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辛酸往事

    第七章 辛酸往事 (第2/3页)

夏侯岚已看出你是货真价实的万皆晓,若之奈何!”

    万皆晓机伶暴颤,叩头如捣蒜,连连哀求开恩。

    那冰冷话声冷笑说道:“要我开恩不难,你先答我几句……”

    万皆晓忙道:“属下遵命,属下遵命……”

    那冰冷话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夏侯岚?”

    万皆晓战战兢兢地道:“属下不知道,凡是复姓夏侯者,皆在屠杀之列!”

    “很好,”那冰冷话声道:“我是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话声微颤,接道:“你知道我是谁?”

    万皆晓道:“不知道,只闻其声,未见过其人!”

    “也不错,”那冰冷话声笑道:“你知道那唯一知道‘玉蟾蜍’藏处的‘金陵董家’之女现在甚么地方?”

    万皆晓道:“杀害董家满门的是夏侯岚,那董婉若自然在他手中。”

    “很好,”那冰冷话声笑道:“你可以走了,但别再让我碰见!”

    万皆晓几疑非真,猛然抬头,颤声说道:“老主人……”

    那冰冷话声道:“莫要等我改变了心意!”

    万皆晓如逢大赦,欣喜欲狂,就地腾身而起,直上茫茫夜空,但刚上半空,他突然闷哼一声栽了下来,砰然一声,血光进现,脑浆四射,头颅粉碎寂然不动。

    那冰冷话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喝道:“来人!”

    只听夜色中有人应了一声,两条黑影飞掠而至,近前躬身,悄声说道:“恭请老主人吩咐!”

    那冰冷话声道:“把他拖出去,丢远一些!”

    那两条人影应了一声,一躬身,拖起地上的万皆晓,转身如飞而去,转瞬间隐入那茫茫夜色中不见。适时,一条瘦小人影射出精舍,直落那精舍左边十余丈外一座小楼之前,他一身黑衣,看背影,那人该是枯瘦的一个。

    他刚落楼前,那两扇楼门倏然而开,他闪身进门,门内,两名黑衣人恭谨躬身道:“见过老主人!”

    那瘦小人影一摆手,道:“姑娘睡了么?”

    那居左一名黑衣人道:“回老主人,姑娘尚未安歇!”

    那瘦小人影微一颔首,道:“我要下去看看,开门!”

    那居左黑衣人应了一声,伸手在楼梯旁按了一下,只听一阵轧轧异响,那楼梯的最下一半缓缓向下陷去,跟着,那楼梯下现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黝黑洞穴。

    瘦小人影立即顺着下陷的楼梯往下行去,一闪不见。片刻之后,他出现在一扇微透灯光的石门前,既有了灯光,该看得清楚他是什么人了。可是,他如今以背影向外,除了石门里的人以外,别人是着不见他那面貌长像的。

    那石门后,是一间布置够称华丽的石室,如今在这石室里的一张锦榻上,面内背外地坐着个身影美好的白衣女子。在那白衣少女身左,另站着两名青衣婢女。

    这身材瘦小的黑衣人一出现门边,立刻被两名青衣婢女看见,她两个在原地盈盈裣衽,施下礼去:“婢女见过老主人!”

    那瘦小黑衣人一摆手道:“罢了!”

    适时,那白衣少女霍然转过娇躯,那是位面貌清丽的白衣少女。

    那瘦小黑衣人及时又道:“乖儿,你还没睡。”话声已不再冰冷懔人,相反地,竟出奇的柔和。而那白衣少女娇靥上却堆着一层浓浓寒霜,冷冷说道:“你来干什么?”

    那瘦小黑衣人毫不在意,说道:“爹来看看你……”

    “住口!”白衣少女叱道:“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的女儿,你以后少这么自称!”

    那瘦小黑衣人道:“乖儿,你娘临死前神智不清,你怎么相信她的话……”

    白衣少女道:“她老人家是我的生身之母,我不信她的话信谁的?”

    那瘦黑衣人道:“乖儿,我不说了么,你娘临死神智昏迷……”

    白衣少女道:“她老人家那时候清醒得很,你自己也该明白,我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而是你的仇人之后!”

