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曙 光

    第六章 曙 光 (第2/3页)

,一头儿热归一头儿热,以那位贝勒爷现在炙手可热的权势,即便兰心有礼王那么一位舅舅,恐怕也悔不了婚。”

    龙天楼暗暗扬了扬眉,没说话。

    白五爷吁了一口气又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当年事,那位老郡主也真可怜,尽管其罪过在于大清皇律,可是你爹一咬牙,一横心走了,把老郡主一个人撇在京里,后来她是嫁了皇族,可是没多久就守了寡,如今突然她要见你,只怕是还忘情不了你爹啊”

    “五叔—一”

    “巴尔扎说的还真没错,自被礼王府尊为供奉以来,他多少年没出过府门一步,我原还以为这个人没有了呢!如今老郡主却把他派出来了,一方面固然因为巴尔扎是跟你爹有渊源的老人,另一方面也足见她对这件事的重视”

    龙天楼道:“五叔,咱们该上承王府去了。”

    白五爷看了看龙天楼,没再说话,两个人并肩走了。

    走了一段路之后,白五爷突然冷笑一声道:“也难怪那位贝勒爷是一头儿热,恐怕兰心天生慧眼,早看出他的心性为人来了,如果他真跟承王那位福晋有点什么,将来开什么花,结什么果,还很难说呢!”

    龙天楼没接话,白五爷这番话就成了自言自语。

    到了承王府,白五爷留在了门房,龙天楼一个人往里去了。

    刚走没两步,哈总管迎面而来,脸色冷冷的,态度似乎不大友善:“你又来了?”

    龙天楼知道他为什么不大友善,恐怕是因为那位福晋没把他龙天楼搭上来。

    龙天楼没在意,道:“麻烦哈总管,我要见王爷!”

    哈总管没说话。

    “怎么,难道王爷还没回府?”

    “谁告诉你王爷还没回府?我告诉你的?”

    说完了这句话,哈总管扭头就走。

    龙天楼没理他,举步跟了上去。

    哈总管把龙天楼带到了承亲王的书房门外,让龙天楼候在院子里,他进去通报,转眼工夫之后,他又走出书房,站在门外冷冷道:“进来吧!”

    龙天楼一声没吭,走进书房,从哈总管身旁经过的时候,他感觉得出,哈总管冷意逼人。

    龙天楼进了书房,哈总管紧跟在他身后,承亲王正坐着喝茶,龙天楼上前见礼:“王爷!”

    “嗯!案子怎么样了?”

    “草民曾经来见过王爷一趟,听说王爷上西山去了。”

    “我问你案子怎么样了?”

    “请王爷摒退左右。”

    左右也只不过哈总管一个人,哈总管听得脸色变了一变,但是在承亲王摆手之下,他一声没吭就退了出去。

    “说吧!”

    龙天楼把妙计诱贼,南下洼的经过,详禀了一遍。

    承亲王脸上变色,推杯站起:“尸首呢?”

    “现在巡捕营冰窖里。”

    “真是我府里”承亲王拍了桌子:“龙天楼,你给我查。”

    龙天楼探怀取出簪儿,道:“王爷在府里,是不是见过这个?”

    “这是”

    “草民刚才禀报过,那人对草民打过暗器”

    “这就是那个人打你的暗器?”

    “是的。”

    “这是女人用的发簪嘛!”

