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独闯白石

    第 四 章 独闯白石 (第2/3页)

   白云燕笑道:“在下是代钱护法出手的,在下若是接不下,阁下再找钱护法好了。”

    飞天蝙蝠尖笑一声道:“年轻人,你很会说话,好吧,老夫总比你痴长了几十岁,只要你接下老夫两招,老夫就不再向钱增贵为难了。”

    白云燕道:“谢谢阁下。”

    钱增贵洪声道:“白老弟若是接不下你两招,钱某就把这条命交给你好了。”

    白云燕听得暗暗攒了下眉,心想:“糟糕,自己若接不下两招,岂非无端送了托塔天王一条老命?”

    飞天蝙蝠目注白云燕,问道:“小友要动兵刃?还是徒手?”

    白云燕道:“这个悉凭你老决定,在下没有意见。”

    飞天蝙蝠看白云燕说话之时,神态从容,心中甚是惊讶,暗道:“修清和调教出这样一个出色的徒弟来,真是令人羡慕之事!”一面大笑道:“好、好,老夫和小友似乎颇为有缘,这样吧,咱们就徒手试上三招,点到为止,小友意下如何?”

    白云燕觉得飞天蝙蝠虽是出名的凶人,但从他口气中听来,倒不像是个毫不讲理的人,这就抱抱拳道:“在下谢了。”

    飞天蝙蝠大声尖笑道:“虽是点到为止,但仍要你接得下来才行。”

    白云燕道:“阁下那就请发招吧!”

    飞天蝙蝠含笑点头,尖声道:“小友小心!”

    右手抬起,凌空拍出一掌,朝白云燕迎面击来。

    他方才拂过一记大袖,差不多也用了三成力道,白云燕只是静立不动,就硬生生接了下去,因此在这一掌上就加了两成力道。

    飞天蝙蝠在武林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他的五成力道,岂同小可?掌势甫发,一道强劲的掌风,就像巨浪撞岩般卷撞过来。

    白云燕心里早有成竹,出手之际,能不被对方看出来历,才是上策。

    他方才听修蕙仙说过,修罗散手中有一招‘新翻非天’,就是左手掌由下翻起,掌心向天,再朝外扬出,这手法和师傅传给自己佛门“多罗叶手”,十分相似,(多罗叶手是左手掌心平摊,五指并拢如叶,朝外一抬)自己正好利用“新翻非天”

    的手法,暗藏“多罗叶手”。

    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此刻一见飞天蝙蝠掌风涌撞过来,就左手一抬,由下翻起,掌心向外扬去。

    他听师傅说过,“多罗叶手”威力极强,不可轻易施展,因此不敢用出全力来,只要把飞天蝙蝠的掌力接下来就好,当下也只用了差不多五成力道。

    按说,飞天蝙蝠用了五成力道,白云燕就非用上十成力道不可;但这“多罗叶手”乃是具有佛门无上威力的降魔**,白云燕虽然只用了五成力道,一道无形大力,已是随掌而生,暗劲如山!

    托塔天王钱增贵和黄鼠狼杜老道眼看白云燕左手翻起,使出来的竟是修罗散手中的一招“新翻非天”,而且荒腔走板,似是而非,心头各自暗暗叫了声:“要糟!”

    要知“修罗散手”中这招“新翻非天”,实则等于是“翻天掌”,掌势这一翻,掌风就应从掌心翻出,如怒海翻澜,呼啸狂卷,朝敌人头脸、心胸激撞过去,方为合格,像白云燕这样只翻了下手心,使不出一点劲力来,岂非只是依样画葫芦,装个势子而已,如何能接得下飞天蝙蝠的一掌?就在两人暗暗替白云燕担心之际,忽然奇迹出现了!

    只听飞天蝙蝠口中“咦”了一声,一个人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上身朝后一晃,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原来飞天蝙蝠一掌出手,才看白云燕手掌一翻,竟似毫不使力,连一点劲风也没有,好像只是摆了个手势,心中方自奇怪;但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感觉不对,自己劈出去的掌力,竟似遇上了一层无形气墙,再也劈不过去!

    不,自己掌力竟然被对方手掌一翻,就强行逼了回来,震得他上身晃动,不得不后退一步,才算卸去了对方这份震力!

