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孪生兄弟

    第十二章 孪生兄弟 (第2/3页)

豫地跟着跃了下去,只觉眼前一暗,整个人往下坠落,十余丈之后方脚沾实地,头上井口一圈,真个是坐井观天,如许大一块,眼前漆黑,伸手难见五指。

    忽地,火花一闪,罗老掌柜已点着一个火把站在眼前,他身后是一条弯曲的甬道。

    只听罗老掌柜道:“甬道不够高,得委屈三少弯腰行进。”

    花三郎道:“好说。”

    “请跟我来吧。”

    举着火把转身往甬道内行去。

    花三郎哈着腰,紧跟在后,

    随甬道蜿蜒之势,弯弯曲曲往前行去,约莫走了一盏热茶工夫,一道石梯呈现眼前,罗老掌柜带着花三郎拾级而上,石梯的顶上,是一块方形石板。

    只听老掌柜罗英道:“上头哪位在,罗英来了。”

    话声方落,石板掀起,天光泻入,罗英当先窜了上去,花三郎紧随罗英身后腾身,脚刚沾地面,忽听罗英道:“不可……”

    花三郎只觉两缕劲风自身后袭到,取的硬是他腰眼要害。

    花三郎身躯疾旋,人已从两缕劲风中后穿,只见两个人影擦身而过。

    罗英一步跨到,双掌疾探抓住了那两个人,喝道:“住手。”

    花三郎定睛一看,只见眼前是个小花园,罗英两手各抓一个年轻壮汉站在眼前,两个人各握一把蓝汪汪的匕首,一看就知道是淬过毒的。

    花三郎道:“吹毛断发,见血封喉,幸亏我应变还算快,要不然岂还有命在。”

    罗英沉喝道:“你们也太鲁莽了。”

    两名年轻壮汉道:“九爷,是……”

    “我知道,不管是什么情形,谁叫你们擅自行动。”

    两名年轻壮汉不敢再说,低下了头。

    花三郎笑道:“罗老,有道是:‘不知者不罪’,我看算了吧!”

    罗英松了两年轻壮汉的腕脉,寒着脸沉声道:“三爷呢?”

    只听一个低沉话声传了过来:“我在这儿。”

    罗英闻声转身,花三郎抬眼望去,只见花园月形门那边,负手走来一名白衣老人,老人近六十年纪,身躯微胖,头顶微秃,一张红脸,两只细目闪合之间精光外射,一看就知道是位内外双修的一流好手。

    罗英迎上两步叫道:“三哥,我带来了一位贵客。”

    白衣老人行至罗英身前停了下来,双目精光四射,打量了花三郎一阵,道:“店里订鞋的贵客?”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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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九,你该有个解释。”

    “当然,三哥,这位是华家的三少爷。”

    白衣老人一怔。

    花三郎含笑抱拳:“华剑英拜见齐老。”

    白衣老人两眼精芒暴射,紧盯在花三郎脸上:“老九,你不会弄错?引进个三厂的贵宾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三哥,什么都会错,华家旷绝宇内的‘降龙九式’绝不会错。”

    “‘降龙九式’?是听说,还是亲眼所见。”

    “当然是亲眼所见。”

    白衣老人脸色一变,抢前两步抱拳躬身:“齐振北见过华三少。”

    花三郎又答一礼:“不敢。”

    齐振北目光一凝道:“三少怎么会……”

    罗英道:“三哥,请三少花厅坐吧。”

    齐振北立即停住话头,躬身摆手:“请。”

    这座花厅不算大,进厅分宾主落座,齐振北道:“我接到弟兄禀报之后,已经把所有的人都遣散了,连个茶水招待都没有,还望三少谅宥。”

    “好说。”花三郎道:“是我打扰,我是不得不来,不得不循线往下追,也请二位海涵。”

    罗英道:“三少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想知道的。”

    “自无不可。”

    花三郎把他自己的事,打从受人之托,行刺未成说起,一直说到他受命奉派,侦查此案。

    静静听毕,齐振北、罗英悚然动容,齐振北道:“三少好生令人敬佩。”

    罗英道:“只是三少的牺牲也太大了。”

    花三郎肃然道:“但能诛除刘阉,保国救民,华剑英可以粉身碎骨,又何计较一时之毁誉褒贬。”

    齐振北、罗英再次为之动容。

    花三郎话锋忽转道:“二位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些,我想知道的。”

    “既是华家三少,自不该隐瞒。”

    “三少,我等是‘铁血除奸会’中人。”

    “‘铁血除奸会’?”

