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成都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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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 章 成都行宫 (第1/3页)

      由地道通往“刑宫”石阶,共二十一级,每级宽厚密为一尺,闵东源踏下第十九级时,曾抬头观望,迈下全部石阶,突闻金铁交错怪声,一扇重逾万厅的纯钢巨闸,已缓缓降落,砰然一声巨震,钢闸落阖地上,将石防地道遮死,毫无缝隙。

    这时那尤桐霍甲两名持灯侍者,已分立两旁,紧靠石壁,不远地方,就是那唯一升降万厅钢闸的绞盘滚架,刑宫已出迎接之人,他们对闵东源叩礼之后,转身前导,闵东源平步缓缓而行,走到相距钢闸约有三丈的地方,尤桐倏往旁边一纵,高声喝道:“刑官武土火速将假王子擒住,王子已然被刺,此贼乃是那个‘前殿将军’刘宾泗!”

    此言一出,刑宫立即乱成一片,闵东源竟然甩落衣衫抽出宝剑,一面厉喝尤桐出卖朋友,一面飞身向尤桐击去,刑宫众武士本来不敢妄动,假王子撤剑喝骂尤桐,无异图穷匕见露出真正面目,一于武士立即备挥刀剑拥上前来,此时那钢闸绞盘滚架,已然无人看守,霍甲突地自腰中捆出一柄奇亮的宝刀,寒光闪处已将架上巨绳斩碎,身形拔起,宝刃连挥,巨绳只剩3尺长一段,垂在石顶活盘之上,他飘落之后,宝刃横甩竖划,绞架亦被击毁,那万斤钢闸已然无法吊起,刑宫所有的人,已成笼中之鸟,虽肋插双翅也难以逃出宫中了!蓦地一声娇叱“住手”!刑官武士立即肃然退步闪在一旁,自地室雨道之中,走出来了日间所见的那位绝色美女,美女身后,一位貌像消奇黑发黑露的红衫老者,目射寒光,不怒而威,刑官武士们立即屈膝俯首不敢仰视,这假王子,正是“殿前将军”刘宾泗,当他目睹红衫黑留老者竟然也在刑宫里面的时候,始知上了“辣手王子”和“司马”候瑞亭的大当,才待拼死擒住尤桐霍甲向前请罪,不料尤桐和霍甲暴跳而起,惨号怒吼连声,随即摔卧地上翻滚哀号不止,久久之后,二人霍地全身弓挺,口吐鲜血惨死一处!

    刑官所有的武士们,竟无一人敢于上前或者偷窥,由此可知红衫黑髯人物有多么威严了!

    刘宾泗如今越发明白了闵东源的狠毒,和侯瑞亭的好坏阴损,霍地扑伏于地,对红衫老者说道:“仆下万死,优祈帝君恩赐仆下片刻时间,仆下有秘情禀陈。”

    原来这红衫黑髯老者,就是被天下武林高手尊称“武林帝君”

    的神秘人物,难怪众人无不敬服而畏惧。

    帝君并未开口,那绝色美女却娇叱道:“说吧!”

    刘宾泗垂泪说道:“仆下贱容有些相似‘西王子’,若是只说三五句话,声音尤同,初更前司马侯瑞亭,为仆下亲自化装,西王子口谕仆下暂扮王子模样前来刑宫……”

    说到这里,他神色陡变,全身暴抖,话锋自然停顿,似是病楚已极,但他竟能强自忍耐,不出一声,并且迅速无他的用右手宝剑,霍地在左臂之上削裂一条三寸伤口,腥血立即喷射流出,他不顾伤痛,勉力又道:“仆下已中巨毒,死……死在刹那,西……西王子狠毒,帝……帝君……速……速离此……此地,水……淹……

    毒……毒……”刘宾泗实已无法忍耐钻心刺骨的奇痛,说到这里,宝剑猛顺,已自刎而死!

    武士们仍然无人挪动,帝君冷静面温和的说道:“你们召集刑宫所有的人,先将三十二间刑房打开,释放所有受刑臣下,然后全部集中于最后那间广室之中候我命令!”