    这下直把飞天蝙蝠惊得不知所云,目注白云燕,尖笑道:“小友这一招果然有些门道,你再试试老夫的第二掌。”

    话声出口,右手当胸直立,缓缓朝前推出。

    他方才用了五成力道,居然被白云燕反震回来,是以这一掌不敢轻视这年轻人了,掌势直竖,用上了八成功力!

    这一掌因是直立推出,掌风如刀,嘶然有声,一道阴寒劲风,巨斧开山,有如海立云垂,像大旗临风,笔直涌到。

    飞天蝙蝠这一记的掌力,足以裂石开碑,他绝不相信这年轻人还能接得下来。

    白云燕和刚才一样,还是正身直立,一动不动,直等这道掌风快逼近身前三五尺远近,才左掌一翻,由下而上,掌心向天,朝外扬出。

    依然是那一招“新翻非天”!

    他翻起的手势,在修罗教的人看来,还是荒腔走板,不成其为招式,也依然不见有丝毫风声,应掌而生,看去毫无半点劲力。

    修蕙仙方才还暗暗替他着急,这回因有先前那一招接下飞天蝙蝠一掌的前例,稍稍放宽了心;但心中暗道:“可惜自己只给他说了一招‘新翻非天’,其实这一招应该用修罗散手的‘旧翻无端’,掌势横出,才能破解!”

    就在她心中思忖之际,飞天蝙蝠一道直立掌风和白云燕一记“多罗叶手”无形真力乍然一接,直立的掌风突然间像冰山倒塌,化作一股狂飙,朝两边爆散开去,呼啸卷出。但因白云燕在这一掌上,依然只用了五成力道,身子受到风力的迥震,被逼退了三步。

    飞天蝙蝠早有预防,身形稍稍一斜,卸去了一大半回震之力,但也还是后退了一步。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眼前这年轻人居然接得下他七成掌力,一时不觉目光盯注着白云燕,半晌作不得声。

    月儿拍手笑道:“教主,白相公这一招又接下来了。”

    修蕙仙一双美眸也只是盯注着白云燕,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白云燕拱拱手道:“还有一招,阁下……”

    飞天蝙蝠目中绿芒飞闪,尖声大笑道:“小友已经接下老夫两掌,这第三掌不用试了。”

    白云燕道:“那……”

    飞天蝙蝠笑了笑:“自然算小友全接下了,不过老夫要问小友两句话,说完了,老夫立时就走。”

    白云燕深感意外,他没想到凶名久着的飞天蝙蝠竟有这般好说话,当下点点头道:“你老要问什么”?飞天蝙蝠道:“第一,小友接住老夫两掌,用的是同一记招式,这是什么功夫?”

    白云燕不禁有些迟疑了,他一向从未说过谎话,这要他如何回答呢?自己如果说出使的是修罗教的“新翻非天”,实则是自己暗藏了“多罗叶手”……修蕙仙看他答不出来,立即抢着道:“师哥不用为难,告诉他也不要紧,那是咱们修罗教‘修罗散手’中的一记‘新翻非天’。”

    各派的武功秘技,不好泄之外人,因此白云燕的迟疑,由教主来答话,自然是极自然的事了。

    “修罗散手‘新翻非天’!”飞天蝙蝠点点头问道:“第二件事,小友姓名可否见告?”

    白云燕心想:“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告诉他又有何妨?”目光一抬,说道:“在下白云燕。”

    飞天蝙蝠长笑一声道:“好,小友后会有期,老夫去了。”

    一道人影腾空掠去,瞬息之间,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修蕙仙喜孜孜的跑上几步,说道:“师哥,方才我好替你担心呢,你果然把飞天蝙蝠打跑丁,真谢谢你。”

    白云燕脸上一红,方道:“说来惭愧,方才真是侥幸得很,这位飞天蝙蝠的武功,不知要高出我多少呢!”

    修蕙仙低低的道:“我爹爹说过,我们修罗教原是佛门旁支,武功博大精深,每一招都有很大的威力,刚才看了师哥使出来的‘新翻非天’,我才知道爹爹并没有骗我。”

    她还当白云燕真是以一招“新翻非天’’接下了飞天蝙蝠的两掌。

    白云燕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托塔天王抱抱拳道:“教主、白老弟请上车吧!”

    修蕙仙朝他嫣然一笑道:“师哥,我们回去了。?白云燕跟着她上了车,现在白云燕习惯了,和她并肩坐下,已经丝毫不觉得拘束。

    车子又起了一阵颠簸,修蕙仙一个娇躯依傍着他,偏头问道:“大哥,你身边佩着两支剑,一定是会使双剑了?”

