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欲 海 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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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欲 海 涛 (第1/3页)

    李克威收回了左手,点头说道:“不错,阁下认为怎么样?”

    沈振东展颜一笑道:“我跑惯了江湖,阅人良多,见过的可也不少,自信这双眼差不到哪儿去,如果我没看错,李兄所谓的这块木雕,应该是大内侍卫的腰牌!”

    李克威淡然一笑道:“阁下好眼力!”

    沈振东摇头笑道:“但仍然走了眼,兄弟我没想到李兄竟然是御前带刀,官居四品的大内侍卫爷,只是李兄找敝局保这一块大内侍卫腰牌,未免玩笑开得太大了些。”

    李克威道:“是么?”

    沈振东道:“怎么不是,这大内侍卫腰牌岂能轻易离身的,再说天下也没一家镖局敢保这种镖。”

    李克威道:“这么说,阁下还不明白我的来意。”

    沈振东道:“兄弟我可真有点糊涂!”

    李克威微微一笑道:“这回我可真要直说了,阁下健忘,这块腰牌不就是你阁下在鼓楼之上亲手交给我的么?”

    沈振东笑道:“李兄这玩笑开得太大,兄弟我一个二流镖师,哪里来这么一块大内侍卫腰牌。”

    李克威道:“这么说阁下是不承认?”

    沈振东道:“李兄说笑了,兄弟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叫我如何承认,又叫我如何敢承认?”

    李克威眉锋一皱道:“难不成我找错了地方,认错了人……”

    沈振东哈哈笑道:“八成儿是李兄找错了人!”

    李克威一点头道:“也许……”抬眼凝目,接道:“阁下,你认得这是块大内侍卫腰牌,你可知道凡是大内侍卫腰牌它都有一宗神奇处?”

    沈振东“哦!”地一声道:“它有一宗神奇处?大内侍卫腰牌有什么神奇处?”

    李克威道:“说起这宗神奇,就要扯上那我读书人不愿说的怪力乱神了。阁下该知道,大内侍卫是没有不杀人的。”

    沈振东点头说道:“那是难免!”

    李克威道:“就因为每个大内侍卫都杀过人,而且两手沾满了血腥,所以连他身上的腰牌也沾了不少的鬼气……”

    沈振东“哦!”地一声,瞠目不知所以。

    李克威微微一笑道:“阁下别怕,世俗人谈鬼色变,你一个刀口舐血的江湖人,我一个满脸正气的读书人是不该怕鬼的……”

    话锋微顿,接道:“就因为每一块大内侍卫腰牌沾上子鬼气,日子一久,这毫无灵性可言的木头就神奇地通了灵……”

    沈振东忍不住地问道:“它通什么灵?”

    李克威道:“它能找它的同类!”

    沈振东道:“同类?什么同类?”

    李克威道:“咱们的同类是人,它的同类自然也就是大内侍卫腰牌。”

    沈振东脸色微变,“哦!”地一声笑道:“李兄这话不但是神而奇,而且玄之又玄,兄弟我不信。”

    李克威道:“何只阁下不信,就是我也不信。”

    沈振东一怔道:“怎么,李兄也不信?”

    李克威点头说道:“不错,我以前听人这么说,可是我从没亲眼看见过,今天我就拿它试试看,究竟怪力乱神之说可信不可信!”

    沈振东目光一凝,道:“这么说,李兄是要……”

    李克威道:“我找错了地方,认错了人,且让这带着鬼气的通灵腰牌试试指示我一个明确的方向。”

    翻手把腰牌往茶几上一放,道:“且看它灵不灵。”

    他话说完了,那腰牌摆在茶几上却一动没动。

    沈振东失笑说:“李兄是个有学问的读书人,怎么会轻信这种荒谬的无稽之谈,兄弟我看李兄还是省省事吧。”

    李克威摇头说道:“看来是真不灵,莫非还要念句太上老君急急如令么……”

    话声未落,那摆放在茶几上的腰牌竟然动了一动。

    李克威刹时瞪大凤目,“啊!”地一声惊叫道:“阁下快看,它动了,它动了,当真是有灵……”

    余话尚未出口,奇事更大,那块腰牌忽地离茶几飞起,就在这小客厅里半空中盘旋了起来!