    众武士齐声应是,毫无声响的鱼贯退下,只剩下了武林帝君和他那爱如拿上明珠的女儿。

    帝君功力虽高,可惜刑宫乃是死地,万斤钢闸巨绳已碎,无物再能负荷如此重量,这一代武林奇态和他那美盖人褒的爱女,与一干忠心不二的高手及数十名受刑的门下,恐伯难逃生葬而死的大劫太难了!

    在地室“刑宫”上面的大厅中,辣手王子闵东源和一干死党正围绕着“刑宫”唯一的通风井穴,井穴已被挖成了一道三尺的沟槽,沟槽曲折直通厅外花园的荷搪之中,闵东源神色凝重,苦苦沉思着一件大事。

    候瑞亭就站在他的身穷,静等着闵东源的命令,闵东源却久久木愣而无言,侯瑞亭目光瞥了四外的高手们一眼,声调沉重的躬身说道:“一切早已准备好了,静候主人的谕令。”

    闵东源长吁一声,道:“形宫钢闸自封,通风并穴只要堵塞妥当,料无差错,我实在不忍……”

    闵东源话没说完,侯瑞亭已接口说道:“主人仁厚属下等无不知晓,不过万一郡主或是帝君脱困而出,属下等死不足惜,主人亦难幸免,深祈主人三思。”

    文孟远站于闵东源的右后方,这时也接着说道:“当断则断,敢请主人示令属下动手!”

    陈学士大步上前,对闵东源一拜,道:“先时老朽不知司马妙计,如今的是佩服至极,设若主人此时作罢,何异为出九仞功亏一篑,作大事,不能有妇人之仁,老朽冒死进言,即请主人下令。”

    闵东源秀眉一扬,闷哼一声,随即神色一变,沉声说道:“司马即按所议动手,文将军传谕放水!”

    此言出口,他那手下死党立即互应一声,侯瑞亭高声喝道:“主人谕下,火速放水!”

    刹那之后,微带着一般腥气的黑水,从那曲屈盘析的沟槽中奔流而来,直倾赖于“刑宫”通风的井穴之中。

    闵东源目这黑水,悄声问侯瑞亭道:“司马,你在水中放了些什么东西?”

    侯瑞亭狡诡的一笑,道:“一桶‘七步化血散’。”

    闵东源霍地抬头,目射煞火,侯瑞亭上步近前也悄声说道:“万事必须周全,斩草必须除根,密君和郡主的功力太高,属下为主人万全打算,不能不狠下心肠而施绝情,主人原有。”

    闵东源嗟吁一声,道:“司马,你不会不知道沾染“七步化血散’后,发骨无存的事实吧?”

    侯瑞亭并不直接回答闵东源,却躬身说道:“人死只有一次,怎样死都是一样,不过活着的可就并不然了,因之属下有责代主人清扫一下可能发生的未来障碍。”

    此时溶入奇毒的黑水,业已注满了“刑宫”,从通风井穴已然水平洞口这一点看来,“刑宫”已成水域。

    闵东源突然手指井穴洞曰,对候瑞亭道:“司马,水满的好快呀!”

    候瑞亭微笑着说道:“水淹低地顷刻千里,主人放宽心吧。”

    闵东源虽然有所不安,但却找不出可疑的地方,只好漫然点头,文孟远适时急步而来,躬身报道:“各宫俱已起火,帝君的一切书籍,秘密经典,及重要物品;皆已妥善搬出,行宫即将化成了火海,地方主管宫家,随时可能来到,主人设已无逗留此地的必要,敬请起驾吧。”

    闵东源嗯了一声,随即对文孟远道:“由此直到苏杭,交你和巴震武全权负责,本爵与司马及学士两有他事管理,他们去吧沿途不准生事,越快越好。”

    文孟远俯首应命,随即挥手与其它百数个名武林人物悄然去,灾祸或是欢乐,都无法永远占拒着人们的心板和脑海,因为沧海桑因已然见惯,今日的欢乐或就是未来的悲伤,不过另外还有必须关怀这火场的人物,那就是白发学士陈常如和那个蓬头垢面的花郎。

