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慨传绝艺

    第 六 章 慨传绝艺 (第2/3页)

    小老头心中暗暗一动,忖道:“听他口气,似是有许多隐秘,没说出来,自己三人,虽蒙他传授剑掌,但这是他为了自己三人救他出困的缘故,才以秘技相传,不知放出此人之后,对整个江湖,究竟是祸是福?”

    这条甬道,愈往前走,转折愈多,齐天宸走在前面,甬道中虽然黝黑如墨,他脚下依然走的甚快,三人跟在他后面,几乎要放腿急奔,才能赶得上。

    一会工夫,甬道似已到了尽头,齐天宸站住身子,回头说道:“你们过来,此处已是出口,快和老夫站在一起,不可妄动。”

    龙珠珠举起火筒,朝四下一照,但见齐天宸立身之处,是一间丈许见方的石室,不见出口门户,忍不住问道:“师傅,这里没有门户,出口在那里呢?”

    齐天宸道:“此处还在山腹地底,上下相距,不下百丈,要到了上面,才有出口。”

    龙珠珠道:“那我们如何上得去?”

    齐天宸道:“此条通路,大概在桃花郎君死后,才兴建的,当时司马机已经死了多年,桃花妖妇要人找到赛鲁班的儿子司马长弘,据说司马长弘不肯亲自前来,只画了一张开筑隧道的图样,其中只有出口处,代妖妇设计了一个机关,就是此处。”

    唐绳武心中暗道:“师父要自己找司马长弘,打造暗器,不知他肯不肯答应?”

    心中想中,突听脚下响起一阵隆隆之声,紧接着整间石室突然开始了一阵急剧的震动,似是笔直朝上飞去!

    呼呼风声,从头顶直压下来,一下子吹熄了火筒,眼前登时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龙珠珠口中惊啊一声,一个身子,几乎撞到唐绳武怀里,唐绳武慌忙伸手把她搀扶住。

    黑暗之中,只听齐天宸的声音喝道:“你们站稳了,一会就好。”

    大家站稳脚步,才发觉原来是脚下这方石板,托着自己四人,迅疾朝上飞升。

    这样不过一刻工夫,脚下石板起了一阵轻微的震动,便自停住。

    大家但觉眼前一亮,头顶两丈高处,有一个窗户似的大窟窿,已可看到天光。

    小老头嘻的笑了一声道:“这出口是在一棵大树之上。”

    唐绳武仔细一瞧,谁说不是?自己四入立身之处,约有丈许见方,果然是在一棵大树树腹之内:,心中暗暗称奇。

    只听齐天宸道:“咱们可以出去了。”长身纵起,当先穿出树窟。

    唐绳武、龙珠珠、小老头相继从窟窿中掠出,跃落地上,但见林木劳臀,脚下又厚又软,尽是落叶。

    原来这里竟是一处古木参天的原始森林之中。

    回头看去,这棵通连山腹的大树,枝叶茂盛,大逾数人合抱,那出口处,高达两丈,原是树极,又有枝叶覆盖。

    别说这里亘古无人,就算有人发现,也只当是个树窟,有谁会想到它竟是武林中流传了几十年的桃花郎君藏宝之窟的出口!

    一行四人踏着地上厚厚的树叶,侧身而行,又走了一刻工夫,才穿出树林,但见群峰起伏,一轮红日,斜挂半天,已是下午申牌时光!

    齐天宸脚下一停,回头道:“老夫要先走一步。”

    他目光转到龙珠珠身上,说道:“老夫答应过你快则三月,迟则一载,定可替你夺回‘练骨真经’,老夫夺回真经,你要老夫送到何处?”

    龙珠珠喜道:“你老人家真要替徒儿夺回‘练骨真经’?”

    齐天宸笑道:“老夫言出如山,岂会骗你?”

    龙珠珠道:“只是徒儿到那里找你老人家去呢?”

    齐天宸道:“所以老夫要你说个地址,老夫自会着人送去。”

    龙珠珠想了想道:“那么就送到安徽岳西天柱山下交给聋姑婆就好了。”

    齐天宸颔首道:“如此甚好。”一面朝小老头举手道:“萧兄后会有期。”话声出口,人已化作一道长虹,腾空掠起,眨眼工夫,便已去远,渐渐消失不见!

    小老头仰望遥空,喃喃的道:“看来他真是朱衣教主齐天宸!”

    唐绳武道:“怎么?老丈怀疑他不是齐天宸么?”

    小老头道:“小老头儿也弄不清楚,只是他如果真是齐天宸,那么铜沙岛主又是谁呢?”

    唐绳武道:“老丈既然连他是真是假都没弄清楚,怎么怂恿在下和姑娘拜他为师呢?”

    小老头笑道:“方才他逼着你们非拜他为师不可,小老儿只好劝你们答应下来,其实记名弟子,只不过是记个名罢了,那也作不得真。”

    唐绳武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咱们拜了他做师父,那有不算之理?”

