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相逢
第十一章相逢 (第2/3页)
道:“原来姑娘找的是甄三爷……”
疑惑地看了黑衣人儿一眼,接道:“姑娘认识他?”
黑衣人儿只好点头:“不错!”
黑衣妇人螓首一偏,沉吟说道:“我怎么没听他说过,何时结识了像姑娘这么一位……”
“那你别管!”黑衣人儿有点不耐烦,截口说道:“我找的是他,只问他在不在?”
黑衣妇人道:“姑娘来的不巧,晚了一步,他刚走!”
黑衣人儿脸色一变,脱口说道:“他真的回来过……”
黑衣妇人“咦”了一声,讶热说道;“在姑娘不知他回来……”
黑衣人儿脸一红,道:“不知道他回来,我怎会来找他!”
黑衣妇人微微一怔,笑道:“说得是,我好糊涂,姑娘,我仍是那句话,姑娘来得不巧,晚了一步,他刚刚走!”
黑衣人儿美目深注,道:“他真的走了?”
黑衣妇人道:“深夜客来,佳宾难得,我用得着骗姑娘么?”
黑衣人儿道;“那么,他那两个兄弟呢?”
黑衣妇人又复一怔:“姑娘,我没听说过他有兄弟?”
黑衣人儿道:“我问得是他那两个朋友!”
黑衣妇人笑道:“该是陈八爷与知非和尚了,我说嘛,他哪来的兄弟?姑娘,都走了,跟他一起走的!”
这回黑衣人儿没再置疑,道:“还有别人跟他几个在一起么?”
“有!”黑衣妇人道:“还有一个,不过我不认识!”
黑衣人儿脸色一变,道:“他是谁?长得什么模样?”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不知道,我没看见……”回身一指暖阁,接道:“我只知道,在他三个没回来之前,那个人已经在这暖阁中等着了,他三个回来之后,被那个人骂了一顿,几几乎要下手杀人,真吓死我了!”
说着,以手捂胸,似乎是余悸犹存,惊魂未定。
黑衣人儿可没管她那么多,美目中闪射寒芒,冷哼一声,螓首侧转,望向闵三姑:“倒真的被师姐料中了,这东西好大的胆子、好狡猾!”
闵三姑目光不离黑衣妇人,笑道:“你师姐何曾料差过事,我料准子他必定倒霉,不过……”
抬手一摆,接道:“这位说几几乎耍下手杀人,我很怀疑!”
黑衣妇人一怔忙道:“怎么,老人家,我说错了?”
闵三姑道:“你没说错,只是在我老婆子的意料中,那个先在暧阁中等着的人,必杀那位甄三爷!”
黑衣妇人蹬大了一双美目,道:“可是他没杀人啊!”
闵三姑道:“所以说,我老婆子很怀疑!”
黑衣妇人愕然问道:“老人家怀疑什么?”
闵三姑道:“我怀疑那人为什么不杀甄三爷!”
黑衣妇人道:“他为什么要杀甄三爷?甄三爷跟他又没仇没恨的。”
闵三姑笑了笑,道:“你刚才在这儿不是都听见了么?既然听见了,我老婆子就不愿多说了,老婆子只问,那人曾经说了些什么话?”
黑农妇人身形微微一震,忙道:“我想起来了,那人说什么功劳不少,什么带罪立功……”
“够了!”闵三姑笑道:“谢谢相告,我老婆子如今知道那甄三爷为什么活着走路了。”
“为什么?”黑衣妇人似乎禁不住地问了一句。
闵三姑老眼深注,道:“那人要姓甄的再替他做点事!”
黑衣妇人状如恍悟地点头说道:“对了,老人家说得不错,怪不得那人后来把他们三个唤进暖阁,密谈了好一阵子,看来!……”
黑友人儿突然说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话声很低,我一句也没听见!”
黑夜人儿冷冷说道:“那么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黑衣妇人笑道:“姑娘这话问得可笑,我是这家的人,为什么不能站在这儿!”
黑衣人儿一怔说道:“你是姓甄的一家人?”
黑衣妇人道:“不然我怎会问姑娘,何故夜入人宅?”
黑衣人儿冷冷一笑,道:“事关机密,虽一家人,我也不以为他们会让你站在这儿!”
黑衣妇人嫣然笑道:“而事实上,我的确是站在这儿的!”
黑衣人儿冷冷说道:“所以我怀疑你不是这家的人!”
黑衣妇人美目深注,闪着异采,笑道:“姑娘,你知道我站在这儿干什么?”
黑衣人儿道:“不难明白,窥听他几个的谈话!”
黑衣妇人笑道:“姑娘错了,我哪有那么大胆?我是替他们把风的!”
黑衣人儿双眉一挑,道:“那么,你承认是一丘之貉了?”