    是夜三更,火扬四外已是消寂无声,突然,一条被月光映射成扁长的黑影,出现在火场的一角,都里本来是闵家别庄的古花园,黑影悄然出现,脚步无声,似幽灵般飘到花园塌倒焚毁了的凉亭旁边,黑影首先左右顾盼片刻,随即俯身探臂揭开了凉亭石道最前面的一块石板,映着星光月色,看到石板下面已被挖成空洞,黑影探手从洞中取出来了一只木匣,欣喜的嘻嘻笑出声来,自言自语说道:“有这三十六颗无价珠宝和‘纯阳截穴’指法的功解,不出三年,老夫必将驾凌侯瑞亭之上,然后——哼哼!”

    说着说着,黑影竟然忘乎所以的喋喋冷笑数声,因之惊动了远在火场另外一角的暗中人物。

    这人耳闻冷笑之声,不禁霍转身来,正是那蓬头垢面的乞丐,只见他略以瞻顾,身形倏起,悄无丝毫声响的已到达了另一黑影身侧,黑影时正放落石板,左手拿着那个木匣,匣长一尺,宽正五寸,厚约两寸,色呈深紫,匣上刻有“广成指解”四个古篆大字,一望即知此区甚为贵重。

    蓬头垢面的乞丐,陡地冷哼一声,黑影吓得全身一抖,但他久经大敌,功力极高,身形微移已闪出丈外,右手顺势劈出一掌,打向冷哼声音的来处。

    讵料他身形刚刚站稳,才待注目发声地方的时候,背后竟又传来了一声冷哼,这次他尚未来得及飘身躲避或应变发拳,只觉左手腕间一麻,木匣已然不冀而飞,随即听到身前一人沉声叱道:“陈常如,你还认得我吗?”

    白发学士闻言注目,面色陡变苍煞,急忙退步不迭,两行碎齿不由的颤叩哆哆不停,口中呐呐无法出声,双目之中现出了畏惧至极的神色,鼻间和额上已渗出了冷汗,身躯颤凛不止。

    学士如今已经失去了学士座有的神态,期期艾艾地答道:“属下……不,老朽……

    不,我……我……”

    蓬头乞丐冷嗤一声,白发学士都也恢复了常态,他立即躬身说道:“帝君座下,西王子宫中学士,陈常如叩见堡主。”

    蓬头乞丐蓦地仰颈哈哈大笑,声调悲呛,继之字字如击金铁般道:“真难为你,竟还认得我闵子渊,陈常如,我们十五年来的恨怨,今朝应该清算一下了吧?!”

    学士闻言慌不迭的又退后了几步,道:“那……那时候属下奉命行事,身……

    身不由己……”

    “陈常如,你还想狡辩免死?”

    “属下不敢,堡主应知西王子的性格,属下彼时怎敢抗命。”

    “我没有时间听你这些,想活容易,有问则答,答无不实,就放你逃生!”

    “属下定然知则言尽,保无谎语。”

    “帝君这成都行宫是谁放的火?”

    “镇殿将军文孟远。”

    “奉谁的谕令?”

    “西王子。”

    “哼!适才我遍履火场,发现‘刑宫’通风并穴已然水淹,水中含有奇毒的‘七步化血散’,被困刑宫之人皆已尸骨毛发无存,这是那个的主意?”

    “司马侯瑞亭。”

    “什么人困于刑宫之内?”

    学士没能立即答复,双绝城堡主园子渊蓬发倏地根根散开披下,学士睹情心中一凛,方始哀声告求说道:“属下设若说出实情,请堡主开恩莫罪。”

    闵子渊冷哼一声,道:“我一向言出必行,只要实话实说,决不杀你。”

    学土连声说是,继之用极低的声调,缓缓说道:“据属下所知,有一干待罪臣下,八内侍、郡主……”

    闵子渊突地一声哀号,猛然上步抓住了学土的双臂,目眦发张震声喝道:“还有那个?”

    学土双臂奇痛入骨,咬牙硬硬挺住,颤声说道:“帝君也在刑宫之中!”

