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并骑相交

    第八章 并骑相交 (第2/3页)

  官娟娟一怔道:“你这个人究竟是……”

    李凌风道:“姑娘,你以为我现在是个干什么的?”

    官娟娟道:“我知道,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有限……”

    李凌风道:“姑娘,李凌风并不是没有朋友。”

    官娟娟道:“你是指……”

    李凌风道:“赵振翊、李海一、宫和,还有位风尘中的奇女子海棠姑娘。”

    官娟娟道:“连你在内也不过五个。”

    李凌风道:“难道说赵振翊、李海一、海棠他们就没有朋友。”

    官娟娟呆了一呆道:“我不能说他们没有朋友,但……”

    倏地住口不言。

    李凌风道:“姑娘以为怎么样,他们的朋友不是热血志士,不可靠?”

    官娟娟道:“那倒不是,我不能这么说,只是……”

    倏又改口说道:“慢慢再跟你说吧,好在你要跟我做伴儿几天,一时说也说不清楚,前头有片村落,咱们到那儿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李凌风转眼前望,果见半里外有一片村落,村外两旁里里外外的都是庄稼,这条黄土大路由村中直穿过去,把村落一分为二,村里村外还种着不少大树,浓荫蔽天,有不少的阴凉地儿。

    只听官娟娟道:“咱们赶一阵吧。”

    没等李凌风说话,抖缰溢香,疾驰而去。

    李凌风想不跟上都不行,这匹黑马不等他抖缰就拨开四蹄跟了上去。

    经过这事后两个人没再说话,李凌风却没闲着,他在寻思,这位自称官娟娟的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来路,干么非鼓动他广结志士主动地打击清廷不可,想了半天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归一无所获,这位官姑娘跟他一见如故,不但有过细言,简直直率得让他觉得有点受不了。

    而且从卖马事看,这位官姑娘分明是位有心人,尽管她说的都是激昂慷慨之辞,但此时此地他却不能不提防点。提防并不意味是怕,李凌风从不知道什么叫怕,凭一身傲骨,一把刀,江湖上再厉害的高手他都面对过,怎会怕一个坤道女流,他只是要看看,她找上他到底是为什么,究竟要干什么。

    两匹马快,半里距离顷刻间,进入村口,官娟娟缓下坐骑,这匹黑马自然也跟着缓了下来,村口两棵合围大树,树下半坐半靠的歪着两个庄稼汉,草帽扣在险上,身旁各放着一把锄头,睡得正甜。

    四条腿都是泥星儿,看样子是不堪辛苦,中午找个凉快地儿睡上一会儿歇歇,待会儿好有精神干活儿。

    蹄声并没有吵醒两个人,或者是因为马蹄声不怎么响亮,要不就是来往的车马多而习惯了。

    但这两匹马过后,两个人却掀起了脸上的草帽向两人两骑的后影看了一眼,旋即一庄稼汉站了起来,荷起锄绕着村外的小路走了。

    这个村子不大,但因为这条大路从村里穿过,大热天走到这里,任何人都会停下来歇歇脚,这么一来卖吃喝的就应运而生,尽管都是些铺面简陋,吃喝粗简的小店,但生意好,而且客人们到这儿不管吃什么,喝什么,都是口口香。

    村子中央,这条黄土大路两旁就有好几家卖吃喝的,卖茶的带卖酒,卖酒的也管卖茶,包子、馒头、窝窝头,荤素油菜小米粥,酒是自酿的高梁。

    官娟娟在一家门口停下,李凌风自然也跟着停下,下了马,官娟娟连问都没问李凌风,就径自拧身进去了。当然,李凌风只有跟了进去。

    一进这家卖吃喝的门,李凌风凭丰富的经验,敏锐的感觉,马上就觉出不对了。

    这家卖吃喝的就叫它酒坊吧,这家酒坊不小,在这个村子来说,恐怕是首屈一指的,十几二十副座头,座儿上了七成,各种打扮的人都有,但李凌风一眼就看出全是江湖上走腿闯道,三刀六眼的豪客,而且是黑白两道都有。

