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浴血闯关

    第十三章 浴血闯关 (第2/3页)

这事儿交给我了!”

    话声刚落,谷飞风突然抬手前指,又道:“萧爷,瞧见么?那座山跟那片隐隐约约的灯光,那就是八宝山跟山下的龚家寨,近了!”

    萧涵秋与桑古月抬头望去,果见一望无垠的大荒原中有一堆黑忽忽之物,那堆黑忽忽之物下,有一片隐隐约约的灯光,桑古月随口说道:“看样子快到地头了。”

    谷飞风摇头说道:“桑大侠,早呢,看山跑死马,说近了也得再走上个把时辰,咱们刚走了还不到一半路,要是……”

    蓦地里一阵驼铃声随风传来,三人循声望去,只见那皎洁月光下,半里处有十几个小黑影正在移动着。

    虽说是移动,但那是走路,那十几个小黑影转眼之间变大了好几倍,仔细看看,那是十几匹驮着人的骆驼,乘风驰行,其快如风!

    那为首一匹骆驼上那人,手里还提着一只风灯,老远便可看见灯光晃动,微微上下起伏。

    谷飞风脸上变了色,惊声说道:“萧爷,这是龚家寨的巡逻队,快躲一躲!”

    萧涵秋迟疑了一下,便要点头,无奈已来不及了,只听远远地划空传来一声沉喝:“喂,那三个,站住!”那十几匹骆驼掉转方向,飞一般地向这边驰来。

    谷飞风又急又怕,跺脚说道:“糟了,糟了,萧爷,让他们瞧见了,他们回去要是一报,纪奉先那直娘贼机警过人,定会知道是您……”

    萧涵秋道,“既被他们看见了,再躲那更麻烦,没关系,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绝不会打草惊蛇的!”  谷飞风道:“萧爷,您不躲也许没关系,我日后还要在这里混呢,您挡着我点儿,我在您背后躲一躲!”

    话落身动,一闪已到了萧涵秋背后,桑古月趁势跨前一步,以二挡一,恰好把身材瘦小的笨鼠整个儿地挡在身后,不仔细看还真难看出另外有个人1适时,风沙怒卷,十几匹骆驼驰到,为首那人手中灯一举,十几匹骆驼一起停在五六丈外。  这下看清楚了,骆驼上驮着的,是清一色的黄衣大汉,人人身背长弓,腰悬长剑,想必是关外风沙大,人人还另以一块黄巾蒙住口鼻,只露出炯炯两眼在外。

    十几匹骆驼一停,萧涵秋首先发了话,道:“诸位是叫我主仆么?”

    那持灯大汉把灯交与身旁一名汉子,抬手取下了那块遮口、鼻的黄巾,深深地打量了二人一眼,道:“这地方并没有别的行人!”

    萧涵秋笑道:“那么诸位确是叫我主仆了,有何见教?”

    那黄衣大汉未答,反问道:“还有一个呢?”萧涵秋道:“他胆小,怕见人,只以为遇见了强人,所以躲到我背后去了!”

    那黄衣大汉道:“你胆子大,不怕么?”

    萧涵秋道:“怕归怕,总不能都瘫做一堆没个说话之人,我是个读书人,身上没带什么值钱东西,诸位要是……”

    那黄衣大汉摇头说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强人,是附近龚家寨的巡逻驼队!”

    萧涵秋“哦”地一声,忙笑道:“那真对不起得很,诸位雅量海涵!”

    “没关系。”那黄衣大汉颇为客气地道:“这种误会乃是常有的事,你阁下三人由那儿来,往那儿去?”

    萧涵秋道:“有劳动问,我主仆由河北来,要到万全访位朋友,因为是头一趟出关,人生地不熟,错过了宿头,所以……”

    那黄衣大汉道:“由这儿到万全,这一带我很熟,阁下那位朋友姓什么?”

    萧涵秋随口说道:“姓胡,也是个读书人,听说他最近落拓得很!”

