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另有隐情

    第 七 章 另有隐情 (第2/3页)

微微点头道:“卫少侠既然奉有卫大侠之命,有事雁荡,自然不会有失,只是老身听万大侠口气,似乎这千面教非同小可,如果卫少侠回山覆命,千万请卫大侠以苍生为重,替武林主持正义,功德无量!”

    卫天翔听她还当自己奉命行事,那里知道自己身世,到目前还是个谜,茫茫天涯,何处去找生身之父?想到这里,不禁心头一酸,星目之中,隐包泪水,叫了一声:“夫人……”

    底下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崔氏昨天递还金剑,发觉卫天翔在接剑之时,双手微微颤动,目光隐含泪水,已经暗起疑窦,此时眼看自己提到江南大侠,这少年人又脸色微变,声音咽哽。

    同时想起江南大侠在十三年前,突然隐去,事出离奇,这还可以说江南大侠封刀归隐,不问尘事,但他侄子一身武功,造诣已极深厚,行走江湖何用戴上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难道其中还有隐情不成?

    心头一怔,立即温言道:“卫少侠想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老身母女,身受卫大侠鸿恩,不敢说什么图报,但卫少侠如不见外,老身我也可略效棉薄。”

    卫天翔从小离开家庭,十三年来除了古叔叔对自己十分和蔼之外,那有什么人向他温言安慰,何况崔氏是一个老妇人,慈祥之中,另有一种感人的母爱。

    卫天翔瞧着她,忽然想起自己母亲,鼻孔一酸,再也忍不住,双行清泪,从他晶莹如玉的脸颊上,直挂下来,起身作揖道:“夫人,实不相瞒,小可其实并非奉家叔之命而来,而且小可也没有叔父。”

    这下可把崔氏听得大感惊奇,一面欠身道:“卫少侠不可多礼,快请坐下,那么不知少侠你是奉何人之命来的?”

    卫天翔摇了摇头,道:“小可只是前往雁荡赴约,路过此地,并没奉何人之命。”

    凌云凤张着双目,又好奇又关心的道:“那么少侠你是不是姓卫?”

    卫天翔答道:“小可除了姓卫名天翔之外,至今身世还是个谜。”

    接着就把自己遭遇,简略说了一遍。

    崔氏感动拭泪道:“卫少侠见义勇为,替老身洗刷不白之冤,此种襟怀,已和卫大侠相似,修灵君所说少侠即系卫大侠哲嗣一点,老身亦深有此感。十五年前,老身和卫大侠虽只有一面之识,但瞧到卫少侠的身材容貌,和当年卫大侠简直神似已极。

    至于六丁甲何以始终不向少侠说明,修灵君的猜想,也极为中肯,以卫大侠的武功为人,决不至无故失踪,或遭人暗算,少侠毋庸耽心,老身本意,原想皈依我佛,终老此山,如今既然卫大侠有事,老身说不得也要带着凤儿,到江湖上走走,也好打听卫大侠下落。”

    卫天翔感激的道:“为了小可之事,怎好劳动夫人和姑娘下山。”

    凌云凤一听娘肯带目己到江湖上去,不由喜上眉梢,娇笑道:“娘,你瞧他又在客气啦!

    夫人、姑娘的,听来多蹩扭?”

    崔氏瞧着卫天翔,又瞧瞧自己女儿,真是一对壁人,何况知女莫若母,女儿的心意,做娘的焉有不清楚之理,脸上不禁绽出从没有过的笑容,一面点头道:“凤儿说得不错,卫少侠如果不见外的话,大家也不是外人,就叫老身一声大婶,和凤儿也可兄妹相称,今后要方便得多。”

    凤姑娘星眼一瞟,看到娘脸上的笑意,就知她老人家一定猜出自己心意,不禁粉面一热,低下头去。

    卫天翔只觉崔氏和蔼得有若慈母,一时千愁万感,齐都涌上心头,连忙起身拜道:“如此小侄就拜见大婶,凤……凤妹。”话声出口,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崔氏含笑道:“这就是咯!凤丫头,你还不改口叫翔哥哥?”

    凌云凤红生双颊,低头轻笑,低低的叫了一声:“翔哥哥!”

    崔氏瞧着这对小儿女,心中好像定了一件心事似的,十分高兴,但接着又皱眉道:“老身倒是耽心贤侄此去雁荡,千面教的人,决不死心,也许会另出花样。”

    凌云凤杏眼一睁,气道:“娘,都是你咯!这种人昨晚不把你们除了,免生后患,要是换了女儿,少说也得废去武功,瞧他们还作恶不?”

    卫天翔忙道:“昨晚小侄只是一时大意,误中暗算,凭人妖飞烟和金面二郎两人,小侄自问还能对付得了,何况六位叔叔,谅来也可陆续赶到,目前为期已近,小侄这就拜别。”

    凤姑娘听说卫天翔立时要走,不禁微微一呆,脸上笑容,立即化作离愁,黯淡下来,一双妙目,望着他脉脉含情,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崔氏知卫天翔此行,关系重大,只得点头道:“贤侄既然有事,老身也不好强留,哦!

    老身差点忘了,点苍万大侠曾说三月之后,叫你到金陵找他,咱们也就在金陵见面好啦!”

