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新仇旧怨
第二十七章 新仇旧怨 (第2/3页)
家集去一趟。”
驼老一怔道:“什么地方?”
那花子道:“回您,李家集。”
驼老道:“老董没弄错?人藏在李家集?”
那花子道:“回您,错不了的,我们大哥有了十分把握才让我来回报的。”
驼老眉锋一皱,道:“他怎么会把人藏在李家集?”
凌燕飞道:“怎么了,驼老?”
驼老摇摇头道:“你不知道,这李家集不是个等闲所在,李家集没有几户人家,总共不过十几二十户,可这十几二十户都是一家人,最大的一户主人姓李双名扬波,年纪不大,不过四十刚出头,但却有一身不俗的好工夫,乃父李海英在世的时候是北六省黑道数一数二的人物……”
凌燕飞道:“乃父既在黑道上待过,人藏在那儿有什么不对的。”
驼老摇头说道:“你不知道,乃父虽在黑道上待过,但为人古道热肠,义薄云天,是条没奢遮的汉子,他这个儿子李扬波也算得一条铁铮汉子,冯七绝不可能把人藏在他那儿,他也绝不会让人把李家集当成窝票的地方……”
凌燕飞道:“事实上这位弟兄说老董有十分把握。”
驼老道:“怪就怪在这儿,这样吧,我跟你去一趟。”
凌燕飞忙道:“您别……”
驼老摇头道:“你不知道,李海英当年与我有过一段不平凡的交情,我跟你去也许能凭一句话把人要出来,那样就省事多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凌燕飞道:“驼老,这庵里……”
驼老倏然一笑道:“别不放心,庵里自有好手在,跟我在这儿坐镇差不了多少,要有一点差错你唯我是问就是。”
冲那花子一摆手道:“带路。”
那花子转身窜了出去。驼老与凌燕飞出了慈悲庵,别的人一个没带。
李家集在城南十五里处,在驼老与凌燕飞的脚程下,不过是一盏热茶的工夫就到了。
刚到李家集外,老董带着两个弟兄从一片矮树林里迎了出来。
驼老没容他开口便道:“老董,你没弄错,人真藏在这儿?”
老董道:“错不了的,驼老,我打听出来了,三四天前从关外来了辆马车直驰李家集,车篷遮得密密的,今儿个早上我跑来打听了半天,又听说那辆马车是从关外老龙沟来的,车上是七个人,有一个是老头儿,七个人不知道是中了蒙汗药还是让人制了穴道,一个个都闭着眼躺着,一动不动……”
凌燕飞扬起了眉道:“照这么看应该不错。”
驼老道:“人在李扬波家还是在别家?”
老董道,“在李扬波家。”
驼老一双目光投向集里,道:“这么看来李扬波不如他那个爹……”
凌燕飞道:“恐怕也不是凭您一句话就能把人给要出来。”
驼老道:“不管怎么说,我跟李海英有交情,咱们给他来个先礼后兵。李海英的那个老妻还健在,我看看她怎么说。”
转望老董道:“把你的人围住李家集,有人来也好,有人走也好,人少截下他,人多别动他,出个声让我知道一下就行了。”
冲凌燕飞一偏头道:“燕飞,你跟我进去。”
带着凌燕飞进了李家集。就像驼老所说的,李家集不算是个大地方,只有十几二十户人家,集里很干净,看不见烂纸,也看不见狗屎牲口粪。
这十几二十户人家房子盖得很怪,房子呈圆形排列,正中间一户是座大宅院,跟众星捧月似的。
到了里头,驼老脸色凝重地直往那座大宅院走去。凌燕飞心知那必是李家集之首李扬波的家。
晌午刚过,这当儿恐怕都在睡午觉,家家户户关着门,这座大宅院也不例外,两扇大红门关得紧紧的。
驼老过去就敲了门,一阵砰砰响,里头传来了一阵步履,随听有人沉声问道:“谁呀?”
随着这声问话,两扇门开了一条缝,门里是个穿裤褂的黑壮汉,他看了驼老三人一眼,道:“找谁呀?”
驼老道:“你给我通报一声,我姓桑,城里来的,要见你们当家的。”
那黑壮汉打量了驼老一眼,又扫了凌燕飞一下,道:“我们爷在睡觉,还没醒呢,你们待会儿再来吧。”
他往后一退就要关门。
驼老抬手抵住了一扇门,道:“叫醒他,姓桑的跟你们老爷子不是泛泛之交,论起来长你们当家的一辈。”
驼老这一下出手似乎不轻,那黑壮汉跄踉着往后退了好几步,驼老趁势一步跨了进去。凌燕飞跟在驼老身后进了门。
那黑壮汉直了跟,叫道:“你这个人怎么……”
驼老截口说道:“少说一句,给我通报去,你不去我自己找他去。”
就在这时候,两边厢房里出来五六个壮汉子,其中一个冷冷说道:“你要找谁,找人有这么个找法的么?”
