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苦口
第二章 苦口 (第2/3页)
…”
老和尚截口说道:“莫动肝火,小施主不妨试试!”
黑衣人冷声说道:“我正有此意!”
老和尚笑道:“那么,老衲立身此处,小施主还等什么?”
黑衣人冷哼一声,缓缓抬起右掌。
年轻人好胜,这黑衣少年更是一身傲骨,顿被激得怒火高腾,豪气万丈,当真要试做那石破天惊.风云变色的一击。
老和尚面含微笑,又放了一把火:“小施主不必有任何顾虑,请提足功力全力发掌!”
黑衣人冷然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大和尚,你站稳了!”
左掌划半弧,就要击出,但掌至半途,他却又突然沉腕收掌。尽敛真力,缓缓垂下手臂。
老和尚讶然注视,道:“怎么?”
黑衣人淡然说道:“没什么!”
老和尚道:“小施主为何突然沉腕收掌?”
黑衣人冷冷说道:“还是不试的好!”
老和尚目光深注,道:“小施主承认……”
黑衣人截门说道:“大和尚,我没有承认什么,我为的是大和尚!”
老和尚一怔说道:“小施主为老衲什么?”
黑衣人道:“我为的是大和尚百年修为不易!”
老和尚笑道:“小施主是怕伤了老衲?”
黑衣人道:“正是!”
老和尚慈目中异采一闪,道:“小施主何在乎多杀一个风烛残年的年迈老僧?”
黑衣人冷冷说道:“我不会在乎,但大和尚你跟我无怨无仇!”
老和尚目中异采又闪,道:“这么说来,小施主所杀皆为有仇有怨之人?”
黑衣人可不糊涂,道:“残凶大恶如赫连双煞者,应属例外!”
老和尚略一沉吟,点头说道:“小施主不试也罢,要不然……”
黑衣人眉梢—挑,道:“要不然怎地?”
老和尚看了他一眼,道:“要不然,一试之后神功失灵,神掌无效,老衲很担心小施主会羞愧无地,惊骇欲绝!”
黑衣人脸色又变,沉声说道:“大和尚,你是非逼我出手不可?”
老和尚摇头淡笑:“老衲不敢,不过,老衲所说皆属事实,确是为小施主着想!”
黑衣人目中寒芒暴射,身形一阵轻颤:“大和尚,我无伤人意,你有逼人心,这是你自取其辱,可莫怪我心肠太硬,下手绝情!”
老和尚笑道:“本来是老衲要小施主试的,小施主都有怜悯之心,老衲身为出家人,又怎能没有?小施主……”
“大和尚!”黑衣人突然仰首怒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大和尚具有怎么样的挨打本领.站稳了!”
倏拾右掌,划半弧,轻飘拍出。
老和尚一笑说道:“这才是!”
不闪不躲,更不还手,任凭掌力袭上身来。
一掌拍出.黑夜人随即沉腕收掌.不料刹那间,他身形猛震,脸色大变,右掌停在腰际,放不下去了。
老和尚泰然安详,冷笑而立,那当者披靡、所向无敌的—掌,竟像是泥牛入了海,无影无踪,不见丝毫反应。
别说是没能拂动老和尚一片衣角.便是连老和尚那部颔下银髯,也没能动它一根,当真是失了效、失了灵。
老和尚目光深注,淡然笑道:“小施主,如何?老衲可曾欺人?”
黑衣人身形机伶一颤,骇然失声:“大和尚,难不成你练成松柏不凋、金刚不坏?……”
老和尚笑道:“老衲不懂什么松柏不凋、金刚不坏,也没那么大造化,只知道这挨打的本领,高人一等,举世无双!”
黑衣人脸色连变,一时不语。
老和尚淡笑又道:“怎么样?小施主如今可信老衲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之语,师门神掌也不是不可克制的神功绝艺……”
黑衣人目中突射寒芒,陡挑双眉,道:“大和尚,你该知道我未尽……”
“老衲知道!”老和尚笑道:“老衲知道小施主功力仅发六成,未尽全力一击!”
黑衣人脸色再变,猛抬右掌,但倏地,右掌又无力垂下,身形一阵轻颤,摇头一叹,悲笑说道:“大和尚,不试也罢,十九年备尝艰辛,忍辱含垢,若练绝艺,只盼能天下第一,尽诛仇敌,却不料这身引为傲的功力,难动人一片衣角,技不如人,夫复何言?还有何颜面逞强再试?……”
自嘲一笑,住口不方言。
老和尚神情一震,面上如飞掠过一丝不忍之色:“小施主可愿听老衲一言?”