    那黄衣大汉沉吟了一下,摇头说道:“那我不认识,不过我得告诉阁下,我无意危言耸听吓唬人,这一带经常有匪类出没,打劫行人,龚家寨就在前面不远,阁下三人不妨跟着驼队回寨,在寨中借住一宵,明天一早再赶路不迟!”

    萧涵秋尚未答话,只听背后谷飞风低声急道:“萧爷,使不得!”

    萧涵秋于是笑了笑婉拒说道:“萍水相逢,怎好打扰,况且我跟贵寨主人素昧平生,无一面之缘,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黄衣大汉道:“没关系,我们大爷兄弟三位都是好客!”

    萧涵秋迟疑了一下,道:“好意心领,我谢了,这—带既有诸位经常巡逻,我想是不碍事的,便是万一不幸真碰上强人,我主仆也没什么怕打劫的,诸位只管请吧!”  那黄衣大汉摇头说道:“人道读书人多半很怪,如今看来果然不错,我们在这一带碰见过不少人,邀他们到龚家寨投宿,他们都求之不得,千谢万谢,唯有阁下不肯去,那算了,我不便相强,那么三位就请慢慢往前走吧!”说着,硬要伸手向身旁大汉要灯。

    只听他身后有人说道:“大哥,再弄清楚些,我瞧着不大对!”

    那黄衣大汉没回头,望着萧涵秋,道:“你说,怎么不大对?”那人说道:“大哥,这可是第一个不愿去龚家寨的人,有这种人么?”

    萧涵秋忙笑道:“诸位莫要误会,我主仆头一趟出关,人地生疏,所以万事不得不谨慎点,诸位原谅!”

    那黄衣大汉刚升起的一丝疑惑立即消失了,大笑说道:“书呆子不知好歹,再多邀他还以为咱们有别的用心,打他那儿本破书的主意呢!”

    话落,劈手抢过那只风灯,拉转骆驼向龚家寨方向飞驰而去,他这一走,那其余的自然跟着走了,转眼间一行又变成了一片黑点。

    只听背后谷飞风吸了一口大气转了出来,那皮包骨的额头上竟然见了汗,他望着那驼队逝去方向摇头说道:“好险,差一点出乱子。”萧涵秋笑道:“谷老大,大不了把他们全留在这儿,瞧你那一头冷汗!”  谷飞风赧笑说道:“萧爷那里知道,事情一闹开了,咱们就别想再逮那纪奉先了!”萧涵秋道:“若是闹开了,他们一个也别想走!”

    谷飞风有点埋怨地道:“萧爷,你是真不该放他们走!”

    萧涵秋道:“怎么,怕他们回去乱说?”

    谷飞风道:“您想,他们回去能不说么,只要一传进纪奉先的耳朵里,他准会料到是您跟来了,还能不跑?”萧涵秋笑道:“那容易,咱们赶到他们前面去,桑大哥,走!”

    一声“走”字,与桑古月分别架起谷飞风一只手臂,展开身法,向着龚家寨方向腾身飞射而去。这一下谷飞风真成了飞风了,他一伸舌头,笑道:“乖乖,这那是轻功?简直是腾云驾雾嘛,这种滋味儿可是我自出娘胎头—遭尝到,只是,萧爷,他们胯下全是关外—等一的好骆驼,只怕……”萧涵秋笑道:“谷老大,那要试试看再说,你等着瞧吧!”

    谷飞风随即住口不言。

    萧涵秋却又说道:“谷老大,我看龚家寨的这些个人对人很和气,而且也……”

    “和气!”谷飞风“呸”地—声,道:“萧爷,那全是披了羊皮的豺狼,等到了地头,羊皮一脱可就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龚家寨是靠什么过活的?这比拦路打劫的还要狠毒,丢了钱财连个全尸都落不着!”

    萧涵秋双眉一挑,道:“谷老大,真有这种事?”

    谷飞风道:“您等到了再看吧,我没有天胆敢骗您!”萧涵秋目中威棱闪动,未再说话。

    一盏热茶工夫之后,龚家寨已近在目前,抬眼望去,只见那八宝山下有一大片院落,灯火近百点,只是很静,听不到—丝声息,忽听谷飞风道:“行了,萧爷,就在这儿停下吧!”

