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第2/3页)

 邢伯英搔一搔耳朵:“我说吧,虎须捋不得,更遑论扳虎牙了。”

    宗达仁虽然明了邢伯英的斗嘴与展千帆的抢白正暗示他们之间不平凡的情谊,然而宗达仁还是忍不住提醒展千帆,道:“收一点儿,千帆,多学学你哥哥的厚道!”

    展千帆的心口抽痛一下,他肃声低应。

    邢伯英于心不安,同宗达仁解释道:“达仁伯,我和千舫打从多年前在一场狂风暴雨中结识之后,知己相酬,义气相投,连带对千帆说话也随便惯了。”

    “我了解,也很欣慰邢展两家在你们这一代能建立这段坚固的友谊,只是千帆才高气傲,如果不多加压制,恐怕他得意忘形,变得目中无人了!”

    邢伯笑道:“达仁伯,我想您是过虑了。”

    “总瓢把子过世之前,我也认为故主多虑了,而今兄弟弃世,我这个做伯父的,却不敢冒险将爱侄的未来拿来当赌注了。”

    这下子,连邢伯英也不敢再应腔了。

    “方才你提到和小舫的交往是在二十多年前的风雨中,我能够知道你们结识的经过吗?”

    宗达仁望着邢伯英。

    展千帆则凝视宗达仁。

    印象里的宗达仁是个宠爱他的长辈,而今,宗达仁的长者风范仍在,展千帆却另外在宗达仁的身上嗅出一种如父亲般的气韵,那是一种混合的情愫,有关怀之情,有督导之责,还有保护的意味。

    邢伯英似乎也感到那股威严的气氛,他的神态带着敬畏。

    于是,邢伯英尾尾的道出与展千舫的一段过去“第一次见到千舫,是在我十岁的那一年,当时家父带我到九江巡视帮务,并且学习江上的买卖,没想到我们的船尚未到达码头,却遇着了一场暴风雨,江水急涨,浪头卷得有三个人高,把我们的船都打翻了,在一片混乱中,我和千舫被江浪打在一起,说来还很丢人,那时候十岁的我被那场意外的天灾吓得不知所措,反倒是千舫比我还来得冷静,他及时抓一块被打坏的船板,然后拉住我的手臂,问我会不会泅水。现在回想这个问题似乎很可笑,靠江吃饭的儿郎,哪儿能不会水,可是当时的情形说有多难堪就有多难堪,我被一根漂流而至的麻绳绊住了脚踝,非但无法泅水,而且还灌了好几口浊水,最后还是仰赖千舫替我扯开那团麻绳,才为我解了危。之后,千帆冒险弄来一艘小船推我上舟,那时候我的脑中还是空白一片,然而千舫却已经奋不顾身,驭舟破浪,去援救其他落难的人了,至今重忆往事,我仍旧觉得不可思议。那时的千舫也是个小孩子,怎么能够处理那种艰钜的场面。”

    听罢,宗达仁道:“人溺已溺是弟妹一向的悲悲胸怀,而她的这份善良显然完全遗留给她的两个爱子了。”

    邢伯英由衷认同地又道:“不错记忆中的展婶儿好美好温柔,我从小就羡慕千舫和千帆,因为他们拥有天下展完美的母亲。”

    “伯英,我感谢你的赞美,只是这句话对伯母太不公平了。”

    “千帆,你无需过意不去,我爹说过天下男人的福气全攘展叔一个人享尽了,而我娘听了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吃味,她甚至还加上一句,展婶儿的好,连女人都无从挑剔了。”

    宗达仁唤息道:“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可惜云玑走得太早了。”

    展千帆黯然道:“这样也好,至少娘不会看到展家今日的惨变,也不会心痛爹的猝逝。

    宗**轻声说道:“如果婶婶还在,或许这场悲判也不会发生了,婶婶一向是你和毅臣叔之间最好的桥梁。”

    展千帆垂下目光,不再应声,其实他的心中又何尝没有这种想法,特别是当他与父亲发生歧见时,他总是会对自己说——“如果娘还在世”……。

    宗达仁望着展千帆,迟疑一会儿,他决定不再在这个时候增添展千帆的愁郁,于是他又转向邢伯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