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并辔江湖

    第 六 章 并辔江湖 (第2/3页)

匆离谷,夫人不见责,反而命人惠赐宝剑,这等神物利器,古代名剑,夫人纵然见赐,在下如何能受……”

    左夫人端坐不动,抬目道:“老身因南相公精擅剑术,遂以此剑相赠,南相公不肯收受,莫非对老身慢客之处,还耿耿于怀吗?”

    南振岳给她说得一时答不上话来,俊脸一红,道:“夫人言重,在下决无此心,只是夫人这等厚赐,在下如何能受?”

    左夫人冷冷说道:“老身不擅剑术,留着不但无用,而且也辱没了此剑,才把此剑奉赐相公,并不因为南相公是托塔天王的高足,有什高攀之意。”

    南振岳听到“高攀”两字,想起早晨自己拒婚之事,不禁玉脸更红,嚅嚅的道:“夫人这般说法,在下……”

    黑风婆喋喋尖笑道:“南相公快别推辞了,我师妹是个爽快的人,既然拿出来了,那有再收回之理?”

    龙学文接口道:“是啊,以南兄这等身手,才不致辱没了巨阙剑,南兄不可再客气了。”

    南振岳双手托着宝剑,尴尬的道:“夫人厚赐,那么在下只好拜领了。”

    左夫人面垂黑纱,看不到她脸色,但声音显然温和下来,徐徐说道:“南相公毋须道谢,神兵利器,惟有德者居之,南相公名门高足,只要好自为之,毋负此剑就好。”

    南振岳肃然道:“敬谢夫人指教,—在下自当谨记。”

    说着就把巨阙剑佩到腰间,重新落坐。

    龙学文嘴角含笑,偷偷的瞧了左夫人一眼。

    黑风婆看在眼里,也微微一笑接着问道:“南相公离此后,行止如何?”

    南振岳道:“在下目前并无一定去处,家师嘱在下一月之后,前去岳阳,也许另有差遣。”

    黑风婆点点头道:“老婆子有一不情之托,不知相公可否答应?”

    南振岳听得暗暗皱眉心想:又来了,这魔头不知又有什么难题,动到了自己头上?一面说道:“前辈有何见教,但请明说,在下如果能力所及,当效绵薄……。

    黑风婆没待他说完,乌爪似的手掌,连摇几摇,呷呷怪笑道:“南相公今晚帮了老婆子一个大忙,老婆子已经感激不尽,本身也没有再麻烦南相公之处了,老婆子只是为了这个孩子……。”

    她用手指指龙学文,接着又道:“老婆子走火入魔之躯,虽已勉强修复,但仍须有一段时间,闭关静修,这孩子随我多年,一身所学,也小有成就,年轻人总不能老跟着师父一辈子,也该到江湖上历练历练。南相公的人品武功,足可做他师父,若以年龄来说,也足可做他兄长,南相公如不嫌弃他出身旁门,老婆子颇想拜托南相公,今后多加照顾,也替老婆婆管教管教。”

    南振岳还当她有什么请托,原来只是为了龙学文之事,连忙抱拳道:“前辈好说,龙兄文武兼资,一身所学,已得前辈真传,江湖患难扶持,乃是朋友应尽之义怎敢当得管教两字?”

    黑风婆喜形于色,道:“南相公这是答应了,哈哈,龙儿,你去收拾收拾,和南相公一起下山去!”

    南振岳听得一愕,道:“前辈要龙兄和在下一起下山?”

    黑风婆尖笑道:“老婆子闭关在即,就是以此子相托,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南振岳面有难色,道:“在下和龙兄一见如故,何况再有前辈吩咐,结伴同行,江湖上有个照应,自是再好不过,只是……在下不敢隐瞒,实因身怀血仇,前途难料……”

    黑风婆接口道:“江湖上到处都有风险,老婆子就是要他前去历练历练,不怕见怪的话,南相公初走江湖经验不足,这方面,咱们龙兄,还懂得一点,对南相公多少有些帮助。”

    左夫人点头道:“师姐说得不错,龙儿早该到江湖上历练去了,有南相公这样的人照顾,师姐也可放心了。”

    南振岳见她们这般说法,不好再推,只好拱拱手道:“在下初走江湖,其实还要龙兄多多指教?”