    “可是那人拿出当暗器,会武的人,拿什么都能当暗器。”

    承亲王伸手接了过去,看了看道:“这种发簪,府里当然不少,使唤丫头老妈子,头上都用发簪,可是像这种样子的我没有见过。”

    伸手递出。

    龙天楼接了回去。

    承亲王又道:“你给我查,我准你查,给你下过手令。”

    “王爷,这件案子,到此恐怕不能再查下去了,至少草民不敢再查下去了。”

    “为什么?!我给你下过手令,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王爷,原来,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可是现在,根据事实看,府里每一个妇女,涉嫌更重。”

    “我知道,我准你查。”

    “王爷,您是不是能多想想。”

    龙天楼的用意,在提醒承亲王。

    孰料,承亲王还不明白,道:“我不用多想,我只要你给我查。”

    龙天楼暗中皱了一下眉,道;“王爷,府里的妇女,可是上自福晋,下至每一个使唤丫头妈子啊。”

    承亲王一怔,脸上变了色:“龙天楼,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龙天楼道:“王爷,草民所以说这件案子难办,没有办法再查下去了,原因也就在这儿,既然府里的妇女涉嫌更重,就该查府里每一个妇女,只是一旦到了福晋那儿,草民是查还是不查?”

    承亲王沉声道:“龙天楼”

    “王爷,”龙天楼道:“草民是就事论事,王爷还不知道,这两天,草民碰上了这些事”

    他把承王美福晋召他进水榭,以及在水榭碰上大贝勒,接着侍卫营拿他当嫌犯,非把他置于死地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美福晋召他进水榭那回事,他说成了美福晋是召他垂询案情的。

    静静听毕,承亲王霍地站了起来:“你,你怎么惹了他?”

    “王爷明鉴,草民并没有,也不敢招惹大贝勒,而是草民这有用之身还要为王爷办案,不敢不全力自卫。”

    这后半句,承亲王应该听得很舒服。

    看承亲王的脸色,也的确缓和了些:“那么你的意思是”

    龙天楼有自己的意思,但他不能说,他答得够巧妙:“王爷睿智,草民在福晋面前见过大贝勒后,侍卫营就要置草民于死地,这种情形,还用草民多说么?”

    承亲王脸色又变了,来回踱了几步,突然一拍桌子:“我不相信!”

    “草民也不敢相信。”

    承亲王一指龙天楼,“龙天楼,你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你说的是谁,这还得了。你给我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我要办你。”

    “回王爷,截至目前为止,草民不敢说是否查得出证据,草民宁愿自己是看错了,可是一旦查到了证据,到那时再想收手也就来不及了,草民跟巡捕营的为难处,也就在这儿。”

    “什么为难不为难,你们也太大胆了,我要办你们。”

    嘴上是说要办人,可是声色并没有显出多么严厉。

    龙天楼道:“如果王爷要办,草民愿意一身承当,事实上自王爷赐下手令以后,这件案子一直是由草民在办。”

    他这等于是告诉承亲王:“别忘了,我这是奉你命行事。”

    承亲王又踱了两步,坐了回去:“龙天楼,你真认为。”

    “不知道王爷是否还记得,福晋命人销毁格格房里的家具器皿一事。”

    “她是怕闹大仙。”

    “王爷,福晋一向信神信鬼吗?”

    承亲王抬眼凝望龙天楼:“你是说”

    “事实上,这么一来,线索全无,倍增侦查之困难,两个丫头两个侍卫被除名逐出府,一直到他们被害,外人不可能对他们知道得这么清楚。”

    承亲王微微低头,沉吟着,没说话。

    “毒毙两名侍卫的,是‘鹤顶红’,这种毒药,不大见于民间。”

    承亲王猛抬头:“鹤顶红藏于大内,我这王府里也没有。”

    “王爷,您王府里或许没有鹤顶红,可是大府邸的主子,像福晋、大贝勒这样的亲贵,经由在宫里当差的,弄些‘鹤顶红’出来,应该不是难事。”

    承亲王又霍然站起,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停步望龙天楼:“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龙天楼道:“王爷,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不惜一切,继续侦查,一是下令巡捕营就此罢手。草民斗胆,女儿是您的,还要请您自己定夺。”

    承亲王立即又踱了步。

    龙天楼不作声,看着承亲王踱步。

    难怪他难作决定,美福晋、亲女儿,他总要舍一个。

    女儿是亲骨肉,福晋是个人间尤物,你叫他舍哪一个?

