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情仇

    第二十二章 情仇 (第3/3页)

,该比什么时候都恰当,怕看就闭上眼,我出来了。”

    阴小春居然相信没有别人同来。

    柴玉琼、肖嫱听得刚自心跳。

    白影一闪。

    阴小春当真出来了。

    晶莹滑腻的一具**,当真是**裸的寸缕未着,浑身上下,一览无余。

    柴玉琼、肖嫱忙转过脸去。

    就在这时候,一袭衣衫从上落下,正好罩在了阴小春身上。

    花三郎跟着飘落在阴小春身后。

    阴小春大惊回身,她看见了已脱外衣的花三郎:“你”

    “此情此景,只好借给你穿了,脏就脏吧!反正我也不打算要了。”

    阴小春咬牙道:“好啊!你们”

    她突然腾身要跑。

    花三郎横身拦住:“走了你,我怎么向九千岁交代。”

    阴小春脸色铁青:“那个无情无义没良心的。”

    猛挥一掌,向着花三郎劈了过去。

    花三郎出指疾点阴小春掌心,逼得阴小春沉腕微撤,左掌跟着袭来,疾扣阴小春肩井。

    阴小春晃肩一闪,衣衫被花三郎抓落,她带着香风,整个人挨向了花三郎。

    花三郎不爱这种阵仗,闪身微退。

    阴小春娇躯旋风般一转,斜斜掠去,要跑。

    柴玉琼、肖嫱要拦。

    但她俩都不及花三郎快。

    花三郎振腕抖手,一袭衣衫直直的飞了出去,正好卷在阴小春身上,藉着阴小春的旋身之势往回一带,衣衫卷着阴小春,硬是把她扯了回来,跟着一指点出,阴小春倒了下去,不动了。

    花三郎吁了一口气。

    柴玉琼抬脚就向阴小春那张美艳娇媚的娇靥踹下。

    花三郎忙拦住:“二嫂!”

    柴玉琼道:“你拦我?”

    “乐家跟她的仇恨不比你浅,为什么人家乐家能成全我,你不能?”

    柴玉琼脸色变了变:“我不怪她,怪自己丈夫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没人不让你怪。”

    “现在可以说了吧,他人呢?”

    “我托人把他押回去了。”

    “好极,这笔帐当着两位老人前算,两位老人家总会给我个公道。”

    她转身要走。

    花三郎一把拉住:“二嫂,我只说一句。”

    “你别想劝我。”

    “二哥他该死,但是毕竟夫妻一场,他也总是你的丈夫,他的生死,还掌握在你的手里。”

    柴玉琼没说话,挣脱花三郎的手,如飞奔去。

    花三郎凝望着,脸上的神色是一片肃穆。

    直到柴玉琼的身影看不见了,肖嫱才低低道:“咱们走吧!”

    花三郎收回的目光,落在了肖嫱脸上,当他的目光落在肖嫱脸上的时候,突然间变得无限轻柔,无限爱怜。

    肖嫱似乎有意的要躲开那双目光,道:“咱们该走了,项总教习还在内行厂等着呢!”

    花三郎道:“你什么都不愿说,什么都不愿问?”

    “我说什么?问什么?”

    也就是说,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问的。

    花三郎能体会这种心情。

    事实上,肖嫱如今是万念俱灰,如果不是她父亲的“健在”是唯一牵制住她的力量,她早就自绝了。

    在这种情形下,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问的?

    花三郎吸了一口气,道:“好吧!别让项刚久等,咱们走。”

    他俯身抓起了地上的“散花天女”阴小春,默默地行去。

    肖嫱也默默地跟着。

    一路上都是沉默着。

    那种沉默,令人极度的不安。

    花三郎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越沉越低。

    他知道,尽管肖嫱现在还活着,或许能有办法让她再活下去。

    但是,今后的肖嫱,绝不再是以前的肖嫱。

    这不是指她的**,而是指她的心灵。

    这种转变,使得肖嫱对今后的人生,不会再有一丝兴趣,包括生命、情爱……

    或许有一样能使她重新振作,能让她恢复以前的各种乐趣,花三郎知道,那还在于他。

    他能那么做么?