    这里地方来往的人多,出现江湖豪客本算不了什么稀罕事儿,但这些江湖豪客一个个都尽量掩饰自己,打扮成各行各业,各样各色的人,这就透着占怪了。

    官娟娟似乎是没留意,也不管她的姿容,她的打扮突然间招来多少目光,径自靠里找了一坐临窗的座头坐下,招手叫来伙计就点了吃喝。

    这家酒坊从掌柜到伙计总共三个人,简陋的柜台里坐的是个叼着旱烟的乡巴老头儿,看样子他是掌柜。

    边儿上坐着一个胖胖壮壮,腰里围着围裙的中年妇人,面前一板切菜墩,—把大菜刀,一会儿切菜,一会儿倒酒,一会儿掀笼拿包子馒头,忙得脸上没一点表情,她是干什么的已经很明显了。

    端东西的跑堂,招待客人的伙计,是个五短身材,壮壮的中年人。

    老少三个各司其职,但他们的关系却让人弄不清楚。

    要说那胖女人是老头儿的老伴儿,年纪嫌小了些,要说那伙计是胖女人的男人,看上去他又比胖女人小两岁。这三个究竟是怎么一个关系?

    到这儿来都是来吃来喝的,当炉的又不是花不溜丢的小媳妇儿、大姑娘,谁留意这个?

    李凌风也没留意,‖潇湘书院独家连载‖他净留意座上这些行迹可疑的江湖豪客了。等到李凌风往下一坐,他便皱了眉。

    没别的,他这个座儿虽然是靠里,但却面向外,一眼就可以看见对门儿,路那边那家酒馆儿,那家酒馆儿里居然跟这家酒馆儿的情形一样,座上全是打扮成各行各业,各样各色的江湖豪客。

    这是怎么回事儿?今儿这儿有什么事儿?李凌风正自暗暗心念转动,官娟娟那里悄悄递过一小锭银子,低声道:“别愁眉苦脸的,拿着这个,待会儿,你给。”

    不知道李凌风有没有表错情,反正她是会错了意。

    李凌风没接那锭银子,忙道:“姑娘误会了,我是……”

    他住口不言,伸根手指头沾了些酒,把他的发现写在了桌面上,写完他道:“姑娘没看出来么?”

    官娟娟眨动了一下美目道:“看出来了,谁说我没看出来?”

    李凌风呆了一呆道:“姑娘的镇定功夫!”

    “镇定功夫。”官娟娟笑了,她轻笑说道:“别臊我了,要不是有你这么一个伴儿,我进来就得再出去。”

    李凌风沉默了一下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官娟娟道:“谁知道,管他的,咱们是来吃点儿的,吃点儿喝点儿就走咱们的了,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咱们头上来,趁热吃点儿喝点儿吧。”

    李凌风没再多说话,伸手拿起了筷子,尽管吃着、喝着,他心里总怀记着眼前这件稀罕事儿。

    官娟娟则不然,就像她所说的,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她跟李凌风的头上,所以她一点也投担心。

    李凌风一个馒头还剩一口,一阵辘辘车声跟一阵蹄声传了过来。

    原来各人只顾低头吃喝,相当安静的酒馆里,仍然很安静。

    这仍然很安静是在外行人眼里,但在李凌风这位大行家眼里就不同了,他马上看出动静来了。

    动静在那些人的两眼里,他们飞快地彼此交换了一瞥。

    这就够了。可是李凌风仍然在慢条斯里地吃他的馒头,因为座上这些客人没一个动的,连站都没站起。

    那车声蹄声来势极快,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进了五十丈内,算算距离恐怕已经进了村子了,轮声跟蹄声忽然慢了下来。

    慢归慢,可是五十丈距离不算远,只一转眼间,李凌风已看见一辆双套马车停在了大路中央,正好是在这家跟对面那一家酒馆门口。

    只听马车里一个洪亮话声说道:“咱们不歇了,老吴去买点吃喝,咱们带着赶路。”

    车辕上两个人,一个白净年轻汉子赶车,另一个是个半截铁塔般彪形大汉,这才是官娟娟所说的,腰十围、膀三停,照那两条胳膊,是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

