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八

    十 八 (第2/3页)

夫人嚼舌殉命,遗体被我带出后却因手膀中了暗器,又把她的遗体掉在护庄河里,我带着外伤及体内的迷药跑了出来……”

    赵老头道:“愿来如此……”

    玉姑突然说道:“那十五个呢?没死一个么。”

    李慕凡笑了笑道:“玉姑娘,还好那十五个伤亡及半!”

    “活该!”玉姑娘狠狠地道:“你该把他们都杀了。”

    李慕凡道:“玉姑娘,能让他们伤亡及半,那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力了!”

    赵老头道:“老弟说,那十五个都是江湖高手。”

    李慕凡点头说道:“是的,老人家!”

    赵老头道:“都是谁?有名头么?”

    李慕凡淡然一笑道:“老人家或许知道”

    “七狼”,“八虎”

    “七狼”,“八虎”,赵老头一惊色变,失声说道:“七狼八虎九条龙,铁骑纵横十二雄……”

    一顿;急接道:“能使‘七狼’“八虎!’伤亡及半,老弟,你姓李,又是官家缉拿多年的人,我想起一个人,你老弟莫非是……”

    李慕凡淡笑截口道:“就知道瞒不了老人家,我正是李慕凡。”

    玉姑一声惊呼,玉手再上檀口,圆瞪着美目,失声说道。“你,你,你就是李……”

    泪珠儿一涌,满面惊喜地跳了起来,抓住李慕凡右手便摇:“大哥,我高兴死了,我……我能叫李慕凡大哥,我兴高死了,高兴死了……”

    她高兴了,可是李慕凡被扯动伤处直皱眉。

    赵老头定过神来;忽有所觉,忙喝道:“丫头,放手,忘了你大哥带着伤……”

    玉姑一惊忙撒了手,红着娇靥,仍难掩惊喜:“大哥,对不起,我忘了,疼么?”

    李慕凡微一摇头,道;“不要紧,玉姑娘。”

    赵老头激动地道:“老弟,不,李大侠……”

    李慕凡道:“老人家,请别改口,还是老弟中听!”

    赵老头像没听儿,道:“丫头说得不错,这是我祖孙的荣幸,一念善,后福无穷,没想到我这一趟进城.竟把江湖第一好手,名盗豪侠,人人敬重的你给背了回来……”

    李慕凡道:“老人家,李慕凡江湖草莽,怎及得……”

    赵老头正色摇头,道:“李大侠,在朝有奸妄,在野有贤士,一个人之被人敬重与否,若不在官民,不分朝野,李大侠猜想,吴三桂可是贵为总兵,握权势,统魏琳,结果只落得祸国殃民,无耻无格,万人唾骂……”

    李慕凡道:“老人家,我不说了。”

    玉姑天真地拍手笑道;“‘爷爷好问锋,竟使大哥低头认输了。”

    李慕凡忙道:“老人家是耻于跟江湖草莽为伍?”

    赵老头忙道:“什么说,我祖孙……”

    李慕凡道:“那么请贤祖孙别改口。”

    赵老头略一沉默,突然叹道:“老弟,套你一句,我也不说了。”

    玉姑笑了:“本来嘛,大哥的年纪比爹小得多。”

    “瞧!老弟。”赵老头指着玉姑道:“是不是,我没说错吧,她快要上房了!”

    李慕凡也笑了,但他没说话。

    赵老头神情忽黯,叹了口气,道:“如今,对老弟你,我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我叫赵胜英,龙勋是我的独子,我没有骗你,龙勋并不是死在吴三桂之手,却等放是死在吴三桂之手……”

    李慕凡道:“先前我还以为老人家就是赵将军呢……”

    顿了顿,接问道:“老人家,这话怎么说、’赵胜英道:“龙勋是死在内廷高于的手里,是被他们乱刀砍死的。”

    玉姑低下了头,赵胜英老脸一阵抽搐,李慕凡扬起了眉,好半天,才听赵胜英接着说道:“而这些内廷高手,是吴三桂向满朝调借的!玉姑的妈在龙勋被害后没多久,也因悲伤过度,罹病不治,临死的时候把玉姑交给了我,我这一幌有不少年了,我带着玉姑在他们的搜捕下东奔西躲,直到三年前才算在这地处偏僻的十里约安了身……”

    玉姑香肩耸动,哭了。

    李慕凡道:“老人家可知道。那些内廷高手都是谁么?”