    白云燕道:“不,我身边这支白穗的,是我朋友的,我找到他,要还给他的。”

    马车还在不住的颠簸,修蕙仙一颗螓首斜斜的靠在白云燕肩头,阖着长长的睫毛,香息轻匀,已经睡着了,但她一张匀红的嫩脸上,却带着甜甜的笑容!

    白云燕怕惊醒了她,一动也不敢动,好在路程不远,不多一会,车子已经缓慢的停住。

    白云燕回头轻声叫道:“教主;三官殿到了,你醒一醒啦。”

    修蕙仙“啊”了一声,睁眼道:“已经到啦,回来好像快得多了。”

    白云燕笑了笑道:“是你睡着了。”

    修蕙仙粉脸一红,举起皓腕,掠掠秀发,说道:“大哥,你怎不叫我一声呢,你一个人坐着没人和你说话,不觉得无聊?”

    白云燕道:“我是在静静的欣赏海棠春睡,一点也不无聊。”

    修蕙仙粉脸更红,娇嗔道:“我不来啦,你取笑我。”

    车帘启处,月儿在车下叫道:“教主、白相公,请下车啦!”

    两人相偕下车,回到后进,月儿赶忙倒了两盅茶送上,说道:“教主、白相公请用茶。”

    修蕙仙喝了口茶就站起身道:“月儿,你送白大哥回房休息,我……”

    白云燕站起身道:“教主回房去睡,我随便坐息一会就好。”

    修蕙仙眨眨眼道:“大哥怎么又叫我教主呢?我们不是讲好了的,我认你做大哥呀,除非你是不要我这妹子了。”

    当着月儿,白云燕俊脸不觉一热,说道:“我是叫惯了教主,好,妹子,还是你回房去睡吧,我怎好鹊巢鸠占?”

    月儿在一旁咭的笑道:“白相公只怕不是叫惯了,是当着小婢吧!”

    这下说得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修蕙仙不依道:“我已经把房间让给你了,你是我大哥,怕什么?月儿,你陪大哥进去,我要去休息了。”

    说完,像一阵风般往里闪去。

    月儿催道:“白相公,你也不用客气了,时间不早,快四更天了,你也该去休息一会了。”

    白云燕无奈,只得跟着回到房中,月儿放下烛台,说了声:“白相公晚安。”

    回身走出,顺手带上了房门。

    白云燕一晚未睡,确也有些倦意,这就脱下长衫,在床上躺下。

    现在他知道这是修姑娘的卧室了,枕上的幽香,使他起了一阵漪涟的遐思,但终于睡着了。

    这一觉自然睡得很甜,但他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过来,双目方睁,房门已被砰然推开!

    “白相公!”那是月儿的声音,她,叫得好急!

    白云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跃下床。

    只见月儿已经奔近床前。气急败坏的道:“白相公,不好了,教主不见了。”

    白云燕一怔,问道:“教主怎么会不见了?”

    他抬眼望望窗外,天色还只有朦朦亮。

    月儿一脸是惶急之色,说道:“小婢和明儿也刚起来,小婢到隔壁房里去,发现教主没在房中,心里觉得奇怪,再问明儿,她也没看到,我们就在四面找了一会,还是没找到教主的影子,小婢心里一急,就到这里来了。”

    白云燕从衣架上取过自己那件白色长衫,朝身上一披,一面扣着衣钮,一面问道:“你们有没有去找二位护法?”

    月儿道:“明儿已经去了。”

    白云燕扣上腰带,佩好两柄长剑,说道:“我们走!”

    两人刚走出外间,托塔天王钱增贵和黄鼠狼杜老道也匆匆走入。

    托塔天王双目睁圆,洪声道:“月儿姑娘,教主什么时候失踪的?”