    站在道义上、情感上,他都应该这么做。

    在道义上,肖嫱是他的红粉知己,对他有过大帮助。

    在情感上,肖嫱对他情义两全,他并没有坚决拒绝肖嫱,尤其,他甚至亲口答应过她。

    但是,他心里还有着另一个影子,这个影子抹不散,去不掉。

    他该怎么办?

    花三郎想不出他该怎么办,直觉告诉他,无论如何,他该保住肖嫱这条性命,否则,肖嫱等于是他亲手杀害的,华家也有一份罪过。

    花三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内行厂到了。

    项刚带着四护卫,果然等在大门口。

    四护卫先迎上来接过了昏迷的阴小春,用花三郎的衣衫,把她一个诱人的**裹得只留头脚在外。

    项刚迎着花三郎,一巴掌拍上肩头:“兄弟,还是你行,在哪儿逮住的?”

    “西山。”

    “西山?”

    “那位总护法,用他一条命交换了这个地方,我以为能有一个真正的首脑阴小春,足够了,所以就擅作主张放走了他。”

    “够了,兄弟,有一个阴小春,再加上那么一个地方,足够九千岁半天说不出话来了,走,咱们进去吧!”

    他拉着花三郎,要进内行厂。

    肖嫱道:“我不进去,我见我爹去,我爹呢?”

    “别急!”花三郎道:“等办完了这件事,我陪你去。”

    “你忙你的,我进去不大好”

    “谁说的?”项刚道:“你怎么能不进去?你是重要的人证之一,有你在,阴小春想狡赖都不成,进去一趟吧,姑娘!”

    项刚都这么说了,肖嫱怎好再说个“不”字,只好点了点头。

    从大门往里走,四护卫抬着那么一个,虽然看不见**,但从那娇媚的一张脸,以及肌肤雪白,蔻丹猩红,红白相映分外动人的一双玉足,再加上令人魂销的肉香,吸引来不少的目光,也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但由于项霸王押队,是既没人敢拦也没人敢问。

    迎面来个当值的大档头,一躬身,恭谨叫道:“总教习!”

    项刚停步问:“九千岁在厂里吗?”

    “在。”

    “现在在哪儿?”

    “在暖阁里歇着呢。”

    “没你的事,你去吧!”

    项刚摆摆手,那名大档头一躬身,要往回走。

    项刚伸手一把拉住:“不用通报了。”

    那名大档头犹豫一下,很快躬下了身:“是!”

    那名大档头没敢再动,只有眼看着项刚大踏步押队往里去。

    刘瑾很懂得享受,除了不能说内行厂就是大内之外,凡是宫里有的,这内行厂差不多都有了。

    暖阁,就在内行厂内的东角,紧挨着那个象御花园似的花园,不但可以尽览花园里的四时之盛,暖阁里还有分班侍候的歌伎。

    象这样,刘瑾他还该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是,偏偏他还不知足。

    经由花园,直闯暖阁。

    老远就能听见女子嬉笑声。

    刘瑾在这儿,也不会没人侍候。

    可是等项霸王、花三郎等进了暖阁,那张软绵绵的八宝软榻上,只斜靠着刘瑾一人。

    刘瑾衣衫有些不整,脸上的红热还没退,空气中,也还飘散着醉人的脂粉香。

    当然,是遥遥望见霸王闯到,都忙回避了。

    项刚这时候没心情管这些,他也不便管那么多,花三郎,肖嫱躬身见礼,他则昂然而立,冷然道:“呈给九千岁!”

    四护卫轰雷一声答应,过去把阴小春横搁在刘瑾软榻前,然后垂手而退。

    刘瑾本正讶望肖嫱,此刻目光马上又被地上的阴小春所吸引了过去:“项刚,这是怎么回事儿?”