黑衣人傲骨全消,豪气尽敛,有气无力地道:“大和尚,你说吧!”
老和尚目光深注,道:“小施主师门绝艺,的确是当者披靡,所向无敌……”
黑衣人身形一阵剧颤,哑声说道:“大和尚……”
“小施主,请听老衲说完!”老和尚截口说道:“不过,放眼天下,却有三人应该除外……”
黑衣人一震说道:“大和尚,都是谁?”
老和尚道:“一位是十绝书生慕容檀越,一位是南海紫竹林避尘庵的三音神尼,最后一个,便是老衲……”
黑衣人道:“大和尚,那么,应该只有两位!”
老和尚未予理会,接着说道:“险此三人,小施主凭一身师门绝艺,当可纵横宇内,睥睨武林,打遍天下无敌手!”
黑衣人道:“大和尚,该是两位!”
老仍未答理,道“老衲之所以一再激使小施主出手,并无意打击小施主豪情壮志,复仇雄心,只不过上秉佛旨,本出家人一念之慈悲,略抑小施主仇恨暴戾之气,以期小施主多体天心,少造杀孽……”
黑衣人截口道:“大和尚,你知道我仇人有多少?”
“阿弥陀佛!”老和尚道:“老衲不敢阻拦小施主报仇,但却奉劝小施主手下情留三分,莫过过残酷狠毒,也请找那罪魁真凶,莫伤无辜!”
黑衣人咬牙说道:“大和尚,牵涉其事者,哪一个不是罪魁真凶?”
老和尚道:“应该有个主谋之人!”
黑衣人道:“大和尚能告诉我,谁是主谋之人?”
“阿弥陀佛!”老和尚佛号高宣,道:“老衲不能!”
“是喽!”黑衣人道:“那么尽诛仇残凶,怎可谓之多伤无辜?我的仇人为数极多,大和尚你叫我又如何少造杀孽?”
老和尚白眉微轩,刚要说话。
黑衣人一声悲叹,又道:“我之身受,大和尚知之甚明,以暴还暴,以毒攻毒,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人欠我半斤,我索还八两,大和尚为何偏要我手下留情三分,偏说心肠太毒攻毒……”
老和尚道:“老衲是为小施主他年后福设想。”
黑衣人道:“我只知报仇雪恨,不在乎什么他年后福。”
老和尚道:“只怕小施主他年更会自食其恶果。”
黑衣人道:“一旦残凶尽除,血仇得报,我不惜血溅横尸,粉身碎骨!”
老和尚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令尊只有小施主这么一个后人。”
黑衣人身形一震,道:“大和尚,你要我愧对恩师,羞见先父?”
“老衲不敢!”老和尚道:“但令尊、令叔也不希望小施主为他二位多造杀孽,多增罪愆!”
黑衣人道:“大和尚,你怎知道!”
老和尚道:“小施主,你又怎知道?”
黑衣人道:“这是必然的道理,他二位身受太惨!”
老和尚道:“恕老衲直言,他二位所身受者,是应得之报,该算很轻!”
黑衣人双目暴射寒芒,欺进一步,厉声说道:“和尚,你敢……”
老和尚视若无睹,泰然说道:“小施主该知道,老衲能知过去未来!”
黑衣人身形一震,威态倏敛,默然不语。
老和尚双目陡现神光,紧紧凝注,道:“冤冤相报,何时得了,老衲敢再进最后忠告,务望小施主多体天心,少造杀孽,心肠莫太狠,下手莫太绝,能放手便放手,得饶人且饶人!”
黑衣人恍若未闻,神情木然。老和尚目中神光更盛,陡地大喝:“春风育物,朔雪杀生,为鼠常留饭,怜蛾须罩灯,小施主当真非至罪集一身,大祸临头时不悟么?”
老和尚这声大喝,可是渗入了佛门“狮子吼”,其声嗡嗡,直如黄钟大吕,震耳惊心。
黑衣人机伶一颤,不由处方地退了一步,抬眼凝注老和尚,目中尽射复杂神色,突然转身飞射而去。
老和尚似未感到意外,也未出声阻拦,一双慈目望着黑衣人逝去处,赤红的老脸上,倏地泛起一阵抽搐……
良久,突然一叹说道:“檀越可以出来了!”