    那瘦小黑衣人摇头说道:“乖儿,我始终认为你是我的亲骨肉……”

    白衣少女截口说道:“而你认为是你的亲骨肉之人却恨不得噬你之肉,寐你之皮,我明白,你也明白,当初你并不知道我娘已怀了我,及至我出世之后,你一直认为我是你的女儿,所以把那东西交我收藏……”

    那瘦小黑衣人道:“乖儿,我直到如今仍认为你是我的女儿!”

    白衣少女冷笑说道:“我告诉你好了,如今你再想收回那东西,已经来不及了,你若不把那东西交我收藏,给我个学习武功的机会,我娘还不会把真象告诉我昵,如今你死了那条心吧!”

    那瘦小黑衣人摇头说道:“乖儿,你错了,我既然一直认为你是我的女儿,我根本不会有收回那东西的意思!”

    白衣少女道:“那么你放弃‘金陵’的产业不要,把我囚禁在此处……”

    那瘦小黑衣人截口说道:“乖儿,那产业是我化了多少心血弄来的,我怎舍得丢?不过是强敌上门,没有办法而巳,至于你……”抬手一指石室内的陈设,接道:“你自己看看,这叫囚禁?”

    白衣少女道:“既不是囚禁你为什么不放我出去?”

    那瘦小黑衣人道:“乖儿,我不刚说过么,强敌已到左近,这凡是我所有产业中最安全的地方,再说,你又是唯一知道那东西藏处的人。”

    “不错!”白衣少女冷笑说道:“我是唯一知道那东西藏处的人,所以你既怕我被人掳走,也好慢慢诱我说出那东西的藏处,要不然你早把我也杀了!”

    那瘦小黑衣人摇头叹道:“乖儿,虎毒不食子,你怎好对我……”一声悲笑接道:“看来你娘是害苦了咱们父女!”

    白衣少女道:“我娘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她老人家从来没有害人之心,甚至于连防人之心都没有,要不然她不会被你这人面兽心的恶魔……”长长吸了一口气,接道:“谁害谁你自己明白,深夜你扪心自问,你良心如何能安。你等着吧,那不爽的报应迟早会临头的!”

    那瘦小黑衣人微微低下了头,但他旋即抬头说道:“乖儿,一切罪名我都承认,但这几年来,我并没有亏待你娘,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乖儿。”

    白衣少女道:“那没有用,更不能消除她隐藏在心中的仇恨!”

    “所以!”那瘦小黑衣人道:“乖儿,你要明白,正因为我没有办法消除你娘对我的仇恨,她又没有别的办法报复,所以她临死之前在咱们亲父女之间种下了仇恨,使得你硬把生身之父做了仇人,婉儿,你冰雪聪明,怎不想想看!”

    白衣少女面有异色,但旋即挑眉,道:“便即是她老人家的报复,那也是你的报应,你拆散人家夫妻,人家何独不能拆散你父女,就算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也不齿你这为人父者之作为……”

    那瘦小黑衣人忙道:“乖儿,无论怎么说,你是我的亲骨肉!”

    白衣少女道:“我娘也是我的生身之母,她老人家只有可怜,悲惨的一生,并没有丝毫错处,这你该明白!”

    那瘦小黑衣人道:“这个我知道,可是,婉儿,那仇恨不该存在于咱们父女之间!”

    白衣少女道:“事实上,我并不是你的女儿!”

    那瘦小黑衣人道:“婉儿,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你娘而不肯相信我?”

    白衣少女道:“那要问你自己的作为!”

    那瘦小黑衣人道:“那是对外,对内,我没有丝毫亏待你娘的地方,对你我更是爱逾性命,疼爱备至,百依百顺……”

    白衣少女道:“以前,我很感激,但现在我明白了之后,你就是对我再好,也无法消除我心中的仇恨!”

    那瘦小黑衣人道:“乖儿,难道你不相信这是你娘的报复。”

    白衣少女道:“我不否认,那极有可能……”

    那瘦小黑衣人忙道:“这么说,你相信你是我的亲骨肉?”

    白衣少女道:“除非日出西山,否则我绝不相信!”

    那瘦小黑衣人猛然一阵轻颤,哑声说道:“好吧,乖儿,你不相倌我不愿勉强,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到那时我别无所求,只求你叫我一声爹我就心满意足了,如今,婉儿,可以让我进来坐一会么?”