    赵胜英微一摇头,道:“玉姑的妈在临死前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这个人是个旗人,而且是皇上亲贵,是他率领那批内廷高手的……”

    李慕凡道:“老人家,那是谁?”

    赵胜英摇头说道:“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只知道他是个贝勒,瘦瘦的,高高的,肤色有点黑,人长得颇俊,就是一脸的阴狠暴戾,身手也很高……”

    李慕凡皱眉沉吟,道:“贝勒?这是那个贝勒……”

    赵胜英道:“怎么?老弟对内延很熟么?”

    李慕凡摇头说道:“不怎么熟,不过我可以帮老人家查出此人是谁?”

    赵胜英一喜,忙道:“多谢老弟,赵家存殁俱感!”

    “别这么说,老人家!”李慕凡道:“假如我为老人家尽这一点棉薄,老人家就要谈感谢的话,那么我这身受贤祖孙活命大恩,这又怎么说。”

    赵胜英道:“那叫什么活命大恩……”

    玉姑突然说道:“爷爷也真是,谁都不说不就行了么?”

    赵胜英呆了一呆,道:“丫头,你说了半天,就这一句话还算中听!”

    玉姑嚷道:“我说的话您就不爱听,那好,我往后就整天装哑吧,一句话不说,看谁着急!”

    李慕凡笑了。赵胜英也笑了。

    笑声中,李慕凡忽道:“老人家,现在什么时候了?”

    赵胜英道:“天快亮了,怎么?”

    李慕凡道:“贤祖孙一夜没合眼,别让我再不安,老人家跟玉姑娘可以去歇息一会儿了!”

    赵胜英道:“老弟,熬惯了,我困是不困,不过我愿意去歇息一会儿,那也可以让你歇息一会儿,只是,老弟,你若打算来个不辞而别,那你是找错了主意,我敢说,绝没那么容易!”

    姜,毕竟是老的辣。

    李慕凡赧然笑了,道:“老人家,你这是何苦广赵胜英道:“撇开别的一切不谈,老弟,有句话你该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你不能让我半途而废!”

    李慕凡道:“可是老人家也不能加我一身罪孽!”

    赵胜英摇头说道:“没那么一说,老弟,别说他们不会找到这儿来,就算会,大不了掸掸土一走了之,反下这多年来我是跑惯了,可是我绝不能让一个带着伤的人往外走,不但因为是你,老弟,这对谁都一样!”

    李慕凡大为感动,道:“老人家……”

    赵胜英一摆手,道:“别再多说了,老弟,你要想歇息,就闭上眼,打个吨,歇息一会儿,要不然我们爷儿俩就在这儿陪你聊到天亮,你要是瞧得起赵家这两个人,就什么也别再说了!”

    李慕凡微一摇头,道:“好吧,老人家,我遵命,什么也不说了,可是,有一点请老人家答应,一旦我能下床了,就请老人家别再留我!”

    赵胜英一点头,道:“行!老弟,一句话,只要你能下床了我绝不再多留你一心刻!”

    李慕凡笑道:“谢谢老人家。”

    玉姑大眼凝注,那光采,令人难懂,不过,看上去只觉得它能令人心酸,她突然说道:“大哥,你就那么急着走么?”

    李慕凡点头说道:“是的,玉姑娘!”

    玉姑道:“为什么?”

    李慕凡道:“我不得已,玉姑娘!”

    玉姑道:“什么不得已?”

    李慕凡道:“我不说过么?我有要事待办!”

