边护法,在白衣教中护法的地位大概不算低了,常某和你们贵教谈不上梁子,但贵教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常家庄寻衅,这总不假吧?三位今晚来了,又匆匆要走,三位今晚走了,明天可能又有几位找来,我姜三弟说得不错,你们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常家庄岂不是天天有人上门寻衅来了?”

    他说到这里,目光转到铁指金丸白组庵的身上,继续说道:“三日前,贵教找上常某是因为兄弟这白发仙猿的外号,沾了一个‘白’字,这位白老哥广因为姓‘白’,贵教也找上了铜官山,起因就是为了贵教名称是白衣教,于是不准江湖上人带上‘白’字而引起的争执,据兄弟推想,兄弟和白老哥不肯把‘白’字改掉,贵教是绝不会甘休的……”

    白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你们愿意改了么?”

    常公纪狂笑一声道:“白老哥姓的是白,大丈夫行不改姓,岂能轻易改姓?至于常某,白发仙猿虽是江湖朋友奉送的外号,但常某也叫了几十年,常某从不受人威胁,又岂会因贵教而改?”

    白衣少年哼道:“不改行么?”

    “常某知道你们绝不会就此罢休。”

    ,常公纪神色严肃的道:“所以常某和白老哥要和贵教约个日期,好请武林同道来评评理……”

    白衣少年冷然道:“凭你和白组庵也配和本教订期评理?”

    常公纪脸色一沉,说道:“常某有何不配?。江湖道上讲的就是一个理字,就说贵教撇开理字不谈,江湖道上人还有一句话,就是胜者为强,到时大家不妨各凭所学,以定胜负,这又有什么不对?”’边护法沉笑道:“这么说你要和本教约期比武了?”

    “不错!”常公纪凝声道:“贵教今天来,明天来,常某无法天天伺候,那只有另约日期,一决胜负了,到时常某和白老哥若是败了,生死可任凭处置,又何在乎取消一个‘白’字?”

    边护法呵呵一笑道:“边某本来无权代表本教订约;但阁下既然如此说了,边某如若不承担下来,倒似咱们不敢和二位订约了,好吧,二位那就说个日期。”

    常公纪道:“三个月之后,十月十五,咱们就在敝庄恭候贵教高人。”

    “好!”边护法点头道:“一言为定,咱们走。”

    白组庵道:“边护法请留步。”

    边护法转脸道:“阁下还有什么事?”

    白组庵道:“咱们直到目前,还不知道贵教究在何处,这且不说,阁下一力承担,和咱们订下了日期,但咱们只知阁下是边护法,这位是史使者,二位最好留下万儿,咱们也好在邀约同道之时,有个说明,否则咱们连约了白衣教什么人,和什么人订的约,都说不出来,岂不笑话?”

    边护法嘿然道:“老夫边鸿生。”又一指白衣少年道:“史使者名春帆,这样够了吧?”

    话声一落,大袖一挥,三道人影凌空飞起,朝外投去。

    常公纪一呆道:“冷面判官边鸿生,果然是他!”

    白组庵道:“此人已有多年不曾在江湖露面了,没想到会在白衣教当起护法来。”

    常公纪道:“即此一点,可见白衣教虽然在江湖初创门户,却已网罗了不少高手。”

    剑环双绝吴天任徐徐吸了口气道:“有三个月时间,咱们就可以广约同道,和他们一决胜负了。”

    白云燕突然心中一动,忙道:“大伯父,他们匆匆离去,巢穴也许不远,小侄想跟他们去看看。”

    白组庵攒攒眉道:“这个……”

    白云燕道:“大伯父放心,小侄只是去看看他们落脚何处?

    他们是否能遵守约定,去去就来。”

    姜凌风道:“白少兄说得不错,在下陪你去走一趟。”

    白云燕含笑道:“小侄只是随他们去暗中瞧瞧,人去多了反而不便。”

    白组庵已经看出自己这位侄儿武功之高,还在自己几人之上,他既然如此说了,只得点头道:“你去看看也好,只是务必小。”

    白云燕笑了笑道:“小侄知道。”

    说完,双足一点,一个人“嘶”的一声,化作一缕白影,快如离弦之矢,划空电射而去。

    云中雁姜凌风一向自认为轻功在江湖上已足可傲视侪辈,如今看到白云燕去势如电,也不禁有瞠乎其后之感!

    常公纪一手摸着白髯,微微一笑道:“组庵兄,令侄轻轻年纪,已有如此造诣,当真可喜可贺,不出十年,定当是名满天下的白衣侠了!”

    口口口白云燕追出常家庄,前面三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但方才看他们去势,似是朝南去的,这就展开轻功,一路朝南追了上去。

    他从师习艺,练的轻功,与众不同,双脚一顿,头先身后,快如电射,却没有名称。

    此刻这一展开轻功,一路飞掠,不过顿饭工夫,便已追出三四十里,四周山林翳翳,暗影朦胧,依然没发现前面三人的踪影,脚下不觉渐渐放慢,心中也不禁有些犹豫:“难道他们不是从这条路来的么?”

    这就停下身来,正在抬目打量之际,瞥见远处林间,似有白影一闪而逝!

    白云燕目光何等锐利,那点白影少说也在十四五丈以外,又是一闪而逝,但他已可断定那一定是人,一个穿白衣的人。

    穿白衣的人并不多,那不是自己追丢的史春帆还会有谁?

    “看来他们巢穴就在附近了!”