驼老道:“我要找李扬波,我是他的父挚,要我怎么个找他法?先递上名帖然后在大门外等着他睡醒?”
这句话刚说完,里头传出个低沉话声:“那位是我李扬波的父挚?”
抬眼往里看,里头出来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壮汉,身材魁伟高大,浓眉大眼,一圈青青的络腮胡根,两眼炯炯有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驼老道:“我,桑驼子,听你爹提起过么。”
那壮汉一怔道:“桑驼,您就是江东六十四屯的桑……桑老人家?”
驼老道:“幸亏你爹跟你提起过我,要不然你这些人非生吃了我不可。”
那壮汉霍地转眼望去,道:“你们得罪这位老人家了!”
那黑壮汉嗫嚅说道:“我只说您在睡觉,让他待会儿再来。”
“混帐,”那壮汉沉声喝叱道:“这位老人家是咱们老爷子的恩人,就是我睡死过去了你也得叫醒我……”
驼老扬手说道:“得了,得了,连咱们都没见过,他们又怎么知道我是个干什么的。”
那壮汉转过来先抱拳一躬身,道:“老前辈,他们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的大驾来临,晚辈这儿给您赔罪,先父受您的活命恩,临终时犹念念不忘,一再交待晚辈报恩,让晚辈这儿先给您见个礼。”
他一步跨过来就要跪倒。
驼老伸手架住了他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我生平最怕这个,我跟你爹有一段不平凡的交情,承他看得起把我当成个朋友,至于什么活命恩那是我赶巧了,提都不值一提,你爹过世的时候,我还在江东六十四屯,后来到了京里才知道你爹已经作了古,我也没来看看,倒是我觉得有点愧对朋友。”
那壮汉目光一凝道:“怎么,您已经到京里来了。”
驼老道:“来了多少年了,咱们别在这儿谈了,屋里去吧,让我先见见我的老嫂请个安!”
那壮汉脸上飞快掠过一丝异样神情,忙道:“不敢当,晚辈谨代家母谢了,她老人家上妙峰山还愿去了,不在家。”
驼老“哦”地一声,道:“是我来得不巧,那就下回再来看她吧,来,来,来,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
他指着李扬波,望着凌燕飞道:“这位我已经跟你提过了,来,燕飞,见见。”
凌燕飞冲那壮汉一抱拳道:“凌燕飞见过少当家的。”
“不敢当,”那壮汉忙答一礼道:“前辈,是令高足?”
驼老道:“我那来那么大造化,这位凌少爷是啸傲山庄主人的传人,我的少主,啸傲山庄的主人你可知道,就是当年的玉翎雕?”
那壮汉脱口一声惊“哦”,忙又抱拳躬身道:“原来是从啸傲山庄来的凌少爷,请恕李扬波有眼无珠……。”
凌燕飞抱拳道:“少当家的千万别这么说,我蒙啸傲山庄主人恩典,在啸傲山庄住了一年,算不得啸傲山庄主人的传人,更不敢承认是驼老的什么少主……”
驼老道:“凌少爷确是啸傲山庄主人的唯一传人,不过他现在也是我桑驼子未来的女婿,你们就兄弟相称,平辈论交吧。”
李扬波道:“这叫我怎么敢当……”
驼老一把抓住了他道:“论起来咱们都不是外人,别客气了,还是上屋里谈正事吧!”
他一手拉着李扬波,一手拉着凌燕飞往里行去。进了上房屋,李扬波一直很谦恭,硬把驼老按在上座,驼老心急正事也没客气。
落了座,李扬波亲手献上了两杯茶,这他才开口说了话:“您老说谈什么正事……”
驼老目光一凝道:“这件事很重大,好在论起来咱们都不外,我也不跟你客套了,我问你,你这儿是不是是让人窝了几个人?”
李扬波一怔道:“您怎么知道……”
驼老道:“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只告诉我有没有?”
李扬波一点头道:“有,一共是七个人。”
驼老道:“那儿的人?姓什么,叫什么?”
李扬波摇头道:“这个晚辈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像是江湖上的朋友。”
驼老为之一怔道:“怎么说,你不知道那七个人是什么来路,姓什么,叫什么?难道你连问都没问过?”
李扬波道,“那七个人让人闭了穴道,到现在还没解开,您知道,这是江湖上的规矩,晚辈不便过问。”
驼老道:“那么这七个人是谁窝在你这儿的,这你总知道吧?”
李扬波苦笑一声道:“不瞒您说,这个晚辈也不清楚,把这七个人窝在晚辈这儿的那个人穿一身黑衣,蒙面……”
驼老一跺脚道;“你真行,那你怎么让他把人窝在你这儿?”