    玉姑道:“什么要事?”

    李慕凡微一摇头,道:“玉姑娘,你要原谅,我不能说。”

    玉姑道:“不能说,为什么?”

    李慕凡道:“只因为这件事太以重大!”

    玉姑道:“有多重大?”

    李慕凡摇头说道:“玉姑娘,我没办法形容!”

    玉姑道:“对我跟我爷爷也不能说么?”

    李慕凡歉然笑道:“玉姑娘,除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外,绝不能多让一个人知道,就是我的生身父母也不例外。”

    玉姑脸色微变,道:“真的。”

    李慕凡看的清楚,但他不得不咬牙点了头.道:“真的.玉姑娘。”

    玉姑脸色又变一变,道:“我爷爷把赵家的事都告诉了你!”

    李慕凡道:“我很感激贤祖孙没把我当外人,同样地,玉姑娘,我能说的,也没有一丝保留。”

    玉姑方待再说,赵胜英突然叱道:“小孩子家懂得什么,就知道多嘴多舌,你大哥既然不能说,自然有他的不能说的苦哀。”

    玉姑忽地站起,叫道:“不说算了,我不稀罕!”

    一阵风般奔了出去!

    这姑娘的脾气,竟跟乐倩一样!

    李慕凡的一颗心刹时往下一沉。他打定了主意,他要试着下床,尽可能地早几天离开这儿。

    他已经害了乐倩,害了很多人,也绝不能再害第二个乐倩,绝不能再害那么多人!

    现在他明白了,女孩子这在这个似懂事非懂事的年纪上,是最危险,最让人担心的。

    赵胜英那里怔了一怔,方待叱喝。

    李慕凡忙唤道:“老人家……”

    赵胜英倏然敛态,李慕凡接着说道:“我很抱歉,也很不安!”

    赵胜英道:“老弟,别这么说,该抱歉,不安的是我而不是你!

    ……”叹了口气,摇头接道:“我惯坏了她,我惯坏了她,隔辈人,老弟,你说有什么办法,这孩子又自小没爹没娘……”

    李慕凡道:“老人家,这是人之常情!”

    赵胜英微一摇头,道:“其实,老弟,这孩子以往不是这样儿的,这半年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脾气坏得很,动不动就闹小性子……”

    这原因,李慕凡懂几分,可是他不便说,口齿启动,话到了嘴边儿又被他咽了回去,他改这么一句:“老人家,别介意,玉姑娘稚气未脱,天真米混,还是个小孩子,再过两年就会好的!”

    赵胜英道:“但愿如此了……”

    他站了起来,道:“老弟,我不坐了,你也歇会儿养养神吧,要有事只管唤一声,我马上进来,只是,老弟,昂藏七天躯,须眉大丈夫,说一句要算一句,千万别让我跟玉姑分头去找你,那风险更大,明白么?”

    李慕凡一震,忙道:“老人家请放心,不说别的,单凭老人家这份盛情好意,我也不便辜负。”

    赵胜英微笑点头,道:“那就好,老弟,躺下吧,我走了!”

    他替李慕凡抽开枕头,没再多说,转身出去了。

    李慕凡躺了下来,他没合眼,反而睁着眼呆呆地望着屋顶那一根根在动的茅草。

    渐渐地,思潮涌起一他的脑海,那像澎湃的世浪,一个连一个,连绵不断,**不息。

    一个最明显的影子在他跟前幌动,那影子旁,还有一个小影子,那是“玉罗刹”一丈红严玉华,还有他的儿子,在这一刹那间,他发觉他对这俩个人,有着极度的思念,他也清晰地感觉到,那思念绝然不同,是两种,渐渐地;人影模糊了,越来越模糊,终于他合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个声音吵醒,凝神一听,那是一阵低微的饮泣声,是玉始在哭,还夹带着赵胜英的低声呵责,他心里,又一阵的不安。

    玉姑只哭不说话。

    赵胜英的话声虽然低,但衣稀还可以听见几句:“哭、哭,一说你你就知道哭,这么大了,什么事都该懂了,难道还要爷爷时刻的教……·”

    玉姑,他仍在哭。

    “待会儿,去给你大哥陪个不是……”

    “不!”玉姑娘突然开了口,带着哭:“我这辈子死也不理他,死也不跟他说话!”

