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雁峰惊变

    第 八 章 雁峰惊变 (第2/3页)

一块大石上,金光灿灿,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件东西!

    卫天翔一个箭步,窜到大石前面,不由两眼发直,惊呼出声:“金剑!金剑令!”

    谁说不是?大石上金光灿烂的,正是一支三寸来长的金色小剑,卫天翔迟疑了一下,伸手取过,就着月光一瞧!“正义之剑”,剑柄上赫然刻着四个蝇头小字!

    他触目惊心,浑身一阵颤惊!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杀死六位叔叔的,就是自己父亲?

    他颤抖的双手,迅速从怀中取出木盒,把两支金剑,在月光之下,比了一比,简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连剑柄镶着许多小粒宝石,也大致相同。

    不!只有一点不同之处,自己这支正义之剑,剑尖稍呈圆形,在石上发现的一支,剑尖却是尖的。

    卫天翔想起修灵君曾说过,六丁甲是自己父亲的左右手,自己父亲怎会痛下杀手?不错!

    这一定另有仇人,这人可能就是送自己两张人皮面罩,约自己和古叔叔六人到雁荡来的人!

    他又是谁呢?为什么杀了六个叔叔,还留下一支金剑?

    “正义这剑”是当年各大门派铸了送给父亲的,乃各大门派联合支持正义的象徵,自然只有一支,那么这一支定是假的无疑!好贼子!,他杀了六位叔叔,居然还移祸江东,把罪名推到自己父亲身上!

    “十?”“十?”古叔叔临终时这个“十”字,定然大有文章!

    他脑中忽然想起两年前童叔叔送自己到古叔叔家里去的时候,半路上拦击自己的人中,有一个叫贾老五的,被古叔叔削落右肩,还有一个叫鬼箭子翟良的,已经在林中送命,但他有一个师傅,叫陆什么。武功最高的一个,是三手真人李成化,他师傅叫做杜清风。

    卫天翔一个一个地想着,寻思要把六个叔叔赶尽杀绝的,凭贾老五可差得远,就是李成化,也不是古叔叔的对手,那么是李成化的师傅杜清风?

    李成化、杜清风,这两个姓开始的笔划,都是“十”字!自己葬了六个叔叔,就找上崂山清福宫去!

    哦!还有,前几天,人妖郝飞烟,好像就是为了追问人皮面罩从何处得来?那么自己的两张人皮面罩,也是一个重要线索,自己不如先弄清楚人皮面罩的来历,也就可找出约自己和六个叔叔到雁荡来的是谁了。

    想到这里,立即收起金剑,把六具尸体,一齐抱到树林之中,拔出身上长剑,俯身掘坑,他全身使劲, 只一顿饭工夫,已掘了一个大坑,然后把古叔叔、童叔叔、谢叔叔、卢叔叔、蒯叔叔、丁叔叔,六具尸体,挨次搬入坑中,要待掩土,但望着六位叔叔的脸,这是最后一面了,从此就成永别,心头一酸,哇的一声,纵声大哭起来!

    也不知经过多少时候,卫天翔悠悠醒转,自己倒卧在大坑边上!此时已月落参横,心想人死不能复活,入土为安,自己还是把他们埋葬了吧!这就一跃而起,双手使劲,把大坑填满,跪下磕了几个头,回想六位叔叔,对自己的爱护,不禁又泪痕纵横,泣不成声。

    忙了半日,东方逐渐透出鱼白,晓风吹来,人也清醒了些,他走到潭边,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掏出干粮,胡乱吃着,心中一直盘算着如何替六位叔叔报仇?

    自己的武功,自从得到修灵君的传授,和以前比果然精进了不知多少,但那天还输在南天一雕手下,足见自己武功,要替六位叔叔报仇,还差得多!那么……他突然想起昨天瘦小老头送给自己的那本小册子“太清心法”。

    不错! 自己何不就在这山顶上住一月,一来可以陪伴六位叔叔在天之灵,二来也好参练“太清心法”,和只有五成的“逆天玄功”。

    主意打定,这就从怀中取出小册子,静心看去,原来“太清心法”共计四篇,第一篇是述说道家炼气心法,所谓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返虚,以至于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脱胎超凡,出神入化。第二篇是“太清罡气”,第三篇是“伏魔三剑和玄天一掌”,第四篇是“丹诀”。

    卫天翔澄心静虑,瞑目跌坐,照着“太清心法”口诀,运功调息!

