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第 七 章 (第3/3页)

    “我去通报场主!”

    他转身又掠走了,飞快!郭解仍大步往里走,他看见巴振东起落,他看见巴振东落在那间屋前,他看见巴振东匆匆进去,又看见巴振东跟云鹤一起出来!“老弟!”云鹤老远就扬手叫,从话声里听得出来,他很兴奋。

    郭解走近,云鹤带巴振东忙迎上夹:“老弟,听巴总管说,你回来了!”

    郭解这才说了话:“云场主,是否可以屋里说话?”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请,请,老弟请!”

    云鹤忙让,三个人进了屋,云鹤忙又让:“老弟,请坐!”

    郭解没动:“不坐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云鹤、巴振东双双一怔,云鹤道:“怎么说?老弟还要走?”

    “不错。”

    “老弟不是……”

    “我折回来给云场主送个消息。”

    “老弟给我送个消息?”

    “不错。”

    “什么消息?”

    “关于石兄弟……”

    “虎子怎么了?”

    郭解把他的所见说了。

    巴振东一听就叫:“虎子!”

    云鹤一脸惊容,却抬手拦:“别忙,会是虎子么?”

    巴振东道:“场主……”

    云鹤道:“老弟,你说头没了?”

    “是的。”

    “你是从衣裳上认出来的?”

    “是的。”

    “或许有人穿的跟虎子一样的衣裳。”

    巴振东道:“场主……”

    “不。!”云鹤摇头:“不是虎子,不会是他,绝不会。”

    “场主,郭爷说得没错,不会那么巧,虎子又是刚离开牧场。”

    云鹤脸色发白:“我害了虎子,我害了他,我要不赶他走,他又怎么会……”

    他没说下去。

    怪不得他不愿意承认,原来他内疚。

    巴振东道:“场主,不能怪您,谁也想不到。”

    “天!”云鹤悲叫一声,砰然一声坐了下去。

    巴振东忙上前:“场主……”

    云鹤一脸悲容:“巴总管,别人不知道你清楚,虎子自小在牧场长大,我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

    “场主就别难过了,这也是他的命……”

    “不……”

    “这两天他太燥,我就知道要出事,可是没想到……”

    “虎子!”云鹤一声悲叫,竟流下了眼泪。

    郭解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说话。

    这是谁杀了虎子石天?至少不该是眼前这两个!巴振东向郭解抬了手:“郭爷,你请坐!”

    云鹤忙站了起来,举袖拭泪:“老弟,我失态。”

    “好说!”郭解道:“还有件事,该让场主知道。”

    “还有件事?”云鹤目光一凝。

    “是的。”

    “什么事?”

    郭解从袖子里抽出那把匕首:“场主可见过这把匕首?”

    云鹤微怔:“这是……”

    “这是在石兄弟身上发现的。”

    巴振东叫:“虎子的!”

    云鹤也叫:“这孩子,既然身上带着匕首,怎么还会让那群畜生……”

    “云场主!”郭解道:“这把匕首插在石兄弟的心窝要害部位。”

    云鹤、巴振东脸色一变,双双叫出了声:“老弟!”

    “郭爷!”

    “老弟,你……你怎么说?”

    郭解又说了一遍。

    巴振东伸手一把抓住了郭解:“郭爷是说,虎子是死了以后才……”

    郭解任他抓:“是的。”

    云鹤砰然坐下,大哭:“我害死了虎子,我害死了虎子……”

    巴振东忙叫:“场主……”

    云鹤哭着道:“虎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

    想不开?郭解呆了一呆!只听巴振东道:“场主,您是看着虎子长大的,你还不知道么,他就是这么个人。”

    “我要不赶他走,什么事都没有了,早知道这样,说什么我也不会赶他走……”

    “事情已经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场主就别难过了。”

    云鹤直哭,直叫“虎子”!巴振东扬了眉:“场主,不是我说,都是他自己闹的,没事找灾祸,他要不闹,那会有这种事。”

    云鹤像没听见,还直哭,直叫“虎子”!郭解说了话:“云场主跟巴总管,都认为石兄弟是自绝?”

    云鹤这回听见了,忙抬头:“难道不是?”

    “两位为什么不认为,他是遭人杀害。”

    巴振东道:“遭人杀害?”

    云鹤霍地站起:“谁?是谁?”

    “我不知道。”郭解道:“所以我才问场主,见过这把匕首没有?”