    “三少或许没听过这个组合,事实上,这个组合是一个秘密帮会的化身,刘贼害了我们老帮主,于是那秘密帮会摇身一变成了‘铁血除奸会’。”

    “‘铁血除奸会’拥有十旗,每一旗有一旗主,我二人都是一旗之主,我行三,他行九。”

    “三少要找的金如海,则是罗英的五哥,也就是‘铁血除奸会’的五旗主。”

    花三郎道:“他确跟金如山是孪生兄弟?”

    “正是,老五他因痛恨乃兄巴结刘阉,早年愤而离家,如今更是不惜大义灭亲,故而嫁祸乃兄。”

    花三郎道:“两位恐怕不知道,那做哥哥的,却不忍出卖胞弟啊!”

    “这个我们知道,金如山倒还算得上良知未泯。”

    “贵会恐怕不只三位旗主在京吧!”

    “十旗都来了,各有各的化身,各有各的掩护。”

    齐振北没多说,既没说另外七旗旗主都是些何许人,也没说另外七位旗主都以什么做掩护,各在什么地方。

    人家不说,花三郎自也不便多问,他道:“贵会除了十旗之外,该有个会主。”

    “当然有,就是我们老帮主的后人。”

    话也是到此打住。

    花三郎当然也不便多问,只道:“两位应该知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既接下了这件案子,我便不能不有个交代,否则我就难以保护自己。”

    “这个我们清楚,三少的意思是……”

    “两位是不是有以教我?”

    “不敢。”

    “这个,我兄弟不敢擅自做主,可否容我兄弟请示会主,相信我们会主一定不会让三少为难的。”

    “理应从命,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明日此时,会不会晚?”

    “不会,不会,还请二位多费心。”

    “应该的。”

    “我们怎么跟三少连络?”

    “这样好不,明天这时候,我到瑞祥店里来听消息。”

    “可以!”

    花三郎站了起来:“就这么说定了。”

    齐振北、罗英跟着站起,罗英道:“三少要走?”

    花三郎道:“不便多打扰。”

    齐振北道:“我也不多留三少了,老九还从原路送三少出去。”

    罗英应了一声道:“三少请!”

    这里罗英从原处送走了花三郎。

    那里齐振北也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花三郎有处去吗?

    花三郎没处去。

    韩奎还在京里的时候,他还有个朋友,如今,韩奎父女走了,花三郎在京城里就没一个朋友了。

    霸王项刚是朋友。

    姑娘肖嫱是朋友。

    姑娘南宫玉也是朋友。

    但却都不是他真正的朋友,交朋友,要能掏心,也许这三位都能掏心,可还没到能掏心的程度。

    假若这时候回肖府去,肖嫱一定会问此行结果,说实话不行,不说实话不忍。

    上项刚那儿去,不对劲,上南宫玉那儿去,也不对劲,于是乎,花三郎找了那么一个地方,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吧。他打算在那个地方消磨上一天一夜工夫,等到了约定的时候,再到“瑞祥”去。

    在花三郎迈着潇洒步往那个地方走的时候。

    齐振北已经到了一个地方,姑娘南宫玉住的地方。

    在老车把式的引导下,齐振北登上了小楼。

    南宫玉袅袅地从里间走了出来,齐振北抢上前去恭谨施了一礼:“姑娘!”

    南宫玉平静地道:“毕竟让他回头来,又找上瑞祥了?”

    齐振北道:“是的。”

    南宫玉微抬皓腕:“老爹跟三叔都请坐。”

    老车把式跟齐振北欠个身,可是他们等到南宫玉落了座,他们才坐了下去。

    南宫玉道:“怎么个情形,三叔请说吧。”

    齐振北道:“姑娘可愿先猜猜他是谁?”

    南宫玉道:“他应该是友非敌……”

    车老把式道:“姑娘怎么还这么说。”

    南宫玉道:“今天有三叔这个证人在这儿,老爹可愿跟我打个赌?”

    老车把式道:“愿意。”

    南宫玉道:“三叔,我说他是友非敌,没错吧。”

    齐振北道:“姑娘说得对。”

    “老爹,怎么样?”