    白衣少女冷然摇头,道:“不行,我不许你进我这石室一步!”

    那瘦小黑衣人身形又一阵轻颤,道:“好吧,我就站在这儿吧!”

    白衣少女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瘦小黑衣人迟疑了一下,道:“乖儿,这话我本不该说,说了不但难免你动疑,而且会加深你对我的仇恨,可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

    白衣少女道:“只要你不怕,你尽管说!”

    那瘦小黑衣人沉默了一下,道:“你知道,乖儿, 咱们由‘金陵’迁来此地,是为了避仇,而如今我又接获报告,敌踪越来越近,让咱们躲无可躲……”

    白衣少女道:“躲无可躲又如何?”

    那瘦小黑衣人强笑了一声,道:“我打算全力一拚……”

    白衣少女道:“壮哉此言,那很好嘛!”

    那瘦小黑衣人道:“可是强敌不但人多势众,而且个个高手,敌我双方的实力太以悬殊,唯有那东西所藏……”

    白衣少女截口说道:“说来说去,你目的在那东西!”

    那瘦小黑衣人点头说:“乖儿,事实如此,我不否认!”

    自衣少女道:“据我所知,你一身所学,居天下一二人间!”

    那瘦小黑衣人抬头说道:“那没有用,乖儿,你不知道,来敌太强……”

    白衣少女道:“我还没有听你说过,都是些什么人?”

    那瘦小黑衣人道:“都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巨魔头……”

    白衣少女道:“无缘无故,人家怎会找你?”

    那瘦小黑衣人道:“乖儿,这要从当年说起,一时难以尽述的!”

    自在少女冷冷一笑,道:“你要知道,那是你的事!”

    “乖儿,”瘦小黑衣人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覆巢之下,没有完卵,这道理你该知道!”

    白衣少女道:“我懂,这道理很浅显,我怎么不懂,可是我更懂如果我把那东西的藏处告诉你,我将死在强敌来犯之前!”

    那瘦小黑衣人道:“乖儿,我不说过了么,你是我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

    白衣少女截口说道:“我不是你的女儿!”

    那瘦小黑衣人道:“乖儿,你真不肯把那东西的藏处告诉我?”

    白衣少女断然摇头说道:“不,绝不,那是我的护身符,将来我要靠它报仇雪恨,我绝不会把它的藏处告诉你!”

    那瘦小黑衣人身形倏颤,摇头叹道:“看来你娘已经达到她的目的了,乖儿,等到将来有一天,你知道我是你的生身之父的时候,你会懊悔的!”

    白衣少女道:“我没有什么可懊悔的,你要是怕我将来找你报仇雪恨,你最好现在把我杀棹,永除后患!”

    那瘦小黑衣人黯然地摇头说道:“乖儿,我不怕,你现在就可以向我下手,来吧!”

    白衣少女双眉一挑,道:“你当我不敢么,只不过我如今不是你的敌手罢了!”

    那瘦小黑衣人道:“乖儿,你尽管放心,我绝不还手。”

    白衣少女冷笑说道:“我没有听说过世上有这么傻的人,你以为我会相信……”

    那瘦小黑衣人截口说道:“这不是我傻,乖儿,这是父女天性,你只管试试看。”

    白衣少女双眉陡挑,道:“你这话当真?”

    那瘦小黑衣人道:“乖儿,你还怕我会奈何你么?”

    白衣少女未再说话,伸手自榻旁拿起一只利剪,举步行了过去。那两名青衣婢女大惊失色,急呼一声:“姑娘,你怎能……”便要双双上前拦阻。

    那瘦小黑衣人一摇手,道:“你两个不要拦姑娘。”

    那两名青衣婢女连忙垂下螓首,悲声说道:“是,老主人!”说话间,白衣少女已行至那瘦小黑衣人近前,娇靥堆霜,美目凝注,扬起了手中利剪。那瘦小黑衣人平静,安祥,不言不动。

    白衣少女突然说道:“你当真愿意这么让我把你杀死?”