    项霸王冷然道:“我正要问您!”

    “问我?”

    “您不认识她?”

    刘瑾的表情有点怪:“不认识。”

    “不认识?”

    “你随便带个人进来,我都认识?”

    “不必,但是这个女人,您非认识不可!”

    “什么意思?为什么?”

    “她叫阴小春,江湖上有个美得不能再美的美号‘散花天女’。”

    “还是不认识,我连听也没听说过。”

    项刚冷笑一声道:“您可真是贵人多忘,我告诉您,有人在沈家祖坟底下墓道里,秘密训练了一帮人,这些人掳走了肖家父女,暗杀三厂高手,权势犹在三厂之上”

    刘瑾惊声截口:“有这种事,谁这么大胆!”

    “九千岁,您想得出第二个人么?”

    “你,你是说皇上?”

    “天下之王,一国之君,他不会做这种事,真要说起来,他也没有这么大胆,敢招惹您的三厂。”

    “那还有谁?”

    “除了万岁,大明朝还有位一如万岁的九千岁!”

    刘瑾惊声道:“项刚,大胆!”

    “九千岁,您真怕么?”

    “你,你是说我?”

    “项刚不说,还有第二个人么?”

    “你,你胡说八道”

    “九千岁不承认?”

    “不是我,我承认什么?你是想害死我,是想让三厂造反,都背叛我?”

    “我没那意思,也没那么大胆,我只是为三厂叫屈,为三厂不平。”

    “项刚,你不能随便听你是听谁说是我”

    “九千岁,现有人证在。”

    项刚指着肖嫱。

    刘瑾怒视肖嫱:“是她说的?”

    “是她听见阴小春跟手底下那些人说的。”

    “她听见?她是谁,是干什么的?”

    “她父女为您卖力卖命,您居然连认识都不认识她,她就是西厂肖铮的女儿,肖嫱。”

    “怎么说,她,她就是”

    “是啊!都让您秘密训练的那一批人折磨得变了样了。”

    刘瑾霍地转脸厉声道:“项刚你”

    花三郎暗中曲小指,一缕指风袭向阴小春被制穴道。

    阴小春应指而醒,一见跟前情景,花容失色,急叫道:“九千岁救我”

    刘瑾、项刚都一怔。

    花三郎忙道:“她怎么醒了?”

    过去一指又闭了阴小春的穴道。

    项刚定定神冷笑:“您不认识‘散花天女’阴小春,阴小春可认识您啊?”

    刘瑾脸色大变:“项刚你们敢商量好了来对付我”

    项刚脸色一整,沉声道:“要不要拍醒她多问问?”

    “这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胆敢诬攀当朝重臣,居心叵测,给我就地砍了。”

    项刚吸一口气道:“九千岁,您承不承认,已无关紧要,项刚我从现在起,辞职不干了。”

    “你,你怎么说?”

    “我辞职不干了。”

    “我不准!”

    “我话既然出了口,就不在乎您准不准,准也得准,不准也得准。”

    “你敢,我要是不准,你擅离职守,可知道该当什么罪?”

    “九千岁,项刚的脾气您清楚,抄家灭门也只是项刚一个,死吓不了我,您看着办吧!”

    话落,他转身要走。

    刘瑾忙叫:“你,项刚,你站住。”

    花三郎适时伸出手:“项爷”

    项刚冲花三郎伸出的手停了步,但是没回身。

    刘瑾忙道:“项刚,你怎么能这样?”

    项刚没答理。

    刘瑾道:“好,好,我承认,行了吧!”

    项刚霍然回身:“我要问您了,您这是什么意思,三厂哪一点让您不满意了?”

    “这我只不过是想多几个人”

    “多几个人无可厚非,为什么赋予他们比内行厂还高的权势?”