    那知不运气,倒也罢了,这一运气,蓦觉全身血脉,陡然冲逆,不由大吃一惊,但心中也立时明白,自己经修灵君以本身真气,倒转经脉,真气逆行,除了“逆天玄功”之外,和其他内功心法,完全反其道而行,自然无法再练。

    当下就把“心法总诀”和“太清罡气”两篇翻过,再看“伏魔三剑”。

    原来这三式,名虽三剑,图中之人,却并不是使剑,只是右手并着中食指发招,而且文中也解释得极为清楚,因为“太清心法”经练气为主,剑为有形之剑,气为无形之剑,是以“伏魔三式”虽然以指代剑,一样能收克敌之功等语。

    再看“玄天一掌,当然更须以“太清心法”的内功为主。

    卫天翔瞧得心头冷了,一半,暗想这本书在武林中,乃是百世难逢的武学宝典,但在自己,却变成一无所用的废纸,看来太清一门,和自己无缘,心念转动,正待收起!

    忽然心中发了一个奇想,自己既然练了“逆天玄功”,“太清心法”所载内功,无法练习,那么书上的“伏魔三式”和“玄天一掌”,自己何不就用’“逆天玄功”的内家真气试试?

    当下再次翻开书本,照着“伏魔三式”的第一招“紫气东南”凝神默运“逆天玄功”,功聚右臂,气贯指尖,突然向右前方划去!

    只听“喀擦”一声,三丈来远一株碗口的松树,登时应指而折,拦腰折断!

    这一下,大出卫天翔意料之外,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运用“逆天玄功”划出的一招“紫气东南”,竟然会有如此厉害?

    他喜得眼泪交进,默默祝福:“六位叔叔英灵保佑,翔儿一定替你们老人家报仇雪恨!”

    他这会证实自己想得不错,连忙把第二式“道长魔消”,第三式“霹雳乾坤”,如何发招,如何收式,默默瞧了几遍,然后在空地上依式练习。

    “伏魔三式”,虽然精微玄奥,但卫天翔“逆天玄功”本已有了五成以上火候,何况他对剑法一道,既经七煞剑古钧教导于前,又有修灵君指点于后,此时再练“伏魔三式”,自然能收到触类旁通之效。三招以指代剑,举世无匹的剑法,竟然只花了半天时间,便已收发中式。

    中午时分,卫天翔到山下去买了些干粮,依旧回到山顶,继续用他自己想出来的方法练习“玄天一掌”,晚上就旁着六个叔叔的大冢,勤练“逆天玄功”。

    一连三天,他不但已把“伏魔三式”,完全练熟,不过“玄天一掌”,却变了他独家发明的“逆天一掌”了。

    要知“太清心法”,原是玄门最上乘的练气心法,威力虽强,博而不杂,正而不邪,但卫天翔用修灵君的“逆天玄功”来练,虽然易于速成,威力霸道,可说正法邪练,落了旁门,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此事后话。

    却说卫天翔原以为自己须要一月时光,才能练习的武功,如今居然只花了三天时间。而且同时也觉得自己的“逆天玄功”,在这三日之中,进步甚速,如果再有十天半月,便不难达到七八成火候。

    此时他正在仇怒交炽的火头上,那还愿意待在山上。第四天清晨,在六位叔叔冢前哭拜了一番,便自往山下走去。

    几天之后的傍晚时分,白沙关大街上迎宾客栈,来了一位风度翩翩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少年书生,店小二引进客房,稍事盥洗,便踱出客店,在大街上散了会步。

    只见那家门面较大的饭馆,此时灯火通明,汤勺敲得震天价响,里面人声鼎沸,还传出一片闹酒猜拳之声。

    少年书生觉得果然没人认识自己,脸上微微一笑,转身往里走去,找了一个楼上临街的座位,要了一壶花雕和几味时鲜,独自吃喝起来。

    这少年书生,正是卫天翔,他经过四天考虑,决定下二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找人妖郝飞烟,打听两张人皮面主的来历,那么就可找出送人皮面罩和约六个叔叔到雁荡绝顶相会的人。

    他知道千面教的人,决不会对自己甘休,但绝料不到自己会送上门来。

    白沙关既是千面教安窑所在,茶馆酒肆,自然少不了有他们的人,可笑竟没人认得出自己。独自吃喝了一阵,看看时间不早,会过酒账,故意装作醉酒模样,脚步踉跄的回转客店,店小二一眼瞧到,连忙过来扶持,口中说道:“客官,你老喝碎了!”