    学士说出实情之后,心悬难安,他深知闵子渊孝顺仁厚,在知道老父惨遭不幸之后,悲哀至切之下,就许愤将自己置诸死地,那知闵子渊听说老父也在刑宫,非但立即消失了那种悲忿恨怒的神态,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那紧握着陈常如两臂的双手,也松弛下来,陈常如正觉奇怪,闵子渊已冷笑一声,道:“你可记得帝君处置叛逆门下的规矩?”

    学士闻言不由觳觫道:“堡主已经恩示过饶我不死,怎地闵子渊不待陈常如说完,已睹笑一声,道:“我不杀你,不过凡是叛逆帝君的门下,决难逃过帝君的施罚!”

    学土不由心头一凛,道:“帝君——帝君……”他本来要说“帝君已死”,但是当着闵子渊却又不敢直说,放而他只断续的说了两声“帝君”,就停下话锋。

    闵子渊微笑着说道:“帝君怎样,你认为凭帝君的功力和智慧,会葬身刑宫之中?哼!”

    学土猛地全身一抖,他深知闵子渊不会无的放失,因之不禁怕到极点。

    闵子渊又看了他一眼,道:“南魔张勋不是被擒了吗,人呢?”

    陈学士遂将张勋后来的一切情形,详述一遍之后,道:“堡主怎知张勋之事?”他另有打算,故意询问。

    闵子渊一笑,道:“你的心计白费了,张勋死不足措,可惜二哥没能看到檀香木盒之中的信函,否则断然不会如此妄行。”

    说到这里,他神色陡转严肃,字字均含劲力,威凌无比地沉声又道:“陈常如,这部‘广成指解’,是你窃自帝君书库之中的?”

    “属下在西王子下令火焚行宫之时,取出保存起来。”

    “哼哼!擅自盗取帝君之物,罪该断手!”

    “堡主开恩。”

    “开恩?哼哼,我只答应过你能活命,对吗?”

    “对对……不不……”

    “听着,我为了要你传言给西王子,姑且免罚,你告诉西王子说,帝君及郡主和我闵子渊都还活着,我仍念同胞之情,手足之义,不问他的既往,他要聪明的话,应该知道自己将来的下场,早作打算才是。”

    “是是,属下一定将话带到。”

    “还有,告诚侯瑞亭、文孟远、巴震武等人,在帝君降罚以前,他们没再为恶江湖,或是暴露‘武林带君’的门户,我将以‘三花’手法点他们的‘九宫’绝穴,使他们生死两难!”

    “是,属下定然不忘此事。”

    “希望你真的不会忘记,否则犯时必难逃诛!”

    “属下记得。”

    “现在我只问你一件事情,回答完毕就可以去了。”

    “属下感激堡主的恩德。”

    “十五年前,西王子和你与侯瑞亭文孟远等,假传帝君圣令,将我暗算,我的妻儿如今何在?”

    “属下说出实情,恐怕堡主不会相信。”

    “说说听!”

    “当年堡主饮下毒酒之后,西王子即以独绝的手法点废堡主的经脉,随即率领侯瑞亭文孟远巴震武等三**高手,潜进双绝城堡,属下一人奉令看守堡主,次日西王子归来之后,只带回来大量珠宝,在西王子和侯瑞亭的谈吐之间,属下发觉他们似乎虚此一行,非但没有搜到西王子必欲到手的‘驭剑三篇’和‘状元金印’,堡主夫人和小公子也失去了踪影……”

    “陈常如,你这是实话?”

    “属下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堡主三花九宫之刑。”

    “好,我相信你,接着说下去!”

    “是,事后西王子曾下严令,派出二十四人,穷搜天下,费时三载,仍无堡主夫人和小王子的消息,方始作罢,是故直到今天,此事仍然成谜。”

    闵子渊闻言悲喜参半,悲的是娇妻爱子如今何在,喜的是既未落于狠毒胞兄手中,将来总有夫妻父子相聚的时候,分离已多时,难禁神伤惆怅,仰望明月,不由得倍感凄凉。

    陈学土睹目此情说道:“堡主还有什么事?”