黑衣妇人道:“姑娘又错了,虽是一家人,可并不一定都是一样的,替他们几个把风,是奉命行事,吃了人家大男人的饭,我哪敢不听差遣,再说,我也不知道他几个在干什么,是商量什么?”
黑衣人儿哑口无言,一张娇靥涨得通红,半响始道:“你以为我会信么?”
黑农妇人道:“我这个人从没骗过人,姑娘不信,我莫可奈何!”
黑衣人儿才是真正莫可奈何,她没话找话,道:“你会武功?”
黑衣妇人道:“怎么?”
黑衣人儿道:“替人家把风,该有把风的条件!”
黑衣妇人笑道:“姑娘好厉害,我略知一二,但若比之姑娘,那浅薄得可伶!”
黑衣人儿冷冷说道:“何必谦虚,只怕你一身功力高得很!”
黑衣妇人笑道:“那是姑娘夸奖,也是姑娘太看得起我,事实上……”
黑衣人儿说道:“事实上你这把风的耳目极为敏锐,我师姐妹俩还在二十余丈之外,你便已发觉,要走了!”
黑衣妇人一震,笑道:“姑娘好厉害的眼力,面对高明,我不敢再隐瞒,不错,我是有一身差强人意,还不太俗的武功,不过,那比姑娘想像中的,仍然要相差很远!”
黑衣人儿冷冷一笑,扬眉说道:“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姓甄的什么人?”
这位姑娘的确厉害,这让人怎么说?
说长一辈的吧,年纪不像,也不愿占这个便宜。
说别的吗,那又太委屈自己,不过还好,黑衣妇人总算没被难住,她笑了笑,这么说道:“姑娘,我是这甄府的管家!”
虽然仍嫌委屈了些,但这究竟好得多,也说得过去。
黑衣人儿冷哼了一声,道:“没想到贾玉丰他还有像你这么一位女管家!”
黑衣妇人淡淡笑道:“一个女人家,无家可归,那有什么办法?凭自己劳力养活自己,挣碗饭吃,总比倒处流浪好,对么,姑娘?”
闵三姑冷眼旁观,这时,她有心插嘴,但,她刚要张口,黑衣妇人已然目光移注,飞快说道:“老人家,你知道,寄人篱下的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加重了这句“不得已的苦衷”。
闵三姑突然笑了:“对任何寄人篱下的人,都该寄予同情,师妹,咱们走吧!”
黑衣妇人目射感激,盈盈裣衽:“多谢老人家不究……”
闵三姑竟连忙闪了开去,道:“我老婆子不敢当!”
话落,一拉黑衣人儿衣袖,又道:“师妹,走吧!”
黑衣人儿没动,目光凝注黑衣妇人,道:“师姐,等一下,让我再问她几句!”
闵三姑眉锋一皱,含笑点头:“好吧!”
黑衣人儿挑了挑眉,道:“你告诉我,他几个哪儿去了?”
黑衣妇人摇头笑道:“姑娘,我不知道!”
黑衣人儿道:“你不是他们的女管家么?”
黑衣妇人道:“姑娘,管家管的是家,可不管主人的行踪!”
黑衣人儿美目略一眨动,转移了目标:“一个管家,干什么要这般神秘?”
黑衣妇人道:“我自己怎么没觉得,姑娘看我哪儿神秘?”
黑衣人儿道;“一个管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么?”
黑衣妇人平静地笑道:“原来姑娘指和是我这覆面物,我不是说过么?我有不得已之苦衷,这是我跟姓甄的先讲好的条件!”
黑衣人儿冷然而笑,没再发问。
黑衣妇人却望了她一眼,淡然笑问:“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没有了。”黑衣人儿冷冷笑道:“不过,不管你怎么的,我仍然怀疑!”
黑衣妇人扬眉笑道:“姑娘仍然怀疑什么?”
黑衣人儿道:“你绝不是这儿的人!”
黑衣妇人嫣然一笑道:“姑娘要这么想,我就没有办法了!”
黑衣人儿道:“不是我这么想,是你使我这么想!”
黑衣妇人笑了笑,移开了目光;“姑娘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
黑衣人儿挑起了双眉,道:“你就会说这句话么?”
黑衣妇人又望向了她,道:“姑娘,除了这句话,我还能说些什么?”
黑衣人儿还想再说,闵三姑突然皱眉笑道:“师妹,你有个完的没有?”
黑衣人儿横了闵三姑一眼,未再开口。
闵三姑似乎很急于离去,深深地看了黑衣妇人一眼,一拉黑衣人儿,腾身而起,一起一落间,已然不见。
望着这一老一少身影逝去,黑衣妇人那双美目之中,突然涌射出一片难以言喻的异采,想必,那覆面黑纱后,也浮现了令人难以言喻的笑意,随之移身出了水榭,袅袅行向那庭院一角。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声轻呼划空而来:“夫人,请候我一步!”