    八成儿他就是老吴,只见他左手提个大布袋,右手提着个大葫芦,跳下车辕往这家酒馆走了过来。

    李凌风头一个看见了他的脸,只见他浓眉大眼,一脸的麻坑儿。

    大汉老吴带着一阵风,哈腰低头进了酒馆,哪儿也没看一眼,直奔柜台,先把大葫芦往柜台一放,道:“掌柜的,给装满了,另外给来四十个馒头,四十个包子,二十个窝头,三斤卤菜包上,荤素都要,每样切一点儿。”

    好家伙,除了小米儿粥他都要,而且一要就是那么多,这么一家酒馆哪够卖的。

    瞎担心了,柜台里那男女三个人连句话也没说,脸上也没见那大主顾上门的高兴神色,伙计提过葫芦去打酒,那胖女人抓起刀来就切菜,那乡巴老头儿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其实他也确是个没事人儿,眯着一双老眼,叭达叭达的只管吸他的旱烟。

    就在这当儿,李凌风看见离他不远一张桌上,一个白白净净,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冲紧挨柜台的一张桌上递了一个眼色。

    那张桌上坐着两个人,都是穿裤褂儿的中年汉子,眼色递到,一名中年汉子站了起来,转身出拳,照准大汉老吴腰眼上就是一下。

    只听砰然一声,意料中大汉老吴非躺下不可,平常人谁受得了这一下。岂料,理虽如此,事却不然,大汉老吴不但没躺下,身躯便连晃也没晃一下。

    他霍地转了过来,瞪着眼道:“你小子这是?”

    那汉子怔了一怔,抬腿、伸手,从腿裤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挺腕要扎。

    大汉老吴个子大,动起来可真不慢,那汉子刚一挺腕,他那斗大般拳头已捣在了那汉子胸口上,大汉老吴挨他一下没事儿,他挨大汉老吴一下可不得了了,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越过两张桌子,叭达一声摔在了地上,两眼一翻,不动了。

    打酒的不打酒了。

    切菜的不切菜了。

    吸旱烟的也不吸烟了。

    在座的客人,除了官娟娟跟李凌风,全都变色站了起来。

    大汉老吴不是个傻大个儿,挺机灵的,转身一阵旋风般跑了出去,大叫道:“潘爷,您说着了,这儿有点子。”

    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一扬手,一点乌芒飞了出去,直奔大汉老吴后心。

    这点乌芒极快,一闪便到了大汉老吴身后,眼看大汉老吴就要挨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忽听叮地一声脆响,那点乌芒像是让什么东西横里撞了一下,马上失了准头,带者一道乌光横飞出去。

    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脸色陡地又是一变,旋身穿了出去。

    他这一出去,其他的人都跟了出去。

    酒馆里只剩了五个人,乡巴老头儿、胖女人、伙计、李凌风、官娟娟。

    前三个似乎吓傻了,一动不动。

    官娟娟却道:“那大个子好精纯的一身横练功夫。”

    李凌风两眼直望着门外,道:“看样子他们是要截这辆车,但不知……”

    只见车篷一掀,车辕上多了个人,又是个大个子,这个大个子可跟大汉老吴不同,这大个子魁伟高大,一身栗肉均匀,不像大汉老吴跟个大猩猩似的,这大个子浓眉大眼,脸上一圈短短的络腮胡,看上去相当威武。

    只见他当着车辕一抱拳冷声道:“兄弟潘刚,在这儿跟诸位道儿上的朋友见礼了。”

    李凌风一怔道:“霸拳潘刚。”

    推杯站起,抓起刀往外行去,官娟娟一把没抓住他,急忙站起跟了出去。

    乡巴老头儿、胖女人、伙计,六道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微一摇头,脚下没停。

    李凌风刚出门,两个中年汉子伸手拦住了他。

    李凌风道:“你们干你们的,我看看热闹也不行么?”

    一名中年汉子,一打量他,冷然地道:“朋友,江湖道有江湖道的规矩,就是你这句话了。”

    两个人同时收回了手。

    李凌风没说话,就站在门口也没再往别处走。

    只听那商人打扮的中年人道:“潘刚,大江南北能来能往的潘刚!”

    潘刚一点头道:“不错,恕潘某人眼拙,朋友怎么称呼?”