    萧涵秋与桑古月一起刹住身形,把谷飞风放了下来。

    谷飞风舒展了一下双臂,道:“萧爷,您跟桑大侠进去,我在这儿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要是让他们瞧见了,我活不出三天!”

    萧涵秋自不愿让他为难,当下说道:“你躲你的吧,出来的时候我会招呼你的!”

    语毕,偕同桑古月就要往前走。

    谷飞风又叫道:“慢着,萧爷,您打算怎么进去?”

    萧涵秋道:“你说怎么进去好?”

    谷飞风咬牙说道:“对这般穷凶极恶的人,没什么客气的,萧爷,趁今夜您也替多少屈死的客商报个仇,干脆给他来个迅雷不及掩耳,闯他的藏宝楼,在那儿您不但可以发现纪奉先,而且还可以看见无数的血腥珠宝……”

    萧涵秋扬眉说道:“谷老大,我不准备这么做!”

    ,  谷飞风一怔说道:“那您准备怎么做?”

    萧涵秋道:“萧涵秋做事向来如此,我由他大寨前门正大光明地进去向他们要人,他们给了便罢,如若不给……”

    谷飞风急于形色地截口说道:“萧爷,那纪奉先不由后门溜了才怪!”

    萧涵秋摇头说道:“只要他在龚家寨里,他便溜不掉,我请桑大哥在寨后等着!”

    谷飞风道:“萧爷,对这种人您还……”

    萧涵秋道:“谷老大,我对谁都一样!”

    谷飞风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他还是说了,道:“萧爷,你真是位令人敬佩的人物,好吧,由您了,不过,萧爷,有两件事儿您千万记住,第一,那龚家三兄弟必然是一番虚情假意的热诚客气,指天为誓硬说没有,您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信了他的!”

    萧涵秋道:“谷老大,我不是三岁孩童!”  谷飞风道:“第二,萧爷,他要是硬说没有,您便搜他的藏宝楼,纪奉先那直娘贼准躲在那藏宝楼内!”

    萧涵秋道:“谢谢你,谷老大,我记下了,还有么?”

    谷飞风赧然一笑,道:“还有一点,萧爷,千万小心,那批贼种什么阴狠手法都使得出,令人防不胜防,别让他们……”

    忽听远远一阵驼铃随风传来。

    萧涵秋道:“谷老大,那些人回来了,别让他们赶在前面,我跟桑大哥进去了,你快躲吧!待会儿见!”

    话落,与桑古月腾身而起,桑古月射向寨后那八宝山麓,萧涵秋自己则直向寨前落去。  适时,谷飞风也一闪没了影子。

    这龚家寨的大门,是由巨木编成的两扇,那四周的围墙也是根根巨木插地所围成。

    大门支柱顶端横匾三个大字龚家寨,那门顶的那只瓜形大灯,把十丈方圆内照耀的光同白昼,纤毫毕现。  就在驼铃声越来越近,那寨内高高的隙望台望见巡逻队返来,传话台下,开了两扇栅门的当儿,匹练划空,疾若闪电,萧涵秋孰飘然射落在栅门之前。

    而同时,那巡逻驼队也恰到驰到!开门的惊呆了,那驼队也倏然停住。

    驼队中的黄衣大汉以为花了眼,不自觉地举起那只风灯向着萧涵秋照了照,然后他讶然诧声说道:“怎么会是你!”

    萧涵秋含笑点头,道:“不错,是我,感于盛情却之不恭,只好赶来,没想到,却比诸位胯下这千里明驼快了一步!”

    那黄衣大汉脸色一变,道:“阁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光棍眼里揉不进砂子,阁下是……”

    月听背后那人喝道:“大哥,我说没错吧,分明不是好来路,还跟他噜苏甚么,还是先把他弄翻了再说,我来!”话声中,一条黄影自驼队中掠起,向着立身栅门前的萧涵秋飞扑而来,那黄衣大汉阻拦不及,大惊失色,刚要呼喝。萧涵秋已然右掌电出,只一探,黄影敛住,一名瘦小的中年黄衣汉子站在萧涵秋眼前,他那只左腕握在萧涵秋右掌之中,这一来,十余黄衣汉子大乱,欲图抢救。

    萧涵秋一摆手,道:“别鲁莽,否则我先废了他!”