    那瘦小黑衣人淡淡说道:“乖儿,我是你的生身之父,父女之间有爱而没有恨,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要怪只怪我当年作孽,我亲手拆散人夫妻,如今死在自己骨肉的利剪之下,未尝不是报应,未尝不能减少我一点罪孽,假如你认为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就不该再说什么,而该毫不犹疑地下手,直刺我的心窝,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白衣少女冷冷说道:“我知道,用不着你说!”玉手一落,利剪猛然刺下。

    那瘦小黑衣人仍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当那利剪尖锐犀利的锋芒,眼看就要刺上那瘦小黑衣人心窝之际,白衣少女突然停住了手,道:“你竟真的愿意让我杀死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瘦小黑衣人柔声说道:“只因为咱们父女之间只有爱而没有恨,只因为我是你的生身之父,不是你的仇人!”

    白衣少女美目凝注,一眨不眨,半晌,突然冷笑说道:“我知道你极富心智,而且善于花言巧语,口蜜腹剑,外貌祥和,内藏奸诈,是个十足地……”

    那瘦小黑衣人截口与道:“真要如此,你以不要犹豫!”

    “我犹豫?”白衣少女冷笑说道:“我为什么要犹豫!”扬起利剪,又欲刺下,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却又突然收回利剪。

    那瘦小黑衣人道:“乖儿,刺啊,你为什么不刺!就是你后日将那东西中所藏武学练至巅峰,也没有今天这么好的机会!”

    白衣少女面色木然,没有说话。

    那瘦小黑衣人一叹说道:“乖儿,算了吧,你的良知已承认我是你的生身父,你是我的亲女儿了,要在父女之间,造成这种灭绝人伦的惨剧,那苍天岂非太以无理。乖儿,还好你没有刺下,否则在那间不容发的刹那间,我会出手击落利剪,因为我不能造成自己女儿的逆伦大罪,也不能让自己女儿受良心谴责一生……”他缓缓抬手,向白衣少女手中利剪抓去。

    白衣少女突然退了一步,喝道:“不要碰我,就算我真是你的女儿,我也不认为这是光采!”

    那瘦小黑衣人无力地垂下了手,颤声说道:“乖儿,你只能不齿我的作为,卑视我这个做父亲的,却不能眼见我有杀身之难而无动于衷,袖手不顾!”

    白衣少女厉声叱道:“你不要在我面前逞心智,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日出西山,也休想我把那东西的藏处告诉你!”

    那瘦小黑衣人身形暴颤,戟指叱道:“乖儿,你,你,你……”忽地像脱了力,头一怔,叹道:“好吧,乖儿,你早点睡吧,千万别把那东西的藏处告诉任何一人,只要你不说出那东西的藏处,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我打算背城一战,全力一拚了!”言毕,一闪不见,临走十分黯然。

    白衣少女呆呆地站在那石室门口,手中拿着那只利剪,美目中浮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口齿启动,喃喃自语,只是,那话声低的听不到,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洪泽湖”南岸那片树林中,那对几人影依然!静静的,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蓦地里夏侯岚有所惊觉,目中寒芒一闪,沉声问道:

    “谁?”

    只听一声轻叹传了进来:“我,檀樾,和尚又来了!”

    夏侯岚与上官凤连忙双双站了起来,抬眼望去,只见癫和尚缓步走进树林,手里还捧着一个人。

    夏侯岚一瞧,急忙说道:“和尚是,这……”

    癫和尚已然说道:“檀樾,和尚把万皆晓找来了。”

    夏侯岚与上官凤看的清楚,癫和尚手里是捧着万皆晓,但那万皆晓头顶上破了个大洞,已然身死多时。夏侯岚急道:“和尚,这是怎么回事?”

    癫和尚道:“和尚知道万老儿在‘南阳镇’有处地方,离开这儿后,立即赶到那儿,但却在尚未进‘南阳镇’时瞧见了他躺在路边!”

    夏侯岚道:“和尚,这是谁干的?”

    癫和尚道:“和尚看过了,万皆晓是真不假,既然是真不假,那就该是他未达成人所交付的使命被人处决了!”

    夏侯岚黯然不语。

    癫和尚一叹又道:“檀樾不必难过了,万老儿一失足成千古恨,人是一步走错不得的,说来说去,这只有怪他自己!”

    夏侯岚道:“和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