    卫天翔唯唯应是,当下收起人皮面罩,便和崔氏母女作别。

    凌云凤随在她娘身后,长睫之中,隐包泪水,依依惜别,崔氏又一再叮嘱他路上小心,卫天翔心头也不由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别过两人,大踏步往前走去。

    这次他照着崔氏指点,取道玉山入浙,经江山,衢州、龙游、遂昌、青田,到达乐清。

    正好是九月初八,重阳前夕,他可不敢逗留,在虹桥吃过晚餐,一脚赶到山下芙蓉村,找了一家山家,借宿一宵。

    卫天翔因为这一路上,六个叔叔,竟然一个也没有遇上,心中未免有点焦急,何况听古叔叔的口气,自己身世之谜,明天就能揭晓,他兴奋得整个晚上,辗转反侧,那能睡得着觉,眼睁睁瞧着天色黎明,便已起身,结束停当,取了一小锭碎银子,谢过山家,便开始往山上走去。

    雁荡山共有一百另两个山峰,这是指有名的而言,其余没有名字的,还不知多少。

    雁荡之名,因为山顶上有一个天池,终年不涸,每到秋天,有鸿雁来迥翔其上,因而得名。

    据说以前有一位印度高僧,到中国来,他说当在“以花名村,以鸟名山的地方,建立道场,后来走到雁荡,便认为即是此地,所谓以花名村,即指山下的芙蓉村,以鸟名山,当然就是雁荡,此后陆续来了五百个和尚,便是现在各大丛林大供奉的五百罗汉,雁荡也成了我国佛教圣地。

    卫天翔急于找寻六个叔叔,从灵峰寺沿着绵长山路,运到灵岩寺,差不多已是中午时分,依然一个也没有碰上,而且连古叔叔约定的标记,也没有发现。

    这天正是重阳佳节,前山两寺之间,重九登高的骚人墨客,络绛不绝,有的还指手划脚,咿哦吟咏,那座峰名叫做“听诗叟”的高峰,却真活像一个老翁,似乎又支颐俯首,在听人诵读诗句!

    但卫天翔此时那有时间欣赏,尤其在这些游客身前,又不能施展轻功,所以只好加紧脚步,往前走去。

    不多一会,堪堪走近展旗峰下,目光一瞥,只见山秤右侧一处石壁上,有人用石块画着一支蝴蝶,振翅欲飞,栩栩如生!不由大喜过望,这不是无敌金钱谢叔叔的记号吗?他老人家果然就在峰上!

    心中想着,就往仄径上奔去,这展旗峰,宛若一支大旗杆,矗立百仞,四面全是峭壁绝谳,只有一条满生苔藓的羊肠细径,盘曲其间,不但游人无法攀登,就是当地乡人,也极少上去。

    卫天翔提气而行,施展草上飞轻功,一条人影,宛若贴壁而飞,约摸顿饭光景,便已登上峰顶,只觉罡风劲冽,吹得身上长衫猎猎欲飞!举目四顾,峰顶上除了几块兀突怪石,那有谢叔叔的人影?

    心下不由大奇,峰下石壁上画着谢叔叔的记号,振翅向上,分明人在峰顶,何以不见踪迹,难道谢叔叔已经下峰去了?但登峰小径,仅只一条,除非谢叔叔会飞!

    心中想着,脚下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一支石笋上面,又画着一支蝴蝶,这会,那蝴蝶展翅平飞,意似向左!卫天翔目光不期跟着往左边瞧去!咳!这那还有路?只见一条巨索,一头套在一柱石笋根际,另一头却横过百丈遥空,一直通到对面天柱峰峰尖!

    这一条飞索,既不是四川剑阁的古栈道,因为栈道尚系凿壁附足,依谳搭架,惊而不险。

    也不同于华山的长空栈,铁链横锁,上铺木板,险而不绝!

    这条吊索,只不过是一根较粗的山藤,随风飘荡,横架两峰之间,别说走过去,就是看看,也会使人目眩心怵!偏偏谢叔叔,就会在石笋上画个记号!那么他一定从这根吊索上走到天柱峰去了。

    卫天翔如果没有修灵君贯注真气,替他逆转经脉,练成修罗门百十年来无人练成过的“逆天玄功”,此时也只好望索兴叹。

    可是目前的他,“逆天玄功”,已有五成以上火候,尤其几天之前,崔氏母女,还给他服了两颗稀世灵药“雪莲子”,是以面对长索,自问还足可过去。

    当下提住一口真气,飞身落到索上,足尖轻移,衣袂凌风,人像箭一般往峰外滑去,瞬息之间,业已飞到中途,目光落处,几乎使他失声大叫,差点立足不稳!

    原来离他身前不远,正有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瘦小个子,背脊朝天,两手两脚,环抱着山藤,呼呼大睡!

    因为他把半边脸孔,搁在山藤侧面,瞧不清面目,只见头上盘着一条花白小辫,敢情还是一个老者。

    卫天翔这一站定身子,天风呼啸,山藤摇晃加剧,倍感惊心动魄!

    那瘦小老者,却似乎睡得十分舒适,腰身微拱,屈腿换臂,像在床上翻身似的,换了一个位置,依然鼾声如雷!

    这一动作,当真惊险万状,直把卫天翔惊出一身冷汗,急急叫道:“老丈……你……你请醒一醒!”

    那知山藤被对方这一躬身翻侧,晃动更加厉害,同时因为上面有两个人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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