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任

    第十九章 重任 (第2/3页)

了。

    左边一名是进去了,留下的右边一名,仍是虎视眈眈的望着花三郎,连眼睑都不眨一下。

    这,花三郎并不介意,看都不看那名锦衣卫,背着手缓步走动等上了。

    过不一会儿,步履声由远而近,那名锦衣卫出来了,脸上没一点表情,冷冷的看了花三郎一眼:“进去吧!”

    “有劳,谢谢!”

    花三郎说了一句,迈步就要往里走。

    右边那名锦衣卫伸手拉住了花三郎的胳膊,冷然道:“这是什么地方,懂点儿规矩。”

    那名锦衣卫五指如铁钩,扣得很紧,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花三郎只微一抬手,手臂已从那铁钩般掌握里溜了出来,他含笑道:“多谢指教,那么,哪位带路?”

    右边锦衣卫脸色一变:“跟我来。”

    他自找台阶,迈步往里走去。

    花三郎含笑跟了上去。

    到了院子里,只见两名美婢齐肩站在院子里,锦衣卫到了近前,一句话也没说,闪身退向一旁。

    两名美婢也没说话,转身走向堂屋。

    花三郎当然懂,向着那锦衣卫含笑一抱拳:“有劳带路,多谢!”

    立即跟上两名美婢。

    掀帘进了堂屋,大公主一袭淡雅晚装,居中高坐,身后还站了两名美婢。

    灯下看这位大公主,益发显得清奇高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句词:“玉骨冰肌,自清凉无污。”

    花三郎上前一步躬下身去:“卑职花三郎,见过大公主。”

    大公主的话淡淡然,还带点冷意:“我这儿,您跑得可真勤啊!”

    花三郎道:“卑职有事”

    大公主象没听见,截口说道:“一般人有一次侥幸保命脱身,就绝不敢再来第二次,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是表现你胆大呢?还是瞧扁我这个公主了?”

    “卑职不敢,卑职是因为有急要大事,否则绝不敢再来惊扰。”

    “我知道你有急要大事,现在我听着了,说吧!”

    “卑职遵旨,先请恕卑职斗胆,请大公主屏退左右。”

    “不必,既然能在我身边,就都是我信得过的人,这左右都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你说就是。”

    “公主既然这么吩咐,卑职理当遵从”

    话锋微顿,接道:“公主可知道,九千岁另外秘密训练了一批,权势犹凌驾于内行厂之上的密探。”

    大公主呆了一呆道:“这我倒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

    “回大公主,卑职的消息,来自内行厂。”

    “真有这种事?”

    “应该不假。”

    大公主清澈深邃的眸子微微一转道:“你跑来就是为告诉我这个?”

    “这只是其一”

    “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不敢瞒公主,卑职推测,劫走肖家父女的,可能是这些人!”

    “呃!是么?”

    “公主没有捕去肖家父女,卑职不敢不信,那么除了他们,就绝不会再有别人。”

    “也许你推测的对,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卑职不敢说跟公主有关系,但九千岁这种做法,已引起项总教习的强烈不满,而且势必在内行厂中造成不安”

    “为什么?”

    “公主睿智,当知道,九千岁所以另外秘密训练密探,付与高于内行厂的权势,显然是对内行厂不能信任。”

    “怎么样?”

    “项总教习准备邀卑职联手找到这批人,要回肖家父女,然后将一些证据呈交九千岁,看九千岁怎么发落。”

    大公主美目中异采一闪:“何不去当面问刘瑾,来得便当。”

    “项总教习打算这么做,可是卑职拦住了他,因为现在没有证据,九千岁绝不会承认,所以卑职献计项总教习秘密进行,掌握证据。”

    “你献的好计。”大公主美目中再闪异采,道:“可是我仍是不明白,你把这些事告诉我干什么?”

    “项总教习跟卑职不知道那些人藏身何处,也无从找起,打算诱他们现身露面,卑职跟项总教习已议定一计,但是这一计必须仰赖大公主赐一臂鼎力,与似成全。”

    “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请大公主派出人手,对付三厂。”

    “不行吧!你跟项刚”

    “卑职跟项总教习已有办法置身事外。”

    “呃!你以为”

    “卑职以为,届时九千岁非动用那些人不可。”

    “这么一来,他们就露头了?”