    月儿道:“不知道,小婢起来,进去探视教主,教主已不见了。”

    杜老道攒着眉,气呼呼的道:“一定是连锡福,这老蝙蝠明的斗不过,就来暗的,真不是东西。”

    白云燕心里的想法和他不同,他觉得飞天蝙蝠似乎不是这种人;但此时他不好开口。

    托塔天王道:“月儿姑娘,你领老夫进去看看。”

    月儿答应一声,走在前面领路,穿过小天井,又有一排三间平房,月儿打开左首一间房门,说:“这里本是小婢睡的,昨晚小婢和明儿睡在一起,把房间让给了教主……”

    托塔天王没有说话,一面跨了进去。

    杜老道朝白云燕抬抬手道:“白公子请。”

    白云燕也不和他客气,跟着托塔天王身后走入,然后是杜老道和月儿。

    这间房地方不大,除了一张木床,有一张小桌和一把木椅。床上被褥凌乱,一望而知修蕙仙已经睡了,那就不会是自己起来走出去的。

    托塔天王一个箭步掠近后窗,目光一注,纸糊的花格子窗上,果然有一个小孔,他凑近鼻子闻了闻突然嘿了一道:“好个贼子,居然使的是五更鸡鸣还魂香!”

    杜老道一怔道:“钱老大,你说贼人使用迷香把教主迷翻了劫去的?”

    托塔天王一指纸窗上的小孔,说道:“这还有假,你不会闻闻看?”

    杜老道凑着鼻子闻了闻,点头道:“唔,果然不错,唉,这会是哪一条道上的朋友呢?”

    托塔天王没有作声,只伸手一推,两扇花格子窗就应手而启,他手掌在窗棂上一按,别看他身躯高大,一下就穿窗而出。

    窗外已是一片菜畦,托塔天王双目炯炯像猎犬一般在窗下四周仔细察看了一番,直起身,招招手道:“老杜,你出来。”

    杜老道道:“你发现了什么?”

    身形一弓,很快穿窗出去。

    托塔天王目注地上,说道:“你看,窗下有一双脚印;但相距不远,却有了两只不同的脚印,显然劫持教主的有两个人了。”

    “不错!”杜老道低着头看了一会,说道:“两双脚印不同,那是有两个人,但这会是谁呢?”

    托塔天王嘿然道:“知道他们是谁,那还用找,直截了当可以跟他们去要人了。”

    杜老道道:“那老蝙蝠一向独来独往,不会有搭档,看来不像是他干的了?”

    托塔天王道:“你没看到这两个人脚印很浅?”

    杜老道道:“是很浅。”

    托塔天王道:“两人之中,一定有一个抱着教主,但他脚印并未加深。”

    杜老道点头道:“不错,这就证明两人轻功极高。”

    托塔天王道:“比你我如何?”

    杜老道低头看看自己泥土上的脚印,说道:“比我们要高明得多。”

    托塔天王道:“但他们使的却是下五门的五更鸡鸣还魂香,这就可见是早有预谋的了。”

    “预谋?”杜老道愕然道:“这话怎说?”

    托塔天王道:“咱们先进去再说。”

    两人回到房中,这时那蓝衣老妪也得了消息,一手提着一支铁拐,一脸惶急的站在房门口,大声问道:“二位护法,教主失踪,可有眉目么?”

    托塔天王道:“劫持教主的一共有两个人。”

    蓝衣老妪道:“那就快追呀,他们是往哪里去的?”

    托塔天王安慰道:“田嬷嬷别急,咱们总得先商量一个结果出来,才能去追。”

    “老婆子怎么不急?”

    田嬷嬷(蓝衣老妪)道:“教主是老婆子喂奶喂大的,她落到歹人手中,老婆子恨不得一拐一个,把这两个贼人砸扁了。”

    托塔天王道:“据兄弟看,飞天蝙蝠说不定是这两人撺掇来的,试想老教主走火入魔,本门中人知道的也并不多,他如何会知道的呢?这两人眼看一计不成,昨晚飞天蝙蝠这一走,他们才又生狡计,劫持了教主……”

    杜老道身躯一震、失声道:“莫非会是……”

    他倏然住口,没再往下说。

    田嬷嬷道:“不管是谁,劫持了教主,咱们总得设法把教主救回来才是,老婆子也算一份。”

    托塔天王略为沉思,说道:“兄弟认为田嬷嬷还是坐镇三宫殿,作为咱们的总联络。这两人从这里劫持了人,只有两条路较有可能,一是东走芜湖,一是西去庐江,北边是山陵,劫持了人,行走不便……”

    田嬷嬷道:“他们劫持了教主,不敢走大路,走山区也有可能。”

    托塔天王点头道:“那就这样,兄弟去搜索北面山区,老杜去芜湖,麻烦白老弟往西去走一趟。”

    白云燕道:“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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