李扬波脸上又掠过一丝异样神情,苦笑道:“前辈,晚辈不得已。”
驼老目光一凝,刚要问。
凌燕飞忽然说道:“驼老,是不是先证实一下那七个人对不对,然后再谈别的?”
驼老当即望着李扬波:“能不能让我们俩看看那七个人?”
李扬波瞪大了眼道,“怎么,难不成这七个人跟您两位……”
驼老摇摇头道:“目下还不敢说,让我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你听听……”
他把凌蒸飞跟赤魔教搏斗的经过,以及凌燕飞的出身来历,还有跟冯七的冤怨概略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不知道这七个人是不是老龙沟楚三跟他那六位高足!”
李扬波听直了眼,道:“有这种事,那黑衣蒙面人只告诉我这七个人是他的仇家,这样吧,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他站了起来。驼老跟凌燕飞跟着站起。
三个人出上房往西拐,过一条长廊,眼前是个月形门,过了这个月形门进入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有口井,种得还有花,井后头是个地窖入口,李扬波说了声:“两位请跟我来。”掀开地窖的木盖走了下去。
在北方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地窖,李扬波家这个地窖之大恐怕是数得着的,与其说它是个地窖,不如说它是个密室,相当大的一间,四壁跟顶上都是用一块块的青石砌成,顶上跟四壁都有灯,挺亮的。
如今这间密室地上静静的躺着七个人,有一个是个相当清癯的老头儿,另六个则是二十多到快四十。
凌燕飞一看就扬起了眉,道:“没错,驼老,正是我师父跟我六位师兄。”
没容驼老说话便转望李扬波,道:“扬波兄,能不能让我先把家师跟我六位师兄的穴道解开。”
李扬波面泛犹豫之色道:“凌少爷,这七位既是今师楚老爷子跟令六位师兄,我原应先跟您赔罪,然后恭送他七位出大门,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能这么做……”
驼老道:“扬波……”
李扬波转望驼老,苦笑说道:“前辈,事到如今晚辈也不敢再瞒您了,家母并不是上妙峰山还愿去了,而是让那黑衣蒙面人掳去了。”
驼老跟凌燕飞双双一怔,驼老忙道:“怎么说,我那位老嫂让他掳去了。”
李扬波道:“您想,要不我怎么会不惜冒毁先父一世英名之险让他在这儿窝案?他唯一的条件是让我好生看着这七个人,什么时候他来提这七个人,什么时候他把家母送回来,为了家母的安全,我只有低头听他摆布了。”
驼老咬牙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好个冯七!”
凌燕飞道:“扬波兄,你既有这不得已的苦衷,我一时自不便让你放人,这样好不,我以救令堂来换家师跟我六位师兄,你看怎么样?”
李扬波一怔道:“怎么说,凌少爷您要去救家母?”
凌燕飞道:“扬波兄,你现在唯一的顾虑就是老太太的安全,因而你不敢轻易放人,我若能把老太太救出来,扬波兄不就没有顾虑了么?”
李扬波脸上掠过一丝抽搐,道:“凌少爷,我很惭愧,要是别人我可以不顾,可是这是我的生身之母……”
凌燕飞道:“扬波兄,我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急着要救出家师跟我六位师兄去,扬波兄也一定急着要救出老太太,事不宜迟,扬波兄可知道老太太现在什么地方?”
李扬波沉吟了一下道:“是不是在那儿我还不敢说……”
驼老道:“那儿?”
李扬波道:“黑土窑。”
“黑土窑?”驼老道:“你怎么知道在那儿?”
李扬波道:“那黑衣蒙面人的鞋底上沾的有黑泥,京畿一带有黑土的地方不多,以黑土窑离这儿近一点。”
驼老道:“你没到黑土窑踩过么?”
李扬波面泛愧色道:“他警告过我,不许我的人到处跑,要是他发现我的人有一点异动,他就会下手对付家母,我还真让他吓住了。”
凌燕飞道:“扬波兄,黑土窑在什么地方?”
李扬波道:“从这儿往西**里……”
凌燕飞道:“我这就去。”
他转身要走。
李扬波忙道:“凌少爷!”
凌燕飞回过身来道:“扬波兄还有什么事?”
李扬波口齿启动了一下道:“凌少爷千万小心……”
凌燕飞双眉一扬道:“扬波兄的意思我懂,请放心,老太太要是有什么差错,我愿拿我这条命来抵偿。”
李扬波苦笑道:“凌少爷,李扬波身为人子,实不得已。”
凌燕飞道:“扬波兄,骨肉亲情人皆有之,换了是我也一样。”
李扬波忽一整脸色道:“既然我顾不了桑老的恩情跟江湖道义,我也就不客气了,凌少爷,设若在家母没回来之前他来提人……”
凌燕飞道:“扬波兄尽管把人交给他带走就是,不过要能拖延还请扬波兄多拖一会儿。”
李扬波一点头道:“好,这我做得到。”
“不,”驼老突然说道:“燕飞去救人,我留在这儿,他要是到这儿来,我先撂倒他。”
凌燕飞迟疑了一下,一点头道:“也好,我走了。”
他转身往外行去。
× × ×
老董见面就问:“凌少爷,里头的情形怎么样,人对不对?”