    “是的,卑职正是这意思。”

    大公主忽地一笑:“花三郎,我为什么要帮你们这个忙呢?”

    “卑职以为,这个忙,对公主有益无损。”

    “是么?”

    “公主睿智,应该不用卑职多说。”

    大公主一双美目凝望着花三郎,沉默了片刻才道:“花三郎,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施诈?”

    花三郎道:“那就要公主的睿智裁断了,公主真要是信不过卑职,卑职也没有办法。”

    大公主又沉默了,片刻之后,突一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花三郎立即一躬身:“多谢公主成全。”

    大公主站了起来:“花三郎,这是我在你身上下的一个大赌注,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为什么相信你,不过我要告诉你,如果我赌输了,输的不是我自己,整个大明朝的江山都输了。”

    花三郎肃容道:“启禀公主,这一点卑职看得很明白。”

    “那就好,你要我什么时候行动。”

    “明天一早。”

    大公主一点头道:“好,就是明天一早,你等着看吧。明天一早,三厂的大档头,至少要死上两个。”

    花三郎一躬身道:“多谢公主,卑职永远感激。”

    “不用感激我,我为的是大明江山,不是为任何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卑职会永远记在心中的,卑职告辞。”

    花三郎刚又一躬身,大公主已然说道:“替我送花总教习出去。”

    两名美婢恭声答应,陪着花三郎行了出去。

    望着花三郎那颀长背影消失在院子的夜色里,一名美婢道:“公主,您怎么能相信他?”

    大公主淡然说道:“你们没听我说么?我这是下了一个最大的赌注。”

    “您这个赌注冒的险太大了。”

    “我知道,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会相信了他,真要是我相信错了他,一切的罪过,我自己担……”

    “公主,事关皇家的安危,真要到了那时候,可就迟了!”

    大公主美目中冷电疾闪,道:“不要再说了,你们出去吧!”

    “奴婢遵旨。”

    两名侍婢深施一礼,双双退了出去。

    大公主轻移莲步,走到堂屋门口,望着院子里的夜色,眸子里泛起了一层薄雾,娇靥上也浮现起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神色。

    这时候,花三郎正走出大门。

    他原不相信这位大公主会相信他。

    但是,他又原以为这位大公主应该相信他。

    总之,他的想法很矛盾。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想。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没有白跑是实。

    听见背后的关门声,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迈步往夜色行去。

    刚走没多远,他突然有所警觉地停了步。

    而就在这时候,前面两三丈处,传来了罗英的低沉话声:“三少,是罗英。”

    花三郎忙迈步迎了上去。

    前面夜色中闪出了罗英。

    花三郎道:“罗老显然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

    罗英笑笑道:“不敢瞒三少,如今整座的京城,都在敝会的弟兄监视之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只怕都难以瞒过敝会!”

    花三郎听得心头一跳,道:“那好极了,正好借重。”

    他把来访大公主的目的,丝毫不加隐瞒的告诉了罗英,最后又道:“大公主明天一早将有行动,请知会贵会弟兄,可以来个视而不见,听若无声。不过,若是发现有别的可疑人物出现,请马上通知我。”

    罗英道:“这个三少放心,定不辱命,只是”

    罗英犹豫了一下,没说下去。

    花三郎道:“罗老有什么话,请说无妨。”

    罗英道:“三少不是交代罗英,转知敝会主,相机励阻这位大公主,把除奸的事,交由民间志士去做吗?怎么如今又亲自来求她帮一臂之力,采取行动,对付三厂呢?!”

    花三郎道:“我无可奈何,除了她,我别无求助之人。”

    “三少以为敝会如何?”

    “她眼线之广,消息之灵通,远不如贵会,事实上,我如今正好借重贵会,帮我注视另一帮人物的出现。”

    罗英点了点头道:“真想不到这位大公主会答应帮三少这个忙。敝会乐于听候差遣,不足为奇,那是因为敝会知道三少真正的身份,在这位大公主眼里,三少却是不折不扣的奸宦爪牙,三厂权贵,她答应帮这个忙,却是让人不能不说声稀奇!”

    罗英是话里有话。

    而花三郎可没在意,因为他根本没想那么多,所以他才又说道:“这也许是得力于贵会主的那一番说辞”

    顿了顿,接问道:“罗老,我二哥有消息么?”

