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追踪

    第十八章 追踪 (第2/3页)

么事呀?”

    古寒月一拱手,道:“这位老哥,借问—声,日间可曾见着一辆双套马车,与二十名男女由此上船渡江么?”

    中年渔夫低头想了想:“你是说今早?”

    古寒月忙道:“不管什么时候,但问有没有?”

    中年渔人道:“有是有,听人说今早有那么桩事,我可没有亲眼看见!”

    古寒月道:“有这回事就行,我先谢了,再请教老哥,那辆马车与二十名男女,是渡江还是溯江而上?”

    中年渔人道:“听说是渡江,不过我也没有亲眼看见!”

    好话,前者没亲眼看见,自然后者也见不着。

    古寒月又谢了一声,转过了头,所见到的,是慕容岚与百里相的相视苦笑,他两个都料错了。

    毕竟是由来愧煞双眉的慕容夫人上官兰高明。

    古寒月叫了声:“恩主!”

    慕容岚笑道:“古大哥何须问,咱们自然跟着渡江!”

    古寒月又转回了头,适时中年渔夫要缩进舱去,他忙道:“这位老哥等—等!”

    中年渔人缩了一半闻言又探了出来,一翻眼,道:“还有什么事呀?”

    古寒月道:“请问老哥,此处可有摆渡船只?”

    中年渔人一摇头,道:“没有,要渡江那得往下走五里!”

    五里?不近,哪能再耽误,古寒月道:“那么,可否麻烦老哥渡我们一趟,我付双倍船钱!”

    双倍船钱多一倍,那该点头,岂料,中年渔人他摇了头:“不行,我们打渔的船不能摆渡,过江一个来回得一个更次,明天还得打渔呢,对不起!”

    说着,他又要往船舱里缩,真和气,一口回绝了。

    其实难怪,渔家本是早起晚睡,苦得很,一家老少全靠明早那几网,他哪敢耽误,当然他不愿去。

    要说由此渡江,来回得一个更次,那也毫不夸张,两岸相隔比哪儿都宽,只因为中间隔着十八卦洲。

    一句话听得古寒月皱了眉,他略一思付,及时忙又道:“这位老哥,我们几个出门在外,不比老哥你在家,大家都有出门儿的时候,何不帮个忙,行个方便,这样好不?你老哥渡我们一趟,我付你十两银子!”

    啊!十两,那足够打渔打上半个月的!

    也不知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十两白银动了心,抑或是古寒月后面那一番话让他软了心肠,中年渔人略一犹豫,终于点了头,不过他说:“我渡一趟可以,可是我这船舱狭小,可坐不下那么多人!”

    能渡就行,古寒月忙点头说道:“多谢老哥了,那没关系,我们几个男人站在外头好了!”

    中年渔人一边往外钻,一边说道:“夜里风大浪高,掉进江里可不是玩的,谁也没办法搭救,可自己小心点儿,打渔的不打官司!”

    难得他好心肠,古寒月笑道:“你老哥放心,我几个掉不下去,就算掉下去,没人告你老哥就是,谁让我们找你老哥摆渡!”

    说话间,中年渔人已拿起竹竿,把船撑得离岸更近了些,然后拿了块木板搭上了岸,一摆手,道:“诸位请吧,留神,别踩滑了!”

    古寒月道:“你老哥放心,多谢了!”侧身让路!

    慕容岚与闵三姑、百里相略一谦让,当先登上了船,七人都上了船后,闵三姑与上官兰、仲孙飞琼一起走进舱中坐下,慕容岚与百里相、慕容继承、古寒月四人则卓立于船头,眺望那汹涌波涛,长江夜景!

    只听中年渔人在船后叫道:“储位站稳了,我要开船了!”

    古寒月扬声笑道:“老哥尽管开船,我等自会小心!”

    中年渔夫不再说话,解绳收板,把船撑离了岸边!