    沈振东人怔了。

    李克威自己也呆了。

    只见那腰牌盘旋着,盘旋着,忽折而下,直奔沈振东,砰然一声轻响,止贴在沈振东腰上。

    李克威倏然而醒,“哈!”地一声抚掌笑道:“人毕竟不如鬼,我或许找错人,它却绝不会找错同类,阁下瞒过了我这个人,却没能瞒过这看不见的鬼,阁下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沈振东也惊醒了,脸色大变,霍地站起,那块腰牌掉在了地上,他凝注李克威冷笑说道:“李兄好俊的心智,好高绝的所学,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沈振东我认栽就是……”

    李克威笑容一震,道:“那就请坐下来谈话。”

    沈振东道:“不必,我站着也一样可以说话。”

    李克威冷冷笑道:“阁下要认为自己能走出这间小客厅,那是打错了念头,要没我的话,你绝对出不了这门一步,不信你尽可试试!”

    沈振东双眉微扬,道:“我是有些不信。”

    他真要走,而就在他双肩刚晃,两腿要动未动之际,他脚下地上那块腰牌忽地离地飞起,“叭!”地一声正打在他左腿膝盖上。

    沈振东闷哼一声,左腿立即弯了下去。

    李克威倏然一笑道:“如何,阁下,没有我的话你走得了么,就是我坐着不动,那些屈死冤魂也绝不会放你走……”

    沈振东猛然抬头,李克威洒脱摆手,道:“阁下,还是乖乖的坐下吧,别让我三请了!”

    沈振东一咬牙道:“阁下,我认栽,而且栽到底了。”他扶着左腿,乖乖地坐了下去。

    坐定,李克威开了口:“阁下如今明白我的来意了么?”

    沈振东冷冷说道:“我奇怪你怎么知道找到‘辽东镖局’里来,又怎么知道是我。”

    李克威淡然一笑道:“戏法儿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无他,全在两字神通,我的神通不过比你阁下大了些而已。”

    沈振东道:“便找到了我,又怎么样?”

    李克威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来问罪的!”

    沈振东道:“问什么罪?”

    李克威道:“问问你为什么以毒害我?”

    沈振东脸色一变,道:“这是规矩,我不得不如此,受过这害的也不只你一个人,要不然大内何以控制人,又怎么放心随便把块腰牌交给人?”

    李克威道:“难道连你也中过毒,受过害么?”

    沈振东道:“我誓死效忠,绝无二心,自然例外。”

    李克威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二心?”

    沈振东道:“我又怎么知道你没有二心?”

    李克威道:“好话,你大概把我当成了一名寻常江湖人。”

    沈振东道:“不错,站在我的立场上,我绝不能轻信一个普通江湖人!”

    李克威道:“哪种人才能让你深信不疑?”

    沈振东道:“自然是圈子里的人。”

    李克威道:“你何指?”

    沈振东道:“你明白。”

    李克威淡然一笑道:“你可认得这个?”

    探怀摸出一物,往茶几上一放,那是一块玉佩,玉雕的项佩常见,算不得什么,可是这块玉佩上的雕刻却不太寻常,太令人震动。这么说吧,它简直就能让现在的皇上低头。

    这块玉佩,上雕着一条条的龙,上面还有八个字,那是:“雍正御佩,如朕亲临。”

    沈振东大吃一惊,霍地站起,他忘了腿痛,急道:“这是……”

    李克威道:“这就是我要托贵局保的那块玉器。”

    沈振东脸色大变,后退一步道:“你怎么有……你是……”

    李克威淡然说道:“先皇帝亲临,阁下还敢站着说话,胆子比当今都大。”

    沈振东机伶一颤,砰然一声跪了下去,不但是跪了下去,而且趴伏在地,颤声说道:“奴才该死,您是……”

    李克威道:“别问我是谁,只问我算不算得圈子里的人?”

    沈振东忙道:“回您,算,算,算奴才不知道……”

    李克威道:“我要问问你,对当今,是你忠还是我忠?”

    沈振东忙道:“奴才怎敢跟您比……”

    “那就是。”李克威道:“为什么你要以毒害我?”

    沈振东磕头说道:“您开恩,奴才不知道,否则天胆也不敢……”

    李克威道:“我不愿让人瞧见,起来说话。”

    沈振东道:“奴才谢恩!”忙爬了起来,垂手侍立一旁,低着头不敢仰视。

    李克威一摆手道:“坐下说话。”

    沈振东忙道:“奴才不敢,您面前哪有奴才的坐位。”

    李克威道:“阁下御前带刀,官同四品,而我……”

    沈振东一声:“您开恩!”两腿一曲,又要往下跪。

    李克威轻喝说道:“听我的,坐下。”

    沈振东不敢不听,忙应了一声,乖乖地坐了下去,却是两手放在膝上,正襟危坐,眼珠子也不敢转一转。

    李克威伸手收起了那块玉佩,道:“现在你知道我的来路了?”