    “正要奉知三少,京畿一带,没有二少爷的踪迹。”

    花三郎皱眉道:“这就怪了,他上哪儿去,他会上哪儿去?”

    一阵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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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三郎道:“罗老,有人来了。”

    只听夜色中传来两声弹指声。

    罗英道:“是敝会弟兄。”

    话声方落,人影出现,疾如飞星般掠到,是名英武黑衣汉子,只见他一躬身,附罗英耳边低语几句。

    罗英一怔,旋即凝望花三郎:“三少,有人找您!”

    “呃?什么人找我?”

    “目前还不知道,只知道是位少妇。”

    “少妇?可知道她人现在什么地方?”

    罗英道:“三少请跟我来。”转望英武汉子交代道:“这儿交给你了,这儿不比别处,千万小心!”

    英武汉子躬身应道:“是。”

    罗英偕同花三郎飞掠而去。

    罗英在前面带路,领着花三郎穿大街,走小胡同,走的都是僻静暗路,没多大工夫,来到一处,是座宅院的后门,罗英弹了两下指甲,两扇后门呀然而开,开门的是一名年轻汉,他躬身叫道:“九老。”

    罗英道:“人呢?”

    “在堂屋里,由八老陪着。”

    罗英带着花三郎往前行去。

    走过一条长长的走道,到了前院,只见东西厢房都未点灯,黑漆漆的,只有堂屋亮着灯。

    整个前院不见一条人影,但是花三郎却觉察得出,这个前院里,至少有十名高手在暗中布桩安卡。

    到了堂屋门口,罗英轻咳一声道:“八哥,是我老九。”

    垂帘掀起,罗英带着花三郎走了进去。

    堂屋里站起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矮胖老者,长眉细目,脸色白里泛红,女的则是位二十来岁少妇,一身墨绿劲装,外罩墨绿风氅,蛾眉凤目,风华绝代,自然流露着一种雍容华贵气度。

    只听她叫道:“三弟。”

    花三郎呆了一呆道:“二嫂。”

    罗英跟矮胖老者都一怔:“原来是华二少奶奶,失敬!”

    罗英跟矮胖老者同时见了一礼。

    美少妇笑道:“在没有见着剑英以前,柴玉琼不敢随便透露来历,还望两位旗主原谅!”

    罗英、矮胖老者齐声道:“好说,不敢当!”

    然后,矮胖老者向花三郎抱拳为礼:“除奸会八旗蒲天义见过三少。”

    花三郎答礼道:“原来是蒲八老当面,久仰,一直无缘识荆。”

    罗英道:“三少别客气了,两位请坐,罗英跟八哥外头商量点事。”

    罗英老江湖了,名义上是他要跟蒲天义商量点事,其实是有意回避,好让人家嫂叔说话,于是罗、蒲二人告退而出,花三郎跟他这位二嫂柴玉琼落了座,花三郎肃容先道:“老人家安好?”

    柴玉琼庄容道:“老人家安好。”

    “大哥跟大嫂呢?”

    “他们夫妻上‘长白’去了!”

    “小侄儿”

    柴玉琼道:“三弟,可以了,少跟二嫂玩心眼儿了,该问问我为什么来了吧!”

    “我正要问,二嫂怎么来了?”

    “你能来,你二哥也能来,难道我就不能来么?”

    “我可没说二嫂不能来,二嫂是一个人来的?”

    “我还怕谁吃了我么?”

    “二嫂,我是好意,一直也对你恭敬有加,干吗一见面就跟我这个做兄弟的过不去呀?!”

    “那就要问你了!”

    “问我?”

    “你二哥以前一直是在外头跑,不回家,如今刚玩好,才在家待没多久,你一纸书信又把他叫出来,一出来就不知道回去,不问你问谁呀?!”

    “弄了半天,原来二嫂是为这心里不痛快,这二嫂请放宽心,二哥现在京里。”

    “呃!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天天碰面。”

    “这就不对了,既是他现在京里,你们又天天碰面,你怎么前两天又劳动人家除奸会,往家找他干什么呀!”

    花三郎一怔。

    这点他倒疏忽了。

    “这个”

    他这里刚自犹豫,难以作答。

    柴玉琼那里已沉下了脸:“三弟,你们哥俩到底在搞什么鬼,今天你要是不把你二哥交出来,别怪我马上赶回家,找两位老人家要人去。”

    花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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