    心念这一动,哪还怠慢,立即长身纵起,朝林中投去。

    他虽然没有江湖经验,但平常听师傅说得多了,江湖上人有“遇林莫入”的话。

    他艺高胆大;但进入这片树林之后,立即放慢脚步,藉着树身掩蔽,缓缓搜索前进,却也不敢大意。一路穿林深入,差不多已经到了这片树林的中央,也就是方才白影闪没之处,突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从左右掠来,人数至少也有四五个之多。

    白云燕心中一动,暗道:“好家伙,原来你们是诱敌之计!”

    就在这一瞬间,果然几个穿白衣的人影,从四面围了上来。

    白云燕目光一瞥,发现围上来的竟然有九个人,九个身穿月白僧衣的和尚,每人手中都执着一支精光闪闪的青钢长剑,渐渐逼近!

    白云燕心中暗暗一怔,忖道:“这些和尚难道也是白衣教的人?”

    思忖之间,只听右首一个和尚唱道:“施主已经落入我们包围之中,只要放下兵刃,随贫僧们回去,我们绝不难为施主。”

    白云燕道:“你们是白衣教的人?”

    为首和尚大笑道:“施主自己是白衣教的人,怎说贫僧是白衣教的人呢?”

    白云燕道:“我不是白衣教的人。”

    左首一个和尚哼道:“你身上明明穿了白衣,还想抵赖么?”

    白云燕道:“我真的不是白衣教的人,这有什么好抵赖的。”

    “那好!”为首和尚道:“施主随我们回去就好。”

    白云燕道:“随你们到哪里去?”

    为首和尚道:“龙兴寺。”

    白云燕道:,“我随你们到龙兴寺去做什么?”

    为首和尚道:“施主到了龙兴寺自会知道。”

    白云燕道:“我不去。”

    对面一个和尚道:“施主去不去可由不得你。”

    白云燕抬眼朝他望去,说道:“你们想要怎的?”

    身后一个和尚冷声:“施主不肯去,咱们只好把施主请去了!”

    他把“请”字口气特别说得重了些,表示这“请”字另有深意。

    白云燕道:“诸位想用强么?”

    另一个和尚道:“施主知道就好。”

    白云燕道:“你们以为这样围住我,就能胁迫我去了?在下从不受人胁迫。”

    只听身后另一个和尚怒声道:“三师兄,这小子嘴硬得很,还和他噜嗦什么?把他拿下,擒回去就是了。”

    白云燕听得俊目含光,朗笑“声道:“在下另外有事来的,给你们纠缠不清,已经误了我的事,我凭什么要跟你们到龙兴寺去?你们这些和尚也太横不讲理了,用强,又能把我怎样?”

    “阿弥陀佛!”

    为首和尚口中吟了一声佛号,这声佛号,敢情是他门的暗号了,九个人同时往后退下了一步。

    退下,并不是退去。他们这退后了一步,各人退的不同,有的是斜退,也有的只退下半步,原来他们是在调整九个人之间的距离,和包围白云燕的角度。

    这点,白云燕很快就看出来了。

    为首和尚忽然缓缓举起长剑,当胸直竖,凛然道:“施主此时答应随贫僧们回去,还来得及。”

    白云燕冷然道:“来不及又如何?”

    左首和尚道广‘三师兄不用和他多说了。”

    为首和尚点头道:“小施主不听劝,看来是非动手不可了。”

    说到这里,目注白云燕道:“施主请亮剑。”

    白云燕微晒道:“等在下想拔剑的时候,自会拔剑,诸位要动手,只管施为好了。”

    背后有人哼道:“好狂妄的小子!”

    为首和尚道:“施主小心了!’’说到这里、口中突然高声唱道:“峨嵋山月照九州。”

    随着他的唱声,手腕一振,长剑向空划起一圈银光。

    八个和尚髓着高声合唱道:“—片清光遍地流。”

    九人同时跨进,九支长剑分作九个方向突然刺出。

    白云燕自然看得出他们这九支长剑刺来的方向,并非自己身上某一部位,而是刺向身体的四周。

    譬如有三支长剑,是从三个不同角度刺向头颈,这三支长剑刺到之时,也正好交叉锁住你咽喉,另四支锁住你双手,两支点到你前后心,真要给他们长剑递到,岂非一下就给他们制住了。

    白云燕岂会给他们制住?口中朗笑一声,身子突然朝上拔起。在九支长剑的锁拿之下,你唯一的办法就是朝上拔起!

    但这九个和尚既能列下这个九剑拿人的阵式,又岂会没有防到这一着上?只见剑光连闪,九个和尚竟然丝毫不慢(不慢,是他们久经训练,演练纯熟之故),同时拔身而起,在空中依然把白云燕包围在中间。

    这当然是极短暂的时间;他们就在这极短暂的时间中,挥手发出一剑。

    这一剑宛如一片网罟,在白云燕的头顶上撒开,寒锋流动,使你无法冲破这层剑网,自然又得回身落地。

    白云燕已经回到了地上,心中不禁暗暗震惊,忖道:“这九个和尚,身手极高,剑法奇特,这是哪一门派的武功?”

    这就是他江湖经验不足之故,只要是老江湖,谁都知道,少林和尚使的是棍和戒刀,一般会武的僧人,就算不是少林派的,大半也都是用戒刀,江湖上使剑的和尚,只有峨嵋派。

    更何况方才为首僧人在第一招上,早已唱出:“峨嵋山月照九州”的句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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