偏殿内,缓缓走出一人,黑衣人长髯,威凛若神。
老和尚没回头,道:“檀越该都看见了,听见了!”
黑衣人长髯老者巨目一阵眨动,满蕴泪光,点头说道:“十九年了,天可怜古寒月还能见到幼主!天可怜幼主已学成一身无敌功力、惊人绝艺……”
老和尚一叹说:“檀越为慕容一门贺,老衲却为慕容一门悲!”
古寒月一怔说道:“大和尚……”
老和尚截口说道:“檀越可知他艺出何人?”
古寒月道:“大和尚指点!”
老和尚点头说道:“十九年来,老衲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深恐此子沦列邪道之门,不想终于如此,看来这是天意!”
古寒月皱眉道:“大和尚,你是说……”
老和尚接口道:“檀越可记得慕容檀越一位莫逆之交?”
古寒月神情剧震道:“是他?”
老和尚道:“九成九不会错!”
古寒月道:“大和尚,他不该被判邪道!”
老和尚摇头叹道:“檀越哪里知道,实在说起来,他该是万魔之魔,群邪之首,此人之心智、武学、胸罗,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百年难求,心胸狭窄,为人孤傲,行事偏激,这也正是他为什么永远难及慕容檀越的唯一原因所在,檀越难道未见?这位慕容檀越的后人,除了面貌外,没一点相似慕容檀越之处,却活脱的似第二个‘他’?”
古寒月略一沉吟,道:“大和尚,他与古寒月恩主,并称宇内两大奇才!但数十年来,慕容之声名,一直在他之上,这个我知道,我也承认他心胸狭窄,气度不铝、够,行事偏激,为人孤傲,心智深沉,但这并不能说坏……”
老和尚点头说道:“不错,此人平生并无恶迹,但是生性冷酷,手下绝情,加上他那心智、武学、胸罗,如若一旦为恶,该是邪魔之最,檀越不能不承认,此人是宇内最可怕之人!”
古寒月皱眉笑道:“大和尚,你不是说他平生并无恶迹么?”
老和尚道:“那是因为他对老衲、三音道友及慕容檀越有所顾忌!”
古寒月道:“大和尚及三音神尼均都健在,大和尚还担心怎地?”
老和尚道:“老衲只担心世上又多了个他!”
古寒月道:“大和尚应该看得出,古寒月幼主与他究竟仍有不同之处,我那幼主性情可不像他那么冷酷绝情!”
老和尚道:“何以见得?”
古寒月道:“大和尚一再相激,我那幼主第一次不忍出手!”
老和尚道:“他到底还是出手了!”
古寒月道:“年轻人好胜,谁能容忍他人蔑视师门?大和尚之本意,不也正是非激得他忍无可忍,含怒出手么?”
老和尚淡笑说道:“还有么?”
古寒月道:“有,虽忍无可忍,第二次含怒出手,却仍功留几分!”
老和尚道:“还有可能是他太以自傲!”
古寒月双眉一皱,道:“大和尚,你认为是这样?”
老和尚笑了:“檀越别急,这也是老衲唯一感到庆幸之处!若论心肠之狠=之硬,檀越这位幼主,委实还不及他多多!”
古寒月也笑了:“那么大和尚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老和尚敛去笑容,道:“檀越应该知道,他刚出武林,这是如今,再假以时日,如果他多经些事,老衲担心他会青出于蓝!”
古寒月双眉微轩,刚要张口。
老和尚已然又道:“檀越也该知道,武林中是个怎样的世界!”
古寒月道:“大和尚,那并不都是坏的!”
老和尚淡淡说道:“十九年前贺兰山惨事,比比皆是,层出不穷,武林中如血盟十友者为数甚众,且多有过之无不及,假如让他在这种环境中经历日久,檀越以为舍有如何的结果?”
古寒月默然无语,但仍强说道:“大和尚,这仅是假设!”
老和尚道:“古檀越,老衲向不做不中之假设。”
古寒月心头一震,不再开口。
这他可是相信,老和尚功力无匹,佛法无边,智慧如海,一身修为犹高三音神尼一筹,他能知人所不能知。
老和尚又道:“再说,老衲另有一事百思莫解,深为担心!”