紧接着一条人影飞射而落。
赫然,那竟是闵三姑去而复返!
黑衣妇人似乎在意料中,她平静的出奇,住步停身,笑问:“老人家怎么回来了,莫非……”
闵三姑老眼凝注,神情有点激动:“关于今晚这件事,我应该见见夫人,想必,夫人也急于见我吧?”
黑衣妇人笑道:“老人家,这夫人称呼我不敢当,还请免去,老人家这话,我也难懂,要请老人家释疑!”
闵三姑笑了,而一双老眼,却涌现泪光:“夫人,你那手臂,瞒不过我老婆子,这空之已久的甄宅,也不可能留有什么人,尤其是—个妇道人家,据我老婆子所知,贾玉丰他没什么女管家,再说,你那超人的镇定、雍容的气度……”
黑衣妇人也笑了,一袭黑衣无风自动:“老人家,别捧我了,是我没打算瞒你!”
闵三姑那两眶老泪,扑啦啦垂落衣襟,带泪笑道:“夫人,你怎么看出来了?”
黑衣妇人美目微合,长长的两排睫毛上,也现晶莹之物:“老人家,先别问我,告诉我,她是婉妹妹的?”
闵三姑点了点头。
黑衣妇人身躯一阵颤动:“好聪明的孩子,令人爱煞,多大了?”
闵三姑道:“十九!”
黑衣妇人点了点头,突然笑了:“瞧我多糊徐!算算她该跟承儿一样大,只是不知是男是女,如今我知道了,这是承儿的福份!”
闵三姑道:“夫人见着承哥儿了么?”
黑衣妇人道:“我是在他离开后出来的,比他晚了几天,我暂时不想见他,也不能见他,我不愿让任何人知道我也出来了!”
闵三姑看了她—眼,欲言又止,终于说道:“承哥儿的事,夫人知道了么?”
黑衣妇人点了点头,道:“我听说的不少,眼见的也不少,老人家该知道,这不能怪他,承儿的心性,跟他爹一样,他只是年轻识浅,涉世不深,不知江湖人心之险恶!”
闵三姑点头说道:“老婆子老眼不花,这个我知道,不过,夫人,这不是自己人知道就能了事的,倘若承哥儿再……”
黑衣妇人道:“老人家放心,必要的时候,我自有主张!”
闵三姑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道:“老人可知道古大侠……”
黑衣妇人点头说道:“天可怜我还能见着他,要不然我这一辈子……”
摇了摇头,改口说道:“古大哥顶天立地,盖世奇豪,他给予我夫妇的太多了,如果要谈报答,我夫妇就是生生世世也报答不完,他就是那么让人敬服,像他这样的人,天下找不到第二个,承儿有他在身边,我很放心!”
闵三姑皓首连点,道;“我老婆子见过的武林豪雄不少,可也从没见过像古大侠这样赤胆忠心,义薄云天、铁铮铮的人,要不是他寸步不离承哥儿,只怕承哥儿闯的祸就难以收拾了,不过,我老婆子仍然担心,一旦到了时候,承哥儿不会听他的……”
黑衣妇人陡挑双眉,美目中森寒冷芒怕人:“承儿他敢,他要是敢不听古大哥的,我会当着古大哥的面毁了他,我夫妇不要这种不肖子!”
这慑人威态,这凛然大义,闵三姑敬佩之余也禁不住为之暗暗寒栗,立刻闭上了口,没敢再说下去。
黑衣妇人也有所觉,威态收敛,笑道:“我一时失态,老人家别见怪,她呢?”
闵三姑鸡皮老脸上,堆起了笑容,笑得很不好意思:“老婆子临时触动灵机,编了个谎,把她给骗回客栈去了!”
黑衣妇人也笑了:“虽然一般地涉世未深,我看她要比承儿懂事得多,老人家,我忘了问了,她的名儿是……”
闵三姑忙道:“是家师赐命,双名飞琼!”
“好名字!”黑衣妇人点头赞道:“我还不知道老人家令师是……”
闵三姑肃然说道:“不敢瞒夫人,她老人家上一字三,下一字音……”
黑衣妇人身形猛震,覆面黑纱一阵颤动,良久始一叹,说道:“看来,婉妹妹母女,比我跟承儿福禄要好得多了!”
顿了顿,肃然接道:“神尼安好?”
闵三姑欠身答道:“多谢夫人,她老人家已成金刚不坏身!”
黑衣妇人点头说道:“神尼智慧如海,佛法无边,一代仁侠,当如是……”
顿了顿,接道:“婉妹近来可好?”
“好!”闵三站点了点头,笑道:“只是……她想夫人想得厉害!”
黑衣妇人身形一阵轻颤,笑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她,只是千里相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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