    一句话镇住了众黄衣汉子,萧涵秋双眉微扬,左掌后抛,那想偷袭的一名持刀汉子,丢刀抱腕,蹲了下去。

    萧涵秋目注那持灯黄衣大汉,道:“麻烦你和我通报一声,我要找你们寨主说话!”

    那黄衣大汉目中寒芒闪动,又惊又怒,但却未敢轻举妄动,闻言说道:“阁下,龚家寨与你无怨无仇……”

    萧涵秋道:“我找你们寨主说话,见了他你就知道我为何而来了!”

    那黄衣大汉道:“说得是,阁下总有个称呼!”

    萧涵秋道:“你就说江南萧涵秋求见!”

    那黄衣大汉微微一愕,喃喃一句:“萧涵秋,萧涵秋……”

    神情猛然一震,骇然瞪目,失声说道:“你,你是南龙圣手书生萧……”

    萧涵秋含笑点头道:“正是萧涵秋夜访!”

    那黄衣大汉道:“你,你,你不是已经……”

    萧涵秋淡笑截口,道:“萧涵秋如今好好地站在你眼前,你也不该不知道我没有死!”

    那黄衣大汉神色一正,翻身下了骆驼,抱拳说道:“萧大侠是当世第一奇才,顶天立地侠骨仁心,龚家寨远处关外也薄有侠义之誉,我不知萧大侠何故……”

    萧涵秋道:“我不是说过了么,请出贵寨寨主,一切便可分晓!”

    那黄衣大汉道:“既如此,我敬尊令谕!” 回顾身后,喝道:“小心侍候萧大侠!”闪身扑人寨内,身法奇快。  萧涵秋淡淡一笑,松了五指,向那瘦小黄衣汉子道:“得罪了,阁下请便吧!”  转身负手,面向寨内等候。

    虽然背向着那十几个黄衣汉子,但圣手书生名头懔人,那十几个黄衣汉子没一个敢再动。有顷,寨内灯光晃动,步履急促,只见那直通后寨的大路上,两名黄衣汉子执灯前导,并肩飞步行出三个人来,那人报的黄衣大汉则紧随在那三位身后。  三个人那居中的一名,是位五旬左右老者,着青袍,像貌清癯,精神矍铄,步若行云流水,分明有一身极好武功!那居左的一名,年事稍轻,着锦袍,身躯魁伟,赤红的一张脸,丹凤眼,卧蚕眉,极是威猛J那居右的一名,年纪更轻,约莫三十多岁,着黑袍,面色黝黑,虎头,燕颔,环目,狮鼻,海口,还有一部络腮钢髯,顾盼之间,神威夺人!这那里是三位寨主,活脱脱三国刘关张!

    像这么出众的三个人,乍看上去,该是行仗侠义一方的关外豪杰,英雄好汉,谁知竟是谷飞风口中的那种人!委实是人不可貌相!萧涵秋双眉微耸间,三名老者已然行近,那执掌前导的两名黄衣大汉立刻分向左右退立一旁‘那活似桓侯张三爷的黑袍大汉,一双环日落在栅门外十余黄衣汉子身上,劈头便喝骂道:“混账东西,怎不知请萧大侠进寨?”  那十余黄衣汉子连忙低下头去,没一个敢答话。

    萧涵秋笑了笑道:“请勿责骂贵属,未得三位寨主令谕,萧涵秋不敢擅自人寨!”

    那黑袍大汉环目炯炯深注萧涵秋一眼,道:“阁下真是圣手书生萧涵秋?”

    萧涵秋淡淡一笑伸出左手,道:“三位可认得这个?”

    那修长白晰的左手无名指上,正套着他那威震宇内的指令环。

    那黑袍大汉一震,道:“指令环是真,可是阁下这张脸并不似传闻中……”

    萧涵秋道:“不瞒三位,我戴有特制人皮面具!”