    龙学文轻笑道:“南兄肯听小弟的话吗?”

    黑风婆尖声叱道:“你就是为师把你纵容惯了,记着,南相公比你大两三岁,你要以兄长事之!”

    龙学文吐吐舌头,笑道:“弟子遵命。”

    左夫人缓缓转过头来,朝南振岳道:“南相公岳阳楼之行,诸宜小心!”

    南振岳因方才三眼老妖现身之时,左夫人曾两次以“传音入密”提出警告,只当她指此而释,忙道:“在下自当谨记。”

    左夫人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接着说道:“令师精擅易容之术,江湖上见过令师真面目的,据说寥若晨星,南相公自然也精于此道,只是江湖险恶,南相公如能处处留神,仔细观察,鬼蜮伎俩,也就不难发现,总之,行走江湖,只要做到四个字——胆大心细,天下虽大,都可去得了!”

    渡过乌江,一青一黄两匹马,又在并辔驰驱了,得得马蹄,踢起滚滚黄尘!快到新场附近r突然,道旁一片树林中,传出一声低弱的呻吟!黄骠马倏地一停,青鬃马也同时勒停了!马上,白衣少年抬目问道:“大哥,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呢?”

    黄骠马上的蓝衣少年点点头道:“树林里面,好像有人受了重伤。”白衣少年似乎有些不信,目光一掠,道:“就在这林子里?我们快去瞧瞧!”

    说着一跃下马,蓝衣少年跟着跃落地上!林中人又响起低弱的呻吟!白衣少年道:“大哥,真有人负了伤!”

    急步掠入林中,果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仆在地上,一动不动!蓝衣少年俯身察看了一下,立即默运内功,伸出手去按在那人背心之上,徐徐度入真气!那人得到蓝衣少年用真气催动心脉,身子蠕动一下,缓缓睁开眼来,当他一眼瞧到蓝衣少年,目中流露出一丝希冀之色,似想张口说话。

    蓝衣少年忙道:“兄台快提聚真气,此时不宜说话。”

    那人只微微点了点头,依然启动口齿,微弱的道:“你是托塔天王王大侠的高足南……

    南少侠……”

    话声未落,突然起了一阵急喘,无法说得下去。

    白衣少年讶异的俯下身去,问道:“你如何认识大哥的?”

    那人喘息道:“在下曾在龙峒岭看到过南少侠……”

    白衣少年脸色微变,瞧了蓝衣少年一眼。

    蓝衣少年道:“兄弟正是南振岳,兄台可有什么事吗?”

    那人点头道:“在下伤势,只怕不行了,能遇上南少侠,就好……”

    他转头喷出一口鲜血,喘着气续道:“在下有一件重要之事,但望南少侠……”

    原来白衣少年正是龙学文,眼看此人已然无望,连忙问道:“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那人目光只是盯着南振岳,说道:“务恳南少侠……面告……帮主……身边……

    有……。”

    双眼一凸,张了两下口,用手指指胸口,突然死去!南振岳缓缓放下按在他后心的手掌,叹息道:“他伤势虽重,本来还不至于死,只是为了要我传话给帮主,以致最后一口元气,也因此耗散,但他要说的话,依然没有说出来。”

    龙学文道:“他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呢?”

    南振岳奇道:“他说了什么?”

    龙学文道:“他不是托你面告帮主,‘身边……有’这三个字。”

    南振岳道:“这三个字,有什么用?”

    龙学文道:“他宁可不顾生命,说出这三个字显见这三个字重过他的生死,我们虽然不知道这三个字的意义,也许是他们帮中机密,帮主听了,就会明白。”

    南振岳瞿然道:“龙兄弟,你说的极是,不知他说的帮主,是不是龙门帮,公孙帮主?”

    他想起那晚曾听石笋后面,两人说话,一个声音苍老,一个年纪较轻,他们曾提到帮主要他们来看看老妖婆动向之言,此人可能就是年轻声音的那个。

    龙学文道:“大哥,他方才不是手指胸口,也许他怀中放着什么重要东西?”

    南振岳暗暗叫了声惭愧,自己怎会没有想到?当下伸手一掏,果然从那人胸口,摸出一面黄色三角小旗,中间绣着一只背生双翅的猛兽,口中喷着火焰!龙学文道:“是了,龙门帮正副帮主之下,共分东南西北五坛,这面旗令,用黄绸做的,想必是他们中央坛主之物了。”

    南振岳沉吟道:“莫非他方才说的‘身边有‘,是指他身边有这面旗令?”