    船儿刚动,慕容岚回头对慕容继承笑道:“承儿,跟爹到船后瞧瞧去!”说着,沿着舱边船舷,行向船后,慕容继承跟在后面,却吓得中年渔夫大叫道:“喂,这位相公,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那儿怎能够……”

    倏地,他张口结舌直了眼,因为他眼看着那位相公背着手,泰然安详地走过了船舷,船身连晃都没晃一下。

    慕容岚笑道:“你老哥放心,便是你老哥推也推不下我去!”

    说话间,已与慕容继承来到中年渔夫掌舵处,深深地看了中年渔夫一眼,突然笑道:“老哥,恕我直说一句,你老哥不像个长年生活于水上,与波涛为伍,靠打渔为生的渔人!”

    中年渔人竟然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说道:“你相公觉得我哪儿不像?”

    慕容岚笑了笑,道:“便是你老哥这身肤色不像,双手不像,肤色太白了,不像长晒太阳,手也太细了,不像撒网掌舟的。”

    中年渔夫笑了,却笑得有点勉强:“你相公说笑了,照你相公这么一说,我这打渔的岂不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我这是天生白,晒不黑!”

    慕容岚笑道:“说笑归说笑,我有件事想请教……”

    中年渔夫神情一松,忙道:“相公有话只管问,只要是打渔的知道的事儿……”

    慕容岚笑道:“这件事儿你老哥一定知道,我是问,他们那艘双桅船,确是渡了江而不是溯江而上的么?”

    中年渔夫摇头笑道:“这个打渔的就不敢说了,打渔的适才说过,是听人家说的,自己可没有亲眼看见!”

    慕容岚道:“你老哥是听谁说的?”

    中年渔夫道:“打渔的隔壁邻居,姓王,村子里都叫他王老实!”

    慕容岚笑道:“那位姓王的老哥,想必是个老实人!”

    中年渔夫将头连点地笑道:“那当然,这人活了四十多岁了,从没说过一句假话!”

    慕容岚笑道:“那的确称得上老实了,只是,他老实你老哥未必老实!”

    中年渔夫一惊说道:“你相公这话……”

    慕容岚笑道:“说着玩的,你老哥别介意,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开玩笑!”

    中年渔夫神情又一松,忙陪上勉强笑脸。

    慕容岚望了他一眼,笑道:“我尚未请教,你老哥高姓大名?”

    中年渔夫笑道:“好说,我姓陈,村子里的人都叫我陈大头!”

    慕容岚笑道:“你老哥这颗脑袋,不算大嘛!”

    中年渔夫道:“这名儿是由小时候叫的,不是如今!”

    慕容岚点了点头,笑道:“你老哥府上,是……”

    中年渔夫道:“打渔的陕西甘泉人!”

    慕容岚异彩一闪,笑了:“这么说来,你老哥不是本地渔村里的人?”

    中年渔夫微现惊容,忙道:“咳,咳,是,是,打渔的陕西甘泉迁来的……”

    慕客岚接着问道:“多久了?”

    中年渔夫道:“算算总有七八年了吧!”

    慕容岚笑道:“那就不对了,七八年前,你老哥该是二十多岁,怎么老哥适才说,那陈大头三字绰号,是村子里由小叫起的?”

    中年渔夫一怔,旋即强笑道:“这位相公,船快到江心了,江心风大浪急,船摇晃得厉害,相公你还是进舱里坐去吧!”

    有点儿像顾左右而言他。

    慕容岚笑道:“你老哥不是说,舱里坐不下那么多人么?”

    中年渔夫道:“不多你相公一个,你快请吧!”

    慕容岚道:“大男人进的什么舱,你老哥明知我掉不下去!”

    中年渔夫又复一惊,方待再说,慕容岚已然笑道:“老哥,你我商量件事,如何?”

    中年渔夫忙道:“摆渡拿人家的钱,你相公有事只管吩咐,说什么商量?”

    慕容岚道:“你老哥能这么说就好办,我是不愿勉强,勉强了大家都不好看,我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过江了……”

    中年渔夫—怔,讶然说道:“船都快到江心了,相公莫非打算折回去?” 。

    “不!”慕容岚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我也没打算折回去,想请你老哥溯江而上,追那双桅大船去。”

    中年渔大惊声叫道:“相公你是怎么了,那艘双桅大船是渡了江!”