    老车把式猛转头望齐振北:“老三,他究竟是谁?”

    “大哥别急,姑娘还没猜呢!”

    南宫玉黛眉微皱,道:“这可不大容易,武林中人这么多……”

    齐振北道:“象他这样武功高绝,俊逸超拔的侠少可不多。”

    南宫玉道:“不多,不多也不在少数。”

    “姑娘,他姓花?”

    南宫玉美目猛睁,异采倏现:“我想起来了,难不成他是华家的人?”

    齐振北一击掌道:“对!”

    老车把式一把抓住了齐振北:“老三,他真是……”

    南宫玉急急说道:“三叔,他是华家的哪一位?”

    齐振北道:“姑娘,他叫三郎。”

    老车把式猛地里站了起来。

    南宫玉失声叫道:“天!华剑英,华三少。”

    “姑娘,就是他。”

    老车把式颓然坐了下去,喃喃道:“我走眼了,我走眼了,这是我生平头一次看走了眼,难道我真老眼昏花,难道我真老眼昏花了。”

    南宫玉一脸的激动神色,美目中也异采闪动:“原来是他,原来是他,我早该想到是他了,华家子弟个个如龙似虎,他却是普天下侠少里的头一个,错非是他,谁能有这样的胸蕴修为,这样的品貌气度,华三少,好一个华三少……”

    老车把式定过了神道:“可是,老三,他这是干什么,他这是干什么?”

    齐振北把花三郎告诉他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南宫玉跟老车把式。

    这一番叙述,听得南宫玉跟老车把式悚然动容,南宫玉微微点着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车把式道:“也只有人家华家子弟能担当这种大任,也只有人家华家子弟能宁愿受这种屈辱,我居然把人家当成……惭愧啊惭愧!”

    南宫玉道:“老爹,我说你看人不如我吧,偏你还不服气。”

    老车把式道:“这不丢人,我又何止看人不如姑娘,不如姑娘的地方多了。”

    南宫玉笑了,带笑转望齐振北:“三叔,他折回头找上‘瑞祥’的情形又怎么样呢?”

    齐振北把花三郎找上瑞祥后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道:“他希望我跟老九给他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不敢做主,所以特地赶来见姑娘,请姑娘拿个主意。”

    老车把式道:“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南宫玉道:“老爹怎么偏在这时候糊涂,他是那么个身份,对咱们自然不能来真的,你叫他怎么办。”

    老车把式道:“他当然不能跟咱们来真的。”

    “可总得让他有以交差啊。”

    老车把式一怔道:“对,这倒是,可是,姑娘,咱们怎么让他有以交代呢?”

    南宫玉沉吟了一下,望齐振北道:“三叔,你有没有把我告诉他。”

    齐振北道:“没有,这一点我倒是留了心眼儿。”

    南宫玉道“你是怎么答应他的。”

    “我跟他说,明天这时候给他回话。”

    南宫玉点头道:“好吧,三叔别急着回去,让我多想想,这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问题。”

    齐振北道:“是。”

    南宫玉道:“三叔也好久没来了,跟老爹去下盘棋,喝几杯去吧。”

    老车把式道:“姑娘这话可真是对准我心缝儿说的,我正想留他呢,走!”

    老车把式拉着齐振北走了,南宫玉皱眉陷入了深思。

    她从没这么皱眉过。

    这问题真是太难解决了。

    花三郎背负着手,迈着潇洒步,踏上了西山的登山道。

    “燕京八景”,大部在西山,这时候虽不是什么适宜的好季节,可是身临这名山胜景,极目辽阔,宁静中的天籁,仍确能让人心旷神怡,俗念全消。

    “早就该来了。”

    花三郎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刚说完,身边竟传来了一阵衣袂飘风声,极其快速的衣袂飘风声,而且是从登山道上方传下来的,快得都让花三郎来不及躲。

    衣袂飘风声才刚入耳,一条人影带着劲风,就从登山道上方扑了下来,耳听一声沉喝:“闪开!”那人影就要擦身而过。

    那人只看见山下来了人,并没有看清来的人是谁。

    可是花三郎一眼就看清了来人,他一怔,那人就要擦身而过。

    花三郎应变毕竟快,疾快探掌,一把抓住了那人,那人冲势未减,硬被带得猛然跄踉,怒喝道:“你……”

    花三郎叫道:“韩大哥。”

    那人一怔停住了。可不正是韩奎,只见他瞪大了两眼,叫道:“三少爷,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韩大哥又怎么会在这儿。”

    韩奎定了定神道:“三少爷,您,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西山的。”

    花三郎道:“我不知道,我是来西山闲逛,偷它一点安逸清闲的。”

    “那,那怎么这么巧!”