    那黑袍大汉道:“可否请阁下把面具取下来?”

    萧涵秋双眉微剔,道:“有此必要么?”

    那黑袍大汉道,“有,而且很重要!”萧涵秋“哦”了一声,抬手扯下人皮面具。

    那黑袍大汉环目暴闪寒芒,惊喜呼叫道:“没错了,咱们不用担心了,大哥,二哥,见礼!”

    话落,他抢前一步当先拜下!那青袍老者与锦袍大汉忙也跟着拜下。

    萧涵秋闪身避过,淡淡笑道:“三位,萧涵秋太不敢当!”

    那黑袍大汉一拜而起,激动地道:“我不管萧大侠敢不敢当,我兄弟听说萧大侠侠踪又现武林,且已出关,望眼欲穿,是盼望多日了,快快请人寨内奉茶!”

    说着,他豪迈无限地便来拉萧涵秋。

    萧涵秋及时说道:“三位且慢待客,该先问问我的来意!”

    那黑袍大汉道:“来了就是来了,那是龚家寨的荣宠与造化,还问什么来意?”

    萧涵秋摇头说道:“不然,假如我来意不善呢?”

    那黑袍大汉一怔缩回了手,愕然说道:“萧大侠,这话怎么说?”

    萧涵秋淡淡笑道:“我来向三位要个人!”那黑袍大汉道:“萧大侠向龚家寨要谁?”

    萧涵秋道:“前朝廷总督,小温侯纪奉先!”

    “纪奉先?”那黑袍大汉诧声叫道:“大哥,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那青袍老者人较持重,跨前一步,拱手说道:“老朽龚天雕,可否请萧大侠明示?”

    萧涵秋道:“这位想必是龚大寨主!”

    龚天雕道:“不敢……”一指锦袍大汉,道:“二弟天鸿!”又一指黑袍大汉,道:“三弟天鹏!萧大侠多指教!”

    “好说!”萧涵秋道:“适才三寨主曾有听说我已出关之语,那么想必三位当已知道我为什么出关的了?”

    龚天雕点头说道:“这个老朽兄弟知道,听说是为追查纪奉先踪迹!”

    “不错!”萧涵秋点头说道:“那么三位就该明白我为什么向三位要人了。”

    龚天雕道:“老朽愚昧,仍请萧大侠明示!”

    萧涵秋抬手一指寨内,道:“我听说纪奉先到了龚家寨,且今夜在此过夜!”

    龚天鸿与龚天鹏闻言一怔,龚天雕则平静地摇头说道:“萧大侠误听人言了,老朽兄弟尚不知纪奉先已出关来!”

    萧涵秋淡淡笑道:“大寨主,据我所知,那人不会骗我,他亲  眼看见……”

    龚天雕突然说道:“萧大侠,恕我鲁莽,萧大侠是听谁说的?”

    萧涵秋道:“为了那人的生命安全,恕我不便奉告!”

    龚天鹏浓眉轩动,道:“萧大侠,龚家兄弟不是霸道的强梁。” 萧涵秋淡然说道:“事实上,那人告诉我有关三位的很多事迹!”

    龚天鹏道:“那么,萧大侠,袭家兄弟是善是恶?”

    萧涵秋道:“我说出来三位可别见怪,他说三位坐地分赃,专门劫掳过往客商,最后连个全尸都不给!”

    龚天鹏勃然色变,钢髯暴张,尚未说话。

    那活似寿亭侯的老二龚天鸿突然仰天大笑,裂石穿云,直逼夜空,他震声说道:“龚家兄弟虽不敢自命侠义,但生平做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颇能称道一方,私心也颇以自慰,不想如今竟被人说成了手沾血腥的强盗土匪!”言罢又一阵大笑。

    萧涵秋双眉微皱,道:“据我所知,那人绝不会也不敢在我面前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龚天鸿蚕眉一耸,凤目寒芒暴射,道:“萧大侠,龚家兄弟并非畏事之人,撇开那打劫客商,残害行旅之事暂且不谈,萧大侠可是坚认那纪奉先现在龚家寨中?”  萧涵秋他绝对相信索飞的手下,毅然点头,道:“二寨主,事实如此,我不愿否认!”