    云鹤道:“我没有见过。”转望巴振东:“巴总管,你见过么?”

    巴振东摇头:“没有,这一带来往的人……”

    云鹤道:“不认识的人,谁见过他们的东西?”

    “两位认为是外人?”

    云鹤目光一凝:“老弟是说……”

    “难道就不会是牧场的人?”

    “牧场的人?”

    “不错。”

    云鹤连摇头:“不会,绝不会……”

    “场主这么有把握?”

    “当然,虎子自小在这儿长大,年纪大的视他如子侄,年纪差不多的视他如兄弟,一家人,谁会杀他?”

    这倒也是!巴振东也道:“郭爷,假不了的,虎子是自绝,不是谁杀了他!”

    “是么?”

    “郭爷,正如场主所说,他是我们一家人。”

    “难道不会是有人杀他灭口?”

    “灭口?”

    “不错。”

    “为什么会灭口?”

    “我记得场主说的,石兄弟告诉我的,要是传扬出去,那就是牧场的灾祸。”

    “原来老弟是说这,这是实情,不过,要说为这把虎子灭口,牧场的人还做不出来。”

    “是么?”

    “老弟请想,谁会对一家人下这种毒手?”

    这还真是!巴振东道:“郭爷,我再说一遍,错不了的,虎子是自绝,不是谁杀了他。”

    郭解道:“我想不出石兄弟自绝的理由。”

    云鹤立即一脸悲凄:“我害了他,我不要他了,再加上他认为小霞变了心,这理由足够了。”

    的确,这两个理由是足够了。

    郭解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可是一时间他又找不到证据,证明石天确是遭人毒手,被人所杀。

    只听云鹤道:“其实,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虎子虽是自绝,也就如同是我杀的一样;谢谢老弟埋了虎子,还折回来告诉我,请再告诉我埋虎子的地方,我要把他迁回来厚葬。”

    郭解告诉了云鹤埋石天的地方。

    “谢谢老弟。”云鹤道:“稍时我会亲自带人去把他迂回来。”

    事情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郭解告辞,转身要走,但他忽又回过身来:“云场主,石兄弟是牧场自己人,牧场不会有人杀他灭口……”

    云鹤没让郭解说完话便道:“当然。”

    “那么我呢?”

    “老弟你……”

    似乎云鹤一时没明白。

    “我可是个外人!”

    “老弟是说,老弟也可能把牧场的事告诉别人?”

    “牧场的人会不会杀我灭口?”

    “老弟这是说笑。”

    “我不是说笑。”

    “牧场的人,恐怕没人杀得了老弟。”

    “杀得了、杀不了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一回事。”

    云鹤沉默了一下,正色道:“老弟,我还真没想到这件事。”

    “场主也没想到牧场的安危?”

    “牧场的安危怎么会没有想到?只是我很放心。”

    “场主很放心?”

    “老弟是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不是么?”

    不错,一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是不会出卖那一边的。

    “要是我不是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呢?”

    “那我更放心了。”

    “场主是说……”

    “老弟就留在牧场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是不是?”

    的确!郭解没再说什么,转身外行。

    云鹤说的是理,但也可以说,云鹤是个十足的老江湖,滴水不漏,郭解他还能说什么?云鹤带着巴振东送到了外头,道:“巴总管,代我送送郭老弟!”

    巴振东答应了一声!郭解没回头:“不用了,都请留步。”

    他腾身而起,飞射而去。

    望着郭解不见,巴振东道:“场主高明,令人佩服。”

    云鹤微一笑:“你帮腔帮得也不错。”

    “怎么会让他碰上?”

    “再迟一会儿,什么都没有了,他就碰不上了。”

    “他倒是提醒了咱们,场主真以为他不会给咱们说出去?”

    “他两边都不愿沾,应该不会。”

    “万一……”

    “振东,咱们只有冒险!”

    “场主是说……”

    “咱们有谁动得了他?”

    巴振东默然未语,但旋即又道:“我看他知道是咱们干的。”

    “知道没有用,要有证据。”

    “可是这总是不大好。”

    云鹤脸色一转冰冷,冰冷得有些狰狞:“都是虎子,你说他该不该死?”

    巴振东没说话,可是旋即又道:“场主真要亲自带人去……”

    “当然是真的,要演这出戏,我就要有始有终。”

    “我又要说了,场主高明,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