    那商人打扮白净中年人哼哼一笑道:“我么,北方的无名小卒,恐怕放不进你潘大爷的眼里,我姓倪,单名一个英字,潘大爷你听说过这两个字吗?”

    潘刚哦一声抱拳道:“潘某这双招子可真是不灵光了,原来是北六省,八义盟的倪当家的,失敬!”一想接问道:“潘某人来往大河南北多年,自忖没得罪过八义盟的弟兄,今天尽管七当家的带着弟兄们等在这儿截潘某人的车,不知道……”

    倪英冷然一笑道:“潘刚,大家都是走腿闯道,大小阵仗全都见过的,何必跟我来这一套,光棍眼里揉不进一粒砂子,你这辆车里装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潘刚突然笑了,道:“原来是这么档子事儿,七当家的,你以为潘某这辆车里装的是什么?”

    倪英道:“你我心照不宣!”

    潘刚一挥手道:“老吴,把车篷掀起来让朋友们看看,潘某是个爽快人,不愿让朋友们心里窝个疙瘩回去。”

    大汉老吴答应一声伸手掀开了车篷,那么大那么重的一块油布,他竟然一下就把它抖下来了,这大个子的臂力的确惊人。

    车篷掀开了,围着马车的八义盟的人都直了眼,连李凌风都为之一怔。

    车里除了一具漆的发亮的棺材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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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刚洪声道:“倪七当家的,满意了么?”

    倪英突然仰天大笑,笑声真如穿云直逼长空,显然他也有一身相当精纯的内功。

    这阵笑只是持续了半天工夫,笑声落后,倪英望着潘刚冷冷说道:“姓潘的,你把你倪七太爷当成了三岁孩童,你可敢掀开棺材盖让你倪七太爷看看。”

    潘刚脸上变了色,目光一凝,威棱直逼倪英,道:“姓倪的,你这是欺人太甚,要知道潘某人只是避免无谓的纠纷,不愿平白无故,弄得满手血腥,可不是怕了你八义盟,你究竟要什么?”

    倪英道:“我知道你仗着几招拳术,便自傲自大,目空一切,要不然你也不会来趟这池浑水了,姓潘的,事已至今,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倪七太爷要的是那姓郭匹夫的妻子!”

    潘刚道:“哪个姓郭的妻子?”

    倪英怒声道:“姓潘的,你反穿皮袄,装什么老羊?”

    他身边一名汉子冰冷道:“七哥,你哪来那么多话跟他罗唆,把他收拾了还怕找不着那匹夫的妻子。”

    这句话才说完,旁边的人嚷了起来:“对,七爷,咱们上,剥了他再说。”

    “七爷,您说话吧,我跟他单挑。”

    “七爷……”

    “七爷……”

    倪英突然一声霹雳般暴喝,道:“住嘴!”

    这一声还真管用,刹时鸦雀无声,寂静了一片。

    倪英抬眼望向潘刚,道:“姓潘的,你是个外人,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弟兄不想多拉进任何一个来,你可要知机识趣……”

    潘刚道:“倪英……”

    倪英—抬手道:“你答不答允我一句,掀不掀棺材盖,你要不掀我们自己来,真要到了那时候,咱们这段梁子可就结下了,要不溅一地血是收不了场的。”

    潘刚络腮胡猛地一张,道:“倪英,你认定这口棺材里窝着人?”

    倪英确也够猾的,阴森地—笑道:“姓潘的,少跟你倪七太爷来这一套,这口棺材要是空的,你倪七太爷当着这些弟兄,还有来瞧热闹的道儿上朋友,给你道歉赔不是,而且马上让路,甚至你要带走的吃喝,都归你倪七太爷付帐,只是,这口棺材里要是窝着我们弟兄要的人呢?”

    潘刚道:“一句话,姓潘的双手把人交给你。”

    倪英一点头道:“好,咱们也都算得有头有脸有字号的,只这一句话也就够了。”

    忽冲左右一抱拳高声说道:“诸位道儿的朋友,八义盟弟兄今儿个借这远离城镇的小封村子了结一段梁子,倪老七刚才亮过话,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弟兄不愿多扯进任何一个来,倪老七不是不懂规矩的人,早在今天以前已经朝过山,拜过寨了,如今也请过路的朋友们高抬贵手站远点儿,这份情我们弟兄是永会记在心头的。”

    话落,冲潘刚扬了手,道:“姓潘的,你发话吧!”

