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神驼飞花

    第 七 章 神驼飞花 (第3/3页)

是有心前往一探究竟?”

    穆印颔首道:“这是晚辈必须作的事情。”

    武林帝君并不接答穆印的话语,却对穆子渊说道:“东源本性凉薄,象他伯父,唉!其实那个人和穆氏家族毫无关系,说来也是令先祖滇边大侠穆青云的一段伤心恨事,今日千变万化的大错,起因也在当年,将来我再详细告诉你吧,总之,你对东源已经作到弟恭二字,并已仁至义尽,我不愿你象令尊存仪一般,沦于悲惨下场,是故劝你说明,今后要对东源多加小心。”

    闵子渊唯唯而已,闵印却已听出帝君言上另有所指,但因一时想不明白,不敢随便拜问。

    武林带君接着又对穆印说道:“子渊几经患难,修养已非常人所及,你们穆氏家族的未了事务,今后必然要落在你的肩上,铁城自然要去,不过今非其时,首先要赴神驼飞花楼青云的伪山死阵之约,然后才能谈到其他事情。”

    说到这里,武林帝君长吁一声,话锋一变,似是预言的又道:“你们父子已然明了了身世,认祖归宗,又接获一身足以维护自己和武林正义的奇绝功力。我对令尊昔日的承诺和重责,至今已可自双肩……唉!对了,子渊,我从京中走的时候,印儿母亲因接得‘四圣’万里飞箭传信,说印儿突然失踪,可能被掳三湘,竟与你义妹先我而行了,至今尚未相逢,子渊你有责任玄寻觅并保护她们,她们义姊妹功力虽已难有敌手,只是因为遭遇奇惨,性格已变,我怕此番江湖之中,无边风云突起,那时候……那时候……”

    武林帝君话锋竟然停住,在“那时候”以后所可能发生的事情,似乎不忍推断。

    闵子渊万分激动,颤抖着身躯,非常费力的说出一句“她……她好?”

    闵印泪如涌泉,道:“爸,妈这些年苦吃尽了,你为什么在已脱危困之后,不立刻武林帝君知道闵印要说些什么,接口道:

    印儿,子渊彼时一因不知我们的行踪,再者他友悌重于夫妇之情,总想能使东源知悔知忏而向善,况你已出江湖,父子天性,料到你母亲在我身边不会再遇危险,这些你成家之后自然明白。”

    穆印一面颔首作答,一面向穆子渊道:“爸,伯父呢?”

    武林帝君不知穆东源中途设伏袭击穆印及五老而被穆子渊震伤之事,闻言不由的盯住在穆子渊身上,穆子渊剑眉一皱,道:“为父代他疗治伤势之后,因不愿使他认出是我,所以悄然别去。”

    此时已至晨间,谈及广成金印事,武林带君始知穆子渊非但已将金印所载千古奇技练成,并且恭录心得于绢册之上,相赠穆印,沉思之下,对穆子渊说出心意,帝君认为伪山死阵之约,穆印仍以暂不参与为是,况乍得奇书,亦应全神静修上乘功力,穆印亦知伪山与神驼飞花之约,以目下技艺而论,自己力难从心,遂在乃父子渊及义祖帝君安排之下,借得“白马寺”静室一间,全力修为乃父恭录金印之上的千古绝技,帝君与穆子渊遂双双前往伪山赴约。

    讵料时至楼青云所约之日,帝君与穆子渊准时到达伪山峰顶,方始发觉神驼飞花楼青云在伪山的大寨,早已空无一人,知上驼贼的大当,帝君霍地记起在五老村中自己突然现身,掌震楼青云之时,楼青云所说……五日之后夜三更,在“岳麓山”

    畔候驾,作生死之一搏的话来,神色陡变,立刻告知穆子渊,料得楼青云早已赶赴岳麓山中,于是催促穆子渊疾行接应。

    穆子渊对帝君焦虑楼青云声东击西赶赴岳麓山中一事,十分不解,岳麓山铁城已封何惧楼青云另有企图,况铁城之中已无生存之人,即便楼青云得能重启铁城,又能有何作为,故而不禁追问帝君因何如此焦急,帝君迫于无奈,方始郑重的对穆子渊说出一件惊心动魄的实情,并严嘱穆子渊不得曳露一字。

    原来铁城并非当年穆存仪生所自封,乃是帝君与青衫神叟奥生死至交的好友,大侠石承棋二人代神叟所封闭,青衫神叟与昔日误中暗算之后,并未身死.得石大侠夫妇全力照拂,故布疑阵而遍传死讯,旨在使神叟大仇信以为实,其实数十年中,青衫神叟穆存仪,正与老伴儿在铁城之中精研广成子所留“断魂血箭”之上的奇异绝顶功力。

    当年神叟夫妇与帝君及大侠石承棋夫妇约定,“断魂血箭”重现武林之时,即神叟夫妇功满出困铁城之日,至于帝君扶其双子,石大侠夫妇声言心悲老友惨死面遁世不出等等,皆为坚定神叟大仇的信念而矫作!