    龙学文笑着问道:“大哥是否替他送这个信去?”

    南振岳想起舅父曾经说过,龙门帮卧虎藏龙,什么样的人都有,江湖上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要自己不妨投效到龙门帮去,也许能够查探出仇人踪迹。想到这里,不由抬头道:“此人不惜生命,以此相托,自然要替他把话传到。”

    龙学文笑道:“小弟早就猜到大哥非去不可广南振岳道:“咱们原也顺路。”

    龙学文道:“那么大哥快把旗令收好,没有这面旗令,只怕难以见到公孙敖的面,同时大哥也只要把他说的这三个字,亲口告诉公孙敖就好了。”

    南振岳收起旗令,吁了口气,道:“咱们把他埋了!”

    说着,抽出长剑,在树下挖了个土坑,把尸体埋好,走出树林!龙学文叫道:“大哥,且慢!”

    南振岳回头道:“还有什么事吗?”

    龙学文道:“小弟在想,此人既然认出大哥,旁人自然也会认识,大哥的令师,在江湖上名头甚响,行走江湖,可能会给咱们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就是令师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道理了。小弟听姨妈说,大哥也精于易容之术,小弟之意,咱们不如易了容再走。”

    南振岳道:“龙兄弟此话不错,家师精于易容,倒是事实,我从小蒙他老人家扶养,每天除了督促读书,练功,但并没传我易容之术。直到临行那天,才交给我三张人皮面具,曾说仅此三张,已经够我用了,而且用法十分方便,龙兄弟,咱们这就戴起来好了。”

    从怀中取出三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说道:“龙兄弟卜你挑一张吧!”

    龙学文见他取出的三张面罩,一张白中透青,一张黝黑如墨,一张色呈紫酱,他生**俏,取了一张白中透青,同时也替南振岳挑了一张紫红的,一面笑道:“小弟就是这一张好了,大哥,你用紫红的好不?戴起来就更显得英雄气慨呢!”

    南振岳笑了笑,把另外一张收好,然后戴上紫红的一张,龙学文也把面罩戴到脸上。

    这一瞬间,两人都好像换了一个人,南振岳变成紫酱脸的中年汉子,龙学文成了瘦削脸,白中透骨,略带病容,两人不觉相视而笑!龙学文喜得不迭称好,说这面罩戴在脸上,不但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感觉,而且一点也看不出来。

    正待上马,突听“嗖”“嗖”两声,从树上飞落两个黑衣劲装汉子!这两人手上各执一柄铜叉,看去身手甚是矫健,他们才一落地,其中一个目光电转,朝两个问道:“你们看到广个受伤汉子,打这里逃走吗?”

    龙学文瞧他们一副盛气凌人模样,不禁心中有气,仰脸道:“你在问谁?”

    那汉子凶眼一转,粗声道:“老子自然问你了,……”

    龙学文听得大怒,叱道:“瞎了眼的东西!”

    一抖手,缰绳劈面朝他打去。

    那汉子要待躲避,已是不及,拍的一声,击中右肩,一个身子,直向斜里撞出!他脚下跄跄踉踉的才一站停,怒吼道:“好小,……”

    “子”字还没出口,龙学文怒叱道:“你还敢出口伤人?”

    回手缰绳一记,呼的一声,抽在他膝盖上,只听那人杀猪似的大叫一声,扑的跌坐下去!另外一个汉子知道遇上了硬点子,刁二自禁后退一步,道:“朋友怎可出手伤人!”

    龙学文冷笑道:“谁叫他不长眼睛,口出秽言?”

    南振岳劝道:“龙兄弟,算了,告诉他们没有看到什么负伤的人,也就是了。”

    先前那个汉子从地上爬起,横眉瞪眼,瞧着龙学文,色厉内荏,兀自不敢开口,过于半晌,才忿忿地嘿道:“好!朋友,咱们前面路上再见,赫老五,走!”

    说完,回身急奔而去!龙学文大笑道:“很好,咱们正嫌路上寂寞呢!”

    两人跃上马匹,继续前行,;刚过乌鸡司,只见沿山脚黄泥路上,盘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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