    潘刚沉哼一声道:“老吴!”

    大汉老吴走到车后双手搭上了棺材盖,猛地一掀,棺材盖应手而起。

    潘刚冷然一摆手道:“倪七当家的,请看吧!”

    倪英没动,冰冷道:“过去一个瞧瞧去。”

    一名汉子一个箭步窜到了车旁,只一眼,马上转身过去摇了头。

    潘刚马上道:“倪七当家的,你怎么说?”

    倪英没说话,脸色变了变,哼哼直笑,笑得好阴好冷。

    潘刚道:“倪七当家的,咱们可都算得有头有脸有字号的人物。”

    倪英脸色一寒,突然一点头道:“好,姓潘的,你倪七太爷当众给你赔不是放你过去,不过在你倪七太爷没给你赔不是,放你走路之前,这口棺木你倪七太爷要亲自过目。”

    话落,迈步走向马车,到了马车后五尺处停了步,他把一双寒芒闪动的锐利目光投向那口棺木,从棺材头看到棺材尾,一遍,一遍,又一遍。

    潘刚有点不耐烦了,浓眉一轩,刚要说话。

    倪英忽地冰冷一笑,扬掌向棺材拍了过去。

    潘刚一惊色变,刚待有所行动。

    一声晴天霹雳般大喝响起,道:“把你的爪子缩回去。”

    大汉老吴抡起棺材盖扫了过来。

    不说大个子膂力千斤,也不说那块棺材盖既重又厚,光那一阵风就猛烈难挡。倪英哪敢挡这个,大吃一惊,闪身窜了回去,八义盟的人都亮了兵刃。

    大汉老吴—步到了车旁,握着棺材盖怒目而视,满脸的麻坑都红了,只听他叫道:“哪个自信挡得了我老吴的这一下,就放马过来!”

    谁挡得了?谁也挡不了,大个子这一招还真管用,一时还真没一个人敢贸然扑过来。

    只听倪英狞笑道:“好个姓潘的,你这是门缝里瞧人,把我弟兄都瞧扁了,我们弟兄什么没见过,能让你拿这一招蒙过去?”

    潘刚厉声道:“倪英,住嘴,郭玉吞了你们联手干的那一票固然不对,可是你们弟兄一尺一寸侵占他的地盘,夺了他的财路,又何尝顾一点江湖道义,道儿上的规矩,你要知道,他也有一帮弟兄向他伸手,你们已经毁了他也就算了,居然连他的妻子都不放过,你们还算人么?”

    大汉老吴大叫道:“他们是冷血的畜生!”

    倪英嘿嘿大笑,道:“姓潘的,少跟你倪七太爷满口的仁义道德,你倪七太爷不讲这一套,姓郭的匹夫独吞了那一票,害得我们弟兄白费力气白流汗,我们弟兄就不能轻饶他。”

    潘刚道:“姓倪的,姓郭的已经让你们弟兄毁了!”

    倪英道:“不错,那是他罪有应得!”

    潘刚道:“但是他的妻子何辜呢?”

    倪英阴阴一笑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句话你懂么?”

    大汉老吴尖叫一声道:“畜生!”

    抡起棺材盖扫了过去,谁敢挡他这一下,谁也不敢,倪英几个人连忙往后退去,大汉老吴迈步要逼过去。

    潘刚沉声道:“老吴,住手!”

    大汉老吴似乎很服潘刚,马上收势不前,潘刚喝住大汉老吴之后,抬眼望向倪英:“姓倪的,像你兄弟这种赶尽杀绝的做法……”

    倪英冷然截口道:“又这儿跟你倪七太爷满口仁义道德了,姓潘的,你骨子里打的什么算盘,你当你倪七太爷不知道,要你倪七太爷放过姓郭那匹夫的妻子也不难,你让那娘儿把那箱东西留下,你倪七太爷马上放这辆车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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