    沈振东恭声说:“回您,奴才知道了!”

    李克威道:“见着你之外的任何一人呢?”

    沈振东道:“回您,您只是一个普通江湖人。”

    李克威满意地一点头,道:“很好,你很机伶,对于以毒害我一事,我可以不追究……”

    沈振东如逢大赦,忙道:“谢您开恩!”

    李克威道:“你在这儿所负的任务,以及你的所作所为,我也可以不过问,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沈振东道:“您请吩咐。”

    李克威道:“对郭家的动静,你只许上报,而不许采取任何行动。”

    沈振东道:“回您,奴才的任务也只是监视郭家的一动一静,要说采取行动,奴才一个还嫌不够。”

    李克威淡然一笑道:“就是再多几个又如何,恐怕朝廷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敢动郭家,近年来郭家既然敢化暗为明,明目张胆地定居于各处,那也表示他们没把朝廷放在眼里。”

    沈振东道:“您说得是。”

    李克威道:“话我说完了,大内侍卫腰牌你收回去,我用不着它,从今后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咱们各不相干,也互不侵犯,但你绝不能忘了我的条件。”

    沈振东道:“奴才不敢。”

    李克威道:“敢不敢在你,凭我,杀几个大内侍卫还没人能奈何我,我走了,你用不着送了。”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沈振东机伶一颤,离坐趴伏在地。

    李克威的步履声不见了,沈振东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抹去了头上的冷汗,他呆了半天,迈步就要往外走。

    适时,红影一闪,门口多了个人,是那位千娇百媚,妖艳绝伦的红衣人儿,沈振东立即躬了身躯,道:“姑娘!”

    红衣人儿道:“人走了?”

    沈振东道:“回姑娘,是的。”

    红衣人儿打量了沈振东一眼,道:“怎么回事?”

    沈振东当然没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听毕,红衣人儿脸上变了色,诧声说道:“他有先皇帝的御赐玉佩!这是谁……”

    沈振东道:“回您,属下不知道。”

    红衣人儿眉锋微皱,沉哼了一下,突然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非同小可,上报。”

    沈振东应了一声,低头走了出去。

    他刚走,红衣人儿背后多了个人,这个人是位身材颀长,面如冠玉,唇若涂朱,英挺洒脱,但却神情憔悴,脸色阴沉的美少年,只听他冷冷说道:“你来迟了一步,没瞧见,更没能跟他聊两句。”

    红衣人儿霍然转过娇靥,酥胸一挺,直逼美少年,那张娇媚绝伦的娇靥往前一送,媚眼儿微眯,诱人的香唇边一分儿娇,二分儿媚,三分儿挑逗,嗲声嗲气地道:“哎哟,我的珠爷,你这是吃哪门儿干醋呀,吃得着么,我只是来问问沈振东,究竟是怎么回事!”

    美少年脸上没表情,冷冷说道:“问清楚了么?”

    红衣人儿娇声说道:“还不算太清楚,怎么样?”

    美少年道:“那你问我,对他,我也许比沈振东知道的还多。”

    红衣人儿微微一怔,轻“哦!”一声,媚眼儿凝注,道:“怎么,你对他知道得很清楚?怪了,你怎么会……”

    美少年冷冷说道:“这值得奇怪么?”

    红衣人儿忽地娇媚一笑道:“对呀,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瞧,我怎么给忘了,对这块地儿,您珠爷是什么人物,自然……”

    美少年双眉一扬,道:“你这是捧我还是损我?”

    “哎哟,我的珠爷!”红衣人儿娇媚地道:“你这是干什么呀,谁敢损你呀,我会么?舍得么?”

    美少年双目微睁,伸手就要去搂那蛇一般的腰肢。

    红衣人儿机警而轻盈灵妙地一闪娇躯,抛过一个媚眼儿,带起一阵香风,进了小客厅。

    美少年那只手落了空,可是他跟着进了客厅,随手带上了门,红衣人儿美目略一眨动,道:“你关门儿干什么呀?”

    美少年神情微微激动,道:“我要跟你谈谈,今天我要好好儿跟你谈谈。”

    红衣人儿皓腕一抬,道:“那么,我的珠爷,你请坐!”

    美少年走过来坐在了茶几边上,红衣人儿娇躯微挪,打算隔几而坐,美少年一把抓住皓腕,只一扯,红衣人儿娇躯斜闪,已经在他腿上,倒在他怀里,温香软玉在怀,更何况是这么一位令人蚀骨**的尤物,美少年一阵激动,就要来个上下其手。

    红衣人儿伸手按住了他,道:“老实点儿,先谈正经的,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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