古寒月道:“大和尚还有何事不解,深为担心?”
老和尚道:“檀越当知,慕容檀越天下第一,宇内共尊,声名德威,永远凌驾于檀越那幼主师门之上!”
古寒月点头说道:“这个古寒月知道!”
老和尚道:“他那师门心胸狭窄,不是大量相容之人,他从不知检讨自身之不及人处,暗中反而极为嫉妒慕容檀越!”
古寒月道:“这个我也知道,但是他没有办法。”
老和尚道:“所以老衲不解他怎会收录慕容檀越后人,且不惜一切地将这位慕容檀越后人,造就一身惊人绝艺!老衲因为不解他那用心,所以深深担心!”
古寒月眉锋深皱,沉岭不语。
老和尚话锋微顿,接着又道:“要说他造就檀越这位幼主,目的在使他有力报仇,这几乎是绝不可能的事,他早有既生瑜、何生亮之感,数十年来,他恨不得慕容檀越早他死去,独留他一人称雄于世,唯我独尊,他既有这种想法,岂会再造就出第二个慕容来?”
古寒月仍未说话,半响方抬眼说道:“大和尚,这只有一种可能!”
老和尚道:“什么?”
古寒月道:“他己不是昔年性情!”
老和尚摇头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由檀越那位幼主看,老衲敢于断言,他仍是昔年一般性情,丝毫未变!”
古寒月眉锋一皱,还要再说。
老和尚已然摇头又道:“这件事目前既想它不透,暂时就不必再去想它,只要有檀越跟随在慕容小檀越身旁,老衲也就放心不少!”
“大和尚之意……”
老和尚截口说道:“檀越可知老衲适才为何一再激他出手?”
古寒月点头未语。
老和尚一叹说道:“老衲之本意,是要略挫他的傲气,要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以为师门绝艺所向无敌,便肆无忌惮的胡为滥杀……”
古寒月截口说道:“大和尚此着似乎已经收效……”
老和尚摇头说道:“檀越错了,丝毫未曾收效!”
古寒月一怔说道:“怎么说?”
老和尚道:“檀越未见他适才离去时目光中所含的神色,他对老衲或有所惧,但未必心服,老衲敢说,他已暗中发誓,他年非打倒老衲,洗雪今日之耻不可!”
古寒月道:“大和尚,我那幼主为古寒月恩主之后,他该是……”
老和尚截口说道:“檀越莫要忘了.他襁褓中即被那人收列门墙,那人从小把他教养长大,耳濡目染,环境影响人至巨,何况十九年岁月了!”
古寒月-震说道:“大和尚是说……”
老和尚道:“他心胸之狭窄,性情之高傲,想法之偏激,与他那师父-般无二,简直可说是他那师尊之化身!”
占寒月皱眉沉吟,道:“那么.大和尚要我……”
老和尚道:“老衲要檀越暗中跟随,严加监督、照顾!”
古寒月面有难色,犹豫说道:“大和尚,他是古寒月幼主!”
老和尚面色-整,道:“檀越怎仍作是语?何谓主?何谓奴?檀越自甘为奴,不过是为了报答乃父之恩,他凭什么再自居幼主?”
话锋微顿,接道:“几十年来.檀越舍身弃名.跟随乃父.流过太多的血,流过太多的汗,不但旧恩尽报,更早已对他慕容一门义比天高,恩比海深……”
古寒月截口说道:“大和尚,这是古寒月应该的,恩主之恩,古寒月虽粉身碎骨,脑浆涂地报之不尽!”
老和尚道:“一念为善动天地.一行报德泣鬼神,这正是英雄本色,也是檀越之令人敬佩处,所以老衲说,对他这位幼主,恩威并俱者,举世唯有檀越一人,也唯有檀越才能降服他……”
古寒月长眉一挑,道:“大和尚,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身为人子,不能不报,古寒月怎好从中阻拦?大和尚莫非……”
老和尚正色说道,“报仇情有可原,滥杀罪无可恕,报仇,滥杀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古寒月还想再说。
老和尚白眉一挑,突然嗔目喝道:“为天下苍生,为宇内武林,为慕容一门,檀越何仍执迷不悟?檀越难道要眼见他横行霸道,广造杀孽,掀起血雨腥风,造成无边杀劫而不闻不问,他年一旦慕容因此断后,难道也是檀越欲以报‘十绝’活命大恩的!”