凌燕飞把里头的情形概略地告诉了老董,老董一听就咬牙:“好阴险的家伙,居然还留上这么一手儿,您这就到黑土窑去?”
凌燕飞道:“是的。”
老董道:“凌少爷,黑土窑这个地方我知道,周围很空旷,视野极佳,人一进百丈准会被发现,要想到那儿去救人,恐怕不大容易。”
凌燕飞眉锋一皱道;“怪不得他选这么一个地方藏人,虽然不容易,可是我不能不去试试。”
他转身要走。
老董伸手一拦道:“凌少爷,我有个办法,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凌燕飞忙道:“什么办法?”
老董道:“走吧,我带个弟兄跟您一块儿去,咱们到那儿再说。”
话落,他带着那个花子往西奔去,凌燕飞迈步跟了上去。
**里路程在会武的人脚下不算远,在凌燕飞这种一流高手脚下更缩短了距离,没多大工夫黑土窑已然在望。
那是一座报废的砖窑,怪得很,进这座窑十丈内土就变成黑色的了,黑得跟墨似的。老董没说错,孤零零的一座窑座落在荒郊旷野中,东南西三边百丈内连棵树都没有,只有北边五六十丈处有一片小矮树林子,还有好几堆破坏砖块。
老董跟那花子带着凌燕飞进了那片树林子,从树林子里望黑土窑,老董道:“凌少爷,这是离黑土窑最近的藏身处了,我跟我这个弟兄绕到那边去吸引窑里的人的注意,你尽快地从这儿扑过去,您看这个法子行么?”
凌燕飞道;“恐怕只有这样了,不过五六十丈不是个短距离,万一我在没到之前让他发现了……”
他住口不言。老董皱了眉。
凌燕飞忽一咬牙道:“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不行也得行,为了他自己的性命他绝不敢先伤李老太太,他要是先伤李老太太,他也活不了,他一定会拿李老太太逼着咱们撤退,真要到了那一步,到时候再说吧,麻烦二位绕过去吧。”
老董没再说话,转身出了矮树往西绕去。
老董跟那个花子的行动相当快,没一会儿工夫,凌燕飞看见他们俩双双在对面出现了,突然间那花子撒腿奔向黑土窑,老董在后狂追,一边追,一边叫:“好小子,我辛辛苦苦烤了只鸡,你给我偷吃了,咱俩没完了,我非把你的五脏掏出来不可。”
是时候了,凌燕飞一横心,一咬牙扑了出去,脱弩之矢般往黑土窑扑去。他扑到了黑土窑,窑里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凌燕飞把身子往土墙上一靠,猛喘了几口大气。老董两个人仍然嚷着喊着往这边跑,凌燕飞慢慢探过去往窑里看,他看见了,却为之一怔。
只那么大个地儿,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定了定神闪了进去。老董跟花子也进来了,他俩也直了眼?
只听那花子道;“没在这儿。”
凌燕飞暗暗一声苦笑,心想:白揪心了……
忽见老董窜往墙角俯身拾起一物,道:“凌少爷,咱们没找错地儿,李老太太确曾在这儿过。”
他手里拿的是一个耳坠儿,金的,是个小小的寿字。耳坠儿是女人的饰物,年轻的女人绝不可能挂个寿字的耳坠儿。
凌燕飞精神为之一振,道:“这么说是换了地方了。”
老董道:“一定是!”
那花子弯下腰去往地上仔细看,然后他转身出去了。
老董道:“我这个弟兄对查蛛丝马迹有一手,说不定他能瞧出什么来。”
两个人跟了出去。只见那花子跪在地上仔细瞧。
老董道:“有没有什么?”
那花子忽然直起腰道:“一个时辰之前有辆马车从这儿往西去了。”
老董忙道:“能顺着蹄印轮痕找过去么?”
那花子道:“咱们试试看。”
低着头往西行去。凌燕飞跟老董紧跟在后头。
那花子低着头一会儿西,一会儿南,一会儿跪下看一阵,一会儿又站起来往前走去,就这么走了足足顿饭工夫,一座庙宇出现在二三十丈外。
那花子停了步道:“马车直奔那座庙去了。”
老董道:“庙子门窄,马车进不去。”
那花子道:“大哥跟凌少爷在这儿等等。”
他一摇一晃地向着那座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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