    如果刚才龙天楼原原本本地说出了水榭召见事,相信他会毫不犹豫舍那位美福晋,绿帽子压死人,何况以他的身分地位。

    但是龙天楼没说实话,不能说。

    半天,承亲王突然停了步,霍地转望龙天楼,脸色煞白:“查,给我继续查。”

    这种决定,该在意料中,却又好像出人意料之外。

    作这种决定,下这种决心不容易。

    承亲王既能这么决定,可见他还是个顾骨肉亲情,相当明白的人。

    龙天楼道:“请恕草民糊涂,您是让谁查?”

    “当然是让你查。”

    “王爷,”龙天楼正面道:“不是草民得寸进尺,不知进退,实在本案到目前,您要是还让草民查下去,无论如何,您得给草民—个明确而且更有力的保障。”

    “我前后已经下给你两道手令,你还要我给你什么保障?”

    “王爷,从今以后,情势不同,对象不同。”

    “你放心,大贝勒那儿,我会跟他说”

    “王爷那是想打草惊蛇。”

    承亲王一怔:“难道说”

    “目前草民还不敢说。”

    承亲王道:“可是侍卫营要是老找你麻烦”

    “只要草民有王爷给与的保障,草民就不怕侍卫营找麻烦。”

    承亲王看了看龙天楼;“你得答应我,除非万不得已,没有查到什么之前,不许惊动福晋。”

    龙天楼道:“这个草民做得到。”

    承亲王猛一点头:“好。”

    他走到书桌前,提笔就写,一挥而就,然后还盖上了他的印,递给龙天楼:“这样行了吧!”

    龙天楼接过一看,随即躬身道:“谢王爷!这么一来,草民就好放手办事了。草民再要求,目前的情形,请王爷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

    “我知道。”

    “草民告退”

    龙天楼一躬身,要走。

    “龙天楼。”

    龙天楼停了步:“王爷!”

    承亲王的神色有些黯然:“我知道,已经不少日子了,可是,我还是希望我女儿能平安回来。”

    毕竟是骨肉,毕竟是亲生女。

    尽管他是个和硕亲王,他总还是个父亲。

    龙天楼一阵感动,由衷地道:“草民一定尽心尽力。”

    一躬身,退了出去,

    承亲王神色更黯然,颓然坐了下去。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承亲王的身躯,颤抖得很厉害。

    龙天楼出了书房,一眼就看见哈总管站在画廊的那一头,他走了过去,哈总管迎着他冷然道:“府里你都熟了,用不着我陪你出去了吧!”

    他没问龙天楼,究竟为什么来见承亲王。

    许是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龙天楼道:“不用了,哈总管请忙吧!”

    他转身顺着画廊走了。

    他觉得出,哈总管站在那儿没动,不过他知道,只等他走得看不见了,哈总管马上就会奔向书房。

    出后院,经过前院,进了门房,白五爷正在焦急地踱着步,一见龙天楼进来,忙迎了过来:“怎么样?!”

    门房里只龙天楼跟白五爷两个人,是故龙天楼道:“王爷交代,继续查下去。”

    随手掏出承亲王刚下的手令递了过去。

    白五爷接过手令一看,神情为之一松:“小七儿,你真行,我这儿揪了半天心了。”

    龙天楼接回手令藏好,道:“我马上就要采取行动,头一个从哈总管身上着手。”

    白五爷一怔:“哈总管?”

    龙天楼道:“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白五爷没再问,当先出了门房。

    两个人并肩出了承亲王府大门,正要走。

    白五爷伸手一把拉住了龙天楼,两眼直往前望。

    龙天楼顺白五爷目光望去,不由为之一怔。

    不远处,停着一辆单套马车,车前站着两个人,一个像车把式,一个赫然是礼王府的供奉巴尔扎。

    龙天楼定定神道:“这是干什么?”