    慕容岚笑道:“这是你老哥说的……”

    中年渔夫忙道:“不,我也是听人说的,那王老实说的!”

    慕容岚淡淡一笑道:“那王老实也许果有其人,但这话我不敢相信!”

    中年渔夫急红了脸,道:“相公,人家王老实可从没说过哄人假话!”

    慕容岚笑道:“我不是说过么?他老实,你老哥未必老实,他或许一辈子没说过哄人假话,你老哥说的话可未必是真言!”

    中年渔夫也许因为有气,刹时间又白了脸,但他并未发作,脸上,仍挂着勉强笑意,说道:“你这位相公说话,可真是……打渔的可犯不着欺人!”

    慕容岚道:“打渔的是犯不着欺人,但那乔装打扮、冒充打渔的,又奉命行事,那就该另当别论了!”

    中年渔夫可有点沉不住气了,敛去了那勉强笑容,道:“打渔的不懂你相公说的是什么话……”

    慕容岚笑道:“真人面前不必说假话,我这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中年渔夫摇了头,道,“抱歉,这回渡江我打渔的已是看在你几位出门的份上,勉强点了头,溯江而去追船,……家中妻子明天还等着米下锅呢,我不去!”

    慕容岚笑道:“你老哥该知道,那由不得你!”

    中年渔夫面上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惊慌,操舟掌舵的那双手,也有了失措之感,口中说道:“算我打渔的倒霉,遇上了不讲理的白渡一趟,银子不要了,你要是不渡江,我要回头了!”

    说着,他就要扳舵。

    慕容岚一笑说道:“阁下,来不及了,你哄哄别人也许还可以,可惜遇上了我们几个,罗刹教素称诡谲狡猾,怎么这一着幼稚!阁下,既落我手,你自己晓得后果如何,我不愿意伤你,可是你也别逼我……”

    中年渔夫再也无法镇定,脸色大变,一松手,翻身便要往江里跳,慕容岚大笑说道:“阁下,你说的,江心风大浪高,黑夜里也难教人,我岂能见死不救,眼看你喂了鱼,承儿!”

    慕容继承领悟超人,早在慕容岚问话之初便已听出了端倪,无如未得乃父的话,他不敢妄动。

    此际闻得乃父一声轻喝,立刻应声闪身,身形似电,出手如风,中年渔夫岂能逃脱!就在他身形方转之际,慕容继承铁腕探处,钢钩般五指已然攫上他后领,一把把他揪了回来,反手一指点上他的昏穴。

    渔船没人掌舵摇橹,猛然一阵晃动,随波欲下,古寒月人似天马行空,由舱顶飞掠而至,右掌一把抓上了橹,立刻稳住船身,望了船板上中年渔夫一眼,道:“老奴都听见了,真没想到,多亏了恩主!”

    他在船头都已听到,自然舱中的上官兰、闵三姑、仲孙飞琼三人也已悉入耳中,不过,一位是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辈,平生不知经过多少大风大浪,两位是绝代巾帼奇女子,俱皆超人,所以都没有动声动色。

    适时,百里相也来至船后,他目射寒芒,眉腾凶煞,冷哼一声,拾手一指,便要点下。

    慕容岚飞快伸手一拦,笑道:“贤弟,杀不得,愚兄还有用此人之处,别帮人灭了口!”

    百里相脸一红,收手说道:“杀不尽罗刹余孽,自今晨仪征惨事之后,小弟是发誓从此手下再不留情,小弟是恨透了这批东西!”

    慕容岚笑道:“擒贼擒王,射人射马,贤弟何必对这奉命行事、替人卖命的喽罗角色过分认真?承儿!”