    龚天鸿道:“那好,龚家寨弹丸之地,请萧大侠只管进去搜,若搜着纪奉先,龚家兄弟另奉上这三颗头颅,要搜不着纪奉先,请萧大侠明示造谣者是谁,龚天鸿活劈了这造谣匹夫,请!”一摆手,侧身让路。

    萧涵秋双眉一挑,笑道:“那未免太便宜了萧涵秋,我也以这颗头作赌!”说着,迈步便要进寨。

    那老大龚天雕伸手一拦,道:“萧大侠,容老朽说句话!”

    萧涵秋停步注目,道:“大寨主有何教言,请只管说!”

    龚天雕道:“二弟生性鲁莽,得罪之处,老朽谨先代陪罪……”

    双手便是一拱萧涵秋忙还一礼,道:“不敢当,唇舌之争无凭,二寨主这样做是对的。”

    龚天雕忙道:“萧大侠,老朽不敢说萧大侠熟知之人无中生有,血口喷人,但老朽敢说此事纯属误会,老朽敢以性命担保那纪奉先不在寨中,万请萧大侠明鉴,莫为此一时误会伤了和气1”

    萧涵秋扬了扬眉,道:“这么说来,大寨主是不让我搜?”

    龚天雕道:“萧大侠明智,老朽不敢不让,实是为萧大侠侠名……”

    萧涵秋“哦”地一声扬眉笑道:“那我倒要谢谢大寨主了,只是萧涵秋平生做事只问斩奸除恶,从不计较世情之毁誉褒贬!”龚天雕双眉微轩,道:“这么说,萧大侠是非搜不可了?”

    萧涵秋道:“势成骑虎,也为斩奸除恶,不容萧涵秋不搜!”

    龚天雕须发抖动,一叹说道:“那么老朽无能为力了,老朽深为萧大侠扼腕,请!”一摆手,他也侧身让了路。萧涵秋淡淡一笑,道:“贵寨中的各处建筑我不熟,请大寨主带我入后寨,我先到一处地方看看然后再看他处!”龚天雕道:“不知萧大侠要先搜那一处?”

    萧涵秋道:“贵寨后寨中的藏宝楼!” 龚氏三兄弟脸色剧变,龚天鹏道:“萧大侠怎知龚家寨有座藏宝楼?”

    萧涵秋道:“我不瞒大寨主,也是那人告诉我的!”

    龚天雕身形颤抖,叹道:“看来此人心肠至毒,害龚家兄弟良深了……”脸色一整,道:“龚家寨每一寸地皮任凭萧大侠翻搜,但唯独藏宝楼老朽不能让萧大侠进去,还望萧大侠原谅!”萧涵秋笑道:“大寨主,这似乎有欠公允!”

    龚天雕摇头说道:“萧大侠,这丝毫无碍公允!”

    萧涵秋笑道:“假如大寨主把纪奉先藏在藏宝楼中,我岂非此赌必输?”

    龚天雕颤声说道:“萧大侠,纪奉先不在藏宝楼中!”  萧涵秋道:“那么大寨主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看看?”

    龚天雕道:“只因为那藏宝楼……”机伶一颤,黯然改口说道:“萧大侠,不为什么,老朽只是不能从命!”

    萧涵秋扬了扬眉,道:“大寨主,倘若我非看不可呢?”

    龚天鹏突然嗔目大喝:“萧大侠,你欺人太甚……”

    “三弟住口,不得无礼!”龚天雕一声厉喝,转注萧涵秋,身形剧颤,老脸煞白地哑声说道:“萧大侠恕老朽斗胆放肆,老朽倾全寨之力,不惜流血五步,寨毁人亡,也要拦阻萧大侠!”萧涵秋双眉陡挑,道:“大寨主,那纪奉先真值得如此维护么?”

    龚天雕道:“萧大侠,老朽再说一句,那纪奉先根本未到过龚家寨,老朽兄弟也尚不知他已然出关了!”萧涵秋道:“那么,大寨主,又为了什么?”