    卫天翔含糊应了一句,回到房中,店伙赶着替他砌了一壶浓茶送来,然后掩上房门,退出身去。

    卫天翔暗暗好笑,闩上房门,立即取出人皮面罩往脸上戴好,佩上松纹剑,吹灭油灯,悄悄跳出后窗,随手把窗户掩上,两臂一抖,飞纵上屋,直往观音堂奔去。

    旧路重来,当然十分熟悉,晃眼便已到了庙侧,这天虽然明月将圆,清光如水,但卫天翔施展极顶轻功,观音堂附近的明椿暗卡,只觉一阵轻风,从他们身前掠过,最多也只觉一缕淡影,一晃而逝,那想看得清楚。

    只听其中一人咦了一声:“老张,你怎么啦?”

    “好像有一条黑影,飞过去了!”

    “你真见他妈的鬼,明明是一只夜枭,你就大惊小怪!”

    淡淡黑影,横掠长空,一下便飞越高墙,悄无声息的落到后院庭前一株大树上,掩蔽身形,往里瞧去!

    只见大厅上灯火通明,上首一张檀木椅上,坐着一个身穿蓝布大褂,凹眼、凸颧,脸色险沉的老头。

    在老头下首,是一个身穿青布长衫,右袖虚飘,一脸谲诈的中年汉子!

    卫天翔一眼瞧到此人,便已认出正是两年前拦击童叔叔的贾老五,不由心头一喜,重重暗哼了声:“正好小爷要找你,这倒省了自己不少时间!

    下首一左一右,侧身陪着两人,敢情是地主身份,左边一个脸色白净,嘴上留着两撇苍苍的鼠须,右边一个,脸型瘦削略带青色,但太阳穴全都微微隆起,内外功还全都不弱,他们似乎对上首身穿蓝褂的老头,十分恭敬。

    卫天翔瞧得心头暗暗纳罕,怎会不见人妖郝飞烟在场?心念才转,只听坐在下靠的白面汉子道:“陆老前辈垂询六丁甲行踪,晚辈适才曾详询敝堂弟兄,七天前,好像过天星童恕,和铁连环卢璞,确曾由敝地经过,不过只打了个尖,就匆匆上路,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蓝褂老头口中唔了一声。

    贾老五接口道:“晚辈在安庆附近,也听同道中人说起,那草上飞蒯鹏,前一日曾在安庆渡江,似乎也是往浙境来的,看样子,他们六丁甲好像有什么重大之事,在浙江集会!”

    他说到这里,干咳了声,又道:“最近江湖上盛传着失踪十三年的武林盟主卫维峻,有了消息,这次华山掌门梅花道人邀约各大门派高手,向雪山神尼的传人,一个姓崔的妇人寻仇,结果卫维峻就派他侄子叫什么卫天翔的少年,持着‘正义之剑’硬替两家调解。据说后来连南天一雕臧老前辈,还败在那个少年手里,从这一点推测,六丁甲赶来浙境,也许和卫维峻的再出江湖有关!”

    卫天翔听他们说到六个叔叔,又说到自己父母,就耐心往下听去,看他们说些什么?

    贾老五话声刚落,白面汉子忽然“哦”了一声,忙道:“不是贾老哥提起,兄弟倒差点忘了!那卫维峻的侄子卫天翔,十天之前,他曾到敝分堂来过!”

    蓝褂老头打鼻孔里唔出声来,一双阴森得发绿的眼光,直射对方,似乎十分注意!

    白面汉子连忙身子前欠,说道:“那该是半月之前敝教郝坛主曾在路上遇到一个淡金脸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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