    神驼飞花楼青云,只不过是神叟大仇门下的一个驼奴而已,不过这驼奴的出身、辈份、和成名江湖的时间及本身的年龄,却高过帝君、神叟、石大侠夫妇和神叟的仇家多多,算来驼奴应该是与石大侠恩师宇内六宿及神叟之父穆青云为同一时代的高手。

    当年驼奴以神驼飞花绝技,结交青衫神叟之时,神叟与石大侠夫妇己知诈情,故而与彼结之为友,实乃神叟必欲感化大仇的义举仁德,不料最后仍然身中大仇暗算,迫而假死!

    穆子渊得知老父慈母健在人世,自是喜甚,但对帝君至今仍然惧怕老父仇人与驼权一节,依然至表怀疑。

    帝君再次悄谈原由,原来神叟大仇,与神叟渊源关系至深,神叟宁愿死于彼手,亦不能相敌相抗,内情帝君声明不能说出,至今恐惧此人的原由,因此人怀有一件佛门至宝,名为“地华宝铲”,设若此人疑及神叟尚在世上,必将不顾一切以罕绝的功力施展宝铲开凿铁城,那时非但前功尽弃,石大侠夫妇为护知己至友神叟夫妻的安全,必然杀死此人,如此,神叟定将自刎而报死者,是故帝君知上驼奴大当,焦虑万分。

    穆子渊至此方始恍然大悟,昔日争夺“广成金印”之举,及如今五老五友仍然志在复仇的言行,均是帝君与石大侠夫妇有意安排,对帝君情德,越发认为难以答报。

    帝君料知穆子渊对石大侠行踪必将问及,不待穆子渊开口,已告知他说石大侠夫妇技绝尘寰学究天人,尤其是夫人管氏冰心,是“不老双仙”“石尼”和“玄玄真祖’,的义女与传徒。为青衫神叟仇家所最最凛惧之人,神功已至不坏境地,易筋化形,令人难窥庐山,为护神叟,必在左近,只要穆子渊慧心注意,自能相逢。

    穆子渊心仪这对前辈神仙爱侣,问及帝君与石大侠功力优劣,帝君慨然说是,石大侠夫妇若青冥云峰,帝君自己不过是山腰中人。

    话既说明,穆子渊自不怠慢,立即动程,帝君却悄语说出他暂不露面,其中道理自是诚恐被神叟仇家看破虚实,穆子渊深明利害,应诺先行,帝君与其分别之时,诚恳劝其恢复昔日面目,穆子渊敬诺而去。

    神驼飞花楼武林帝君所料,在身受“翻天神功”掌力一击之下,震伤伪山死阵一决生死,而潜返岳麓山下。

    岳麓山面傍江流,山下有一小村,村名“柴林集”,村民约有三五百户,多系“柴”“林’两姓,柴林集为登临岳麓山必经之路,山畔有一建造坚固而广大住宅。主人是位外乡来此的宿儒,已有数年、温文尔雅待人和睦可亲,每日清晨伴同老妻,漫步山径,晚则缓踱江畔,村人多喜与这宿儒夫妇相谈,遇有文事或争端,亦多拜恳此老主持公道,老人必使双方气平言和而去,久之村民无不敬重此老夫妇,此老夫妇除有一壮年家人供其奔走外,再无亲丁,生活恬淡,后经村中父老拜恳,使授村中子弟文事经书,至今不绝。

    老人夫妇好客,除所居亲自建造的“竹楼”不准任何一人登临外,其他外客或村民,若有须其帮助和寄居之事,无不欣然承诺。

    漩姑娘和五友前次探窥铁城,就曾在老人家中寄宿一日,此次漩姑娘独自跨马迫寻穆印,到达柴林集后,依然是先到老性处借宿寄马,并且探听老人见否面生之客进入山区。

    漩姑娘到时,已是傍晚,老人夫妇亲自接待姑娘,等姑娘用过饭食谈到寻觅之人,老人寿眉一皱,摇头说道:“近数日来,除姑娘之外,别无外乡客人来到。”

    漩姑娘深信不疑,因为山路无法跨乘马匹,必须寄于柴林集中,穆印若到,老人不曾不知,况且姑娘已知帝君及穆印之父,双双追赶神驼飞花楼青云,这多面生之人若进山区,村民及老人断无不见之理,但是姑娘目的未达,怎肯罢休,送与老人相商,准备多住几天,老人含笑慨诺,并请老伴儿亲自掌灯,指点姑娘宿处。

    姑娘所住的一间幽静房屋,紧靠竹楼,这对老夫妇就住在竹楼之上,老夫人将姑娘送入宿处之后,并不告辞,却吩咐家中唯一的少年壮汉,送上茶水,与姑娘品落闲谈,老夫人问及姑娘很多话,对家族、住处、名姓等尤详,姑娘虽然心思细密,却不善谎言,尤其是感怀老夫妇待客的赤诚,有问必然实答,最后老夫人突然问及姑娘来时所谈寻觅少年是谁,姑娘红涨双颊,却仍然答覆清楚,并说出她和穆印的关系,不过却没有提起穆印怎会离开五老山村之事,那老夫人却也乖巧,对此事也不多询,只安慰姑娘不必焦急,尽管放心住着,然后含笑而去。

    姑娘候老夫人别去,因一路疾驰,疲倦过甚,立即熄灯睡下刹那入梦,因之根本不知暗中有人在注意她的动静。

    竹楼口,老人夫妇对坐摇椅之上,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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