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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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帆!”

    陆翔青唤住他:“你不是打算折回港口?”

    展千帆步履稍显顿挫,他望着面前一片森黑,神情深沉难测。

    “那番话只是说给画舫上的人听,或许掬欢姑娘她用得上那则消息。”

    陆翔青双眉微戚:“千帆,容我冒昧请教,你和竺姑娘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情?”

    展千帆叹一口气:“但愿我能知道!”

    陆翔青诧异万分:“你不知道?”

    “相信我,翔青,我真的不知道!”

    “千帆,虽然我不了解是什么力量扣住了我的心,但是我相信你真的,我打从心底相们你!”

    展千帆感激地看了陆翔青一眼。

    “林黑路艰,你们尽管跟着我走!”

    展千帆顺着眼角馀光望向忠儿,他看见忠儿正哎哟着,抚揉腰部,然后扛起那条麻绳。

    “忠儿,你还好吧?是不是震裂了伤口?”

    忠儿苦着脸,道:“伤口倒没震裂,只是被相公那一记索练,抽痛了腰眼儿。”

    展千帆稍微一愕。

    随即他放柔了声音,道:“对不起,忠儿,在情急之下,我的手劲儿恐怕没捏拿准,怕是伤到了你?”

    “相公,您别折忠儿了,是忠侃太笨,非但没帮上相公的忙,反倒让相公分神来照应小的。”

    展千帆拍一拍忠儿的肩,以沉静的笑容化解忠儿的不安,然后他转过身,继续走。

    睦翔青走到展千帆的左侧:“在这片野林中,想必住着哪位隐世高人吧?”

    展千帆点点头:“大爹姓梦,云梦大泽的梦,讳号机玄,今年已经九十二岁,却仍旧矫捷硬朗。”

    陆翔青目光突闪:“他有没有其他的兄弟?”

    “嗯!”

    展千帆看了陆翔青一眼:“二爹讳号机菩,目前隐居在下江的小孤山!”

    陆翔青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凝重,他抬起头看着诡谲如影的树影,怀着满腹的凝云走在棣林间。

    原本走在他们后面的连丝藕,则默默的赶到陆翔青的身旁,她的柔荑握一下师兄的手臂,凤目中流露出沉毅坚定的光芒。

    陆翔青受到那道目势的砥砺,脸上顿现豪情。

    展手帆目睹了这段无言的交流,他的心中再次激起一波涟漪,涟漪里则倒映出那双明眸。

    天际开始露出曙光,林中的露水气盛的在林梢间,沁凉了每一个人的肌肤。

    他们穿越在草芒之中,随翔青发觉这些野草何止是及腰,有许多压根儿比人还高,拍打在脸上还挺难受的。

    展千帆弯弯拐的走得很熟练,不过陆翔青却敢断言,他们至少走了半个时辰之久,看天空都已经翻出鱼肚白了,林野的景观才豁然改变。

    在那儿有一片宽敝的草地,草地中伫立着一栋木屋,晨雾缭绕其间,如临仙境,令人忘俗也教人诧异。

    展千帆刚走到木屋之前,柴门便轧然而开,在门口站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她的衣裳略皱,秀发微凌,显然才从睡里爬越来。

    然而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在展千帆出现于门口的刹那间,完全地情醒过来,不再含有丝毫的睡意了。

    “小叔叔!”

    “丹柔!很抱歉,拣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们!”

    “说什么庇话!”屋中传出沉猛的声音:“快进屋里来!”

    那是一间很简单的厅堂,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正对大门的墙上则挂着一幅,武圣关公的丹青画像,相貌威武,震慑人心!

    而在木桌之前,素手站着一位青衫老者,正目光姑炬,迎视这群意外的访客,老者发耀银波,眉拱云月,却还保持一副昂扬挺直的身材,彷佛轰立在山崖上的古松,充满了睥睨群伦,傲视寰宇的巍峨气势。

    “祸起萧墙,被你不幸言中了,千帆。”

    展千帆放下燕盼归,自怀底抽出‘归元秘笈’。

    “大爹,一如所言,昔日预伏的棋子,今日皆派上用场,这……。”

    展千帆的话尚未说完,燕盼归却发出一记呻吟,她圆睁一双美目,骇然盯着展千帆。

    此刻,晨曦透晓,穿越了窗口照亮了拙的小屋,也同时照出了展千帆的苍白和狼狈,在他的俊容上,看不到丝毫的血色,而他胸前的伤痕,则因为一路上抱着燕盼归疾行奔走,变得模糊斑烂,惨不忍睹。

    燕盼归不顾脚踝刺痛,她冲上去抓住展千帆的手臂,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上,正散发出一股玄异的寒气,就好像严冬里的雪石,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天地间的酷冷,才能释放出那种动魄的寒意!