    白五爷道:“小七儿,看样子你不去一趟是不行了!”

    巴尔扎当然是看见龙天楼跟白五爷了,不过他没迎过来,显然是在等龙天楼跟白五爷走过去。

    龙天楼皱眉道:“五叔,这可怎么办?”

    白五爷道:“谁叫你碰上了?老躲不是办法。”

    “不是我要躲,我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这么巧,偏让你碰见礼王府的两位格格,许这是天意,其实你既到了京里来,又明打明地让人知道你叫龙天楼,还能碰不上礼王府的人?你爹他应该想得到,不行你只好去一趟了,将来你爹说话,我来给你挡。”

    按龙天楼的本心,他并不怕去礼王府,甚至有点愿意去,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如今听白五爷这么一说,心里竟觉得突然一松,脚下不由地迈步走了过去。

    两个人并肩走着,快近马车了,巴尔扎才忙迎了过来,躬身一礼,满脸陪笑:“龙少爷!五爷!”

    白五爷含笑答了一礼。

    龙天楼道:“老供奉”

    巴尔扎道;“龙少爷!您又这么折我了。”

    龙天楼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巴尔扎道:“您请上车吧。”

    龙天楼道:“这是干什么?”

    “上礼王府见老郡主去呀!您不是说等您承王府完事以后吗,我回府回禀老郡主以后,老郡主马上让我跟车到承王府门口来等您,老郡主的意思是省得您多走路了。”

    龙天楼明白,其实那位老郡主的意思,是怕他不去,心里着实有一份感动。

    只听巴尔扎又道:“龙少爷,如今您承王府的事已经办完了,您就别再推辞了。”

    龙天楼道:“承王府这件事,要说办完,那还早得很”

    巴尔扎忙道:“这我知道,老郡主也明白,老郡主想看您想得厉害,实在等不及您把承王府这件案子办完了,龙少爷,您就抽个空去见老郡主一趟吧!”

    白五爷轻轻咳了一声。

    龙天楼明白白五爷这一声轻咳是什么意思,当即一点头道:“好吧!”

    巴尔扎惊喜而激动,似乎眼泪都要出来了,忙躬身道,“谢谢您!您快请上车吧!”

    白五爷道:“小七儿,那你去吧!见过老郡主以后,咱们营里见。”

    白五爷跟巴尔扎打了个招呼,径自走了。

    巴尔扎一边哈腰恭送白五爷,一边又催龙天楼上车。

    龙天楼没再说什么,暗一横心咬牙,向着马车走了过去。

    巴尔扎抢前一步掀开了车帘,龙天楼登上了马车,他跃上了车辕,一声“走”,清脆鞭声响动,马车飞驰而去。

    当礼王府这辆马车驰离承王府门前的那一瞬间,承王府大门里,有个人露了露头,是哈总管。

    马车疾快地驰动着,龙天楼坐在车里,靠在软绵绵的锦垫上,只觉一股子兰麝幽香往鼻子里钻,他明白了几分,这辆马车,一定是兰心,或者明珠那两个格格的专用香车,心里登时泛起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受。

    马车左弯右拐,只是一盏热茶工夫之后,驰速减慢,然后停下。

    只听巴尔扎在车外道:“到了,龙少爷!您请下车吧!”

    随即车帘掀开了。

    龙天楼谢了一声,跳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树海森森、奇花异卉遍地的大花园,三面长廊,建筑飞檐狼牙,美仑美奂,临长廊有三排房子,只是静悄悄的听不见人声。

    巴尔扎忙道:“龙少爷,这儿是礼王府的后花园。”

    话声方落,只听巴尔扎急忙接着又道:“老郡主接您来了。”

    龙天楼心头一震,忙抬眼望去,只见三排房子那中间一排三间房的居中一间,两扇门大开,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来。