    “西山有庙,庙里有神是不是,许是神的意思吧!”

    这话韩奎懂,他顿时窘迫不安:“三少爷,我知道您会怪我,可是我不得已。”

    “我知道你的不得已,可还没到让你这么做的份儿。”

    “三少爷,要是您是我,您也会这么做,不可能的事,您绝不会让您的女儿再深陷下去。”

    花三郎心头猛然一震,沉默了一下,有意地改变了话题:“韩大哥这么急往山下跑,干什么去?”

    韩奎马上一脸焦急色:“三少爷,玲珑不见了。”

    花三郎一怔:“怎么说,玲珑不见了?”

    “是啊,一大早就没了她的人影。”

    “西山地方大得很,胜景又多,会不会上哪儿逛去了。”

    “三少爷,我差不多把西山都找遍了呀。”

    “呃!”

    “您不知道,不告而别,是玲珑的主意,我也认为这样好,可是偏她又不愿远离,我只得带她上了西山,借住在庙里,养了几天,病倒是好了,可是人变得好怪,一天到晚阴着脸,不说一句话,我就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哪知道今天一早她就……”

    “好好的她怎么会……你以为她会上哪儿去?”

    “三少爷,我怕她会找您去。”

    花三郎心头大震,一把拉住了韩奎道:“走,咱俩一块儿找她去。”

    两个人飞奔下山。

    幸亏花三郎心血来潮,突然想上西山,偷它浮生半日闲,要不然……

    花三郎跟韩奎两个人赶回城里,天色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看着满街熙往攘来的人群,韩奎一双眉锋锁得更深了:“三少爷,咱们从哪儿找起啊。”

    “先上你那个朋友那儿打听一下去。”

    韩奎带路,两个人直奔韩奎朋友的住所。

    可是到那儿一问,朋友在,却没人看见玲珑,匆匆地离开了朋友住所,韩奎急得头上都见了汗。

    花三郎道:“韩大哥别急,玲珑那么大个姑娘了,京里她又不是不熟,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韩奎眼圈儿一红道:“三少爷,京里我更熟,我知京里比哪儿都乱,什么样的人都有,我混了快半辈子了,只落下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她……三少爷,我心里都乱了。”

    这,不只花三郎,任何人都能体会,他道:“我知道,可是韩大哥,事已至今,急乱都没有用,咱们慢慢找,她要真是来找我了,反正就这么几个地方……”

    韩奎迟疑了一下道:“三少爷,您不知道,我最担心的,是她坏了您的大事呀。”

    花三郎机伶一颤,道:“不会吧,韩大哥。”

    “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一犯脾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尤其她最近变得那么怪……”

    “韩大哥,你把我的事告诉她了吗?”

    “没有,我怎么敢。”

    “那她能坏我什么事?”

    “三少爷,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只要她让人知道您是华家的人,不就足够坏您的事了吗!”

    花三郎机伶又一颤,一时没说出话来。

    他知道,韩奎说的没错,玲珑这种女孩子,他也了解,漂亮、聪明、自负、刚傲,一旦受了打击,一旦由爱生恨,的确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只听韩奎道:“要是早让她知道实情倒好了,现在……她真要坏了您的大事,我可是罪孽深重啊。”

    花三郎暗道:玲珑啊玲珑,你要是真坏了我的大事,我的安危不足虑,他们也奈何不了我,可是还有谁能来象我这样诛除刘贼啊,你要是坏了我的大事,你可就是大明朝的罪人了……

    韩奎道:“三少爷……”

    花三郎一定神道:“韩大哥,她要是真来找我,只这么几个地方,我去找,你跟着不方便,咱们分头并进,你在你的熟人熟地打听,咱们在你那位朋友家见。”

    韩奎微一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

    两个人很快的分了手,花三郎头一次直奔肖府,原来不能回的地方,现在也只好来了。

    他认为,如果玲珑是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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