    闵子渊摇摇头,挥挥手命陈常如速会,陈常如如获大赦,一拜说道:“属下蒙恩,永铭不忘,今向堡主告辞。”

    闵子渊突地沉声说道:“慢些!”

    陈常如魂魄飞扬,立即俯首静待生死之判,闵子渊一字一字含着无比的威严道:“立即离开成都地面,但愿今后莫再狭路相逢,切记切记,去吧!”

    学士侥幸拾来性命,焉敢再多饶舌逗留,一躬之后立即退出丈远,然后顿足飞身急急如漏网之鱼般逃去。

    闵子渊目视陈常如若丧家之犬疲逃远去之后,立即施展绝技提纵之术,如过渡云空的流星,刹那来到相距帝君成都行宫里许的一片竹林。

    竹林有一小径,宽仅六尺,闵子渊飞投面进,眨眼到达竹林正中,竹林正中有一占地仅仅三丈见方的私家柯堂,堂名“凌家祠”,凌是闵子渊母亲娘家的姓氏,这座祠堂是帝君为了纪念早逝的妻子而兴建,闵子渊涌身而进,他毫不考虑的直走到供桌前面,供桌乃巨石凿成,重有千斤。

    闵子渊在听到陈常如说起帝君也被困于刑宫之后,霍地记起一段往事,那是十五年前,在他奉谕前往洞庭湖上参与状元金印争夺之搏的时候,帝君召他进入秘室,父子促膝畅谈,他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帝君曾感慨万千的说出,那颗状元金印本是闵氏家族的东西,后来流落江湖之中,他的大哥,就为了要将金印夺回而丧命洞庭湖上,二哥虽然心智胜人,功力却差,所以这个重大的责任,落到他的身上。

    当时他曾经问过帝君,以帝君卓绝无伦超拨武林的功力,取回金印易如探囊,为何不去,帝君能然摇头,继之神情凄伤的告诉他说,这是闵氏家族的一段伤心恨事和一种道义之约,如今言之过早,但是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的,接着帝君坚决的又说,他定能取回金印而成武林状元,只是为了避免一种必须避免的事故,当闵子渊夺得魁元和金印之后所设的行宫,不远地方必有“凌家祠堂”,那是一处能够通达行宫各地的秘密道路,除帝君之外,再无知者,现在告诉了他。

    他曾怀疑的询闪开凿修建这种秘密道路之人的下场,帝君却不回答,他却为了这个问题苦恼甚久,困之此事永远无法忘怀。

    白发学士陈常如因贪生而供出了成都行官所发生的一切事故,闵子渊不由的立即想起昔日严父所嘱“凌家祠堂”之事,深信帝君和弱妹必然已由秘密道路之中逃出,故而闵子渊急急来到构堂之中。

    闵子渊身为武林带居的“东王子”,又是名震天下的双绝堡主,身畔自然不会指着普通江湖人物使行必备的应用物件,但他功力已到绝顶,十五年暗室潜修,虽处黝黑地方已能毫发指数,因此当他飘落到石供桌旁之后,霍地转身注视着墙角极暗的地方,沉声喝道:“什么人隐身角落地方?”

    极暗的墙角地下,仆卧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闵子渊剑用一经,冷哼一声,大步走向前去,地上黑影仍未挪动,闵子渊暗自提聚“九转”神功护身,随即俯体舒臂抓向黑影的腰际,恰在此时,他鼻间嗅到一股特殊的气味,倏地缩回手来,心胸怦跳不已,这种气昧池一嗅即知,是那极歹毒的“七步化血散”,所幸此物虽毒却有特殊的臭味,否则闵子渊恐怕难免断臂之恨了!

    他略以顾盼,上步自石供桌上抓起了那只三足小香炉,以香炉的一角,挑着黑影的腰间紫带,臂间叫力,将黑影平平端起送到祠堂殿门阶上,然后缓缓放落,轻轻将黑影拨转,借星月之光,他已看清黑影竟然是那南魔张勋!