    “谁说的,没那回事,我那是为拢住他们的心”

    “或许您拢住他们的心了,可是您却丢失了更多的心。”

    “这”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项刚身为下属,不敢犯上怪您,但对死难的弟兄,您打算怎么办?”

    “该死的东西,我没叫他们厚恤,一定厚恤。”

    “受害最烈、最惨的是肖铮父女,您可打算怎么办?”

    “这,谁又叫他们动肖铮父女了。”

    “九千岁,现在说这话已经于事无补了。”

    “这样好不,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

    “第一,杀阴小春”

    “好,我照办。”

    花三郎道:“阴小春最好交肖家父女处置。”

    刘瑾冷然摇头:“不行,没这个规矩。”

    花三郎眉梢微扬:“您要知道,您欠肖家父女的。”

    “大胆!”

    “回九千岁,卑职说的是实情。”

    “你说的是实情,我欠肖铮父女的?我欠他们父女什么?”

    花三郎道:“卑职斗胆,敢问九千岁,您没让阴小春动肖家父女是不错,可是阴小春阳奉阴违,还是把肖家父女掳了去,这个责任该谁负?”

    “难道要我负这个责任不成?”

    项刚道:“天经地义,本来您就该负这个责任。”

    刘瑾瞪眼道:“项刚,你们别一个鼻孔出气对付我,我已经答应杀阴小春了。”

    “您答应,是阴小春可以死,那么她应该死在肖家父女手里。”

    刘瑾急了:“项刚,三厂有三厂的体制与规法”

    项刚冷然截口:“阴小春阳奉阴违,这就是三厂的体制与规法?”

    “你这是教训我?”

    “我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

    刘瑾还待再说。

    花三郎抢先拦住了他,道:“九千岁,您可知道阴小春是怎么对肖家父女的,您可愿意听听肖家父女的身受?”

    肖嫱忙望花三郎,要说话。

    花三郎肃然道:“我不得已,不让九千岁知道一下,九千岁是不会舍得交出阴小春的。”

    肖嫱苍白憔悴的娇靥上,掠过一丝悲痛神色,旋即又恢复木然,低下了头:“只要九千岁答应杀阴小春,我不敢再奢望什么!”

    那是因为她还不知道,乃父已被阴小春活活折磨死了。

    花三郎突然显得很激动:“你不敢奢望,我不能不奢望”

    刘瑾怒拍桌子:“你奢望!这是她肖家的事,你凭什么?”

    花三郎缓缓说道:“难道九千岁还不知道,肖嫱是卑职的未婚妻。”

    刘瑾为之一怔。

    项刚冰冷道:“这层关系现在您知道了,既然您已经答应了,阴小春横竖是死,用一个死人拉住您两个还算不太笨的部属,您都不愿意吗?”

    刘瑾道:“两个?”

    “一个花三郎,一个项刚,如果再多算的话,您还可以再加一个肖嫱。”

    “项刚,你这是要挟我。”

    “我是为您好,刘玄德能为常山赵云摔自己的亲生子,阴小春只不过您一名该死的部属。”

    刘瑾脸色连变好几变,望望地上的阴小春,突然急躁地摆摆手:“好,走,把她带走!”

    花三郎一躬身道:“多谢九千岁!”

    他俯身从地上提起了阴小春。

    项刚道:“九千岁,临辞出之前,项刚斗胆说一句,今天您是留住了项刚,但是今后项刚的去留,还照样掌握在您的手里。”

    他微一躬身,大踏步行了出去。

    花三郎提着阴小春,偕同肖嫱跟了出去

    看不见项刚跟花三郎一行人,刘瑾把一张茶几拍得震天价响,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满口牙也咬得格格响:“怎么会让他们知道的,怎么会让他们知道的,你该死!你该死!最好让他们剁碎了你”

    说完了这句话,刘瑾的激怒神色渐渐收敛了,突然间变得颓废虚弱,象个泄了气的皮球:“你知道我舍不得你,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可是,由不得我舍不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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