    慕容继承应声抬掌,拍开了中年渔夫的被制穴道。

    中年渔夫应掌而醒,面无人色,忽地一声惨笑。

    百里相突扬冷笑,单掌电出,一闪而回。

    再看时,中年渔夫神色惨变,一个下巴已然脱落。

    慕容岚暗暗皱了皱眉,却未动声色。

    船舱中上官兰与闵三姑互相交换异样一瞥,那无他,只因为百里相似乎有意灭口于先却又复在慕容岚茫然不知的情形下,阻拦中年渔夫自绝,令人虚实莫测!

    只听百里相冷冷说道:“你既知我等是谁,就该知道,在我等面前连寻死都不容易,所以我劝你少打这种念头!如今,慕容大侠有话要问,你要不想身受那锥心刺骨的痛苦,最好有一句说一句!”

    单掌再出,叭地一声轻响,中年渔夫那脱落的下巴又合了上去,他目中异彩方闪,百里相已突然摊开了右掌!

    右掌上,一颗小如米粒般赤色丸状物呈现掌心,百里相冷冷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嚼舌,而是企图咬碎这颗内蕴剧毒、沾唇断肠的药丸,如今认命吧,我已经替你取出来了!”

    中年渔夫勃然变色,机伶寒颤,垂首不语。

    百里相则曲指一弹,一条赤红细线投落江心。

    慕容岚悚然动容,摇头一叹道:“毕竟贤弟高明,愚兄自叹不如,若非贤弟目力如神,洞烛奸图,只怕咱们要落空了!”

    百里相赧然笑道:“慕容兄谬奖令小弟汗颜,小弟先前也只以为他要嚼舌自绝,及至卸他的下巴,瞥见他后齿上有血红色一闪,才趁势又将那药丸取出……”

    慕容岚截口笑道:“不管怎么说,究竟是贤弟出的手,保全了这一条线索,要不然咱们找寻‘罗刹教’徒又要费番手脚了!”

    百里相道:“小弟只恐……”摇摇头,住口不言。

    慕容岚知道那余话是什么,笑了笑,道:“试试看再说吧,咱们不必奢望太多……”

    目光移注中年渔夫,道:“阁下如今寻死已然绝望,处境如何,你自己该明白,答我这第一问,你们那些人,是否已溯江而上?”

    中年渔夫略一犹豫,点了点头,没开口。

    慕容岚回顾百里相,笑道:“贤弟,看来输的是你大嫂,而不是你我兄弟!”

    百里相冷笑道:“慕容兄奇才第一,本来高明,小弟可是乱猜的!”

    慕容岚道:“彼此不外,贤弟何必太谦?倘能乱猜而中,世间便无所谓高智了……”笑了笑,又转望中年渔夫:“阁下且答我这第二呵,你们那些人,何处去了?”

    中年渔夫摇了摇头,无力地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百里相脸色一变,道:“那么,你是自讨苦吃,情愿身受那锥心刺骨之痛了?”

    中年渔夫猛然抬头,一脸狰狞神色,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百里相笑说道:“好一副铁铮硬骨头,我倒要试试看!”

    抬指欲点,中年渔夫面有悲惨色,却毫无畏惧表情。

    慕容岚及时伸手拦住,道:“贤弟,我说过,何必与一个替人卖命的喽罗角色过分认真?贤弟适才不就已有难问出所以的想法么!”

    百里相冷哼一声收了手,慕容岚继续问道:“你们那些人中,那赶车的老车把式是谁?”

    中年渔夫道:“本教教主的赶车车夫!”

    慕容岚道:“车夫也该有个姓名?”

    中年渔夫摇头说道:“不知道,下属们都尊称他一声白老。”

    慕容岚道:“莫非他姓白?”

    中年渔夫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慕容岚略一沉吟,道:“他与那二十名男女剑手,可是本属罗刹教?”

    中年渔夫道:“既为罗刹教卖命,自然该属于罗刹教!”

    慕容岚道:“我问的是本来!”

    中年渔夫道:“那么你慕容大侠问错了人,该问本教教主。”

    慕容岚道:“怎么说?”

    中年渔夫道:“除了本教教主外,无人知道他们儿位的本来!”

    慕容岚道:“那么,你又奉谁之命行事?”

    中年渔夫道:“自然是奉白老之命!”

