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 劫

    第一章 路 劫 (第2/3页)

隐射一种慑人之感,而不相衬的又是他那双残眉!

    这么个人,这么一付长像,怎不令人惋惜,令人扼腕,连姓赵的汉子都怔住了,他瞪着眼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你是谁?”

    白衣客转眼间已到近前,手从背后伸了出来,那只手,五指修长,根根如玉,手里还拿着一柄折扇,他反手一指,咧嘴而笑,好白好整齐的一口牙:“我是我,你不是骂堆石头的人?就是我!”

    正愁找不着主儿哩,姓赵的汉子,一听这话,火登时冒了三丈高,原来瞪着的眼,瞪得更大了,往前猛然跨进一步,气虎虎地道:“好哇,原来这堆石头就是你……我还当是哪个熊孩子堆的呢,你这么大个人了,这是什么意思,快把这堆石头给我挪开,要不然……”

    白衣客笑吟吟地道:“要不然怎么样?”

    姓赵的汉子一卷袖子,发了横:“要不然我就揍人!”

    “揍人!”白衣客笑了,摇摇头,道:“石头要挪你自己挪,我懒得动手,也没工夫给你废话,去叫你车里的人一个一个都给我下来……”

    姓赵的汉子没说话,一听他不但不挪,说话还这么难听,抡起拳头就要揍人,而突然……

    白影一点由高空射下,像飞星陨石,只那么一闪,姓赵的汉子“哎哟”一声,抱着头往后直退。

    退了两步松手一看,天,不得了,手上有血,他脸色一变,立即叫了起来:“这……这只雕是你养的……”

    白衣客微一点头,道:“不错,它是当世罕见的异种,产自‘昆仑’绝顶……”

    姓赵的汉子道:“我不管它什么种,出在那儿,你叫雕伤人……”

    “怪我么!”白衣客笑道:“谁叫你动辄出拳,先动手打人,老实告诉你,它没啄你的眼,已算是天大的便宜……”

    姓赵的汉子一听这话跳了脚:“好哇!你……”

    白衣客笑容一敛,目中寒芒暴射,直逼姓赵的汉子:“少废话,这‘万安道’上我第一次作案,我不愿伤人,你可别惹火了我,要不然我先让你躺在这儿!”

    姓赵的汉子跟姓王的一听两字“作案”,脸上顿时变了色,只觉两条腿发软,混身打哆嗦,尤其姓赵的汉子,他被白衣客那一眼看得从脚底下冒冷气,机伶一颤,结结巴巴地道:“朋……朋友,这,这是‘万安道’……”

    “我知道!”白衣客冷然说道:“要不是‘万安道’,我还不在这儿作案呢,我老,实告诉你一句话,‘万安道’从此改为‘不安道’去,叫他们下车去!”

    姓赵的汉子刚一犹豫,白衣客冷然一句:“你可别惹我,自问有这石头硬么?”

    手一挥,一扇子敲在石头上,天,那块坚硬的石头应手粉碎,像被铁锤砸了一下,碎石乱飞。

    姓赵的汉子吓傻了,姓王的汉子魂飞魄散,抖着两条腿就往车后走,白衣客陡然一声冷喝:“站住!你干什么去?”

    姓王的汉子一哆嗦,脱口一声惊呼,白着脸道:“我!我去叫客人下……下车去!”

    白衣客威态一敛,笑了:“那也一样,别怕,去吧!”

    姓王的汉子到了车后,不用招呼,刚才的那一番话,车里听得清清楚楚,四名彪形汉子低着头首先跳了下来站向一旁,紧跟着男男女女扶老携幼都下来了,走在最后的大姑娘,她神色出奇的镇定,手里提着那个小包袱,下车第一眼就望向车前,入目白衣客那张脸,她先是一怔,继而很快地又恢复了镇定。

    缩在车里打哆嗦,不肯下来的是那两个老头儿。

    白衣客一句话:“不下车也可以,只问他是否愿意等到了地头之后,让人抬着下去!”

    这句话吓人,也马上发生了效用,那两个老头哆嗦着忙下了车,白衣客笑了,往后车一摆手,道:“后面车上的人不用下来,我只要这一辆就够了。”

    这个作案的怪,他竟然有个“够”字!后面车上的莫不立即暗中念佛。

    白衣客背着手,迈着洒脱步,首先到了四名彪形大汉面前,一打量四名彪形大汉,笑问道:“我看四位这身打扮很眼熟,四位可是来自‘东北’?”

    四名彪形大汉一脸畏惧神态,都点了点头!

    白衣客紧跟着又问了一句:“马家的人?”

    四名彪形大汉面露希企之色,忙又点了点头。

    白衣客道:“知道我么?”

    一名彪形大汉开了口:“您,玉翎雕……”

    白衣客笑道:“不错,没想到我这个号能远传到‘东北’马家人的耳朵里,颇堪自慰了,阁下,我明白四位的来意,只是马大当家的不该出这么远的兵,更不该在这所谓‘万安道’上做案,假如这件事不是被我事先获悉,这两车的财物不但全没了,只怕命也会丢好几条,我现在告诉四位,事,我插手了,马大当家想要的东西我截下了,四位是回头还是继续往前走,我不管,可是我话说在前头,绝不许伤人,更不许侵犯妇女,要不然回不了‘东北’,四位打点着,别到时候说我事先没打招呼,话我说完了,四位后退!”