    张勋右臂自指掌至腕肘,皮肉已然化尽,露着已呈深灰颜色的骨头,望之令人恶心而颤凛。

    闵子渊双眉紧锁,立即俯身捏住了张勋的脉门,片刻之后,闵子渊惊哦了一声,略一沉思,随即暴出二指一连点拿了张勋八处大穴,接着迅捷无伦的自身畔取出一柄三寸雪亮的奇形弯刀,首先挑开张勋的右臂衣袖,弯刀一顺,已将张勋右臂斩下,怪异的是并无涌血不止的现象。

    闵子渊长吁一声,拭净刀上血迹放置囊中之后,又取出一粒黄色药丸,捏开张勋牙关投药入口,随即转身奔向巨石供桌,双臂奋力,将供桌抬开,桌下露出来了一个深黝的洞穴。

    闵子渊毫不犹豫立即投身穴中,他能在暗中视物,因之不碍疾行,地下甫道甚宽,约有五丈左右,前行数十丈后,他不禁目瞪口呆,进路已被某种大力所震,皆己倒塌,他轻舒右臂在倒塌地方附近的石壁上面一推,石壁并未晃动,继之真力缓缓增加,石壁依然固若金汤,最后他微退一步,提聚全身劲力,以一式“霹雳震禅”神功,扬拳击向石壁,石壁方始摇摇不已,他倏地顿足飞身疾驰而回,背后传来一连串的隆隆巨响,被击的那片石壁业已倒塌,他却面含着交通的笑容,腾纵上了入口的洞众,立即拨动巨石供泉于原地,步向张勋走去。他从自己全力击打雨道石壁的一掌上面,断定甫道倒塌是出于自己严父所为,象这种无与伦比的万钧掌力,除帝君能收发由心之外,武林中再无他人能够办到,由此可知帝君及郡主留已安全逃出刑宫,不过他也有所怀疑.怀疑张勋既已随众逃出,怎又会被齐置祠堂之内。

    适才他按视张勋的经脉,发觉张勋虽然三脉已绝,真力早失,但却并未丧命,尤其是张勋双腿仍能行动自如,双臂因已残废,故而右腕沾染“七步化血散’毒并无痛苦,他对于张勋前半段的遭遇,已从白发学士陈常如口中得知详情,不过张勋被郡主带进刑宫之后的一切,却并不知道,他为了要想探听帝君和郡主的确实消息,不能不忍痛使用一粒灵药来保全张勋的性命。

    这时灵药已生特效,闵子渊立即拍开张勋被自己封住的八处大穴,张勋身躯猛一抖动,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楚蓬头垢面的闵子渊,虎视眈眈地站在面前的时候,随即无声的吐出了一口闷气,又阖死了双目。

    闵子渊神色严肃的说道:“你虽已残哑,却仍能活命,我有几件事情问你,眨一次眼睛是表示我的对,眨两次是否,事了之后,我送你前去一个将养的地方,保你今生可以安渡余年,你要愿意,眨一下眼,否则我不会勉强一个残废的人,你的生死也只好任由天命了!”

    南魔张勋眨了眨眼,闵子渊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俯下身来缓缓地说道:“帝君与郡主是否已经平安逃出刑宫?”

    张勋眨了一次眼睛,闵子渊喜形于色。

    “帝君既然已准你平安逃出邢宫,断然不会将你弃置此地而不顾,是不是发生了突然的变故?”

    张勋又眨了一下眼睛,这证明闵子渊猜得很对,不过闵子渊却紧锁着双眉,心情十分沉重,他无法推测出来突然变故的原由,因此无法安心,久久之后,他突然醒悟过来,急忙问道:“有人受了伤?”

    张勋眼睛又眨动了一下,闵子渊立即追问道:“可是郡主?”

    他认定除非是胞妹不幸受伤,否则帝君绝对不会匆忙而去果然张勋仍旧眨动了一下眼睛,闵子渊长吁一声之后又道“刑官被封,郡主可是被毒水所伤?”

    张勋再次眨了眨眼,闵子渊绝望的叹息一声,七步化血散毒,无药可医,只有伤臂则断臂,伤腿则断腿保全性命,不论胞妹伤在何处,残废已然难免,他不忍想象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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