    小老头笑笑道:“你们磕了几个头,也并没有白磕,他传你们的这套剑掌十三世,确是旷世奇技,不可轻视!”

    龙珠珠道:“萧老丈,你说我们拜的这位记名师父,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老头道:“这很难说,如论齐天宸的为人,原极正派,但他一身武功,却是极为诡异,高不可测,江澜上没有一个人说的出他的来历,因此名门正派,还是把他视作旁门中人。”

    唐绳武道:“只要他为人正派就是了。”

    小老头道:“但三年前突然不见的铜沙岛主齐天宸,却是个作恶多端,为害武林江湖的邪恶之人。”

    唐绳武疑惑的道:“老丈说他是铜沙岛主?”

    小老头道:“自然也有可能,因为铜沙岛主也已经在江湖上失踪了三年了。”

    龙珠珠道:“你这么一说,把我也弄糊涂了。”

    小老头笑道:“齐天宸本来就是极神秘的人物,唔,反正你们两个也没吃亏,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咱们目前也不用去计较他,过些时候,自会知道。”

    说到这里,目视两人,耸耸肩,又道:“我们三人,是入宝山空手而返,捞着老命出来,还算运气,现在你们打算到那里去了?”

    龙珠珠道:“我要赶回去看奶奶,阿福,你呢?”

    她俏目瞧着唐绳武,一股合情脉脉的模样,小姑娘情窦初开,经过这一趟艰险的旅程,她对“阿福”居然发生了极深的好感。

    唐绳武道:“先师遗命,要小可去找一个人,这人住在崤山,小可要到崤山去。”

    龙珠珠问道:“崤山在那里?”

    唐绳武道:“小可从没出过伺,不知道崤山在那里,正想请教萧老丈呢。”

    小老头道:“嵋山在河南洛阳之西,小哥要到崤山什么地方?”

    唐绳武道:“小石涧。”

    “小石涧?”龙珠珠接问一句。

    小老头目中闪过一丝奇光,问道:“令师要你到崤山小石涧去找什么人?”

    唐绳武道:“找司马长弘。”

    小老头奇道:“小哥找他有什么事?”

    唐绳武道:“唐门有一种暗器,只有司马长弘才会打造。”

    小老头哦了一声,摇摇头道:“难,难,小哥就是找到崤山小石涧,也未必找得到小鲁班,就算找到了他,他未必肯替你制作。”口气一顿,接着说道:“这样吧,小老儿反正闲着没事,陪你去一趟崤山,我和小鲁班还有些交情,看看他肯不肯卖我的面子?”

    唐绳武大喜过望,说道:“有老丈同行,小可求之不得。”

    龙珠珠望着唐绳武问道:“你们从崤山回来,还要到那里去?”

    唐绳武道:“小可行止未定,还没有去的地方。”

    龙珠珠眼珠一转,喜孜孜的道:“那就到岳西天柱山来,我奶奶就住在那里。”

    唐绳武道:“小可从崤山回来,若是有便,就去拜访姑娘。”

    龙珠珠道:“我们说好了,你一定要来。”

    小老头耸耸肩,嘻嘻笑道:“小老儿要不要去?”

    龙珠珠粉脸一红,说道:“你们自然一起来了。”

    小老头连连点头道:“小老儿一定去,多年不曾见到七太婆了,理该去问候问候,嘻嘻,得便,小老儿还要向令祖母讨杯喜酒喝喝呢!”

    龙珠珠跺跺脚,嗅道:“人家和你说正经,瞧你嘴里永远也长不出象牙来。”

    小老头嘻的笑道:“谁说小老儿说的不是正经话,小老儿一番好意……”

    龙珠珠红着脸,看了唐绳武一眼,说道:“我不要听,我要走啦!”扭扭腰,翩然掠起,朝山下奔去。

    唐绳武目送着她远去,心头好像若失。

    小老头耸耸肩,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一掌,嘻的笑道:“这位小姑娘不错吧?”

    唐绳武被他说的俊脸通红,嚅嚅的道:“老丈说什么?”

    小老头正色道:“人家小姑娘对你小哥一见钟情,你还在小老儿面前装佯,孟夫子说的好:知好色,则慕少艾,难道你心里不喜欢她?”