    燕盼归混身战栗,她的声音哽在喉间却吐不出来。

    展千帆拍一拍燕盼归的手臂,当他触摸到她指尖的冰冷时,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嫂嫂,除非我死,否则别用那种眼光看我!”

    燕盼归的身子僵住了。

    展千帆的身体,不可察觉的轻晃一下,他藉转身隐藏起虚浮的步履,将秘笈递向梦机玄“烦请。”

    梦机玄的身形蓦地疾腾,化成一道旋风,飞快地朝展千帆扑掠,展千帆星眸突炽,撒手抛出秘笈,往后撤走,而梦机玄捷似迅雷,五指倏弹,罩遍展千帆的胸前大穴,展千帆猛颤一下,应指而倒,梦机玄也在同时截接秘笈,揣入怀中。

    展千帆感觉出一只手,托扶住他的腰,在模糊的意识里,他听见陆翔青的厉喝声:“老头,放开他!”

    展千帆挣扎想出声,可是一团巨大的黑影却挟持难以抗拒的压力,封锁了他的表达能力。

    “不自量力,滚!”展千帆被抱了起来,同时有一层罡气,从他身旁激射而出。

    “师哥,展二少能够信任的人,咱们也应放心,你别莽撞偾事。”

    展千帆放下心中的石块,随即他便昏了过去……。

    当展千帆苏醒时,梦丹柔正捧着一叠素白的衣衫走进房间。

    “大爷爷!二爷爷!爹爹!叔叔!”梦丹柔兴奋地奔到门口,喊道:“小叔叔醒啦!”

    展千帆的心田,油然升起一股暖意。

    “来,丹柔丫头,让小叔叔仔细看看你。”

    展千帆坐起身子,原本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跟着滑落下去,此时的他打着赤膊,没穿上衣,那副硕壮的胸脯错缠伤痕,一道道曲扭狰狞,看得梦丹柔目闪悸芒。

    “小叔叔,你一定很痛,很难受!”

    展千帆温和一笑,他的手臂轻抚过梦丹柔细致且红润的脸颊。”

    “小柔柔长大了,小叔叔一次看你比一次漂亮。”

    梦丹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顿现光采,然而她却耸动鼻尖,说道:“娘说叔叔是个浪子,任何女人在叔叔的眼中是漂亮的!”

    展千帆窒了一窒,他忍住冲动,按下舌尖的叱喝,心底却暗骂,这:“该死的慧娘,怎么跟孩子说这种话!”

    “不过,小叔叔,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浪子,即使是假话,叔叔的赞美仍然会令我开心的!”

    “听好,丹柔!”展千帆握住梦丹柔的手臂,他十分郑重的道:“你大可不用相信浪子的话,但是你也犯不着去怀疑浪子的赞美,小叔叔说你美,你必然美,没有折扣,更不许置疑。”

    “这么霸道。”

    “千帆,你再捧她下去,咱们家的镜子恐怕不够这妮子用了!”

    只见梦机玄和一位清瘦的老者一块儿进来,在他们身后,则跟着陆翔青及梦禅决。

    “爹爹!”梦丹柔对着父亲直跺脚。

    “别嚷,丫头,当心地被你跺裂了!”梦禅决指向门口,又道:“快去帮大婶儿及连姑姑的忙。”

    看着梦丹柔做个鬼脸跑出去之后,展千帆笑斥道:“禅决,我可要怪慧娘,她打牙撩嘴冲着我来,我照单收,可是当着孩子的面,尽揭我的疮疤,我何以堪?”

    “别冤枉慧娘,你的疤没人舍得揭!”梦禅决拿起一件绸质内衫,摊在展千帆的腿上:“这是盼归和丝藕,连赶几天的日夜加工,为你裁出来的,你试穿看看。”

    展千帆神色微紧,把手覆在梦禅决的手臂上。

    “我昏睡多久?”

    梦禅决注视展千帆:“四天!”

    “四天?”展千帆星眸猛睁:“我爹和我哥?”

    清瘦老青拿起内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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