    走在后头的那位,赫然竟是在侍卫营曾一度邂逅的兰心格格,她蛾眉淡扫,脂粉未施,却永远国色天香,风华绝代。

    看见她,龙天楼心里有种异样感受,似乎带点怜惜,却说不出真正有什么。

    走在前头的那位,一身旗装,四十许美妇人,兰心格格的面貌有几分像她,她除了有着跟兰心格格一样的高雅华贵气度之外,眉宇间却比兰心格格多了一份似乎永远抹不掉的淡淡忧愁。

    就这份淡淡忧愁,看得龙天楼心神为之一阵激荡。

    巴尔扎忙迎过去打千:“禀老郡主,这位就是龙少爷!”

    两对凤目,四只明眸,早就凝注在龙天楼脸上。

    龙天楼忙定一定神,走过去恭谨躬身:“草民龙天楼,见过老郡主跟兰心格格。”

    没看出兰心格格有什么异样。

    而中年美妇人却突然间激动得厉害,伸手握住了龙天楼的胳膊,哑声还带着颤抖:“孩子,别多礼,让我看看。”

    中年美妇人一双凤目凝望着龙天楼,望着望着,凤目中涌现了泪光:“孩子,你不像爹,一定像娘。”

    龙天楼怔了一怔,欠身道:“回老郡主,草民自小就没见过家母。”

    中年美妇人一怔:“你娘过世得早?”

    “许是,家父不许我们问。”

    “呃!有这种事?”

    “是的。”

    “你爹,可好?”

    “谢老郡主,家父安好。”

    “你,兄弟几个?”

    “七个,草民行七。”

    “恐怕你是出类拔萃的。”

    “老郡主夸奖。”

    “我是就事论事,要不然白五爷不会单求你来。”

    “那倒不是,只因为五叔最喜欢草民。”

    “别客气,孩子,今年多大了?”

    “廿了。”

    “那跟我的兰心一样,你们见过了,是不是?”

    兰心格格向着龙天楼含笑点头。

    她那笑,使得龙天楼心头一震,忙垂下目光欠了身:“草民还没有谢过格格”

    “孩子,你们之间更用不着客气,更别一句一个‘草民’,对我,甚至在礼王府,你用不着这么自称。”

    龙天楼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中年美妇人伸手又按住了龙天楼:“孩子,咱们”

    忽地一怔,急忙凝望龙天楼;“不对,孩子,你刚说你今年多大?”

    “回老郡主,天楼廿了。”

    “你那六个哥哥跟你都差几岁?”

    “天楼弟兄之间各差两岁。”

    “那你大哥今年岂不卅二了!”

    “是的。”

    “不对,不对,孩子。”中年美妇人讶异地叫道:“我是在你爹离京的第二年嫁的,次年就生了兰心,就算你爹一回去就成了亲,你大哥也只该比兰心大一岁,怎么会今年卅二,大兰心这么多?”

    龙天楼听得也猛一怔,心想:对啊!这是怎么回事,得问问五叔口中却道:“这天楼就不知道了。”

    中年美妇人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神情,旋即淡然笑道:“暂时不管这些了,走,孩子,咱们进屋说话去。”

    她拉着龙天楼转身往廊上行去。

    兰心格格跟在另一边,一左一右,像煞了一对金童玉女。

    进了屋,巴尔扎紧跟着进来,等中年美妇人拉着龙天楼跟兰心格格落了座之后,他献上香茗,然后又退了出去。

    中年美妇人的一双凤目,始终不离开龙天楼那张俊脸之上,像极了一位慈母注视久别膝下的爱子,目光一刻也舍不得挪离。

    龙天楼有些不自在,只好垂下目光。

    只听中年美妇人道:“孩子,你爹跟你们弟兄提过当年吗?”

    “提过,不多。”

    “不多?”

    “是的。”

    “他是怎么提的,能说给我听听吗?”

    龙天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只听兰心格格道:“娘,您还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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