    唐绳武红着脸,没有作声。

    小老头嘻的笑道:“成!这件事包在小老头身上,咱们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从这里赶到镇集,怕不还有几十里路呢,别错过了宿头。”

    两人从大巴山动身,穿过湖北的西部,就是河南境界,再由浙川北行,横穿伏牛山脉,这一条路,走的虽不是官道,但却是赶赴崤山的捷径。

    唐绳武早就戴上了师父给他们的面具,化名王阿福,不虑有人认得出他,何况又有萧不二这样一个老江湖同行,路上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故。

    小石涧,这是崤山南麓的一个小村,村子东首有一条小涧,涧水不深,却是终年不涸。

    村中不过二十三户,都是些贫苦的山居人家,但村子东首却有一座庄院,傍山面涧,气势宏伟。

    这幢巨宅,就是名闻江湖的赛鲁班司马机的故居,只是当年原是一所小屋,屋旁就是司马机的坟墓。

    后来据说小鲁班把这土地卖给一个姓冯的人,改建了一所大庄院,当地人就叫它冯庄。

    这天午前,小石涧来了一老一小两个外路口音的人,他们向村人询问了冯庄,就径向庄前走去。

    这一老一少,正是萧不二、唐绳武两人。

    路上,萧不二皱皱眉,奇道:“司马长弘干吗要化名冯之奇,他纵然化了名,但却依然住在小石涧。那等于和没化名一样,要找他的人,还不是会找上门去!”

    唐绳武道:“小可觉得他在庄院中,一定布置了许多机关埋伏,不怕有人找他。”

    萧不二道:“这个自然,小老儿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有二十来岁,他睡觉的那张木板床上,就装了不少古怪玩意,他们一家,就只有父子两个,老的住在后面,小的住在前面,有什么人敲门,就得小的去开。

    司马长弘自小就是酒鬼,喝醉了,就躺在床上懒得动,于是他在床上装了一支铜管,可以和门外的人对答问话,问清楚了,只要在床头按按机篁门就会自动开启。

    有一次小老儿在他那里住宿,天色刚亮,屁股上就被狠狠的打了两板,小老儿没有看到人,正感奇怪,来不及起床察看,脚上又被戮了一针,痛的我差点滚下床来……”

    唐绳武听的出神,间道:“那为什么呢?”

    萧不二笑道:“那是因为司马长弘时常赖着不肯起床,他老子就在床上做了些手脚,只要天色一亮,你还躺着,就是狠狠的两板,你若再不赶快起床,钢针就跟着轧来,据司马长弘告诉小老儿,他到处找过,就是找不出这两记板子,一记钢针,是那里来的。”

    说话之时,已经走近庄院前面,但见两扇入大门紧紧闭着,萧不二跨上一步,举手拍了两下。

    过了半晌,只听里面有人问道:“是什么人?”

    萧不二道:“老哥开门,老朽专程拜访你们庄主来的。”

    大门呀然开启,但只开了一半,一个老苍头模样的人,当门而立,朝两人打量了一眼,拱拱手道:“两位要找谁?”

    萧不二道:“管家请通报一声,老朽要见你们庄主。”

    那老苍头摇摇头道:“庄主不见外客。”

    萧不二笑了笑道:“老朽和你们庄主是旧识,别人不见,听了老朽的名字,一定会见。”

    老苍头迟疑了下道:“尊客如何称呼?”

    萧不二道:“老朽卜二。”

    苍老头敢情从没听过卜二之名,说道:“那么卜爷请稍候,我进去问问。”

    萧不二道:“麻烦管家。”

    那老苍头缩回身去,重又关上了大门,一阵步履声,往里行去。

    萧不二回头低声道:“小哥,情形有些不对。”

    唐绳武道:“小可瞧不出来。”

    萧不二道:“大门里面,还隐着两三个人。”

    唐绳武问道:“里面隐着人,有什么不对?”

    萧不二道:“司马长弘不会用这许多下人。”

    唐绳武道:“但先师信封上写的明明是冯之奇,这里是冯庄,并没有错。”

    萧不二道:“老朽没说咱们找错地方,只是……”

    话声未落,大门呀然大开,那苍头迎了出来,拱拱手道:“两位请进。”

    萧不二笑道:“如何,你们庄主答应延见了?”

    老苍头等两人进入大门,回身关上了门,才道:“两位请随我来。”说完;走在前面领路,萧不二、唐绳武随在他身后未去。

    老苍头没把两人让入大厅,却从左首一道侧门折入长廊,行到一间厢房门口,脚下一停,抬手道:“两位请到里面宽坐。”

    萧不二略一打量,原来这厢房中是一间小客室,收拾得窗明几净,敢情司马长弘常在这里会客,当下就和唐绳武一同走了进去。

    老苍头把两人领到此地,便自退去。

    两人坐了一会,也没见下人送来茶水,更没人出来招呼。

    萧不二渐渐有些不耐,不觉搔搔头皮道:“看来那苍头还没通报去。”

    活声方落,但听走廊上传来一阵步履之声,正有三个人朝客室走来。

    萧不二回头看去,只见前面一人约四十出头年纪,面貌深沉,穿着一件黑缎长袍,身后两人,也同样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汉子。

    萧不二心头暗暗起疑,迅快的忖道:“这三人是什么路数?”

    当先那人缓步跨入客室,两道眼神逼注在萧不二的身上,瞧了一阵,才微一抱拳,冷冷道:“阁下想是卜老哥了。”

    萧不二站起身,拱拱手道:“老朽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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