    龚天雕老脸抽搐,微微一摇头,道:“不为什么,除老朽三兄弟外,任何人不许踏进藏宝楼一步,倘有人自恃功力要闯,老朽不惜一切阻拦之,假如萧大侠一定要进藏宝楼,那么请先杀了老朽三兄弟再说。”萧涵秋笑了笑,道:“大寨主,那藏宝楼中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龚天雕身形巨震,道:“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龚家寨中没有秘密!”萧秋涵道:“那就怪了……”

    龚天鹏突然截口说道:“萧大侠,乃毫不为怪,龚家寨为我兄弟祖先遗留下来的私有产业,不许外人乱闯,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萧涵秋有了三分火,道:“可是窝藏朝廷钦犯,武林败类那又当别论。”

    龚天鹏方待再说,龚天雕已抢着颤声说道:“老朽愿以兄弟三人性命担保,萧大侠奈何这般不能信人?”

    萧涵秋扬眉说道:“大寨主,非萧涵秋太以不能信人,实在是事关重大,萧涵秋不敢轻易信人,还望大寨主谅宥!”,龚天雕胡发皆动,道:“萧大侠当真非搜藏宝楼不可?”

    萧涵秋道:“大寨主,萧涵秋生平不惯戏言!”

    龚天雕悲笑说道:“萧大侠为何逼人太甚?要搜藏宝楼可以,先杀了老朽三兄弟再说!”

    萧涵秋陡添三分真火,冷笑说道:“我没想到三位对纪奉先竟是这般忠心,也罢!”迈步向后寨中走入。

    龚天雕脸色大变,颤声说道:“老朽三兄弟万不得已,萧大侠原谅!”五指如钩,探掌抓向萧涵秋左肩!萧涵秋左肩一塌,左掌电出,硬迎了上去。

    砰然一声,把龚天雕震退了数步,他自己则仍悠闲地向后寨行去,只听龚天雕厉笑道:“萧大侠,你欺人太甚,我兄弟跟你拼了。”与龚天鸿双双扑了过来。

    萧涵秋脚不停。抬手又一掌震退两人。

    萧涵秋以一敌三,且战且走,他出手极有分寸,未伤龚氏三兄弟,而龚氏三兄弟合三人之力,也未能使他停上一步。

    转眼间已到了后门,忽听—声大喝,十余名持剑的黄衣汉子由后院转出,拦在后院门,十余柄长剑一齐指向萧涵秋。

    萧涵秋双眉一挑,道:“大寨主,我不愿多伤无辜,让你的人放下兵刃!”  龚天雕尚未答话,那龚天鹏已然厉声笑道:“萧涵秋,你只管放手施为,龚家寨今夜已打算寨毁人亡,流血遍地了,便是只剩一个人也要拦你。”他这里话刚说完,十余名黄衣汉子那里手中长剑已同时飞卷而出,分袭萧涵秋周身大穴。

    萧涵秋目中威棱暴闪,道:“看来你们也逼人够甚的!”单掌一提,直向那一片剑幕中抓去,一声闷哼,—名黄衣汉子手中长剑被他劈手夺过。  然后他掉转剑锋,长剑——挥,金铁交鸣之声震耳,那十余黄衣汉子被他这一剑之威震得个个手中长剑斜荡,纷纷退后。

    萧涵秋反手一剑逼退了龚氏三兄弟,仗剑直闯后院。刚进后院,那十余黄衣汉子又挺剑随后扑至!萧涵秋抬腕轻抖,朵朵剑花洒处,只听一阵闷哼惊呼,长剑四下飞射,那十余名黄衣汉子抱腕暴退。每人那持剑右腕上,各有—道浅浅的血痕。

    这是萧涵秋手下仍有分寸,否则要是每—剑加力—分,或剑锋再走偏寸余,那十余名黄衣汉子非折筋断腕不可!