    慕容岚道:“你在罗刹教中担任何职?”

    中年渔夫道:“无职,不过仅仅一名下层弟子!”

    慕容岚道:“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中年渔夫脱口说道:“你慕容大侠说得好,奉命行事,那该另当别论。”

    慕容岚笑道:“六月里的债,还得可真快,阁下,你高姓大名?”

    中年渔夫道:“姓秦,单名一个‘尤’字,秦尤!”

    慕容岚笑了笑,道:“这么说来,你当真是不知道你们那班人的去处?”

    中年渔夫道:“我秦尤只知道他们是溯江而上,并不知他们已去往何方!”

    慕容岚道:“由**南折,不走陆路走水路,且似渡江而实溯江而上,更命你乔装改扮,在江边守候,欲图将我等引入歧途,这是谁的主意?”

    中年渔夫道:“我只受命于白老,别的不知道,不过,可想而知临时改道那该是本教教土的令谕,不然谁敢自作主张!”

    慕容岚笑道:“说得好,好话,那位白老又怎知我等必来江边?”

    中年渔夫道:“这个要问白老才知道!”

    慕容岚道:“他没告诉你往何处覆命?”

    中年渔夫道:“没有,不过,在渡过你慕容大侠之后,自有接我之人。”

    慕容岚笑道:“看来是我失策,我等该回头找那接你之人。”

    中年渔夫道:“我本要折回去,是你慕容大侠不许。”

    慕容岚道:“就是折回去也没有用,那人在岸边遥见我等原船而同,焉会自投罗网地过来与你碰面!”

    中年渔夫一怔,一时未能答上话来,半响始道:“如今便是追也没有用了,逆水行舟全靠风力,这么一条渔船,岂能赶得上那张满了帆的双桅大船!”

    慕容岚笑道:“这个我不比你糊涂,你该看清了风向再说话!”

    中年渔夫一震,默然不语!他发梢飞扬,衣袂飘舞,却是吹向船尾,舟因逆水,风也逆风,那双桅大船便是扯满了帆,也起不了丝毫作用,而且,不但无补于行舟,反适足有碍行舟。

    乍听起来,中年渔夫是有问必答,其实,所答皆不关痛痒,没有一句是涉及机密之言。

    慕容岚没再问,转望古寒月,道:“古大哥,耽误的时间已然不少,烦劳您操舟急赶一阵!”

    古寒月应喏—声,真力一提,奋起神威,只觉渔船猛地向前一冲,带起一道浪花,然后疾如脱弩之箭,划破江心,逆水飞驰而上。

    慕容岚转望中年渔夫一笑道:“阁下,怎么样,这不比那逆风逆水之中的双桅大船慢吧?”

    中年渔夫听若无闻,只是垂首不语。

    舟行极速,一口气赶出了几里水路,今夜晴朗,江上无雾,水色也好,清冷银辉,水面反映之下,沿着那发亮的江面,—眼能望出里许。

    江面上,偶尔乍现灯光,不乏来往载客运货之船,可就末见那像一点样儿的双桅大船。

    百里相面色木然冷漠,而慕容岚却已然微微皱起了眉锋,而且越往上行,他的眉锋皱得越深。

    船到了金陵附近,江面忽分为二,按说,或有可能那艘双桅大船上的是左边水路,错过不见了!

    但,两条水路中间的那片沙洲,只高出江面些许,而且寸草不生,一片平坦,左右两条水路可以—眼相望,却是仍未见有什么双栀大船。

    船过沙洲,两条水路忽又合而为一,举目前望,江面辽阔,这回连—点船影也看不见了。

    再看古寒门,江风如是之大,他额头却已见了汗渍,慕容岚轩了轩眉,方要示意略作歇息。

    百里相突然说道:“古人哥先请歇歇,换小弟再赶它—阵!”

    说着,不等古寒月有任何表示,一手枪过了橹柄。

    古寒月也未推拒,松了手,走向一旁盘膝坐下。

    慕容岚适时说道:“贤弟,操舟不易,你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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