    大姑娘一双美目盯得白衣客更紧,而且闪漾着异样的神色。

    白衣客茫然无所觉,显然他是没想到这辆车里会有这么一位风华绝代,美绝寰尘的人儿,同时,他也没留意看。

    白衣客说完话后,缓缓地转向了那两个老者,他先望着那瘦瘦高高的一名,含笑问道:“老先生是‘保定府’的徐宝山徐老先生?”

    老富绅打扮的瘦高老头,死命地搂着他那个包袱,白着脸,混身直打哆嗦,由于过度的惊恐,使他一时说不上话来。

    白衣客微微一笑道:“老先生,我作案的手法跟别人不一样,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伤人,老先生不必害怕。”

    瘦高老头心里似乎踏实了些,颤抖着点头说道:“是……是的,老……老朽正是‘保……保定府’的徐宝……宝山!你……大……侠你认……认得老朽……”

    白衣客淡淡一笑道:“算不得认识,但我久仰,久仰徐老先生是‘保定府’的富绅大户。对某些事一掷千金而毫无吝啬,而每年冬帐,老先生却舍不得捐白银一两,可有这回事?”

    瘦高老头儿徐宝山结结巴巴地道:“这……这……”

    白衣客微微一笑,截口说道:“徐老先生这趟出门远行,是要到哪儿去?”

    徐宝山道:“老……老朽要到‘锦州’去!”

    白衣客道:“老先生到‘锦州’去是要……”

    徐宝山道:“老朽是……是去看个朋友!”

    白衣客笑道:“老先生不远千里,不避风霜,上‘锦州’只为看一个朋友,做为徐老先生朋友的……内心的感受可想而知……”

    目光闪闪落在了徐宝山怀里那包袱上,接问道:“老先生这包袱是……”

    徐宝山一惊,忙把包袱死命地搂了一搂,人也忙往后退了几步,颤声说道:“是……是……几件换洗衣裳……”

    “那正好!”白衣客笑道:“我穷得没钱买衣裳,正愁我身上这件换不下来,没想到徐老先生带有换洗的衣裳,老先生,请把包袱给我。”

    那只左手,缓缓地伸了出去,他那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其色乌黑,不知是何物打造的黑指环。

    大姑娘看在眼内,美目中又是一阵异采闪漾。

    徐宝山机伶一颤,猛然往后退去,砰然一声,他撞在了马车上,没地儿退了,他身子往后滑,往后滑,突然,他跪了下去,苦着脸颤声哀求上了:“这……这位大侠,你行……行好,我……我……”

    白衣客含笑说道:“徐老先生是‘保定府’知名的富绅大户,往往一掷千金都毫无吝啬,怎么如今舍不得这几件衣裳?”

    徐宝山忽地口口了头:“这……这位大侠……大侠……”

    白衣客截口说道:“徐老先生,拦车劫物,我在这‘万安道’上作案,怎称得一个侠字?徐老先生,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道是:‘万物有价命无价’,我不以为徐老先生把这件替换衣裳看得比命还重!”

    徐宝山一大把年纪了,这句话能不懂?吓得面无人色,颤抖着缓缓地伸出双手,把包袱递了上去。

    白衣客笑了,道:“这才是,徐老先生,命该比什么都重!”

    他伸手要去接,就在这时候,四名彪形大汉中的一名,突然面泛狰狞之色,一声没吭地翻腕掣出一柄解腕尖刀,闪身扑了过来,别看他身躯彪形很笨重,行动起来却奇快如风,一闪身便到了白衣客身后,尖刀递出,猛力向白衣客后心扎去。

    大姑娘眼比人快,她比别人先看见,也够镇定,美目一睁,她就要喊,她却仅是口齿启动了一下,没出声。

    而,白衣客背后像长了眼,轻笑了声:“阁下,跟我来这一套,你还差得远,别眼红,给你!”

    霍然旋身,左手往外一送,那包袱脱手飞出,砰然一声正好打在大汉的脸上,几件替换衣服包了个包袱,竟打得大汉鼻子迸血。

    他那里刚“哎哟”一声,白衣客左掌一翻,劈手夺过了大汉右掌中的尖刀,然后拿扇的右手往前一递,手中折扇正点在大汉的小肚子上,大汉又一声“哎哟”,抱着肚子蹲了下去,天不热,可是他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另三名彪形大汉白了脸,却没一个敢动。

    白衣客没正眼看他一下,端详了那把解腕尖刀一眼,摇头笑道:“真的,这种玩艺儿岂能伤人?”

    他把折扇插在后领上,以右手两指捏住刀尖,然后缓缓地往里卷,刀是金钢打造,会断不会弯,但这柄百炼钢到了他的手里,却像一块和好的面,又像一个牛皮糖,被他卷了好几个弯。

    另三名彪形大汉瞪大了眼,个个倒抽冷气。

    大姑娘更看得黛眉一阵跳动。

    突然,白衣客左手一松,“当!”地一声,那柄已不成其为刀的尖刀掉在了地上,然后他道:“看在马大当家份上,姑饶这次,把包袱给我拾起来!”

    白衣客那一扇子恐怕不轻,要不然半截铁塔般大汉不会受不了这一下,抱着肚子蹲下去半天站不起来,头上还直冒汗珠,他小肚子是真疼,可是他不敢不听白衣客的,强忍着疼拾起了地上的包袱双手递了上去。

    白衣客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了包袱,他像个没事人儿一般,又转向了那身材略显矮胖的另一名老头。

    他用了同样的手法,这矮胖老头儿也没敢多迟疑,很快地交出了抱在怀里的那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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