    好大的仇恨,李慕凡皱了眉。

    一轻点广赵胜英轻叱说道:“小心吵醒了你大哥……”

    “怕什么?”玉姑不服地道:“我才不怕呢,就是要让他听听!”

    “丫头,你……”赵胜英似乎气极,声音都发了抖:“你要再这样,也行,乾脆,你别跟我了,去跟你二叔去,佛门清净地,也许能渡化渡化你!……”

    忽然,玉始的哭声降低了,没多久,哭声没了,茅舍外。一片寂然,李慕凡能听见的,是远处传来的阵阵马声,想必,这茅屋离官道还有一阵距离……

    日子容易过,一幌就是三天。

    三天工夫不算长,可是在李慕凡来说,他就像熬了三年,身下的那张床,像长了刺,扎戳得他混身不舒服。

    好几次他想试着不床,可是都被赵胜英拦住了。

    赵胜英说得好,听来也怪吓人,他说:“老弟,耐心再等几天,你要不听我的,扯裂了伤口,你就得再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当然,这吓不了李慕凡,他有个亲兄弟的至交,神手华陀乐南极,多年的交往,耳濡目染,虽不敢说悬壶济世。

    他懂的,至少比一般大夫都高。

    他明白赵胜英的用意,不过在多留他几天,一直等他体力完全恢复后才肯放他走。

    这三天里,他没看见王姑,因为玉姑根本就没进屋里来,甚至没掀一下那棉布帘。

    显然,小妮子还在赌气呕气,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尤其在这年纪的女儿家。

    第四天一早,赵胜英进来了,一身出门打扮,笑问道:“老弟,醒了多久了?”

    李慕凡道:“老人家早,有一会儿了!”

    赵胜英道:“今天觉得怎么样?”

    李慕凡含着感激的笑笑道:“好多了,体力也恢复多了,昨天晚上我一连翻了好几个身,身上没一点疼痛,老人家多亏了你,这几天给我换药端饭……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赵胜英道:“那好办,什么都别说,老弟,再耐心躺一两天。”

    李慕凡眉锋一皱,道:“怎么,老人家,还得一两天?”

    赵胜英笑道:“又不耐烦了,老弟,我还是那句话。”

    “行了,老人家!”李慕凡笑道:“那句话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赵胜英呵呵大笑,笑声中,李慕凡道:“老人家,你打算出去么?”

    赵胜英笑声揪住,点头说道:“老弟,我要进趟城去,不到响午就能赶回来,这个家交给你了,玉姑在屋后菜园子里洗衣裳,该做的我已经交待过她了,这丫头还在呕气,只是你放心,她绝不会饿着你,渴着你,最多只是吸着嘴不说话,拉着脸而已,我这就走,临走我会再交待她一遍,老弟,你要带点什么东西么?”

    李慕凡道:“谢谢老人家;我不需要什么!”

    赵胜英摆手说道:“那么,你一个儿躺着吧,我走了,响午见,老弟。”

    说完了话,他走了。

    这时候好静,李慕凡听见了水声,那水声起自屋后,哗喇,哗喇地直响,他明白,那是玉始在洗衣裳。

    他还听见有吱吱的挽辎声,想必,屋后菜园子里有口井。

    除此,别无声息,或许风向不对,连官道上来往的车马声也听不见!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听见一阵急促蹄声由远而近。

    李慕凡下意识地一震凝了神。

    转眼间,蹄声更近了,以他每锐听觉与经验判断,那马只有一匹。

    一匹马不算什么,这儿也本在官道附近,可是,震动人的是,听蹄,这匹马直驰向了茅屋。

    李慕凡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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