古寒月机伶连颤,通体冷汗涔涔而下,面现无限羞愧之色,垂首不语,良久方抬头说道:“大和尚,你要古寒月怎样,说吧!”
老和尚威态渐敛:“老衲适才已说过了!”
古寒月长眉一轩,道:“那么适才大和尚就该让古寒月跟幼主见面!”
老和尚目光深注,道:“檀越是责怪老衲适才不该不让檀越与他见面?”
古寒月道:“古寒月不敢,古寒月只是想不通大和尚为何反对古寒月相见幼主之前,却又命古寒月监护幼主干后。”
老和尚道:“道理很简单!”
古寒月道:“古寒月想听听。”
老和尚深探地看了他一眼,道:“檀越莫非不信老衲……”
占寒月道:“古寒月不敢!只是想多知道一些。”
老和尚笑了笑道:“看来老衲非说不可了!”
古寒月道:“古寒月不敢强大和尚所难。”
老和尚道:“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檀越,这不关天机,老衲并无丝毫为难之处!”
古寒月铁面一红,道:“那么,古寒月洗耳恭听!”
老和尚莞尔一笑道:“我激他,你激我.看来还是檀越高明……”
古寒月一张铁面红得发了紫,赧然低下头去。
老和尚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檀越,请先答老衲一问,老衲昨夜该走不走,在此等侯檀越那位幼主何为?”
古寒月一怔说道:“大和尚何必多此一问?”
老和尚微笑说道:“这么说来,檀越知道?”
古寒月点头说道:“古寒月不呆不痴!”
老和尚道:“再请檀越答我一问,对他来说,檀越跟老衲,谁是外人?”
古寒月道:“自然是大和尚!”
“这就是了!”老和尚道:“自己人没有不帮自己人的,适才老衲若让檀越跟他见了面,檀越是帮谁好?能眼睁睁看着他落败?”
古寒月一怔默然。
老和尚又笑了笑,道:“帮谁都不好,袖手观望,那局面更加尴尬,何如根本不见。再说,檀越知道老衲并无恶意,他却不知,当时如果檀越自老衲身后现身走出,难道先让他误会檀越这个自己人联合老衲这个外人欺负他么?”
古寒月这回说了话,长眉微挑,道:“大和尚,古寒月幼主可不是不明……”
“檀越!”老和尚截口说道:“这不关明不明事理,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血气方刚.总以为自己是对的,何况他一直受他那师尊熏陶……”
话锋微顿,道:“假如他此时便对檀越有所误会,那么,老衲要檀越做的,檀越还能顺利圆满达成么?”
古寒月道:“大和尚今后要古寒月做的,同样是偏向大和尚,只怕仍不免引起古寒月那幼主的误会!”
“那不同!”老和尚道:“没有外人在场,自己人究竟好说话,何况,老衲并不是要檀越阻拦他报仇,杀人。”
古寒月一怔,满面困惑之色,诧声说道:“大和尚,你不是要古寒月阻拦我那幼主报仇、杀人?”
老和尚微-摇头道:“不是!”
古寒月越发地满头雾水,惑然莫明。
老和尚道:“帮助他报仇,帮助他杀人!”
八成这老和尚老糊徐了!
古寒月巨目圆睁,半张海口,良久憋出一句:“大和尚,你不是开玩笑吧!”
老和尚淡然说道:“事关天下苍生,老枘怎敢轻易戏言?”
古寒月简直哭笑不得:“大和尚,这该不会是真的……” 老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句句实言,丝毫不假!”
古寒月道:“大和尚,你把古寒月弄糊涂了!”
老和尚突然笑说道:“檀越聪明一世,何糊涂一时?法不传六耳,老衲这儿有素笺一纸,檀越不解者,素笺上都有说明,且拿去看看!”
翻腕自袖底取出一张折叠索笺,随手递给古寒月。
古寒月打开一看.立刻巨目放光,诧异之色尽收:“大和尚,原来如此,大和尚认为古寒月做得到?”
老和尚道:“老衲没将这使命交给别人!”
古寒月道:“古寒月幼主艺出武林第二人一身功力……”
老和尚截口说道:“檀越也非十九年前的铁面神陀,你一身功力与他师门在伯仲之间,做这件事,应该轻而易举!”
古寒月神情一震,道:“大和尚,我不信!”
老和尚淡然笑道:“檀越不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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