    这下子镇住了那十余黄衣汉子,可是萧涵秋仍得回剑迎战龚氏三兄弟,出手之间,他游目四顾,只见那后院东角上,有一座飞檐狼牙,画栋雕梁的小楼。

    小楼顶层横匾三个朱红大字:“藏宝楼”。

    萧涵秋猛一挥剑,嗤嗤连声,龚氏三兄弟胸口上各中了—剑,那剑锋只划破了衣衫,却未伤及肌肤分毫!惊得龚氏三兄弟连忙退身,他则飞步掠到了小楼前。

    这下他看得更清楚了,那小楼的两扇门,用一只巨锁锁着,各处窗户紧闭,丝毫不露空隔。

    萧涵秋毫不怠慢,抬剑便要点上那只巨锁。

    蓦地里一声霹雳大喝响自背后:“萧涵秋,你住手!”

    萧涵秋沉腕收剑,转过了身,冷然说道:“三寨主,你还有什么话说?”

    龚天鹏未说话,龚天雕脸色煞白,颤声说道:“萧大侠,这藏宝楼任你搜……”  萧涵秋冷然说道:“如今大寨主让搜了?既有如今,刚才何必?”

    龚天雕道:“老朽兄弟有拼命之心,无奈萧大侠手下留情,不肯伤人,老朽三兄弟自知拦萧大侠不住,这藏宝楼只好任萧大侠搜了,倘若萧大侠能在这藏宝楼中搜出纪奉先,老朽三兄弟听凭处置,但萧大侠若搜不出呢?”

    萧涵秋扬眉冷笑说道:“适才那—赌拿到如今,仍算数!”

    龚天雕猛一点头,道:“好,萧大侠,你我一言为定,萧大侠这一世英名就要断送在龚家寨这小小藏宝楼中了,萧大侠,你何不想想?那纪奉先一身所学不在萧大侠之下,再加上他那贴身护卫,罕见高手,对付萧大侠一人该是绰绰有余,倘若他真在这藏宝楼中,他早出来了!”

    这话是理,萧涵秋微微呆了一呆,但旋即他挑了眉:“大寨主,倘如此,纪奉先他就不会逃来关外了!”反手一剑削向那只巨锁,“铮”地一声,火花拼射,那只巨锁一断为二,坠落在石阶下。

    龚天雕身形剧颤,悲笑一声,道:“萧大侠,老朽为你扼腕,也为自己悲,请!”他大踏步行了过来,抬手推开了两扇楼门。楼内,黑黝黝,乍看之下,有伸手难见五指之感。

    龚天雕回身说道:“二弟,进去把灯点上!”龚天鸿应了一声,当先行进楼内,转眼间楼内一片光明,两盏巨灯,把整座藏宝楼照耀得纤细毕现。

    萧涵秋站在门口,第一眼便皱了眉!这藏宝楼内,放身几列朱漆木架及十余只黑漆木箱,木箱,紧闭着,不知内藏何物?但那几列朱漆木架上所摆设的东西,则是可一目了然,那全是些价值连城的古玩玉器,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而,这楼内蛛网到处,尘土厚积,地上不见足痕履迹,就连那几只木箱上也布满厚厚的积尘!分明这藏宝楼内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进来过了!既如此,那纪奉先等人藏身何处?这楼内,一眼可打到底,唯有那几只大木箱……

    萧涵秋举步行进楼中,道:“大寨主,这几只木箱中内放何物?”

    龚天雕道:“俱是些金银珠宝,萧大侠要否看看?”

    萧涵秋道:“正想饱饱眼福!”

    龚天雕轻喝一声道:“三弟!”龚天鹏应声而前,手抬处,把那几只黑漆大木箱一打了开来,这一开,饶是萧涵秋是位顶天立地,洒脱超拔的奇蒙,也不禁看得心神撼动,悚然动容!果如龚天雕之言,那几只巨箱内全是些金银珠宝,但那金是金砖,银是银块,那珠宝最小的也有鸡卵一般大!真要说起来,这龚氏三兄弟富可敌国了!萧涵秋淡然笑问:“三位俱是一代豪杰,何来偌多财富?”

    龚天雕道:“萧大侠找的是纪奉先,请勿过问老朽兄弟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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